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與諸聖同在

 

基督啊,求祢賜予祢眾僕的靈魂與聖人們一起,安息於沒有疾病、憂愁、嘆息而惟有永生之地。

──由大馬士革的聖約安所作之追思禮儀的集禱頌

 

塞拉芬神父去世後不到一個月,《正教美國》就為他出版了紀念特刊。其中刊登了上一代偉大的教父「聯繫」海倫•康采維奇對他的重要評價:

「我對剛剛去世的塞拉芬神父極為欽佩,並高度評價他在上帝面前的成就,我想就他的一個特質寫幾句話,這是我最珍視、最親近的。就是他對真正的正教的忠誠。他與教會的教導沒有絲毫分歧,他不堅持任何個人的觀點。我已故的丈夫伊凡•康采維奇也是如此,他擁有多個大學學位,並在生命的最後階段完成了神學院的學業。他從未想過要違背教會的教導。

「正教的教導不是偉大的教父們思考或商議的產物。而是聖靈親自以這一教導啓示他們。正因為如此,正教才是不可動搖的。對聖靈的每一次冒犯都是不可饒恕的罪(瑪特泰福音12:31-32)。在我們困難和動蕩的時代,忠於正教具有重要價值。塞拉芬神父是一盞燃燒的明燈。他在著作中為我們留下了他的光芒。凡事皆歸榮耀於天主。」

同一期還刊登了阿萊克西•楊神父的誠摰悼文:

「在我所聽過的他後期的一篇講道中,修士司祭塞拉芬平靜而簡單地說道,正如他之前多次說過的那樣:『要彼此友善。要微笑,要開朗。為基督的緣故,彼此分擔重擔。』

「塞拉芬神父於8月20日/9月2日去世,使阿拉斯加的聖革爾曼這個奮鬥中的小小傳教團體失去了一位忠信的上帝僕人,他雖然能够掌握深奧的神學原理,但從未偏離過福音單純的道路,符合聖經對義人的描述,他『散播智慧』(箴言10:31)……

「我現在流著淚寫下這些文字,因為塞拉芬神父是我的同工和合作者,也是我的良知。我在打字機前坐下來時,塞拉芬神父就像在我的肩膀上看著我;我知道,我永遠不必相信自己。現在,我的心碎了,只有基督才能安慰……

「當然,在他活著的時候,我們並沒有完全欣賞他。我們認為他是理所當然的,就像我們對待我們所愛的人一樣。我們以為,儘管他的身體很虛弱,但他會永遠『在那裡』。他才剛滿四十八歲──還是個年輕人──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完成;他作為正教基督徒的歷程只持續了二十多年。然後,在一場短暫但令人恐懼的重病之後,他離開了人世,因此,「受了些許的痛苦,卻要蒙受絕大的恩惠,因為上帝試驗了他,發覺他配作自己的人。」(索羅蒙的智慧書3:5)。

「在《修行實踐》中有這樣一段話:一位修士得知父親去世的消息。他轉過身來,對給他帶來這消息的人回答說:『停止你的褻瀆。我的父親是不朽的!』當我收到塞拉芬神父去世的消息時,我的感受也是如此:他沒有死;現在,他真正活著,在基督內!他去了來世,與他深愛的伊望總主教、聖帕伊西•〔韋利奇科夫斯基〕以及高盧和北方代巴依德的聖人們在一起,他翻譯並出版了這些聖人的傳記。

「這是一個怎樣的人!弟兄姐妹們──我們親愛的讀者──我們不會很快再看到他這樣的人了!我充滿了對上帝的感激之情,感謝上帝把他賜給了我們,哪怕是這麼短暫的一段時間。我全心全意地相信,他現在已經聽到了主人的祝福之聲,說出了這些寶貴的話語:『好!善良忠信的僕人,你既在少許事上忠信,我必委派你管理許多大事:進入你主人的福樂吧!』(瑪特泰福音25:21)」

※  ※  ※

1983年1月,就在塞拉芬神父去世四個月後,也就是在涅克塔里主教自己去世前三周【涅克塔里主教於1983年1月24日/2月6日去世。】,涅克塔里主教給革爾曼神父寫了一封鼓勵的信,信中告訴他要相信「你在天上的神聖主保,我們的阿拉斯加的聖革爾曼神父的祈禱,當然還有你的『奧秘分享者』(sotainnik)、已故的塞拉芬神父的祈禱。」主教接著說:「還有伊望總大主教,難道他沒有向上帝的寶座虔誠祈禱,乞求幫助你堅定意志,賜予你們力量,以進一步建設和鞏固你們的神聖修道院嗎?畢竟,它是伊望總主教的孩子!

「上帝是活人的上帝,不是死人的上帝。伊望總主教和塞拉芬神父都與主同活,無疑會在上帝的寶座前放膽祈禱。使你們自己轉向他們吧。感受並相信他們祈禱的保護和幫助吧。

要勇敢,要有大丈夫的氣概,願你們的堅定不移。

在塞拉芬神父去世後的幾年裡,聖革爾曼昆仲會收到了許多確認書,證明塞拉芬神父確實與聖革爾曼和聖伊望•瑪克西莫維奇一起成為了天上的代禱者。因此,正如昆仲會曾經開始編纂其創始司教聖伊望的代禱記錄冊一樣,現在昆仲會也開始編纂其創始成員塞拉芬神父的代禱記錄冊。在此,我們按時間順序介紹這本記錄冊中有關塞拉芬神父代禱的部分內容。

※  ※  ※

一、1982年9月下旬,就在塞拉芬神父去世幾周後,阿萊克西•楊神父的太太蘇珊被診斷出患有黑色素瘤。這種隱匿的癌症已經轉移,據醫生說,蘇珊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機會再活五年。當時,她最大的女兒費絲只有五個月大,為了她,蘇珊懇求上帝延緩她的病情。1982年12月6日,阿萊克西神父的一位教友瑪莎•尼科爾斯(Martha Nichols)寫信給修道院:

「我並不覺得塞拉芬神父離我很遠。我最近夢見自己走進人群,塞拉芬神父就在那裡,他穿著修道服,頭上戴著黑色的帽子(skufia)。他為我祝福,說:『願平安與你同在。』我說:『也與你的心靈同在。』就像在禮儀中所說的那樣。他轉向一個女人,把額頭貼在她的脖子和肩膀上。當他抬起頭時,女人的脖子和肩膀上鮮血直流,但塞拉芬神父身上卻沒有血跡。身著白色和金色祭衣的勞倫斯〔•威廉姆斯〕執事走過去,用聖餐布非常平靜地擦掉了血跡。我記得當時我在想──『這真的是基督的血!』。然後,塞拉芬神父摟著一個人走開了,似乎是在安慰那個人。我沒認出那是誰。當我醒來後,我意識到夢中的那個女人從後面看就像蘇珊太太。」

