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正教與未來宗教
因為時候將到,那時人不接受健全的道理,反而耳朵發癢,順從自己的情慾,為自己聚攏許多師傅;且掩耳不聽真理,偏去聽那無稽的傳說。
──致提摩泰書二 4:3-4
因為將有假默西亞和假先知興起,行大奇蹟和異蹟,以致如果可能,連被選的人也要被欺騙。
──瑪特泰福音24:24
1976年5月10日,塞拉芬神父開著卡車從俄勒岡州回家,他剛從那裡取回一批他的第一本印刷出版的書《正教與未來的宗教》──這本書有一天會成為靈性覺醒的催化劑,特別是在俄羅斯。這本書是對當代宗教現象的考察,這一現象是「新的宗教意識」的症狀,它為一種世界性的宗教準備了道路,標誌著末世「魔鬼的五旬節」的開始。以前從來沒有人對二十世紀的靈性潮流進行過如此透徹的分析,因為直到現在,還沒有人按照諸聖教父的永恆智慧對其進行過如此仔細的研究。
在1970年代初期至中期,當塞拉芬神父寫書的時候,他所描述的許多現象被認為是社會邊緣的異常現象。但他看到了即將發生的事情:他看到邊緣現象將越來越成為主流。他看到了在各種表面上不相干的現象背後,其目的可怕統一,並看到最終的結果在地平線上若隱若現。當他帶著這本將要撕下我們這個時代最微妙的惡魔的欺詐面具的書向南行進時,他應在美國新異教的中心──夏斯塔山──停下來,這很適當。夏斯塔山被原始的印第安居民視為神山,它成了神秘活動和定居點的中心,現在那裡的活動和定居點正在不斷增加。塞拉芬神父帶著他的那些書開了一半的路程。站在這座大山的陰影下,在這個經常舉行新異教節日的地方,他唱起了葩斯哈頌歌,詠唱了基督的復活和祂戰勝撒旦和死亡法律。他的腦海裡產生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以前也曾出現過。「應有一位正教司祭來用聖水祝福這座山!」後來,在領受了神職以後,他和革爾曼神父將回來祝福這座山。但他的書會做得更多:它將要移山。
在加里弗尼亞北部的高一萬四千英尺的夏斯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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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教與未來宗教》的種子在塞拉芬神父心裡萌芽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就像他的「生存課程」那樣,這本書也是他為《人之國與神之國》所做的辛勤勞作的成果。多年來,革爾曼神父一直敦促他最終完成他的巨著,但塞拉芬神父一直予以回絕,理由是這是一項太大的工作,無法與所有其他工作一起進行,而且,它太過知性而又抽象了。「我們需要更實際的東西。」他對革爾曼神父說。他的知識份子精英主義現在已經成為過去。隨著他在內在和外在知識上的成長,已對清醒和救贖的靈性生活有了全面了解,他的著作並沒變得更加複雜而又深奧,而是變得更加易於理解,更加基本,更加切中要害。他追隨福音的純樸道路,現在,他是以一種任何人──無論老幼,無論是否受過教育──都能理解的方式寫作。
《正教與未來的宗教》的寫作始於1971年,考察了最新的「普世主義」時尚:即開啟「與非基督宗教的對話」。在《正教之言》上刊登了有關這一主題的三個章節,之後詳細描述了作為「普世主義靈修」的一種形式的「神恩復興」,其中包括明顯的非基督教的宗教經驗。
在這篇「充滿神恩」的文章發表後不久,塞拉芬神父收到了海倫•康采維奇的來信,她在信上說:「你在這裡所描述的是未來的宗教,敵基督的宗教。」然而,塞拉芬神父意識到,他絕不是寫了一篇關於這一宗教的詳盡論述,這一宗教還沒有達致其最終形式。他說,他的著作是「對那些屬靈傾向的初步探索,這些傾向似乎正在為一種敵基督的宗教作準備,這種宗教表面上是『基督教』,但卻以異教的『入門』經驗為中心」。
當聖革爾曼昆仲會準備以書籍的形式將這些章節一起出版時,想到了海倫•康采維奇關於「未來的宗教」的話。在與革爾曼神父交談時,塞拉芬神父堅持要在書名裡加上「正教」一詞,因為書中的一切都將以正教教父的屬靈生活的標準來呈現。
兩位神父在1975年光明周星期五(4月26日/5月9日)完成了《正教與未來的宗教》一書的第一版。很明顯,這本書引起了人們的反響:第一版很快就銷售一空,兩位神父意識到他們靠他們自己無法滿足需求。在第一版出版後的三個月內,他們請雷丁的一家公司印製了第二版。第三版由阿萊克西•楊所發現的俄勒岡州塔倫特市的一家公司印製。如前所述,在第一版問世近一年後,塞拉芬神父驅車到俄勒岡州去取這本書的第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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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塞拉芬神父對這本書做了大量修訂,將其擴充為八章。在導言中,他把「普世運動」說成是「一種調和的世界宗教」,並列舉了一些前線基督教普世主義者的例子,他們正努力與其它宗教實現「新的統一」。針對這一點,他在本書的前三章中,給出了對非基督宗教及其與基督教在神學和屬靈生活方面的根本差異。第一章由瑞士的一位正教司祭所寫,對近東宗教的「上帝」進行了神學研究,基督教普世主義者希望在「一神論」的基礎上與之聯合。第二章涉及東方宗教中最強大的印度教。這一章由一位在皈依正教之前信奉印度教二十年之久的婦女所寫,它令人震驚地揭示了異教崇拜的惡魔性質。作者自己在印度的一個神廟裡拜「神」時,有過一次明顯的魔鬼經歷,她引用著名的斯瓦米•維韋卡南達的話說:「讓我們為了恐怖而崇拜恐怖。……只有印度教徒敢於把〔上帝〕當作邪惡來崇拜。」她解釋說,維韋卡南達於1893年來到西方世界,其明確目標就是用印度教向西方世界傳福音,他說印度教將所有其它宗教都納入其中,由此使這種宗教更易於被人接受(儘管事實上他特別蔑視基督教)。在相當短的時間內,維韋卡南達取得了顯著的成功,尤其是在將印度教思想引入羅馬天主教的方面。他對「普世宗教」的設想與德日進的「新基督教」是相同的,他在一定程度上剽竊了吠檀多的思想。而且,維韋卡南達的現代進化論的印度教構想與德日進的進化論哲學完全一致。【雖然在《正教與未來宗教》中沒有提到,但二十世紀的古魯室利•阿羅頻多是依據印度教形而上學的現代進化論的另一位主要支持者。】
《正教與未來的宗教》的第三章,「苦行者的奇跡與耶穌禱文」,講述了基督教與非基督教靈修的直接衝突。由才華橫溢的作家A•P•季莫菲耶維奇博士所寫(革爾曼神父在新迪維耶沃修道院認識了他),描述了在世紀之交,一位正教修士司祭在錫蘭的一個「顯奇跡者」面前的奇遇。這個苦行者以不可思議的幻象令西方觀眾驚歎,直到這位司祭開始誦唸耶穌禱文,這時苦行者無法維持幻象,轉而向神父表示惡意。塞拉芬神父在這一章的結尾寫道:「東方靈修絕不限於這種巫術的『把戲』。……不過,所有賦予東方宗教修行者的力量都來自於同一種巫術現象,其核心特徵是在『屬靈』實體面前的被動,使人能夠與非基督教宗教的『神』取得聯繫。」
本書的其餘部分完全由塞拉芬神父本人所寫。塞拉芬神父介紹了三位正教基督徒的見證,證實了正教與否認至聖聖三的「一神論者」所信的根本不是同一位上帝,異教的「神明」所提供的經驗和力量本質上都是源於撒旦的,塞拉芬神父以否認的方式寫道:「這一切與聖裴特若的話決沒有矛盾之處,『上帝是不看情面的,凡在各民族中,敬畏他而又履行正義的人,都是他所中悅的。』(使徒行實10:34-35)……。那些生活在撒旦──這世界的元首(約安福音12:31)──的奴役之下,生活在黑暗之中,未受基督教福音光照的人,儘管他們受到這種奴役,仍要按每個人所能擁有的上帝的自然證據接受審判。」
