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普提納的聖尼康長老的屬靈遺囑(一〇)

九、論獨修生活,論告解與懺悔

  一個人不應自己主動決定做獨修士;對此必須要有來自天主的召叫。

  缺乏謙卑,承認一個人自己的功勞──這些都是錯謬的基礎。在修道聖人的情形裡,一些人受到祝福成為隱士,他們被認為在經過了長時間的預備後有能力隱居避世。其他人則因他們的靈魂而被禁止成為隱士。

  當人仍處於傲慢與情慾之中時,他被禁止選擇獨修生活。除了明顯的錯謬外,棄世獨居可能成為微妙的內心錯謬的原因。

  有時,我們可以發現,有人致力於曠野的生活與寧靜,其實在他們內心的隱秘處,他們是在尋求完全的便利、不受打擾與無憂無慮的生活。這樣的努力是不明智的,自不必說,這樣的生活是無法達致的。過去從未有過,現在也沒有,將來也決不會有無憂無慮的生活。克修者聖馬爾谷說:「如果你拒絕接受受苦與侮辱,你就沒有宣稱自己由於你的其它德行而處於懺悔的狀態。因為即便是在其它德行的遮蓋下,自大與麻木不仁可以是罪。」那意味著,一個人必須自我謙卑,將自己交付於天主的聖意,承認自己的軟弱,而不做不切實際的迷夢。修行工作就是,它過去總是,將來也要一直是修行工作。崇高的修行生活並非每個人的力之所及──一個人必須從較小的修行開始。凡不想在小事(忍耐、種種小憂苦)上修,反而努力在大事上修的人,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謙卑的自認是罪人,堪當內在與外在的憂苦與奮鬥,人必須忍受一切,希望天主的助祐。如果奮鬥變得極為漫長、令人筋疲力竭,無路可走,或是看不到盡頭,人必須知道在世上,一切都是短暫的,我們所期待的是死後的永生。主會幫助──我們必須只要懷著對天主仁慈的希望而忍耐。依納爵主教非常正確地指出了告解的必要性與有效性。經驗將要給每個人證明這一點。你要辦告解,你會看到它的利益。由於我們正在討論的主題,我們就說幾句有關告解的事。

  由於其必要性,許多人想要尋找一位指導靈修生活的聽告解神父,但是卻一個也找不到,因而變得沮喪,因此,他就很少,可以說是勉強前去告解。這是大錯。我們必須相信告解奧秘(聖事)本身所具有的力量,它並不在於施行這一奧秘(聖事)的人。對聽告解神父而言,不可或缺的是他的正統性與合法性。人不應爭辯說聽告解神父的個人品格也很重要,而應相信並認識藉著恩寵在每一件奧秘(聖事)中行動的主,祂安自己的全能行動,與聽告解神父的個人品格無關。

  恭敬聽告解神父,這很寶貴,我們通過他們獲得建議,他們使這樣或那樣的有關靈修生活的問題得到澄清,僅僅只是談話,以靈修談話溫暖人心,在環繞著我們的憂苦之中,使我們獲得屬靈的支援。但是,如果我們不能馬上就找到這樣的聽告解神父,因而完全不辦告解,這是極其愚蠢的。這就好比一個人,因為沒有一把合手的掃帚可以打掃房間,就根本不打掃房間一樣。如果你沒一把合手的掃帚,就用已有的掃帚打掃。只要讓你房間潔淨。或者,這就好比沒有好的柴火,就不點爐子而挨凍一樣。

聖尼康(右)與濟利祿(茲楞科)(左)與一位不知名的大司鐸的合影,
攝於科澤爾斯克,1920年代

  另一些人想使每一次告解都成為一次靈修談話。也許這很好,有時甚至是必須的,但是由於時間與其它原因,並非總是有機會這樣做的。在本質上,(告解與屬靈談話)是不同的兩件事。有一次,有兩個年青人前去向同一位告解神父辦告解,他們在告解前與神父進行了長談。當然,在談話中,他們表達了各種觀點,也許彼此並不認同,一般而言,就如在任何談話中那樣,在談話中可能會有過多的話語,有些話可能偏離了靈修議題。在告解後,這兩個年青人在談話中聊起了神父是如何聽他們的告解的。他們中的一個人說:「在告解時,我請求講說某事的許可,想要對某事加以解釋,我不認同告解神父的評論,但神父卻嚴厲而帶有權威地打斷了我的話,說:『如果你到這裡來告解,那麼,你就要謙卑悔改;在此沒有時間討論這些事。』」

  必須注意的是,為了節省時間,我們不可能對什麼也不說的聽告解神父表示懷疑──顯然,這是他的告解觀。

  凡是懷著痛悔之心與謙卑的感覺,以單純的心講述自己所犯的罪,渴望糾正自己的人,都會因著在這一奧秘(聖事)中運行的天主的恩寵,獲得罪赦與良心的平安。

  回到勇氣的問題,我要指出,真正神聖的勇氣總是與深深的謙卑感結合在一起。謙卑的人總是欣然準備好忍受一切,無論是內在的還是外在的,自認不但應受臨於他身上的憂傷,也堪當受更大的憂傷。令一個謙卑的人難過或感到困擾不安是不可能的事──他總是準備好接受一切,就如同黑人梅瑟被趕出修士的飯廳時所說的:「我欣然準備好了,而不感到不安。」(詠118:60)因此,讓我們要謙卑地準備好我們的靈魂與心靈,它將幫助我們忍受任何試煉。

  整個要點是,修士必定會與無私鬥爭,他必須以內心的痛苦,強迫自己與情慾作戰。如果他不以這種方式鬥爭,沒有任何長老能幫助他。一位中悅天主的人說過:「長老為他(即長老的弟子)祈禱哀哭,但是他只是在四週戲笑歡躍。」這有什麼用呢?個人的奮鬥與自我強迫是必不可少的。維沙的隱士德奧梵主教談論(長老的)指導說,它就如同路牌,上面標記著所要去位置以及要如何前往那裡;但是,你必須自己前去,否則你就只是站在路牌那裡,哪裡也沒有去。這說的正對。

  最後,我還要說:一些人隱藏了他們普遍的不願聽命(因為聽命意味著捨棄你自己的意志,這對人心而言是痛苦的),他們會推說沒有長老,結果就沒有要聽命的人了,因此,他們就不聽取任何建議,即拒絕聽命的精神,而依納爵主教則說,我們必須達致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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