在做了這個夢之後,過了一段時間,蘇珊去醫院做了體檢。所有檢查結果都顯示癌症已經消失,她的脖子非常健康。黑色素瘤專科診所的醫生們都認為這是一個奇跡。蘇珊又活了14年,於1996年11月29日去世。

 

二、1983年11月11日,阿萊克西•楊神父寫了以下內容:「塞拉芬神父去世約兩個月後,我注意到我的一位神子(芭芭拉•穆雷)的一個表親(非正教徒)因重病住進了醫院。她要求見我,並請我為她祈禱。她的腿部血管收縮,導致血液循環不暢,直接的危機是大腳趾壞疽。我親眼看到了這個腳趾:它是綠色的,正在腐爛──令人不忍直視。醫生準備在一周左右的時間內截掉這個腳趾,並說她很可能失去整個腳,甚至可能失去從膝蓋以下的肢體。我用塞拉芬神父墳墓那裡的燈油塗抹了她的腳趾和腿,求他為她代禱。沒過多久,壞疽就完全消失了。醫生認為沒有必要切除腳趾或其他部位,並宣布他們對所發生的一切感到『驚訝』。如今,一年多過去了,她的病沒有再復發,這讓醫生們一直感到驚訝,他們對此也無法解釋。我深信這次治愈是通過塞拉芬神父實現的。(順便說一句,我本人曾不止一次與醫生交談過,因此能够親自證實醫療細節以及最初的預測)。

「現在我要報告的是第二個奇跡:兩周前的今天,我的姐夫斯蒂芬(去年七月我為他施洗,之後他與我姐姐安娜結婚)在城裡遭遇了一場嚴重的車禍。他雙腿骨折(左腿複合性骨折),左腳踝和左腳大腳趾粉碎性骨折。他立即被送進了手術室,醫生們花了四個半小時清理傷口(不止一處骨頭穿透了肉);路面上的泥土已經磨進了肉和骨頭裡,感染的危險非常大,有生命危險。在他被送進手術室之前,我看到了他左腿和左腳的照片,那是一幅駭人的景象:左腳就這麼懸空著;韌帶和肌腱全部被撕裂,骨頭完全粉碎。

「第一次手術期間,我們在候診室祈禱。我記得涅克塔里主教曾向塞拉芬神父唱過頌歌,於是我代表斯蒂芬為塞拉芬神父行了祈請禮。從第二天開始,以後每天都用塞拉芬神父墳墓那裡的燈油抹他。隔著綳帶,我們甚至能摸到他左腳上被弄傷的一個腳趾。

「手術後,醫生告訴我們,他很有可能失去這隻腳。而且,如果感染,還有可能『危及生命』。但我們對義人在上帝寶座前的祈禱充滿信心,我們耐心地等待著。

「六天後,外科醫生再次進行了手術。這是一個關鍵時刻,因為根據他們拆開綳帶時看到的情況,他們就能很好地判斷這隻腳能否保住。事後,外科醫生自己都說這是一個『奇跡』!不僅一切都恢復得很好,而且沒有感染的跡象,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當然,斯蒂芬現在還得在輪椅上坐三個月,然後重新學習走路。還有很多困難,在不久的將來可能還要做更多的手術。但我相信,在這件事上,就像在許多其他事情上一樣,塞拉芬神父再次聽到了我們的祈禱,並代表我們向上帝的寶座求助。誠然,上帝安息於祂的聖人中!

「對於上述兩個奇跡,我都是親歷者。此外,第二例奇跡的照片也能讓任何人──無論是普通人還是醫生──很快就相信,奇跡真的發生了。」

 

三、1984年3月,艾麗森暫時搬到了雷丁,以便能靠近塞拉芬神父的墓地。在城裡找到公寓之前,她和女兒住在一家汽車旅館裡。一天晚上,塞拉菲姆神父在那裡向她顯現,他的樣子就像她1960年最後一次見到他時一樣。他坐在汽車旅館厨房的餐桌旁,似乎真的在她面前,而不是像幽靈一樣;她一點也不害怕。「尤金,」她對他說,「我以為你死了。」塞拉芬神父欣喜地看著她。「你不知道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他問。

這些保證的話語伴隨著艾麗森的餘生。塞拉芬神父用這些話確認了他在1963年寫給她的遺言:「我祈禱、希望並相信:當這短暫的一生過去以後,我們會在一起。」

艾麗森於2002年2月12日/25日安息。按上帝不可測度的聖意,這一天是亞歷山大的聖艾弗革尼(St. Eugene of Alexandria)的紀念日:塞拉芬神父在世上的本名主保日,也是他被教會接納四十周年的紀念日。按照艾麗森的遺願,她的遺體被葬在聖革爾曼修道院裡。

 

四、1979年,與福音派正教運動有聯繫的馬里恩•卡多薩牧師開始給塞拉芬神父寫了情真意切的信,表達了他想更深入地進入正教的願望。他在加里弗尼亞聖克魯茲附近的教堂被稱為「嬉皮士教堂」,因為它吸引了來自反主流文化的年輕尋求者。當時,他們尚未被接納加入合法的正教會,事實上,他們與傳統的正教及其修道生活沒有任何接觸。1980年8月,塞拉芬神父寫信給卡多薩牧師,希望安排一次會面:

我收到了你的第二封信,你迫切呼籲找到基督教的真正根源,這讓我非常感動……

願上帝賞報你對真正的正教的探索。二十年前,我在東方宗教中徘徊無果後找到了正教,我從未懷疑過這是主耶穌基督建立的真正教會。

正如你自己已經意識到的那樣,在尋找基督的教會並與之結合為一的道路上的陷阱有許多。我自己相信,如果一個人絕對真誠而又真實,並提防信賴自己的觀點和感覺,上帝會讓他找到他的教會。

我將在勞動節的周末前往聖克魯斯,在那裡的俄語宗教會議上發表演講,届時我非常樂意與你會面,如果你願意,也可以與你團體的成員會面……

我們將另外給你寄去一些正教出版物。請向上帝祈禱,讓我們的會面富有成果。

9月5日,當塞拉芬神父來教堂探訪時,一位在外面看到他的教友告訴卡多薩牧師:「外面有一個很重的家伙!」牧師擔心那可能是摩托車團夥的成員,於是打開了門,生平第一次看到了一位正教修士。塞拉芬神父和他談了兩三個小時;談話結束後,他站起身來,伸手擁抱了牧師。「上帝就在這地方,」他強調說:「沿著這條路走下去。」

