《論耶穌禱文》(3)


(接上文)

 

終身的朝聖

 

我們應該談談本書(英譯本)的翻譯者修士大司鐸拉匝祿(Archimandrite Lazarus),他的一生多采多姿。希望有一天,他會成為一部長篇傳記的主題。埃德加•摩爾(Edgar Moore)於1902年10月18日出生在英國的斯溫登,在安立甘教會中長大,十八歲時移民到加拿大,在那裡當了幾年農場工人。他接受了他所謂的「來自天主的召叫」,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因此他回到英國,在坎特伯雷的聖奧古斯丁學院就讀,該學院專為英國聖公會訓練傳教士。1930年他被按立為執事,1931年被按立為牧師,1933年他前往印度,在那裡加入了一個名叫「Christa Seva Sangha」的英印兄弟會,該會在浦那有一個靜修處。

然而,他並沒有在浦那停留太久。他感受到了正教的吸引,於是就前往巴勒斯坦,之後又去了塞爾維亞。1935年(或可能是1934年),在流亡海外的俄國主教公會首席主教安當•赫拉波維茨基都主教的祝福下,他被接納加入了正教。當時,流亡海外的俄國主教公會的中心在靠近貝爾格萊德的斯雷姆斯基•卡爾洛夫奇(如今其中心在紐約,通常被稱為俄國域外正教會,ROCOR)。拉匝祿神父在塞爾維亞的米爾科沃修道院出家成為修士後,於1936年1月被祝聖為正教司鐸。

回到巴勒斯坦後,他在耶路撒冷的俄國教會傳教團(Russian Ecclesiastical Mission,受俄國域外教會管轄)任職了十二年。在這裡,他與另外兩位從聖公會皈依的人密切合作,這兩個人分別是修女院院長瑪利亞(Mary Robinson)和母親瑪爾大(Martha Sprott),她們都在革責瑪尼的聖瑪利亞修女院。他在俄國傳教團在伯達尼的學校任教,並在戰後擔任艾因•卡林(Ain Karim)俄國修女院的司鐸,該院當時約有一百名修女。

1948年以阿戰爭後,拉匝祿神父被迫離開聖地,於1952年回到印度。一群在馬拉巴爾(南印度)的敘利亞正教徒(一性論)與流亡中的俄國主教公會接觸,尋求加入正教,拉匝祿神父被派去安排接待他們。最後,這件事沒有任何結果,但拉匝祿神父在印度逗留了二十年,直到1972年才離開。

1973年,拉匝祿神父認真考慮是否要定居在希臘,但他沒有這樣做,而是在1974年移居澳洲。在這裡,他與基督新教的神恩運動建立了聯繫。雖然他本人始終忠於正教會,但他相信正教會可以從其他基督教團體正在進行的神恩重建中學到很多東西。由於他所屬教區的俄羅斯主教對他同情「五旬節派」感到不安,因此他尋求脫離俄國域外教會,但他的主教從未回覆他寄出的信件。儘管如此,他還是轉到了安提約基雅聖統的管轄之下。

1983年,拉匝祿神父定居在加州,與伯多祿•吉爾奎斯特(Peter Gillquist)神父一起工作,吉爾奎斯特神父邀請他幫助「福音正教」──前校園基督傳道會的成員──融入合法的正教。這件事終於在1987年發生了,他們加入了安提約基雅聖統在美國的總主教區。拉匝祿神父在阿拉斯加鷹河市的聖若望主教座堂安詳快樂地度過晚年(1989-1992年),該座堂是由福音正教所創立的大型中心,現在是安提約基雅總主教區的一部分。在他逝世前不久,一位俄國域外教會的司鐸探訪了他,並接納他回到俄國域外教會,但對於這項和解行動,有關的司鐸與拉匝祿神父本人可能有不同的理解。拉匝祿神父常說:「我想像一個不會造成任何麻煩的氣泡一樣上天。」1992年11月27日,他的祈禱獲得了垂允。他被安葬在聖若望座堂的墓地。

拉匝祿神父精通希臘語和俄語,他將大量時間用於翻譯工作上。據我所知,他翻譯的四福音仍未出版,但他翻譯的七十賢士本的聖詠集已於1966年由印度馬德拉斯的教區出版社出版。他翻譯的許多正教禮儀資料已由英國沃爾辛罕的聖塞拉芬昆仲會發行,紐約約旦谷的聖三修道院1960年出版的《祈禱書》也採用了他的翻譯。除了聖依納爵‧布里安恰尼諾夫的兩本著作《論耶穌禱文》與《競技場》外,拉匝祿神父還翻譯了天梯聖若望的《天梯論》。在他去世後出現了他的長篇著作《薩羅夫的聖塞拉芬:靈性傳記》(St. Seraphim of Sarov: A Spiritual Biography);但有人懷疑這本書是否真的是拉匝祿神父的著作,至少以現在的形式來說是如此。

我從1957年開始與拉匝祿神父通信,並在1970年代和1980年代與他見過幾次面。他身材瘦高,鬍子長長的,頭髮從背後一直延伸到腰部,外表非常引人注目(在他生命的末期,他的頭髮和鬍子都修剪了一些)。從早年在加拿大大草原開始,他基本上就是個「獨來獨往」的人,即使和其他人住在一起,在精神上他仍然是個隱士。他一生都在朝聖。他被書籍和文件包圍著,過著簡樸和甘貧的生活。我的一位印度朋友告訴我,在他見過的所有西方基督徒中,拉匝祿神父幾乎是唯一符合印度傳統聖人形象的人。然而,雖然他對自己很嚴謹,但對別人卻很溫柔、熱心。我會永遠記住他的祈禱精神、他寧靜的幽默感、他慈愛的同情心。願他永蒙紀念!

 

(接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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