在晚年,當塞拉芬神父被問及正教對非基督宗教的態度時,他回答說,每個人都要對自己所獲得的東西負責。「一旦你接受了〔福音〕啟示,那麼你當然比任何人有更大的責任。一個人如果接受了在肉身內來臨的上帝的啟示,之後卻不按啟示生活──他比任何異教司祭或類似的人都更為糟糕。」
然而,正如塞拉芬神父在他的書中所寫的:「對於得到了上帝的啟示的基督徒而言,與那些在信仰之外的人沒有『對話』的可能。『你們不要與不信的人共負一軛,……,光明之於黑暗,那能有什麼聯繫?……或者,信者與不信者,那能有什麼股份?』(科林多書二6:14-16)基督徒所受的召叫就是要把正教基督信仰的光明帶給他們,就像聖斐特若對敬畏上帝的百夫長科爾奈利的一家人所做的那樣(使徒行實10:38-48),為能光照他們的黑暗,使他們加入基督教會被揀選的羊群。」
隨著東方宗教運動在西方的存在日益成長,由於在「屬靈體驗」領域內缺乏辨別力,在許多潛在的基督徒心中造成了極大的困惑。塞拉芬神父寫道:「我立即想到了多瑪斯•牟頓的案例:大約四十年前(早在梵二的激進改革之前),他真誠地皈依了羅馬天主教,成了天主教的修士,他在結束塵世生活時,宣稱基督教的宗教經驗和禪佛教及其他異教的經驗是平等的。在這過去的二十年裡,有某些東西『進入了空氣之中』,它侵蝕了新教和羅馬天主教中僅存的健全的基督教觀,現在又在攻擊教會本身──神聖的正教。『與非基督宗教的對話』就是這種新『精神』的結果,而非原因。」
在第四章「東方冥想入侵基督教」中,塞拉芬神父研究了使基督宗教和東方宗教融合在一起的種種嘗試,特別是在「靈修實踐」的領域。他首先看了《基督教瑜伽》和《基督教禪》這兩本書。在前一本書中,作者描述了「基督教瑜伽士」如何變得放鬆,「準備好為聖靈的觸摸而顫抖,……,準備好被捕獲。」塞拉芬神父由他對教父著作的了解,認為這種狀態是屬靈欺詐的一種的形式,其特點是:努力追求「聖潔而又屬神的感覺」,將自我陶醉誤認為「恩寵的狀態」,以及在變得「默觀」、「神秘」的過程中所具有的難以置信的輕鬆。
同樣,塞拉芬神父詳細介紹了「超覺靜坐」(Transcendental Meditation),這是一種被宣傳為「無需真正嘗試就能在靈性上取得成功的課程」的技術。他寫道,在1970年代中期,超覺靜坐「被廣泛用於軍隊、公立學校、監獄、醫院和教會團體,包括美國希臘總主教區的堂區,作為一種所謂的中立的『精神療法』,與任何一種宗教信仰或實踐相兼容。」在說明這種觀念的謬誤時,他描述了在「超覺靜坐」課程中所舉行的梵文入門儀式,在這種儀式中,修習這一靜坐的美國人在不知不覺中被引導向異教神祇獻祭。「因此,現代的不可知論者,通常在很不經意間就被引入印度教的宗教實踐領域;使他很容易地去做一些他自己的基督教祖先也許寧願受刑罰的折磨、被殘酷的殺死也不願做的事:向異教神祇獻祭。在屬靈的層面上,可能主要正是這一罪惡,而非通靈術本身,解釋了『超覺靜坐』所取得的驚人成功。」
第五章,「新的宗教意識」,更具體地論述了東方(和偽東方)的宗教信仰和運動的激增。他寫道:「我們只要看幾幅圖像──對1970年代初期和中期的實際事件所做的描述──它們說明了在許多美國青年(他們只是全世界青年中的「先鋒人士」)中間,東方思想和實踐所佔的主導地位。」
第一幅圖像是舊金山的「哈瑞奎師那」,他們每年都要舉行儀式,將他們「神」的巨大神像通過金門公園抬到海邊──伴隨著印度教信仰的所有標誌。「典型的印度異教場景,」塞拉芬神父說:「但對『基督教』的美國來說,卻是新鮮的事物。」
接下來要研究的是古茹瑪哈拉吉(Guru Maharaj-ji)的運動,他被成千上萬的美國年輕信徒譽為「宇宙之主」。在休斯敦的太空巨蛋體育場舉行的一個名為「七三千禧年」(Millennium '73)的大型活動中,當體育場的記分牌閃出「神」(G-O-D)的字樣時,瑪哈拉吉受到了巨大的掌聲歡迎。「這已是超越了單純崇拜異教『神』的事了。」塞拉芬神父寫道。「直到幾年前,這種對活人的崇拜在任何一個『基督教』國家裡,都是不可想像的;現在,對於西方的許多宗教『追求者』來說,這已經成了一件普通的事情。在此,我們已經預演了對末世敵基督的敬拜──那『要坐在上帝的殿中,宣佈自己是神』的人(致德撒洛尼基人書二2:4)。」
所要看的另一運動是在新墨西哥州的山區裡的由適應現代的錫克教「3HO組織」(健康-快樂-聖潔組織,Healthy-Happy-Holy Organization)所修習的密宗瑜伽。接著,本章以「北加里弗尼亞的禪修」一節作為結束,描述了塞拉芬神父本人曾到訪過的夏斯塔山附近的一座禪寺的生活。這座寺院被稱作「夏斯塔寺」,是美國第一座成功的禪寺,由一位英國婦女擔任住持。它創建於1970年,大約在聖革爾曼修道院成立的同一時間,距修道院只有一百英里遠,具有一些真正可靠的元素。從塞拉芬神父由其出版的文學作品中可以看出,那裡的人對精神上的炫耀和偽裝有著高度的意識。「在當今所有的東方宗教潮流中,」他寫道,「禪在智力上可能是最精緻的,在精神上也是最清醒的。它教導慈悲,以及慈愛的『宇宙佛陀』,這也許是人類心靈所能達到的最高宗教理想──但卻沒有基督。它的悲劇恰恰在於在它裡面沒有基督,因而也就沒有救恩,它的精緻和清醒實際上阻止了它的追隨者在基督內尋求救恩。在它寧靜、慈悲的方式裡,它也許是所有提醒我們記起我們所處的『後基督教』時代的事物中最為悲哀的。非基督教的『靈修』在西方不再是外國的舶來品,它已經成為美國本土的宗教,深深紮根於西方人的意識之中。我們要以此為戒:未來的宗教將不是一個單純的邪教或教派,而是一種強大而深刻的宗教取向,它將對現代人的思想和心靈產生絕對的說服力。」
關於禪,塞拉芬神父談到了「實用主義謬誤」,這是由印度教皈依的正教徒早些時候所提到的。這是在許多東方宗教中發現的不當結論【不當結論(拉丁語:non sequitur)係指結論無法從已建立的前提推論出來。如果一個論證犯了形式謬誤,其結論即屬不當結論。】,即:「若修行有效,就一定是真善美」;也就是說,不需要信仰──而以經驗為標準。「在沒有任何神學的情況下,」塞拉芬神父寫道,「禪並不比印度教更能夠區分屬靈經驗的善惡;它只能說明似乎是善的東西,因為它能帶來『平安』與『和諧』,這都是由心靈的自然力量而不是由任何啟示來判斷的──其他的一切它都予以拒絕,以為那些或多或少都是虛幻的。」
這些評論讓人想起塞拉芬神父十幾年前寫的有關「經驗的異教」的文章。然而,現在,他公開談論受魔鬼操縱的危險。他說:「當經驗比教義更受重視時,保護人們不受墮落之靈攻擊的正常基督教保障措施就被取消或中和,而新異教的特點就是被動和『開放』,這實際上使人敞開了大門,被魔鬼利用。」
塞拉芬神父意識到,他對在西方的東方異教的描述只觸及了表面:「每年都會發現新的異教,或舊的異教的新變化。除了公開的異教信仰外,在過去的十年裡,特別是世俗的『意識邪教』增加了……所有這些異教都提供了一種『釋放緊張情緒』和『挖掘人的隱藏能力』的機會,用或多或少貌似有理的二十世紀的『科學』術語表達出來。」塞拉芬神父勸告正教基督徒要絕對遠離這種運動,無論是「宗教的」還是「世俗的」,他警告說,它們會把人「引向錯誤的屬靈道路,其結局是精神或心理上的災難,最終使人永遠失落靈魂。」
塞拉芬神父接下來談到了我們這個時代的一種看似非宗教的現象,這種現象正在幫助形成一種「新的宗教意識」,甚至在那些自認為遠離任何宗教興趣的人中間。這就是「不明飛行物」(UFO)現象。
為第六章,「來自天堂的徵兆:正教基督徒對UFO的理解」,塞拉芬神父研究了大量書籍:著名科學家和歷史學家的著作,以及一些使他領悟到時代思想的流行著作。他在「奧普提納」小室的藏書中甚至包括《第三類近距離接觸》和《星球大戰》等書。
在本章的一開始,塞拉芬神父研究了科幻文學的背景,為能描述與UFO相關的心態。然後,他又談到了UFO現象的客觀證據,引用了他研究過的科學家的話,並討論了政府的官方報告。他按時間順序追溯了20世紀UFO目擊事件的歷史,對各種UFO「遭遇」進行了定義,並詳細介紹了一些比較可靠、證據充分、具有啟示性的案例。關於「近距離的第三類接觸」(與「智慧生物」的實際接觸的案例),他寫道:「科幻小說提供了圖像,『進化』給出了哲學,而『太空時代』的技術為這樣的接觸提供了合理性。」