後來塞拉芬神父在他的《年鑑》中寫道:「一次很好的聚會──他(牧師)讀了很多關於正教的書,似乎從心裡接受了正教。」塞拉芬神父看到,來自新教背景的教會仍有許多需要學習的地方,但他相信,如果人們繼續尋求天國,一切都會加給他們。他尤其看重他們拯救當今反傳統文化受害者的嘗試,因為他自己也曾經是反傳統文化的受害者。

塞拉芬神父去世後,卡多薩牧師需要為他不斷擴大的團體建造一座更大的教堂。本洛蒙鎮有一座理想的教堂,價格為25萬美元,但他的團體當時沒有錢。他從塞拉芬神父在普拉蒂納的墳墓上取出一些泥土,灑在教堂的地面上,祈求塞拉芬神父在天上代禱。第二天,出售教堂的女士告訴牧師,他可以馬上搬進去,不用擔心立即付款的問題。該團體隨後被正教會接納,發展到擁有三百多個家庭,並成為美國最熱心的皈依者堂區之一,廣為人知。該堂原來的牧師將本洛蒙教堂的收購奇跡歸功於塞拉芬神父在天上的祈禱【該教堂由兩個具有新教背景的正教團體合併而成,前身分別是福音派正教會和神聖正教會。在合併為一個教會之前,這兩個團體位於同一地區,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繫,上文提到的牧師就是後一個團體的領袖。】。出於對塞拉芬神父的感激,他改名為塞拉芬,現在俄勒岡的羅格河的聖英諾肯提正教堂(俄國域外教會)擔任司祭。

 

五、在塞拉芬神父塵世生活即將結束時,他開始收到一本名為《流星》(Sonflowers)的雜誌,這本雜誌是由一個名為「MANS會」(Holy Order of MANS【希臘語中mysterion、agape、nous、sophia的縮寫。】)的「新紀元基督教」團體製作的。該會只是1960年代和70年代初興起的數百個諾斯替派和神秘主義團體中的一個,但讓塞拉芬神父感興趣的是它明顯的基督教色彩。

1974年,該會創始人去世後,該會陷入了與多年前塞拉芬神父所經歷的相似的尋求過程。新任總幹事文森特•羅西(Vincent Rossi)繼承了近兩千靈魂的領導權,其中三分之一的人發過清貧和服從的誓言。儘管該會一直將耶穌基督作為其存在的理由,並將聖餐作為其崇拜的中心,但在其早期,該會卻持有異端的思想,如輪廻和諾斯替派的光照:塞拉芬神父曾在他的書中警告人們要警惕新紀元教導。到1983年,文森特已經摒棄了其中的許多觀點(這導致了不少人的離開),但他的團體仍然沒有堅實的基礎。如果他們堅守基本的基督教,那會是什麼樣的基督教呢?

文森特翻閱了大量書籍,尋找全備的真理。就像塞拉芬神父一樣,他最初也被勒內•蓋農的著作所打動,從中瞭解到古老傳統和正統的必要性。現在,他的研究重點變成了正教,在閱讀的眾多正教著作中,他尤其被塞拉芬神父的著作所打動。他萌生了與塞拉芬神父本人取得聯繫的願望,但令他非常悲傷的是,他在一期《正教之言》雜誌上讀到,塞拉芬神父已於一年前去世。幾天過去了,幾周過去了,他始終無法忘記塞拉芬神父。他想,這多麼奇怪啊:沒有其他著作像這樣「跟隨」過他。他後來回憶說:「塞拉芬神父彷彿在吸引我,呼喚我,不讓我離開,直到我追求正統基督教到底。」他向上帝祈禱,希望他能將該會帶入正統基督教的生活傳統中。

當文森特開始向該會的成員介紹正教時,他發現他們對正教的接受程度令人難以置信,認為這是真正的、神秘的基督教,而他們長期以來一直在黑暗中摸索。然而,面對如此龐大的群體,我們不能指望他們一下子就完全信奉正教。在這一過程中,需要進行大量的鬥爭和反省。

1984年5月的光明周期間,該會的一位牧師納撒尼爾前往聖革爾曼修道院朝聖。那天天氣寒冷,大霧彌漫,禮儀剛結束,納撒尼爾離開教堂,來到塞拉芬神父的墓前。他心情沉重,感到焦慮不安,似乎想抓住什麼遙不可及的東西。正教的美和深度征服了他,滿足了他靈魂的渴望,但他現在想知道,他的團體如何才能完全進入教會。

由於該會的成員都是棄弃世者,而且都發過終身誓願,因此他們之間逐漸形成了一種在屬靈鬥爭中產生的團結。他們因基督之名奉獻自己的一生,從事「街頭傳教」,將基督的光帶到最危險的街區,為窮人提供食物,為貧困家庭開設「拉法伊爾之家」庇護所【以總領天使拉法伊爾的名字命名,拉法伊爾的意思是「上帝醫治」,在《托維特書》中,拉法伊爾是治病的天使。】。許多成員被派往新的城市傳教,口袋裡只有25美元。他們以祈禱開始並結束一天的生活,每天早上六點到教堂領聖餐。

塞拉芬神父在聖革爾曼修道院的墳墓,於他去世後不久。

納撒尼爾知道,隨著該會更深入地融入正教,有許多事情必須改變,而且這種改變已經開始了,但他擔心過於突然和劇烈的改變會抹殺他們多年來建立起來的一切。是否有可能讓該會中的人被正教會接納,去除他們錯誤的思想和做法,但又不必拋棄他們的好思想和好行為呢?

站在塞拉芬神父的墓前,納撒尼爾對這些事情的想法很矛盾,他請求塞拉芬神父的幫助。他覺得塞拉芬神父已經帶領他的團體在通往正教的道路上走了這麼遠,現在他問塞拉芬神父該何去何從。他的祈禱源於內心的痛苦,專注而又強烈,不料隨之而來的卻是奇妙的平靜。在他的內心深處,他聽到塞拉芬神父說:「讀《使徒行實》第10章。」以前從未聽到過這樣的聲音,他以為是自己的想像。但那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更加清晰:「讀《使徒行實》第10章。」

當時,納撒尼爾並不記得《使徒行實》中那一章的內容。當他後來翻到這一章時,他所聽到的話語的含義變得清晰起來。《使徒行實》第十章講述了羅馬外邦人百夫長科爾奈利皈依並加入教會的故事。科爾奈利起初被描述為「一個虔誠的人,他同他的全家,是虔誠而敬畏上帝的人,對百姓慷慨好施,又常向天主祈禱」。上帝希望他獲得救恩,讓他看到神視,在神視中,天使對他說:「你的祈禱和施捨已升到上帝面前,獲得紀念。」同樣在神視中獲得啓示的使徒裴特若來到科爾奈利和他的朋友那裡,對他們說:「我真正明白了:上帝是不看情面的,凡在各民族中,敬畏他而又履行正義的人,都是他所中悅的。」

