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善集:真福卡利斯托宗主教《論祈禱》(10)
論「天主對亞巴郎說:『離開你的故鄉』」,論默觀
二四、天主對亞巴郎──他的名字意為:「跨越(大河)過來的人,成為移民的人」──說:「離開你的故鄉、你的家族和父家,往我指給你的地方去,到一個流奶流蜜的地方去。」(參閱創12:1;出3:8)。現在,天主帶著更深的含義對正在「跨越過來」──換言之,正在從感官事物跨越到靈智現實──的理智說:「離開感官和感官事物的世界,離開一切可見之物的世界,到我所要指示你的地方去。」這就好比主說:「變賣你所有的一切,施捨給窮人,背著十字架」──這等於說:「把你們自己與感官和一切感官的、世俗的東西都釘在十字架上」──「來,跟隨我」(參閱谷10:21);「當我上升到父那裡時,在聖神的引導大能的陪伴下,跟隨我。」因為聖經上說:「天主對亞巴郎說」,意思是父藉著聖言,即聖子說話。祂接著說:「離開故鄉,往我指給你的地方去。」
通常,人們用手指指示某物,天主聖神就被稱為天主的手指,如經上說:「如果我是仗賴天主的手指驅魔」(路11:20),而其他地方則說:「仗賴天主的神驅魔」(瑪12:28)。同樣,埃及的聖賢在提到聖神的德能時說:「這是天主的手指。」(出8:19)此外,「往我指給你的地方去」等同於「到我將通過聖言和我的神引導你們去的地方去」;而「到一個流奶流蜜的地方去」意為「進入對天主的正確理解和認識」。理智除非受到藉由子所傳遞的創造生命的聖神的啟迪和光照,無法達致這種理解的狀態。因為,幾時理智超越邪惡的領域,習慣於看到靈智的現實時,天主就會以他的慈悲說服它,讓它像另一個亞巴郎一樣,從感官和感官事物的世界跨越到可理解的現實世界,甚至超越這個世界,在那裡,它以單一的方式瞻仰並默觀在三位格內的天主性,這是藉由神聖單一性的三重力量和德能實現的。
因為在最深的意義上,天主父本身就是應許之地──正如聖神所應許我們的那樣──溫良而又心地正直的人將繼承這一應許之地(參見瑪5:5),因為他們懷著希望努力爭取達到這一應許之地。在那片土地上──這土地就是父──流淌的蜜和奶,就是啟明星,聖子和聖神的雙重光芒,整個世界的生命、喜悅和淨化。由父所生、並與父密不可分的子,可以被稱為「蜜」,因為祂降生成人,取了人性,就像在蜂巢中一樣;通過成為人,祂用神奇的方式──該如何表達呢?──以非凡的教導和恩寵,以及無數其他的祝福和恩惠,使人的一切變得甜蜜而又幸福。「奶」是聖神,祂是單純而非複合的。祂不是父所生,而是由父所發的。祂潔白如光,用神聖的養料喂養尚未成熟的理智存在,正如主所言,接納他們進入天國(參閱格前3:1-2)。
因此,「流奶流蜜的地方」被正確地認為就是父、及子、及聖神;「跨越」而來的理智藉著在三位格內的天主性的引導、力量與德能進入的正是這片土地。正如按聖保祿所說,除非藉著聖神的恩寵,沒有人能稱耶穌為主(參閱格前12:3),同樣,除非藉著聖三本身的力量、德能與恩寵,沒有人能將靈魂的理性力量集中在三位一體的非複合榮耀和尊威之上,並默觀這一榮耀。這樣的默觀只有通過脫離感官所感知的事物,通過聖經所啟示的理性現實才能實現。我們必須在適當的程度上與這兩者保持距離。這樣,「在祢的光明中,我們看到光明」(詠36:9)──也就是說,在祢單一的光輝中,我們必得見祢本身,天主,我們心靈和理智的光照者。
此外,當我們默觀天主時,我們承認並肯定:「由祢自己而來的祢自己」[7];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一個人有任何值得誇耀的地方(參閱格前1:29)。正因如此,原本名叫亞巴郎(意為「跨越過來的人」)的人在聽到主的聲音後,按吩咐拋棄一切離開自己的故鄉,遷徙到流蜜流奶的地方時,被改名為亞巴辣罕,意即「萬國之父」(參閱創17:5-7)。這也適用於被稱為「跨越過來」的理智,因為它憑藉在三位格內的天主性力量和德量,從感官事物和感官的領域,從整個世界,跨越到由聖三的統一光芒所光照的領域。在這種光輝中,它默觀並瞻仰眾多偉大、不可言喻而又神秘的靈智現實,因此,它成為了「萬國之父」。它成為所有這些現實的誕生者與製造者,這些現實就像如此萬國一樣。奇妙的事物向它啟示了出來,由它所生,它為這些事物歡欣鼓舞,就像父親為自己的孩子歡欣鼓舞一樣。它像國王一樣快樂,充滿了在基督內尋獲的平安。
[7] 在這裡,卡利斯托暗指主祭在彌撒禮儀中在呼求聖神文之前所誦唸的話語:「我們在萬物內,並為了萬物,將由祢自己而來的祢自己獻給祢……」我們獻給天主的一切都源於天主,都是天主無償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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