塞拉芬神父在證明了「在數以千計嚴肅的UFO報告背後,毫無疑問存在著某種事物」,在這之後,他又接著給出了他基於教父著作所得出的結論。結果是,這些結論為世俗科學家自己所證實。塞拉芬神父寫道:「只是到了最近,嚴肅的調查者才開始同意,UFO雖然具有某些『物理』特徵,但根本不能解釋為某人的『太空船』,而顯然是某種超物理或神秘領域的東西。」他引用法國天體物理學家雅克•瓦利的話說,UFO可能「被構造成既是物理飛行器……又是靈異裝置」。瓦利博士很好地問道,這些目擊事件是否可能是「精心設計的場景」,「外太空來客」的想法是否可能「起到轉移視線的作用,掩蓋引起目擊事件的技術的真實而又無比複雜的性質」。他和空軍調查UFO的首席科學顧問J•艾倫•海尼克博士都提出了「拘於地球上的外星人」(earth-bound aliens)的理論,推測就在地球上有「相互交錯的宇宙」,而這些現象可能來自這些宇宙。用曾詳細研究過空軍檔案的愛荷華大學的教授布拉德•斯泰格的話說,「我們面對的是一種多維度的超物理現象,這種現象在很大程度上是地球這一行星上的固有現象。」
塞拉芬神父寫道:「UFO現象中最讓大多數研究者感到困惑的方面──即它們奇怪地混合了物理與精神的特徵──對於正教靈修書籍(尤其是聖人傳記)的讀者來說,這根本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惡魔也有『物理軀體』,儘管其『物質』是如此的微妙,除非人屬靈的『感知之門』被打開,否則人是無法感知到這軀體的,不管這是出於上帝的旨意(如聖人的情況)還是違背上帝的旨意(如巫師和靈媒的情況)。」
塞拉芬神父從幾個世紀以來的正教文獻中,列舉了惡魔顯靈的例子,這些例子正好符合UFO的模式。這些相似之處是如此明顯,以至於無可辯駁。在這種背景下看古代的聖人傳記中的超自然現象,讀者不能不為他們所描述的事實有多麼「當代」而感到震驚。塞拉芬神父重述了四世紀的修士阿納托利的故事,他在受到圖爾的聖瑪爾提諾的啟迪,認清其真面目之前,曾被引導將惡魔的顯靈視為「天使顯現」。在十五世紀的索拉的聖尼爾的傳記中,他講述了一個被惡魔綁架的人的個案,這與現代UFO「綁架」的報道有明顯的相似之處。
「很明顯,」塞拉芬神父總結道,「今日的『飛碟』的顯現完全是魔鬼的『技術』所能達致的;事實上,沒有任何其它的解釋。正教文獻中所描述的各種各樣的魔鬼的騙術,適合於外太空的神話,再沒有其它的可能了;上面提到的阿納托利,在今天只會被稱為〔UFO的〕『接觸者』。而在這樣的描述中,「不明」物體的意圖很明確:以「神秘」感令看到它們的人感到敬畏,並造成『高級智慧』的『證據』(如果受害者相信天使,則為『天使』,或者,對現代人則是『太空訪客』),從而使人相信他們希望傳達的信息。……
「UFO的『信息』是:準備好迎接敵基督;背信世界的『救主』即將到來統治世界。也許他本人將乘空而來,以完成他對基督的冒充(瑪特泰福音24:30;使徒行實1:11);也許只有『外太空訪客』才會公開登陸,為能對他們的主進行『宇宙』崇拜;也許有火從天降下(默示錄13:13),這火只是末世魔鬼所顯的大奇觀的一部分。無論如何,給當代人類的信息是:期待得到解救,不是來自基督教的啟示和對不可見的上帝的信仰,而是來自天上的飛行器。」
塞拉芬神父重復了一百年前聖伊格納提•布里安恰尼諾夫所說的預言。「敵基督的奇跡將主要表現在空域之中,因為撒旦主要的領地就在那裡。」
正如塞拉芬神父所勸告的,「UFO現象對正教基督徒而言,是一個徵兆,讓他們更加謹慎而又清醒地走在救贖的道路上。……有意識的正教基督徒……知道人不是要『進化』成某種『更高級』的存在,他也沒有任何理由相信其它星球上有『高度進化』的生物;但他清楚地知道,除了他自己之外,宇宙中確實存在著『高級智慧』:這些智慧有兩種,他要努力生活,以便能與那些侍奉上帝的智慧(即天使)居住在一起,而要避免與其他拒絕上帝,並在嫉妒和惡意中努力把人拉進他們的不幸之中的智慧(即魔鬼)接觸。他知道,人出於自愛和軟弱,很容易傾向於跟隨謬誤,相信那些應許不需要基督徒生活的奮鬥、就能與『更高的境界』或『高級生命』接觸的『謊言』──事實上,這恰恰是逃避基督徒生活的奮鬥。他並不相信自己有能力看穿魔鬼的欺騙,因此更加堅定地堅持基督教會為他的生活所提供的聖經和教父的指引。」
如果說在這一章裡所描述的當代現實令人清醒而又恐懼的話,那麼在接下來的「神恩復興是時代的徵兆」一章裡所描述的現實就更令人恐懼了──只是因為後者是在一個通常被認為是基督教的領域中被發現的。「神恩復興」於1900年以新教運動的形式開始,在1960年代後期也席捲了羅馬天主教。1972年,在希臘正教神父優西彼烏•斯特法奴的積極推動下,一些正教堂區開始接受「神恩復興」運動,塞拉芬神父對此尤為關注。
就如同他對UFO現象所做的那樣,塞拉芬神父首先追溯了「神恩復興」的歷史和發展。他注意到普世運動現在如何利用這一現象,以共同的「屬靈經驗」為基礎將所有教會團結起來,甚至一些正教基督徒也接受了這一錯誤的團結標準。接下來,他思考了這一現象本身所具有的性質,主要借鑒了參與和致力於「神恩」運動的人的見證。
在研究這一運動的同時,塞拉芬神父還研究了關於靈媒和薩滿教的標準教科書。在每一點上,他都發現,對現代「神恩」經驗的描述與舊時靈媒主義的描述完全吻合,它並不符合正教會的真正基督教崇拜。最後,他創造出「基督教」靈媒(“Christian” mediumism)這個詞,以識別這種可怕的現象。而事實上,在他的研究中,他所遇到的「神恩」經驗非常詭異,以至於與薩滿教的比較顯得並不牽強。正如「UFO」是一種新的靈媒技術,魔鬼通過這種技術從世俗社會中贏得了神秘主義的入門者,「神恩」經驗也是一種技術,他可以通過這種技術影響不知情的基督教社會。「現代五旬節運動的主要的實際成就,」塞拉芬神父寫道,就是「它發現了一種全新的靈媒技巧,可以使人進入並保持在一種通靈的狀態裡,在這種狀態下,行奇跡的『恩賜』成爲一種常見的現象。」
被為「神恩派」辯護的正教人士稱為「我們時代偉大的精神先知」的尼古拉•別爾嘉耶夫認為,在「聖靈的新時代」,「不再有克修的世界觀」是絕對必要的。「理由很明顯,」塞拉芬神父認為,「正教的修行世界觀給出了一個獨一無二的方法:當人們在洗禮和堅振禮中領受了聖靈,他們可以藉此方法持續在他們的生活中獲得聖靈;它教導人如何分辨並預防靈性欺詐。在正教修行教導的光照下,別爾嘉耶夫所夢想、實際上由『神恩復興』所實踐的『新靈修』有著一個全然不同的根基,被視為一個騙局。」
塞拉芬神父用較長的篇幅闡述了這一克修教義,讓諸聖教父直接與當代人所關切的問題對話,從而使讀者們感受到教父們又再一次活了起來。他特別利用聖伊格納提•布里安恰尼諾夫的著作,將有關屬靈欺詐的克修教導應用於被記載下來的「神恩」現象的具體實例。他指出,除了魔鬼所給予大「異象」的較為引人注意的欺詐形式外,還有另一種較常見的形式,在教父文獻中,稱之為幻想。在這種形式中,受害者得到的不是異象,而只是崇高的「宗教感受」。正如聖伊格納提所寫的,它是這樣發生的:「人心渴望並努力獲得神聖屬靈感的享受,卻尚未完全適宜於它們。若有人並不具有痛悔精神,或以為自己有某種功德或堪當承受這些,或並不堅定地持守正教會的教導,但卻以自己任意的判斷思考這樣或那樣的傳統,或者遵循非正教的教導,凡是這樣的人都處在這種欺詐狀態下。」按照聖伊格納提的說法,被稱作幻想的欺詐,「使人對這種由模仿的恩寵感受與狀態的發明感到滿足,由此對整個靈修事業生出了一種錯誤概念……它不斷地發明偽屬靈的狀態:與耶穌的親密友誼,與祂進行內心交談,神秘的啟示、聲音、享受……由這行動,屬血氣的人領受了一種罪惡而欺詐的運動,而這一運動卻自顯為恩寵賜予的喜悅……它給自己戴上謙遜、虔誠、智慧的面具。」