科爾奈利聽到並相信了聖裴特若對基督的一切宣告,就領受了聖靈。提到科爾奈利和他的朋友們,聖裴特若說:「這些人既領受了聖靈,和我們一樣,誰能阻止他們不受水洗呢?」之後,裴特若就吩咐給他們施洗。

讀了這個故事後,納撒尼爾明白,對科爾奈利的描述可以直接應用於他的修會。與科爾奈利一樣,修會中虔誠的男女也因為真誠的祈禱和施捨而被上帝接納,並因此被引向基督的真正的正教會,引向上帝來到世間所賜予的一切的圓滿。在成為正教徒後,他們可以繼續他們的善行,這些善行首先吸引了上帝的恩寵和憐憫。

因此,塞拉芬神父的一句話回答了納撒尼爾的問題,他顯然在另一個世界繼續眷顧著修會。如今,數以百計的修會成員──現在被稱為「救主基督昆仲會」──及其團體已被接納進入塞拉芬神父所說的正教會的「拯救圍場」。他們絲毫沒有放棄自己的善行,相反,他們為自己最初的傳教熱情找到了新的、創造性的出路,在正教的背景下宣講耶穌基督的福音。他們在全美和海外開設了正教傳教所和書店,而「拉法伊爾之家」庇護所則繼續為陷入困境的家庭提供住所和服務。二十四名來自該會的人(包括他們的子女)在聖革爾曼昆仲會和其他地方背負起修道生活的重擔;現在,有三十人在正教的各個聖統擔任神職人員,另有人目前正在準備接受神職。【有關MANS會/救主基督昆仲會加入正教會的更多詳情,請參閱約納•帕夫豪森修士司祭的「懺悔之門」,《再次》雜誌,第23卷第1期(2001年),第23-26頁。】

文森特•羅西是為該會發現正教的人,他把該會皈依正教的奇跡歸功於塞拉芬神父的祈禱。「我相信,」他說,「塞拉芬神父在天上看到了我們的奮鬥和探索。我們也許外表看起來很奇怪,但他能看到我們的內心深處,我們其實並不壞。他來幫助我們了。」

 

六、1985年,昆仲會收到了一位經常來修道院朝聖的二十五歲希臘-阿拉伯男子保羅•巴巴的來信:

「塞拉芬神父回應了我的祈禱!昨天可能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一天。我簡直要崩潰了!……我遇到的問題是,我不想用上帝賜予我的音樂天賦,把大部分時間花在服務和取悅這個世界上的人。我所說的取悅於人,是指我寫的舞蹈曲調對人類的救贖毫無用處,是不需要任何天賦就能寫出的歌曲。我寫這些歌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得到一大筆錢。你們知道,我一直在寫(拜占庭)聖歌。在我心中,我覺得事奉上帝、事奉教會、為人類的救贖做些有益的事情多麼愜意。但是,儘管我一直在寫聖歌,我的生活仍然感到非常空虛。有人告訴我,如果要繼續寫聖歌,我需要一個學位。如果我沒有學位,沒人會承認我是個作家。

「昨天,G•B邀請我去他家做客,並給了我一本新的一期有關『奧普提納長老』的《正教之言》讓我讀。當我離開回家時,已經是午夜時分了,我陷入了絕望之中。我感到很受傷,因為我覺得教會既不需要我,也不需要我的才能。然後我想起了躺在棺材裡死去的塞拉芬神父。我記得看著人們觸摸他,祈求他為他們代禱。這些人哭得撕心裂肺,彷彿他們的屬靈生活需要幫助……

「內心之病使我疲憊,我上床睡覺,臨睡前,我請求塞拉芬神父幫助我……一滴眼淚從我的眼眶裡滾落下來;我想我只是太受傷了,太孤獨了。

「昨天夜裡,在夢中,我在普拉蒂納的老教堂裡,看著躺在棺材裡死去的塞拉芬神父。他看起來是那麼謙卑和天真,以至於我不得不劃十字給予他平信徒的祝福。想到自己的問題,我開始在他的棺材前大哭起來。我感到非常孤獨,需要安慰,於是我跪下來,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不停地哭阿哭。我開始傾訴我的煩惱:因為我沒有學位,所以沒有人接受我的才能,我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麼孤獨。我不停地哭,不停地哭。在我發泄完所有的煩惱後,我感到無比溫暖和安慰,我再也不想離開了。但我不得不離開,當我看著他的臉時,他的眼淚滾滾而下。他將自己融入了我的悲傷之中,這種感覺太美了。臨別時,我擁抱著他,聽到他的聲音說:『你會得到答案的。』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出於某種原因,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閱讀整本關於奧普提納長老的《正教之言》。塞拉芬神父在世時常對我說:『你認為自己有問題,那就閱讀聖人傳記吧。』於是,我一直記著這句話,讀了『奧普提納諸長老』(Optina Elders)一文。它們是如此優美,但仍未解決我的問題。但我在下一頁看到了尤金•羅斯所寫的『真理之愛』【這就是尤金寫給父母的信(引自上文第18章),他在信中解釋了離開學術界的原因。】。這就是我的答案。它是如此真實,鼓勵我去做正確的事。特別是當我讀到:『對於其他人而言,這只是賺錢、在生活中獲得安穩的地位──以及把思想當作一種玩具,用它來做一些小把戲,並從中獲得報酬,就像馬戲團的小丑一樣。』你看,為了滿足自己的胃口,重新安排上帝賜予我的天賦,我並不能藉此而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下去。上帝藉著祂的聖人受到了光榮。」

塞拉芬神父在更多方面給了保羅答案。寫完這封信後,保羅獲得了在教會中事奉基督的意外機會,這與塞拉芬神父所做的非常相似。幾年來,他在舊金山經營著一家頗受歡迎的正教書籍和聖像店,店面就在塞拉芬神父和革爾曼神父的書店旁邊。通過他和他的商店,數百人皈依了正教。如今,保羅已婚,有三個孩子,在加里弗尼亞薩克拉門托的童貞瑪利亞正教教堂(安提約希亞正教總主教區)擔任司祭。

 

七、1988年,一位修士、提弘神父拜訪了保羅的商店,告訴他藉塞拉芬神父的祈禱所顯的奇跡。保羅鼓勵他把這件事告訴聖革爾曼昆仲會,於是在聖母安息節(「塞拉芬神父的節日」)那天,提弘神父寫下了以下內容:

「1987年12月我病倒了。聖誕節前夕,醫生告訴我,我得了胰腺癌。這一診斷當然意味著死亡。醫生離開我的病房後,我開誦唸耶穌禱文,然後我想到了向塞拉芬•羅斯神父祈禱,我從1960年代起就一直在讀他的著作。雖然我從未見過塞拉芬神父,但我總覺得他一直在幫助我,並通過他的著作向我伸出援手。我有你們在我生病前寄給我的蒙福者塞拉芬聖像。

「我祈禱了三天,睡了三天。在這期間,塞拉芬神父來到我身邊,就像從隧道裡走出來一樣,隧道的另一端有光。他走出光亮,開始與我交談。他談到了修道生活的真諦,告訴我應該如何度過我的一生。他非常溫和,但他告訴我我的罪過,以及我必須改變自己的地方。就像大哥哥幫助小弟弟一樣。他告訴我,現在還不是我死的時候,上帝還有事情要我去做……

「12月28日我醒來後,大衛神父來給我送聖體聖血,並與我一起祈禱。我告訴他我一直在祈禱,並祈求塞拉芬神父把我的情況告訴上帝。

「第二天,我的血液開始好轉,第三天甚至更好了;醫生說我可以回家了。他們說他們不能再為我做什麼了,我必須在一周後回去接受更多檢查。

「檢查當天,我幾乎一下子就知道出事了。他們一遍又一遍地檢查,然後把我送到核醫學科,結果還是一樣。我又做了三次CAT掃描,結果都一樣,沒有發現癌症。年輕的醫生告訴我,他不能再照顧我了。他是個日本人──他們不會犯錯。他看到了惡性腫瘤,也看到了活體組織檢查的結果;但現在腫瘤突然消失了,胰腺也恢復了正常。他很害怕,因為他做出的死亡診斷是錯誤的,這讓他顏面盡失。我無法向他解釋他沒有犯錯。他既不是基督徒,不是正教徒,更不明白我們蒙福兄弟祈求上帝聆聽我的祈禱。

「蒙福者塞拉芬•羅斯神父永遠是我的朋友和弟兄。他用自己的生命和著作改變了我和我的弟兄們的生活。」

 

八、1989年5月2日,弗吉尼亞州弗吉尼亞海灘的拉斐爾•斯蒂芬斯博士寫道,塞拉芬神父如何幫助他參與基督教運動,通過非暴力手段阻止墮胎罪的合法化。塞拉芬神父非常清楚我們這個時代對生命奧秘的虛無主義蔑視,他對我們社會中未出生的受害者表現出關懷也就不足為奇了。斯蒂芬斯博士在信中寫道:

 

「可敬而親愛的神父:

「最近,我參加了『全國拯救日』活動,該活動旨在防止嬰兒被墮胎殺害。墮胎問題對我而言與神聖正教對它的看法一樣──墮胎是謀殺。在許多方面,這與二戰期間納粹對猶太人的大屠殺以及今天仍在俄羅斯進行的共產主義大屠殺相似。因為我對這一真理深信不疑,所以在上周六(聖周六)我決定成為為未出生的嬰兒『獻出』生命的人之一,堵住了一個墮胎診所的入口。

「我從弗吉尼亞州的弗吉尼亞海灘給你寫信,不是為了分享我的個人信念,而是為了分享一些直接觸及聖革爾曼昆仲會的事情。塞拉芬•羅斯神父去世後不久,我寫信給昆仲會,詢問有關神聖正教的情況。我收到了一些非常翔實的資料,後來還訂購了《俄羅斯小慕善集》的前兩冊。在此期間,我對塞拉芬神父有了一些瞭解……最近,上帝開始強烈地激勵我嚮往神聖的正教(我是羅馬天主教徒),我知道上帝在呼召我和我的家人加入正教。因此,我寫信索要一些資料,有人慷慨地寄給了我。其中一份是《正教之言》,刊登了塞拉芬神父的著作,並配有塞拉芬神父的正面彩色封面。當我閱讀這些材料時,我的心為塞拉芬神父所散發的真理而燃燒。

「現在是我寫這信的根本原因。在『營救』的前一天晚上,我非常緊張,坦率地說,我很害怕,我是一個守法、保守的基督徒,是一個好公民。我知道自己會被捕,那是件令人不快的事情。我上床後不安地睡著了,不久就被塞拉芬•羅斯神父對著我閃閃發光的面容驚醒。我知道我要向他祈禱,祈禱他在『營救行動』中保護我。我感覺到他說,他和上天的萬軍在天上的祈禱中支持著所有的營救者。我感覺到他對我說,要相信他為我的祈禱。那一刻,我把我的信任交給了耶穌,求助於塞拉芬神父。整整一夜,我會醒來,只為發現塞拉芬神父在那裡安慰我──我從來不認識他,至今也不知道他是誰──我只知道他在那裡就像一位主保聖人或守護天使一樣。當我早上醒來時,塞拉芬神父仍然和我在一起。我把此事告訴了我的妻子,她是一個信仰堅定的女人。我前往進行『營救』。當領隊發出『營救』號召時,我來到墮胎診所的後門,和其他32名基督徒一起堵在門口,前門和側門則由另外30名弟兄姐妹把守。我看到塞拉芬神父在看著我,保護著我和所有其他救援者。神父,我不是怪人,不會看到幻象或聽到聲音。但我知道,在上帝的國度裡,在必要的時候,聖人和天使會被派到我們身邊,我們可以看到和聽到上帝想讓我們看到和聽到的東西。這是神聖的時刻之一。我們剛在門口安頓下來,領隊就讓我們開始唱一首讚美詩,第二節以『赫儒文和塞拉芬……』開頭,我毫無疑問地知道塞拉芬神父就在那裡,就在弗吉尼亞的諾福克的那次營救行動中。我們全部(六十二人)被捕──還有六百名參與者沒有參與營救活動中的「非暴力反抗」部分。我們被帶到諾福克的第二警察分局。一路上我都在向塞拉芬神父祈禱,我感到一種溫和的保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警察對我們關愛有加,態度溫和,不像在亞特蘭大和洛杉磯時那樣粗暴,許多人因此受傷。他們把對我們的指控降到了「A」級輕罪,也就是交通罰單的程度,我們都獲得了保釋。警察隊長故意把我們列入諾福克唯一一位真正反墮胎的法官的待審名單。在真正釋放我們之前,警方允許我們與六十二名被捕者一起進行祈禱和歌唱聖詩的禮拜。警察告訴我們,他們不認為我們是『普通罪犯』,因此沒有把我們關進監獄,而是把我們六十二人全部帶到了警察分局的體育館,在那裡他們設立了臨時處理站,以便我們都能儘快回家。這真是一個奇跡。諾福克是一個艱苦的海軍停靠港,擁有一支吃苦耐勞的警察部隊,而且「沒有頑劣習氣」。