塞拉芬神父指出,「聖靈……是在基督的教會內,藉著漫長而艱辛的修行之道而得到的,……,是藉著『悲傷之道』而得到的。」相比之下,正如聖伊格納提所寫的,「幻想卻豐盛而迅速地慷慨賜予它的恩賜。」
塞拉芬神父在他所寫的這本書的最後一章中承認:「可能有人會對『神恩復興』是靈媒的一種形式表示懷疑;這只是藉以傳達『神恩復興』的『精神』的手段或技巧的次要問題。但是,這種『精神』與正教無關,這是非常清楚的。事實上,這種『精神』幾乎完全遵循了尼古拉•別爾嘉耶夫關於『新基督教』的『預言』。它完全拋開了『歷史上正教的修道克修精神』,這極其有效地暴露了它的虛偽性。它不滿足於『只把人的精神屬靈力量引向懺悔和救恩的保守基督教』,相反,就像別爾嘉耶夫那樣,它顯然相信這樣的基督教仍然是『不完全的』,它又增加了第二個層次的『精神』現象,其中沒有一個具有基督教的特徵(雖然人們可以自由地把它們解釋為『基督教』),這些現象對每一個教派的人開放,無論他是否懺悔,它們與救贖完全無關。它期待著『基督教的一個新時代,一個全新而又深刻的靈修,這意味著聖靈新的傾注』──與正教的傳統和預言完全矛盾。……
「『神恩』與『冥想』經驗在『基督徒』中生根發芽,這深深地表明瞭當代人類的屬靈狀態。不可否認,東方宗教的影響在這些『基督徒』中起著作用,但這只是一些更為根本的原因的結果:失去了基督信仰的感覺和味道,由於這種感覺和味道,像東方『冥想』這樣的與基督教格格不入的東西才會在『基督徒』的靈魂中紮根。……
「現今的『神恩』運動和『基督教冥想』,以及它們所屬的『新宗教意識』,都是未來宗教、末世的人文宗教、敵基督宗教的先驅,它們的主要『屬靈』功能是使基督徒獲得迄今為止僅限於異教世界的惡魔啟蒙。這些『宗教實驗』通常仍然具有試探和摸索的性質,其中至少有一些心理上的自我欺騙,也有真正的魔鬼的入門儀式;毫無疑問,並不是每一個成功地『冥想』或自以為接受了『聖靈的洗禮』的人,都真正接受了進入撒旦國度的入門禮。但這正是這些『實驗』的目的,毫無疑問,當人類因這些運動所灌輸的被動態度和對新『宗教經驗』的開放態度而做好準備時,入門的技術將變得更加有效。……
「針對這種強大的『宗教經驗』,真正的正教基督徒現在就必須認真武裝自己,要充分意識到什麼是正教,以及它的目標與所有其它宗教──無論是『基督教』還是非基督宗教──的目標有何不同。
「正教的基督徒們!你們要牢牢把握住你們所擁有的恩寵;決不要讓它成為習慣性的事;決不要只用人類的標準來衡量它,對於那些不理解比人類更高的事物的人,或是那些以為可以藉著其它某種並非基督的獨一教會傳給我們的方式獲得聖靈恩寵的人,對這樣的人,不要期望他認為它是合乎邏輯或可以理解的。真正的正教,按其本質,在這個魔鬼的時代,一定是完全不合時宜的,(正教徒)是在受另一種精神所啟迪的宗教『復興』中,受人鄙視而又『愚昧』的少數人。讓我們從我們的主耶穌基督的話中得安慰吧:『你們小小的羊群,不要害怕!因為你們的父喜歡把天國賜給你們。』(路喀福音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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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撰寫《正教與未來宗教》時,塞拉芬神父使用了一種被證明對現代讀者最為有效的方法。無論是寫東方宗教、UFO,還是神恩現象,塞拉芬神父總是先陳述事實,讓證據自己說話,然後再給出明確的結論。有時,就如那些任何基督教讀者都會很容易辨識出是屬於異教的修行實踐,對於這些,只需要幾頁紙的篇幅就可以了;在其他情況下,就像處理神恩現象那樣,則需要更多的材料作為證據。
在《正教與未來宗教》中,在每一章裡所用的事實和描述都指向一個獨立的結論,然後所有的獨立結論在書的最後以一個驚人的統一和清晰的信息達到高潮。由於所有的部分都指向一個目的,所以必須將本書作為一個整體來閱讀。
塞拉芬神父寫作的另一個值得一提的特點是它的輕描淡寫──這是海倫•康采維奇在自己的著作中一直採用的,也是塞拉芬神父所欣賞的。在《正教與未來宗教》的結尾,塞拉芬神父甚至指出,「本書刻意地『輕描淡寫』。」他寫道:「我們的意圖是盡可能冷靜而又客觀地介紹正在為『未來宗教』鋪平道路的非基督教的宗教態度;我們幾乎沒有觸及本書中所提到的一些邪教組織的『恐怖故事』:這些都是真實的故事,揭示了當一個人完全捲入看不見的魔鬼力量時,會發生些什麼。」
然而,就在這本書的修訂版出版的前夕,全世界突然得知了這些「恐怖故事」中最糟糕的一個:近千名邪教成員在圭亞那的瓊斯鎮集體自殺。塞拉芬神父覺得有必要在書的後記中提及此事,他談到了將吉姆•瓊斯與「新的宗教意識」聯繫在一起的靈修主義(瓊斯說他是「來自另一個星系的無形實體的神諭或媒介」),還談到了將他與二十世紀的虛無主義革命聯繫在一起的共產主義(他將「瓊斯鎮」公社的所有資產──約七百萬美元──遺贈給蘇聯共產黨)。在吉姆•瓊斯及其追隨者的現象中,塞拉芬神父看到了「宗教與政治的特殊融合,這似乎是敵基督的熱忱崇拜者、最後人類的宗教政治領袖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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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塞拉芬神父採用了輕描淡寫的方式,避免了聳人聽聞,但有些讀者可能會認為他得出的結論過於嚴厲。的確,在他發表的著作中,塞拉芬神父一直是個直面當代問題的人。阿萊克西•楊回憶說:「塞拉芬神父觀察到,如此多的教會出版物處理的只是『無足輕重的問題』,如本地堂區的活動,或歷史懷舊,而不是解決許多人心中的問題和重擔。」由於基督教真理在現代世界中經常受到損害,塞拉芬神父認為他不應表現得過於小心謹慎,特別是在面對魔鬼的欺詐時,因為這些魔鬼的欺詐正把善意的人們引向滅亡。有一次,當《正教與未來宗教》在《正教之言》上連載時,他在一封信中說:「結論是如此可怕,以致於我們不知道我們的讀者是否能夠接受 。但這樣的事早該說了。」
然而,儘管塞拉芬神父在警告魔鬼的欺詐時很嚴厲,他對個人的牧靈方式卻是充滿愛心和同情的。因此,在與幾位曾參與過「神恩派」運動並讀過他對這一議題的相關章節的真誠基督徒交談後,他更加瞭解他們的感受,也更能把握他所論述的問題中個人的一面。作為這些討論的結果,他在《正教和未來宗教》修訂版中加上了一段帶有這種更為個人化語氣的話。
「本書已經被一些參加過『神恩復興』的人讀過;他們中的許多人後來離開了這個運動,認識到他們在『神恩』現象中所經歷的靈不是聖靈。對於這樣的參與過『神恩』運動、現在正在閱讀本書的人,我們想說:你可能會覺得你在『神恩』運動中的經驗大部分是好的(儘管你可能會對你在其中看到的或經歷的一些事情有所保留);你可能無法相信其中有什麼屬魔鬼的東西。我們說『神恩』運動是靈媒的靈感時,並不是要否認你參與其中時的全部經驗。如果你已經被喚醒,為自己的罪悔改,認識到主耶穌基督是人類的救主,對上帝和你的近人抱有真誠的愛──這一切的確都是好的,不會因為離開『神恩』運動而失去。但是,如果你認為你的『說方言』、『講預言』或其他任何你可能經驗過的『超自然』的經驗,都是來自上帝──那麼,本書是對你的邀請,使你發現真正的基督徒屬靈經驗的境界比你到現在為止所感受到的要深刻得多,魔鬼的詭計比你想像的要狡猾得多,我們墮落的人性願意把幻覺誤認為真理,把情感的安慰誤認為屬靈的經驗,這要更甚於你所想像的。」