「我堅信,正是因為這位聖人──塞拉芬•羅斯神父的祈禱,我們才得以獲救。

「我非常感謝塞拉芬神父和聖革爾曼昆仲會繼續堅持神聖正教的真理。請為我、我的家人和所有營救人員祈禱──我真的相信塞拉芬神父已經在天堂開始了未出生者的事業,並在天上被指派為營救工作的『主保』。

在寫完這篇文章的三個月後,斯蒂芬博士和他的家人一起被正教會接納,為了感謝塞拉芬神父,他取名塞拉芬。1992年,他被祝聖為司祭。如今,他是弗吉尼亞州弗吉尼亞海灘聖伊格納提俄國正教教堂(俄國域外正教會)的本堂司祭,該教堂是他和妻子共同創建的。

 

九、1995年,意大利的一位羅馬天主教神父安德肋•卡西納斯科(Andrea Cassinasco)在閱讀了塞拉芬神父的傳記和著作後深受感動,決定皈依正教。後來,他成為一名正教修士和司祭,取名為安弗羅西神父。為了感謝塞拉芬神父改變了他的生活並引領他皈依真正的教會,安弗羅西神父委托羅馬尼亞聖像畫師伊雷努神父為塞拉芬神父繪製了一幅聖像。這幅聖像是宣聖前的聖像,沒有光環和「聖」字:顯然,製作這幅聖像是希望在塞拉芬神父被正式宣聖時,能够補上這些元素。畫中的塞拉芬神父拿著一本書,上面寫著他那句著名的話(譯成意大利語):「為時已晚!因此,趕快去做上帝的工作吧。」

伊雷努神父所繪的塞拉芬神父的聖像。原作現藏於科索沃和梅托希亞的德查尼修道院。

正如我們所看到的,自塞拉芬神父逝世以來,當地草根階層就已開始敬禮他了──這也是宣聖的首要前提。如今,對他最廣泛的敬禮可能發生在俄羅斯,在那裡,上述宣聖前的聖像正在莫斯科宗主教區的教堂書店出售。2001年2月19日,聖革爾曼昆仲會收到了一位居住在莫斯科的美國正教傳教士理查德•貝茨(Richard Betts)的來信,信中講述了與此相關的一個奇跡:

「斯拉瓦(維亞切斯拉夫•馬爾琴科)剛剛與我聯繫,告訴我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你們可能還記得,他、迪馬(季米特里•羅季奧諾夫)和我曾拜訪過莫斯科的一位教授,在他家,一滴香液開始出現在意大利製造的塞拉芬神父聖像的大複製品上。與此同時,我們把另一幅聖像留在了那裡,上面也開始出現香液。教授把那幅聖像給了斯拉瓦,現在他家裡就有這幅聖像。斯拉瓦在信中寫道:『我把聖像放在家裡已經三天了。聖像被放在一個相框裡,但上面沒有任何玻璃。當我第一次收到聖像時,塞拉芬神父的臉上有兩滴香液,但今天已經有五十多滴了。最大的一滴直徑約兩厘米。其他的則較小。真不可思議。數量越來越多,即使沒有玻璃,它們也不會乾涸。』」

 

十、2004年9月4日,一位美國的正教皈依者西莉亞•延岑(Celia Yentzen)給聖革爾曼修道院寫了下面這封信,她是通過同樣是正教皈依者的丈夫大衛皈依正教的:

「這封信是為了證明我在2004年7月訪問阿拉斯加的聖革爾曼修道院時得到的神奇醫治。

「1996年夏天,我二十四歲時,在陪練時因運動造成了累積性創傷,從此一蹶不振。我再也不能跑步了,走路或坐著超過二三十分鐘就會感到疼痛和僵硬。那年晚些時候,X光片證實我的下脊椎開始出現一些輕微的退行性病變,儘管我當時還很年輕。我父親患有下脊椎椎間盤退行性病變(DDD)。多年來,我的疼痛一直沒有得到緩解,因此我也被認為患上了退行性椎間盤突出症,儘管尚在早期階段,還無法最終確診。在過去的八年裡,我嘗試了多種治療方法,從「TENS」電刺激治療到物理治療、處方藥、藥膏和各種鍛煉計劃。這些嘗試對我都沒有效果。每晚我都在痛苦中入睡。

「八年來,我的疼痛從未減輕過,我已經習慣了每天與疼痛為伴。我不得不放棄我深愛的跑步,但我一直很慶幸自己身體健康,儘管有疼痛,但我仍能行走自如。

「2004年7月,我和丈夫大衛前往阿拉斯加的聖革爾曼修道院朝聖。在那裡,我們前往塞拉芬•羅斯神父的墓地祈禱。在我們默禱的時候,大衛有一次把手放在我的背上,繼續祈禱。我不知道他在祈禱什麼,但以我對大衛的瞭解,我猜他可能是在為我的後背祈禱。(我一直為自己的背痛影響了大衛和我的生活而感到尷尬,我一直希望在他不知道我疼痛的情況下,我能更好地完成日常工作。)一想到大衛可能會為我的病痛祈禱,我就做了一個很小的祈禱:『塞拉芬神父,我知道我的丈夫非常愛我,為我的病痛祈禱,但我真的不配得到如此崇高的請求。我太自私了,太自私了。』

「大衛後來告訴我:『我所祈求塞拉芬神父的是請他代禱,不一定要完全治愈,但至少能減輕你的慢性疼痛,以便你能更好地處理日常生活。

「第二天,7月21日早晨,當我們準備離開修道院時,我發現自己從招待所背包上山時異常輕鬆。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開始注意到,每天早上醒來時,我的身體始終沒有一絲疼痛,而且無論一天的工作多麼繁重,疼痛都不會在白天出現。自從成為正教徒以來,我從來沒有能够在不彎曲膝蓋和用手支撑背部的情況下做一個完整的躬拜(metanoia)。我們離開修道院幾天後,在誦唸早課時,當我要做一系列躬拜時,我用手指觸地時,膝蓋完全輕鬆的伸直著,沒有疼痛感!當我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時,我驚呆了,立刻驚訝地看著我的丈夫!大衛欣喜若狂。我們當時就知道,大衛的祈禱真地應驗了。我們為塞拉芬神父的代禱詠唱了感恩的禱文,並詠唱了感謝上帝的弗坐詞。

「幾周後的一天,為了回應我開始感受到的新生活的喜悅,我決定去跑步,就像我受傷前非常喜歡做的那樣。我走了三英里,又衝刺了半英里!我沒有感覺到疼痛,第二天醒來也沒有疼痛。這麼多年來,我從未體驗過如此自由的運動!!

「就在我寫這封信的時候,我仍然沒有疼痛感;幾天前,我還跑了一英里。在我離開修道院的六個星期裡,除了背著近三十磅重的背包跑了一英里之外,我一直沒有疼痛感!但正如大衛提醒我的那樣,他並沒有要求徹底治愈,只是希望我能得到緩解,從而可以無障礙地過正常的日常生活;而這正是我所得到的!

「凡事都歸榮耀於上,無盡地感謝塞拉芬神父,感謝他神奇的代禱!」

 

十一、2006年9月13日,阿塔納修斯(阿魯姆)•科內(Athanasius (Arum) Kone)在三個月前剛剛被接收加入正教會,他向聖革爾曼修道院發送了以下信息:

「2003年,我與妻子和兩歲的女兒住在阿拉斯加的科迪亞克。我當時在一個基督新教的教堂工作,曾花了一段時間學習青年牧師和實習牧師的事工。我在村子裡與阿拉斯加當地人一起工作,那裡的每個人都信仰正教,但作為一名基督新教徒,我認為正教是一種破碎的、熱愛過去的落伍宗教。

「2003年夏天,我擔任了科迪亞克地區原住民協會(KANA)的精神營的營長。精神營是為原住民青少年舉辦的夏令營,為他們提供了一個健康的環境,並將三代原住民聚集在一起進行教育和學習。這是一個非常受歡迎和成功的項目。營地設在斯普魯斯島海灘附近的佩斯里克附近。在夏令營期間,我們花了一天時間步行前往阿拉斯加的聖革爾曼曾經居住過的修士瀉湖(Monk's Lagoon)。那天,我們有一艘來自科迪亞克的船,帶來了包括我妻子和女兒在內的遊客。我的妻子在科迪亞克長大,但從未去過修士瀉湖。

「在修士瀉湖,我妻子、女兒和我正從墓地【這就是格拉西姆修士大司祭的墓地,就在他的小屋附近。1995年,一位來自科迪亞克的正教司祭彼得•克雷塔大司祭被埋葬在格拉西姆神父的旁邊。因此,這裡被稱為「墓地」。】的小路往上走,準備去看教堂,突然我們聞到了一股非常好聞的香味。它聞起來像玫瑰或乳香,但又不完全像。我妻子說:『我聞到了焚香的味道。我還以為修士們住在島的另一邊呢。』我告訴她:『是的。這裡沒人。』我們意識到發生了一些非同尋常的事情。香味時有時無。幾分鐘後,大約有50人從營地的小路上走來。當他們走過時,一位土著長老問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告訴了他和他周圍的人。他們聞不到任何味道,走在小路上的其他人也聞不到。過了一會兒,當我們四處走動時,一位土著女士(來自阿克霍克的朱迪•西莫諾夫)問我女兒是否想嚐嚐聖革爾曼泉水。我女兒當然就跑去嚐水了。我本來沒打算喝水,因為我這個基督新教徒一想到水會有特異的功能就受不了;但既然我女兒喝了,我也就喝了。我妻子也喝了水。當時她頭痛得很厲害,她說當她喝下這杯水時,她感覺腦袋裡有什麼東西『啪』的一聲,頭痛馬上就好了。

「在斯普魯斯島發生了這一切之後,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和我的妻子都用我們唯一知道的方式來解釋,那就是作為基督新教徒。當時,我們覺得這是聖靈在工作,聖革爾曼是一個祈禱的人。我們的經歷並沒有讓我們考慮成為正教徒。這很容易被合理化。

「然而,我們在斯普魯斯島相遇後不久,我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聖英諾肯提學院的幾個人正在為我祈禱。(英諾肯提學院是一所位于科迪亞克的正教學校,在做夢之前,我曾見過那裡的一些人。)當學院的人為我祈禱時,我開始痛哭起來,眼淚流了很久……當我去拿東西擦眼淚時,發現有一個架子上放著一些折好的布。我拿起一塊布,當時我覺得它像是希伯來祈禱披肩。當我用它的時候,我意識到它屬於一個經常祈禱、靈性深厚的人。然後,這位司祭出現在我面前。他身著黑衣,留著長長的絡腮鬍子,臉上閃爍著光芒。不知怎的,我覺得剛才用來擦眼淚的布是他的。他告訴我他叫『塞拉芬•羅斯』。然後,他告訴了我許多關於我生活的事情。他告訴我,我的生命受到了召叫,我要成為正教徒,成為一名司祭。我開始和他爭論,告訴他我不想成為正教徒,戴著一頂『愚蠢的黑帽子』!然後他還告訴了我很多其它的事情,但我現在都不記得了。(我不知道為什麼記不起來了。)

「我從這個夢中醒來,意識到發生了一件極其屬靈之事。我想說明的是,在做這個夢之前,我從未聽說過有人叫『塞拉芬•羅斯』。作為一名新教徒,我對一位司祭,尤其是一位已經去世的司祭,在夢中拜訪我感到很不舒服,因為我莫名其妙地以為夢中的司祭就是他。

「普通的夢我可以擺脫,但我所經歷的與普通的夢不同。它對我產生了非常強烈的印象,讓我無法忘記或忽視;一直在我腦海中浮現。

「我做了這個夢之後的第二天,我去找一位正教神父。我認識聖英諾肯提學院的院長帕伊西神父,所以我去找他談話。我坐在他的辦公室裡,告訴他我可能瘋了。我問他是否聽說過一個叫『塞拉芬•羅斯』的神父。他當然很興奮,說聽說過,並遞給我一本很大的書,介紹塞拉芬神父和他的生平。然後,我把我的夢告訴了他。

「我把有關塞拉芬神父的書帶回家,並在周末開始閱讀。我對塞拉芬神父的一生感到驚訝。這是我一無所知的正教。最讓我驚訝的是,塞拉芬神父讓早期教父的思想和生活方式在他身上留下了多麼深刻的烙印。

「我在做了塞拉芬神父的夢後,就無法擺脫它了。我無法將其合理化。這個夢深深地影響了我的靈魂。我開始向我能找到的任何人和每個人提問,並閱讀書籍。我甚至還去斯普魯斯島【聖米哈伊爾精舍位於距修士瀉湖約四英里的地方,由聖革爾曼昆仲會於1983年創建。從那時起,昆仲會就一直在這精舍裡保持修道臨在。】上的聖米哈伊爾教堂度過了一個周末。那裡的屬靈氛圍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我走在修道院的土地上時,我感覺自己走進了一個『平安的封套』。它在我的心靈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做了這夢之後,我開始仔細研究正教。我妻子開始開玩笑說我與正教『有染』,因為我們都深深地委身當地的基督新教教會。當然,向我們敞開的新方向並不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我們曾以為自己的生活已經理清了頭緒,但現在我們的生活卻被抽離了。這非常具有破壞性!