塞拉芬神父對那些真誠地在東方宗教裡尋求真理的人採取了類似的方法。塞拉芬神父在寫給一位年輕人的信中說,此人是勒內•蓋農(René Guénon)著作的學生,正在追求對東方宗教的知識興趣,塞拉芬神父講述了自己早年對蓋農和東方宗教所做的研究。最後,他總結道:「我現在深情地回顧勒內•蓋農,他是第一位教授我真理的導師,我只祈禱你能從他那裡汲取好的東西,不要讓他的局限性束縛住你們。甚至從心理學上講,『東方智慧』也不適合我們這些有血有肉的西方人,正教顯然是給予我們的傳統──而且在前十個世紀的西歐,在羅馬離開正教之前,可以清楚地看到這一點。但是,正教也不僅僅是像其他傳統一樣的『傳統』──一種過去的靈性智慧的『傳承』;它是此時此刻上帝的真理──它讓我們與上帝有直接的接觸,這是其他傳統所不能做到的。在其它傳統中,有許多真理,既有從過去人更接近上帝時所流傳下來的真理,也有由有天賦的人在心靈深處發現的真理;但完整的真理只存在於基督教裡,它是上帝對人類的啟示。我只舉一個例子:在其它傳統中,也有關於屬靈欺詐的教導,但沒有一個像正教的諸聖教父所教導的那樣徹底完善;更重要的是,這些惡者的欺詐與我們自己墮落的本性是如此的無所不在,如此的徹底,除非基督教所啟示的慈愛的上帝就在我們近旁,將我們從這些欺詐中解救出來,否則沒有人能夠逃脫。同樣:印度教傳統教導了許多關於喀利時代(Kali-Yuga)終結時的真實事情;但是,如果一個人僅僅在頭腦中知道這些真理,他將無力抵禦那些時代的誘惑,而許多人在敵基督(Chakravarti)到來時會認出他來,但還是會崇拜他──只有賜予人心的基督的大能才有力量抵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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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教與未來宗教》一書出版後,有曾參與過書中所描述的現象的人前來聖革爾曼修道院參訪。1976年11月25日,塞拉芬神父在他的年鑑中記載:「今天,B•G來訪,度週末。他是斯托克頓的(希臘)正教徒,後來成為『基督教瑜伽』修士,直到他的斯瓦米清除他教派裡基督教的影響,告訴他必須離開,因為只有正教基督徒和猶太人不會放棄他們的宗教信仰。他回到原籍重新開始,現在,他在斯托克頓參加希臘教會已有幾個月的時間了,他對修道生活很感興趣。他在周日離開,似乎對他的逗留感到滿意,並打算以後再來度過更長的時間,作為他前往一些正教修道院朝聖的一部分。」
也有一些受到了塞拉芬神父在他的書中所討論的屬靈欺詐的人前來。1976年7月,一位名叫傑夫的年輕人到修道院度週末,他是由一位來自舊金山的正教徒帶到修道院來的。塞拉芬神父的年鑑中寫道:「星期天,塞拉芬神父與新教背景的傑夫進行了一次長談,幾年來他(現年27歲)一直有奇怪的經歷──看到奇怪的人物和力量,尤其是最近一個邪教組織試圖『捕獲』他。沒有人能夠向他解釋他的經歷,他讀了新神學家聖西麥翁的著作,想知道他的經歷是否接近聖人的經歷──特別是『活水』的神視。塞拉芬神父解釋說,這些經歷是來自魔鬼的,這在我們這個時代並不稀奇,神父給他的答案是成為正教徒──在這之後,他的心理敏感度可能會降低,就可以開始靈修生活了。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真是魔鬼橫行的時代啊!」
塞拉芬神父的建議反映了聖伊格納提•布里安恰尼諾夫對一位處於類似狀態的修士的建議。這位修士受「幻想」的引導,認為自己是一個偉大的修行者和神視者,他告訴聖伊格納提,他經常被灼熱所籠罩,並聽到天使告訴他要從空中飛到阿托斯山。當他聽從聖伊格納提的建議,只過謙卑的修道生活,不做任性的修行壯舉時(住在底樓,以防受誘惑從窗口「飛」出去),他所有的「特異功能」都消失了,他又能在清醒的基礎上重新開始了。
如前所述,塞拉芬神父的書對幾位讀過它的「神恩派」人士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其中一個例子是一位名叫丹的朝聖者,他在1974年9月參訪了修道院。「在他短暫的來訪期間,」塞拉芬神父寫道,「這個年輕人的故事自己展開了。他來自保守的新教背景,他覺得靈性貧瘠,他被他信五旬節派的祖母打開了『屬靈』的體驗:當他觸摸到她給他的聖經的那一刻,他領受了『屬靈的恩賜』──最主要的是,他被一個看不見的『靈』看護著,這個『靈』給了他精確的指示,告訴他在哪裡行走和開車;他能夠隨意催眠別人,使他們懸浮起來(他出於開玩笑,用這種天賦來恐嚇無神論的熟人)。偶爾他也會懷疑自己的『恩賜』是否來自上帝,但當他想到自己的靈性『貧瘠』已經消失,他的『屬靈重生』是通過接觸《聖經》而來的,而且他似乎過著非常豐富的祈禱和『靈性』生活時,這些懷疑就被克服了。當他在這座修道院裡熟悉了正教後,特別是在讀了有關『神恩復興』的文章後,他承認,他在這裡找到了他的『靈性』經驗的第一個徹底而清晰的解釋;他承認,他的『靈』很可能是一個惡靈。」
丹讀過《正教之言》連載的有關「神恩復興」的文章。後來,塞拉芬神父把這篇文章收錄到他的書中時,在序言中講述了丹的故事,卻沒有提到他的名字。一年多後,丹再次來到修道院,他告訴神父們,他已放棄了自己的「神恩」活動,因為太可怕了。現在得到了一本《正教與未來宗教》,他很快就認識到自己是書中的一個人物。
在這之後的某一天,兩位神父收到了這封由密蘇里州一位婦女寫來的信:
親愛的先生們:
你們關於「神恩復興」的那一章非常棒。根據我的經驗,它是「正確的」!你們對這一切的實際情況感知得非常清楚。我們這些「新教徒」,對於這日益艱難的時代,感到如此缺乏能力或力量,我們尋求比在我們自己的教會事務中所表現出來的更大的(神恩),在這一尋求神恩境界的過程中,我們看到了一些在我們自己的處境中所沒有表現出來的力量的證據。起初,我們印象深刻。但隨後我們開始意識到在實踐和認知中的一些謬誤。這一切來得如此容易──這些醫治、預言等的「能力」──似乎是對靈性深度不高的人。……然後我們就想退縮。但退到什麼地方?退到哪裡去呢?對我來說,正是你們的正教,在我看來,它顯示了真正的力量、美和聖潔,以及在個人行為上的奮鬥痕跡,而這些正是我在其它宗教中所看到的缺失。我附上一本小冊子,我想你們可能會對神恩運動感興趣。我注意到,由神恩團體的舞臺上散發出來不是真正的謙卑,而是一種自以為義,對我來說,這是可悲的。謝謝你們的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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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芬神父由東方宗教領域皈依了真正的基督教,當他向仍陷於東方宗教領域的人們伸出援手時,這給予了他寶貴的優勢。以下是一位專門從事宗教研究的大學生的敘述,他在十九歲時遇到了塞拉芬神父。
「雖然我是在相當鬆散的意義上長大的『基督徒』,但在大學一年級時,我已經在學習和實踐中參與了一段時間的禪佛教。當我通過一些大學同學第一次接觸到正教基督信仰,並第一次參加了正教禮儀時,我被深深地感動了。我的心立刻有了反應,即使我的頭腦沒有。此後不久,我受邀到正教學生的宿舍──他們都是熱心的年輕皈依者,正在尋找更多的皈依者。他們幾乎立刻就開始告訴我『異教的神都是魔鬼』(聖詠95:5)──並引用塞拉芬神父的書來證明這一點。我受到了冒犯。我覺得他們在攻擊他們所認為的我的信仰之前,至少應該先瞭解我。但更重要的是,我覺得他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們對禪有什麼瞭解?他們是從路德宗和英國聖公會皈依正教的,可能一輩子都沒有以蓮花坐打坐過!我當時覺得我的經驗在靈性上是『中性』的。我從來沒有拜過什麼八臂神像,也從來沒有打算去拜。我只是燒了香,坐在蒲團(zafa)上『數息』。在禪宗哲學的影響下,我曾相信『神』是沒有位格的:『一心』、『大我』等。
「那些學生給了我一本《正教與未來宗教》。不知怎的,在我內心深處,我覺得那本書裡有許多真理,但同時我又覺得自己還沒有準備好。我想,『等我準備好了,我會接受它。』──但我不會被強迫!