「我開始做正教的寢前祈禱,因為一位好朋友告訴我,『你無法在祈禱之外理解正教。』大約三個月後,我在唸聖瓦西里的一篇祈禱文時意識到,這個人在二十五行禱文中完整地描述了接近上帝的必要因素。我記得我第一次想到,這個人真地見到了上帝,而我或許還沒有。

「在為成為正教徒做準備的過程中,我經歷了許多考驗,在這之後,2006年聖靈降臨節,我的妻子、女兒和我在華盛頓州瓦拉瓦拉的聖息盧安正教教堂接受了洗禮和膏油禮。

「在講述那些讓我們踏上教會之路的探訪時,我想說的是,我並不認為這些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是因為我們有什麼特別之處。這只是上帝的憐憫。我相信,祂知道我們通往正教的道路將是漫長而痛苦的,祂想給我們一些東西,讓我們在即將到來的磨難中堅定信念,讓我們相信正教會是真實的,是祂的教會。

「加入正教後,我們為令人驚歎的深邃靈修所環繞──聖人的屬靈遺產、他們的豐富教導、教會的智慧、慶節、正教祈禱──我們學會了在教會中過謙卑的生活。正教遠比我想像的要完全得多。

「我要補充的是,我現在經常祈求聖革爾曼和塞拉芬神父為我祈禱(我離一個基督新教徒走得多遠啊!)。我祈求聖革爾曼特別為阿拉斯加人民祈禱,祈求塞拉芬神父為我們的『王道』祈禱。」

※  ※  ※

1982年7月,在塞拉芬神父去世前不到兩個月,斯皮里東修士大司祭寫信給聖革爾曼修道院:「願加里弗尼亞的美國人在正教中得以堅强,使他們能够跨越海洋(從東到西),與在那裡獲得屬靈重生的俄羅斯人一起,為神聖俄羅斯的復活這一神聖任務而努力,這當然對美國有利。」

在塞拉芬神父身上,這些話被證明具有預言性。塞拉芬神父通過他的著作使許多美國同胞皈依了正教,在他去世之後,他也通過這些著作「跨躍海洋」,先到了俄羅斯,然後又到俄羅斯境外。

2003年,來自古老的正教國家格魯吉亞的一位司教尼科洛茲總主教訪問了聖革爾曼修道院,他告訴聚集在一起的弟兄們,塞拉芬神父的書籍改變了他的生活。尼科洛茲總主教在嬰兒時就受洗加入了正教會,但由於他生活在共產黨統治下的國家,他從小就沒有信仰。正是通過塞拉芬神父的著作,他才開始信仰基督並重返教會。如今,他是格魯吉亞再福傳的主要力量之一,每年都會到全國各地朝聖,並向成千上萬的人傳授正教信仰。

塞拉芬神父的著作不僅推動了俄羅斯的復興,也推動了被數十年共產主義打得遍體鱗傷的其它正教國家的復興,尼科洛茲總主教只是其中一例。特別是在塞爾維亞、羅馬尼亞和保加利亞,塞拉芬神父的著作是整個民族恢復正教根基的關鍵因素。

在塞拉芬神父去世二十二周年之際,保加利亞正教會的都主教約瑟夫來到聖革爾曼修道院,正如他所說,「向塞拉芬神父說聲『謝謝』,並請他代禱。」在與修道院的弟兄和聚集在一起的信友的談話中,約瑟夫都主教談到了塞拉芬神父是如何激勵像他自己這樣在正教國家上出生並長大的人的。他說:「我想知道,塞拉芬神父是如何成為他那樣的人的?我並不認識他本人,我只是聽說和讀到過有關他的事跡。但我對塞拉芬神父感到驚訝,並深深地、深深地被他所觸動……作為一個出生在正教家庭(我所有的祖先都是正教徒)的人,我崇敬這位皈依正教的人的屬靈天賦。我敬禮他,因為他經歷了各種奮鬥,然後成了我們所有人的導師。他教導我們,並將繼續教導我們如何打這場好仗。他是我的老師。對我而言,他是英雄。對我而言,他是偉大的挑戰者,他讓我促使我作為一個修士(我就算是主教也沒關係)和正教基督徒追隨他……

「塞拉芬神父在我們之前完成了使命──但我們正在追隨他。在塞拉芬神父去世後的第四十天,涅克塔里主教說,塞拉芬神父是一位美國皈依者,『他來從我們這裡偷走了樂園』,而我們一生都是正教徒。但我,作為一個搖籃正教徒,想補充說,塞拉芬神父不僅『偷走』了樂園,還與我們這些出生在神聖正教內的人分享了樂園。

「聖父塞拉芬神父,我們聆聽您慈父般的教誨!您給了我們極好的建議:請不要停止教導我們!願您永蒙紀念!」

※  ※  ※

雖然塞拉芬神父的遺產確實屬於全世界的教會,包括搖籃正教徒和皈依者,但我們可以說它首先屬於他的那些在美國出生的皈依正教的同胞。塞拉芬神父是美國「自己的」義人,是美國皈依者可以仰望的人。由於上帝的恩寵,他在特定的時間和特定的地點成長起來,成為正在崛起的美國正教皈依者的探路者,而這些皈依者的人數正在不斷增加。

塞拉芬神父不僅僅通過他的文學遺產引導這些皈依者。正如本章所述,塞拉芬神父在基督內仍然活著,甚至現在還在親自引導人們進入完全的古老基督教信仰。塞拉芬神父去世二十年後,安弗若西神父(原阿萊克西•揚神父)肯定了他的信念,即塞拉芬神父繼續在美國的屬靈尋求者與古代基督教信仰的核心之間架起橋樑:

「他安息後不久,我就開始每天向塞拉芬神父祈禱,請他繼續為我和其他皈依者成為『架橋者』。我絕對相信,他過去和現在都在滿足這一巨大的需求。然而,在他去世二十年後的今天,我希望他也能為我架起一座通往天國的橋樑,他就在那裡為我們眾人代禱;因為我們確實可以說:

「聖父塞拉芬,請為我們祈求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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