「之後,當塞拉芬神父來到大學校園時,我見到了他本人,一切都水到渠成。不知怎的,我的正教朋友(這時我已經原諒了他們)讓我相信,塞拉芬神父曾經與印度教有密切的關係。(回想起來,我相信這是因為他們讀了那個從印度教皈依的婦女所寫的那一章的部分內容,而沒有注意到那一章不是塞拉芬神父寫的。)當我問他此事的時候,他說:『不,我與佛教的關係比較密切。』這已經讓我覺得和他更親近了。我問他關於『非位格的上帝』的概念,這是有一段時間困擾我的事情。我想我期待著從這樣一個聰慧的人那裡得到一個學識淵博的答案──但那不是我所得到的。相反,他告訴我一些簡單而平實的東西,直接說到了我的心裡。它在理性上以及更深層次上都非常有意義。我意識到,塞拉芬神父不只是一個聰明的複述『正確』的正教短語的人,而是一個認識、並經歷過正反兩方面的人,這就是為什麼他的話很有力量的原因。事實證明,他對佛教的瞭解比我多得多。對我而言,我與他的會面是一個轉折點,它將導致我受洗進入耶穌基督的真教會。
「當我最終把《正教與未來宗教》一口氣讀完的時候,就像是讀到了我自己的一部分,在我的靈魂裡,我一直都知道的某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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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正教與未來宗教》的讀者這樣評論道:「幾年前,當我讀到這本書時,它對我來說似乎非常『遙遠』。我以為,這些只是塞拉芬神父所描述的邊緣運動──這種東西不可能真正掌控世界。然而現在,我卻不這麼認為。塞拉芬神父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任何有思想的觀察者都可以看到,「新靈修」的形成恰恰是沿著塞拉芬神父所描述的路線發展的。當塞拉芬神父的書在1975年首次出版時,新異教在西方社會中的形式才剛剛開始勾畫出來。今天,它已經有了更明確的形式,最明顯的是被稱為「新紀元」的靈修。在1975年,「新紀元」這個詞,雖然在共濟會、神秘主義和反文化的團體中確實很熟悉,但並不常見。現在,它已經成為整個世界性運動的標誌性名詞,也是一項價值數十億美元的事業。
新紀元運動沒有正式的成員、地理中心、教義或信條,它是一個鬆散的人際網絡,由擁有類似想法和實踐的人組成,他們與「新宗教意識」的世界觀保持一致。新紀元人士可以持有任何數量的新異教信仰,從泛神論、泛靈論、一元論、輪廻和因果報應,到相信作為女神或生命實體的世界靈魂和大地之母(蓋亞)。各種心理技巧(例如,引導性觀想、可能性思維、催眠、「夢境工作」、「回歸前世」、瑜伽、密宗和致幻藥物)、占卜(塔羅牌、占星術)和精神療法(現在通常稱為「貫注」),都是為了使參與者提高到新的意識水平,開發新的「心-身-靈」潛能,實現「內在治療」或獲得精神力量。
根據新紀元的主流觀點,由於人和其他一切事物都是上帝,所以只有一種現實存在;因此,所有宗教都只是通往該現實的不同途徑。新紀元人士預計,一種新的世界性宗教將發展起來,並在全世界得到普遍接受,這種宗教包含了目前所有信仰的要素。
隨著新紀元的「未來宗教」的形成,我們在西方的後基督教社會中看到新異教以各種可能的形式持續上升。塞拉芬神父所寫的東方宗教──尤其是印度教和佛教──持續不斷地獲得信徒,得到知名度很高的名人的認可,並通過電視談話節目、新聞雜誌和其他媒體渠道進行宣傳。然而,與此同時,我們今天也看到了人們對西方異教形式表現出同樣的興趣,如果不是更大的話。巫術、德魯伊魔法、諾斯替主義和美國本土薩滿教在西方人中獲得了巨大的歡迎,他們發現這些宗教比東方宗教更接近自己的根源。卡巴拉(Kabbalah)是基督時代之後發展起來的猶太神秘主義體系,也引起了人們的廣泛興趣;現在,它的信徒包括許多电影和搖滾明星。雖然許多人只是在知性上涉獵這些現代異教/神秘主義的表現形式,但越來越多的人深入到他們的實踐中去,從而參與到「入門經驗」中去,塞拉芬神父說這種「入門經驗」將是未來宗教的特點。
在針對年輕受眾的書籍、電影、電視節目、遊戲和網站的幫助下,巫術已經成為美國青年文化中最時尚的主題之一。如今在美國,最流行的巫術形式是Wicca巫教,它是中世紀巫術、女權主義、女神崇拜、泛神論、「深層生態學」和大地崇拜的現代綜合體。從比例上看,Wicca巫教是美國和加拿大發展最快的宗教。其信徒來自老中青各個年齡段,據估計,美國和加拿大的加入Wicca巫教的人數每三十個月就會翻一番。根據巫教組織「女神之約」所做的民意調查,目前美國包括巫師在內的自稱信仰異教的總人數已接近一百五十萬。
雖然這些統計數字是我們社會中異教日益正常化的一個重要指標,但更重要的是,新紀元的理念和實踐越來越多地進入人類思想和活動的所有領域,塑造了數百萬人的生活,而這些人可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新異教徒或新紀元人士。因此,「新紀元」與其說是一種有組織的運動,不如說是一種到處滲透的酵素:它已進入了心理學、社會學、歷史、藝術、宗教、保健、教育和政府。全國各地的精神病院都建立了新紀元項目:東方冥想,超人格心理學,生物反饋和音樂冥想。許多老人中心都採用瑜伽作為促進「身心」健康的方法。大量的大公司為員工贊助了新紀元的研討會,在那裡教授了觀想、催眠、「心理治療」、「夢境工作」、聯繫「精神嚮導」和其它「意識提升」的做法。甚至在政府資助的公立學校裡,以「貫注」為名的靈媒學也被當作「內在治療」的一種手段來教授。
可悲的是,基督徒的各教會也沿著同樣的危險趨勢,在世界的背教進程中尾隨其後。在70年代中期,塞拉芬神父曾寫道:「在我們這個時代,對真正的基督教屬靈經驗的深刻無知,正在產生一種虛假的基督教『靈修』,其性質與『新宗教意識』密切相關。」在無形實體的「貫注」作為一種新紀元的時尚流行之前的幾年,塞拉芬神父就引用了「神恩派」的說法,講述他們如何「貫注」「聖靈」。但是,即使我們省略了「神恩復興」的整個問題,他所做的預言也在其他領域得到了印證。正如新紀元人士瑪麗蓮•弗格森(Marilyn Ferguson)在她的《水瓶座的陰謀》一書中所寫的:「越來越多的教會和猶太會堂開始擴大他們的背景,包括個人成長的支持委員會、整體健康中心、治療服務、冥想工作坊、通過音樂改變意識,甚至生物反饋訓練。」
例如,在底特律市,「西爾瓦心靈控制術」課程由一位羅馬天主教神父和修女教授。在紐約市,聖公會的聖約翰主教座堂裡大衛•斯潘格勒的講道──此人是芬德霍恩基金會的主要成員,他說,進入新紀元需要「路西法式的入門儀式」。在加里弗尼亞的奧克蘭,「創世靈修大學」在聖公會牧師馬修•福克斯的領導下,主張重新定義「基督教」,拒絕傳統的基督教神學和克修的基督教世界觀,同時接受Wicca巫教靈修。在這裡,每個月都會舉行「狂歡彌撒」(又稱「科技宇宙彌撒」),這一活動最初是在舊金山的格雷斯主教大教堂發起的。一位觀察家將其描述為「異教、巫術、自然崇拜、戲劇、藝術和舞蹈的混合體」,參加這些多媒體「彌撒」的人數遠遠超過一千人。
在許多主流基督教教會(特別是衛理公會和長老會)內,有一個強大而堅定的運動,按照激進的女權主義神學、新異教女神崇拜和新紀元世界觀的路線,「重塑」基督教信仰。在主要由主流基督教神職人員參加的「重塑」會議上,所崇拜的是「索菲亞」女神,而非耶穌基督,並以牛奶和蜂蜜而非麵包和酒舉行了「禮儀」慶典。
與此同時,現在,在羅馬天主教裡也有一個運動,以吸收新紀元運動的創始人之一卡爾•榮格的教導。榮格參加過降神會,並承認自己受「靈體指導」,他教導說,基督教的致命缺陷是排除了「黑暗面」,因此,需要在聖三之上加上第四個位格(Hypostasis)──路西法!他的理論在羅馬天主教的研討會和講習會上受到稱揚,他的心理療法在一些羅馬天主教教堂和一些修道院的修士和修女中被實踐。聖公會和新教(特別是衛理公會)各教會也加入了這一運動:一些新教牧師也從事榮格心理分析師的工作。
在神恩經驗的領域裡,塞拉芬神父的觀察在「神聖大笑」(holy laughter)運動中得到了最顯著的印證。關於「在聖靈內大笑」,塞拉芬神父寫道:「在此,也許比其它任何地方更清楚地表明,『神恩復興』在宗教取向上根本不是基督教的。」這正是過去十年中所看到的增加的最多的神恩現象。
1994年,在多倫多的機場葡萄園教堂,發生了一件事,成為公眾關注的焦點,引起了全世界媒體的注意。它被宣傳為1994年最吸引旅遊者的景點,這就是所謂的多倫多祝福,據說,聖靈以無法控制的大笑充滿了群眾。男男女女不僅在陣陣笑聲中倒在地上,發出咯咯的笑聲和叫聲,而且人們還看到他們在地上爬行,像狗一樣吠叫,像公牛一樣用爪子拍打地面,發出「嗚嗚」之聲,吼叫,咆哮,發出其它動物的叫聲──這種行為即使在今天的正教國家也被認為是惡魔附體的標誌。
從那時起,來自世界各地的幾十萬基督徒前來「接」大笑運動之「火」。其中,有一萬五千位基督教牧師,他們後來把這個運動帶到了他們在世界各地的會眾中。僅在英國,就有包括英國教會在內的七千間教會接受了多倫多祝福。這一運動席捲了長期以來被視為主流基督教的團體。1995年7月,帕特•羅伯遜(Pat Robertson)的「700俱樂部」節目中,一位五旬節派信徒和幾位新教和羅馬天主教神恩派學者為動物的聲音辯護,認為這些聲音或是聖靈的表現,或是人類對聖靈工作的反應。
在UFO領域,塞拉芬神父的結論也獲得了最新發展的證實。現在,不僅在科學上,而且在大眾層面上,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UFO現象不僅僅是來自其它星球的、乘坐宇宙飛船的外星生物的問題,它在某種程度上也涉及到精神和神秘領域,「外星人」在某種程度上與我們同住在地球上。此外,導演史蒂文•斯皮爾伯格在他的電影《第三類親密接觸》和《E.T.:外星人》中所推崇的慈善甚至是「可愛」的外星人的形象,現在正被一種更接近事實的形象所取代。隨著惠特里•斯特里伯在他的《交流:一個真實的故事》一書中所描述的經歷,向公眾展示了這些所謂的「來訪者」實際上是殘忍而又惡毒的生物,他們對接觸他們的人造成了精神上的大破壞。(這種現象的這一方面也與科學家瓦利和海尼克所積累的證據非常吻合)。「我感到一種難以形容的威脅感,」斯特里伯寫道,「在那裡簡直是人間地獄,但我卻不能動,不能喊,不能離開。我像死人一樣靜靜地躺著,忍受著內心的痛苦。不管那裡有什麼東西,都顯得那麼畸形和醜陋,那麼肮髒、黑暗和險惡……」斯特里伯還描述了與他的「來訪者」有關的奇特氣味──其中有一種「像硫磺一樣」的氣味,就如同古代的聖人傳記講到遇到魔鬼時所提及的氣味。也許,在我們這個後基督教時代,最悲哀的「時代徵兆」是,大量精神貧乏的人現在發現,寧可與這些醜陋冷酷的「來訪者」接觸,也不願在一個在他們看來缺乏人情味的宇宙中感到孤獨。正如一本名為《交流信》(The Communion Letter)的雜誌所說:「全世界的人都在自己的家中,甚至在街頭……在夢境和黑夜裡,遇到了陌生的生物。」這本雜誌要求人們「學會,如果來訪者出現在你的生活中,你要對他們作出有用而有效的回應。──你要發現這一經驗的神秘、奇妙和美,……普通媒體不會揭示的事物,……從黑暗中衝出來的奇異而美妙的真理。」
面對這一切,基督教信徒很難懷疑塞拉芬神父的話,的確,「撒旦……現在正赤裸裸地進入人類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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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1975年,也就是塞拉芬神父的書出版的那一年,是「新宗教意識」輝煌的一年。在這一年,已故的神秘主義者愛麗絲•貝利(Alice Bailey)──當今新紀元運動的主要締造者之一,也是公開承認的正教基督徒的敵人──為她的門徒指定向所有可利用的媒體公開傳播迄今為止的秘密教導。在那一年,大衛•斯潘格勒、本傑明•克雷姆和其他許多新紀元的代言人和組織開始了他們的公開工作。
「新紀元」的目標在海倫•布拉瓦茨基(神智論學會的創始人,她稱撒旦為「人類……真正的創造者和恩人」)、愛麗絲•貝利、尼古拉斯•羅里奇(《阿格尼瑜伽》的作者)、德日進的著作中早有規劃。用德日進的話說,這些目標首先是「宗教的融合」,同時是政治和經濟力量向世界政府的「滙合」。今天,一些新紀元的圈子在談論「世界新秩序」的「計劃」,其中包括普遍的信用體系、普遍的稅收、全球警察部隊,以及一個控制世界糧食供應和運輸系統的國際權威。在這個烏托邦計劃中,戰爭、疾病、饑餓、污染和貧困將會結束。所有形式的歧視都將停止,人們對部落或國家的效忠將被地球意識所取代。
在新紀元的秘傳社團中,有人教導,我們必須通過大規模的「行星啟動」(planetary initiations)來實現這一「計劃」。正如我們所看到的,大衛•斯潘格勒──愛麗絲•貝利著作的追隨者,他本人也被認為是現代新紀元運動的奠基人──在他們秘傳的核心,這些啟動將是「路西法」式的。斯潘格勒重申貝利的教導,她由一個叫做「Djwhal Khul」的無形實體那裡「貫注」了這些教導,他寫道:「當我們進入新紀元的時候,路西法在我們每個人內工作,把我們帶到整全的狀態。……我們每個人都被帶到我稱之為路西法式啟動的那一點。……路西法來給我們帶來最後的……路西法式的啟動,……在未來的日子裡,許多人將面對這一啟動,因為這是進入新紀元的啟動。」
我們可以在約瑟夫•坎貝爾所說的「新行星神話」中發現新紀元運動的核心:這一神話認為,人並沒有墮落,通過「進化」的過程,他可以達致最終的完美,通過意識的飛躍,他可以認識到他是上帝,從而實現在地球上建立上帝之國的千禧年夢想。這樣的神話為「新宗教意識」的最終目標開路,即帶來新紀元的彌賽亞:所謂「彌勒-基督」。根據愛麗絲•貝利的說法,「天使」將和這個假基督一起出現,使人相信應該追隨他。
新紀元運動只是塞拉芬神父去世後幾十年來蓬勃發展的更為廣泛的運動的「屬靈」的一面。這是向著一個世界政府發展的多面運動,它非常符合那些目標可能根本不是宗教的人的興趣。塞拉芬神父在1978年的一次演講中,思考了這樣一個全球體系的可能性。「聖帕弗羅談到了末日的徵兆之一:『主的日子要像夜間盜賊一樣來到。幾時人正說:「平安無事,」那時滅亡會猝然來到他們身上。』(致得撒洛尼人書一5:2)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談論『和平與安全』。聯合國的主要機關之一是『安全理事會』,追求『世界和平』的組織也到處都是。如果人類真地最終實現了表面的『和平與安全』,在當代人看來,那將是一種如同人間天堂的狀態──千禧年。切實可行的辦法是將所有的政府統一在一個政府之下。這樣的理想在歷史上第一次成為實際政治的可能目標──一位世界統治者是可以想像的了。敵基督者第一次成為一種歷史的可能。」
自塞拉芬神父說出這些話以來,國際投資銀行家和公司在實現其霸佔世界金融和全球經濟體系的目標方面取得了巨大進展。1980年,包括政府要員、跨國公司負責人和世界上最大的銀行公司代表在內的精英「外交關係委員會」的前成員查爾斯•沃德上將發出了以下警告:「這些精英集團中最有勢力的集團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他們想使美國放棄主權和國家獨立。外交關係委員會的第二個國際成員集團……包括華爾街國際銀行家及其主要代理人。主要的是,他們希望世界銀行業的壟斷,無論什麼權力最終都會被全球政府所控制。」最近,1993年,外交關係委員會主席萊斯•蓋爾布在電視上宣佈:「你讓我談論新的世界秩序,……,我一直在談論它,……,現在是一個世界,……,不管願不願意,準備好了沒有,我們都被捲入其中,……。競爭的焦點是誰將建立有史以來在國家社會中存在的第一個單一世界的政府體系。它控制我們每一個個人,也控制我們所有人所形成的共同體。」
隨著歐洲聯盟的建立、歐元貨幣的創立、西方金融利益集團對前東歐國家的控制、向無現金社會的推進、聯合國組建的國際刑事法庭、國家軍隊作為聯合國和北約領導下的「維和」部隊的整合,我們所看到的似乎是這樣一個世界體系的先驅。其中一些事態發展本身並不一定是邪惡的。然而,綜合起來看,它們有助於建立一個能為正在與起的「未來宗教」開路的全球性的機構。這就是愛麗絲•貝利的期望,她在1940年代寫道:「聯合國所表達的目標和努力終將實現,一個從所有宗教和屬靈團體中聚集起來的新的上帝教會,將統一地結束分離的巨大異端。」聯合國前助理秘書長羅伯特•穆勒在1995年聯合國成立50周年紀念日上表達了同樣的信念:「在開始時,聯合國只是一個希望。今天,它已是一個政治現實。明天,它將成為世界的宗教。」作為愛麗絲•貝利和德日進教義的支持者,穆勒說,人類的目標應該是「看到各宗教迫切地實現自身的全球化,以使我們在地球上的生命具有普遍的、宇宙的意義,並誕生第一個全球性的、宇宙性的、普遍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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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面所說的一切可以看出,在塞拉芬神父的書出版後的幾年裡,特別是在他去世後,形成一種實際的「未來宗教」是如何變得越來越可信。現在我們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人類是如何向塞拉芬神父所預言的「惡魔的五旬節」敞開大門的,在這一「五旬節」,世界上的芸芸眾生──包括善意的基督徒──實際上會被引入惡魔的領域。
十九世紀,俄國正教哲學家伊萬•基列耶夫斯基解釋了獲得教父思想如何使人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一個正教的心靈站在所有道路的交叉之處。他仔細觀察每條道路,從他獨特的有利位置,觀察每條道路的狀況、危險、用途和最終目的地。他從教父的觀點審視每一條路,因為他的個人信念與周圍的文化發生了實際而非假設的接觸。」正如阿萊克西•楊要觀察到的那樣:「這些話完美地描述了塞拉芬神父的思想,解釋了為什麼他所寫的許多東西有著強烈的『預言』味道。這並不是說他是某種開天眼的長老或『神諭』,而僅僅是說,他沉浸在教父的智慧中,並將這些教父的原則應用到日常生活中,他能夠清楚地看到那些按照這個世界的精神來組織生活的人(包括在社會裡的和在教會裡的)將面臨什麼。」
當塞拉芬神父在70年代中期寫下新異教邪教的危險時,周圍還有其他的「邪教觀察者」(雖然那時他們沒有像1979年瓊斯鎮大屠殺後「邪教恐慌」襲擊美國時那樣被廣泛傾聽)。然而,如果沒有教父的靈修生活原則,他們就無法察覺到UFO、東方宗教,以及「神恩復興」等現象背後的潛在統一性──所有這些現象都擁有靈媒的技巧,以不同的偽裝與墮落之靈取得聯繫。
現在,新紀元運動已經變得如此明顯而又強大,一些基督徒作家的「警告」書籍已經出現。1983年,塞拉芬神父去世一年後,其中一本成為新教基督徒中的頭號暢銷書:康斯坦斯•E•坎比律師所寫的《彩虹的隱患:新紀元運動和我們即將到來的蠻族時代》。雖然這本書和其他書一樣,沒有遵循教父的原則,可能包含一些誇張的結論,但對基督教世界來說,它是一本急需的開闊眼界的書,揭示了鮮為人知的事實:關於新紀元運動的根源,以及努力實現「世界新秩序」的合作的宗教、政治、經濟、健康和環境組織。這本書出版後,康斯坦斯•坎比開始了巡迴演講,多次出現在電視和廣播中,接受採訪,並與本傑明•克雷姆等著名的新紀元領袖進行辯論。然後,在1988年,她看到了《正教與未來宗教》。這本由這一領域內的前輩所寫的書對她來說就像一個啟示。她在給聖革爾曼昆仲會的信中寫道:「大約一年前,一位不知名的恩人給我寄來了一本羅斯神父的書,我認為這是我迄今為止讀到的關於這個問題的最重要的書。讀了羅斯神父的書,就像在淤泥中涉水後喝到了純淨水!我在公開演講和電臺採訪中向許多人推薦過這本書。」
在塞拉芬神父的一生中,昆仲會出版了40本書──20本英文書和20本俄文書──《正教與未來宗教》最受歡迎。在撰寫本書時,它的英文版已印刷了九次。
在俄國,本書的影響遠遠大於其在美國的影響。塞拉芬神父生前得知本書在鐵幕後被譯成了俄文,但他卻從未知道其驚人的成果。在他死後,人們知道俄文譯本(或若干譯本)以無數打字手稿的形式秘密地在全俄羅斯的信徒中傳播。有數不勝數的人的生命改變了,因為本書喚醒了他們,使他們認識到他們所處時代的精神危險。本書被認為對俄羅斯社會特別有意義,因為由於半個多世紀以來強制實行的唯物主義,俄羅斯社會被剝奪了真正的精神營養,越來越多地成為欺詐性精神趨勢的犧牲品。
隨著東歐國家的「開放」,部分廣為人知的《正教與未來宗教》一書的「地下」手稿的內容在俄國國內的報紙上發表。刊登了「苦行者的奇跡與耶穌禱文」和關於UFO現象的章節,並介紹了塞拉芬神父的生平。在這兩種情形下,這些文章的發表都是為了滿足一種特殊的需要,因為東方宗教和UFO經驗在俄羅斯引起了巨大的興趣。正如報紙出版商所說的那樣,塞拉芬神父對這些現象的解釋已被證明比其他任何理論都更可信。一位俄國信徒說:「塞拉芬神父的書表明,這些看似『無法解釋』的現象,可以按照穩定、安全而又精確的正教教父的教義理論來解釋。」
最後,1991年,整本書在俄國內大量出版。現在有許多俄文譯本,還有希臘文、塞爾維亞文、羅馬尼亞文、保加利亞文、格魯吉亞文、拉脫維亞文、法文和德文的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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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正教與未來宗教》成功地將人們從自鳴得意中喚醒,使他們更加認真地對待靈修生活。它向他們提出了挑戰,讓他們認識到,確實有一場屬靈的戰爭正在進行,這是一場為靈魂而戰的戰爭,他們必須「謹慎行事」(致艾弗所人書5:15),以免失去引領他們進入天堂的上帝的恩寵。
這就是塞拉芬神父的意圖,但他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它將為昆仲會的其它書籍打下基礎──這些書籍將幫助人們繼續走在正統基督教的道路上,給他們提供另一世界的圖像,讓他們生活在其中,並從中得到啟發,為能「堅持到底」(瑪特泰福音24:13),從而獲得救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