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本姓克桑托普洛的聖卡利斯托和聖依納爵


聖卡利斯托•克桑托普洛是西奈的聖額我略的弟子,在阿索斯聖山度修道生活。他最初在一個修道團體中接受修道生活的訓練。後來,當他似乎已準備好了的時候,他開始了靜修生活。當他在擔任修道院的廚子時,學會了心禱。他也掌握了世俗的學問。這可以從他寫的書中清楚地看出。晚年,他升任君士坦丁堡的宗主教。聖依納爵是他最親密的朋友,也是他修道勞作的分享者。他們倆都在祈禱方面達到了很高的熟練程度。他們的書是專為靜修者撰寫的。除了聖尼基佛祿所闡述的技巧外,他們還補充說,在使用它時「應該閉上嘴」。他們說,靜修生活的初學者應該按照聖尼基佛祿的方法操練耶穌禱文,並通過鼻子吸氣,「柔和地」將它不斷地引至心中,同時應該柔和地呼氣,保持嘴巴閉上。

認識教授心靈祈禱的神聖教師所賦予他們提供的技巧的意義非常重要,這些技巧作為一種物質上的幫助,絕不能與祈禱的實際運作混淆,也不應將其視為特別重要,好像祈禱的全部成功都取決於它。取得祈禱成功的有效的原因,成就一切的是天主的力量和恩寵。這些輔助的方法仍然是我們的軟弱所需要的輔助,在獲得成功後,它們就要被拒絕,成為不再需要和多餘的了。將希望和信任寄託在這些輔助方法上是非常危險的,因為它會導致對祈禱產生錯誤的、物質性的概念,並使人偏離對祈禱的屬靈理解,這種屬靈理解是唯一真實的理解。對祈禱的錯誤理解或概念總是導致無效或有害的祈禱實踐。

聖卡利斯托和聖依納爵說:

「因此,弟兄,要知道,每種藝術、每種規則,如果你願意,甚至每種不同的活動形式,都有規定,被正確地指定,原因簡單,因為我們還不能在心中純潔而又毫不分心地祈禱。但是,當我們的主耶穌基督的意願與恩寵成就這件事時,我們就放棄了眾多、多樣和多變者,立即且不可言喻地與唯一、單一和統一者合而為一。」「通過存留在純潔而又毫不分心的心禱的藝術內,如上所述──但它可能部分是不純潔的,並且不是沒有分心的,這顯然是因為過往的思想和記憶的浮現了出來,並阻礙了它──修行者逐漸學會祈禱,而不需要強迫自己,思想沒有四處遊蕩,純潔而又真實;也就是說,他達致了一種思想存留在心中的狀態,而不僅僅是在強迫並偶爾藉著呼吸的方式被引導到心中,然後又跳出來,而是持續不斷地留在其中,不停地祈禱。」

心禱的工作是「由心靈在天主恩寵的幫助下,藉由恩寵的庇護,以及單一思想、發自內心、純潔、不分心,懷著對我們的主耶穌基督的信心而完成的,而不是藉由單一的、純粹的、自然的用鼻子呼吸的藝術,或是藉由在操練祈禱時坐在一個安靜且黑暗的地方而完成的──天主決不允許人有這樣的想法!這些方法是由諸聖教父發明的,只是為了幫助心靈從平時的四處遊蕩中收攝回來,使它回歸自我,專心一致。」「在領受所有的靈性恩賜之前,我們的主耶穌基督會賦予心靈專注力,使之在心中懷著信心呼求祂的聖名。這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藉著屬於本性的技巧的幫助,就是藉由鼻子的呼吸來引導心靈降入心中。坐在寧靜且較暗的地方也有幫助,還有其他類似的輔助方法。」

聖卡利斯托與聖依納爵按修道生活的屬靈體系,嚴禁人過早地致力於獲得在其自己指定的時間賜下的恩賜。他們希望修士依照天主恩寵所教導的法則,在為其指定的秩序中行事。他們說:

「你們想要學習通往天堂的靜默的人,請明智地遵循指定的法則,首先欣然接受聽命,然後才是靜默。正如行動是通往默觀的階梯,聽命也是通往靜默的門廊。聖經上說:『祖先立定的舊界,你不要加以移動。』(箴22:28)『哀哉孤獨者!』(訓4:10)因此,先打下良好的根基,然後才能為聖神的建築蓋上最華麗的屋頂。正如事情的開始若是不好的,一切都會被拒絕;相反的,開始若良好,一切都會變得美好,雖然有時也會發生相反的情況。」

一般認為,除非獲得了持續而真實的、而非虛幻或短暫的專注力,在修道院團體中實踐耶穌禱文是有益的,同時通過實踐福音的誡命或是等同於它的謙卑來進一步實踐祈禱。接受專注的恩賜後,才可以靜修。這是聖大巴西略和神學家聖額我略所做的。按敘利亞人聖依撒格所說,他們最初專務履行那些涉及生活在人類社會中的人的誡命,並實踐與之相應的祈禱。從這種生活中,他們的心靈開始感受到寧靜和專注。然後他們退隱到曠野的孤獨中,在那裡他們專務內在之人的活動,達到了默觀。

在我們的時代,實踐圓滿的靜默是非常困難的,幾乎是不可能的。薩羅夫的塞拉芬、依納爵•尼基福羅夫斯基和尼坎德爾•巴巴耶夫斯基都是非常精通心靈祈禱的修士,他們有時生活在靜默中,有時生活在團體中。尤其是後一位,他從未退到人們看得見的靜默之中,雖然在靈魂上他是個偉大的靜修者。

聖大阿爾塞尼所指導的靜默之路一直都是極佳的,現在必須承認它是最佳的。這位教父始終保持靜默,不去弟兄們的小室,只有在極端必要的情況下才接待來訪者到自己的小室,在教堂裡站在柱子後面,不寫信也不收信,總之避免了所有可能打擾他注意力的接觸,並以保持注意力為他生命和所有行動的目標。敘利亞的聖依撒格高度讚揚並推薦聖阿爾塞尼所達到的生活和靜默方式,作為一種極其容易、明智和富有成果的方式。

作為我們從聖卡利斯托和依納爵的著作中摘錄的結論,讓我們引用他們的經驗意見,這與其他聖教父的意見一致,即要獲得不四處遊蕩的心禱,需要大量時間和努力。他們說:

「在心中不斷祈禱,甚至達到更高的狀態,並不能簡單獲得,好像是偶然達致一樣,也不是付出些許勞動和時間就能獲得的,儘管這偶爾也會因天主不可思議的聖意而發生;這需要很長時間,並且需要付出不少勞苦,肉身和靈魂的鬥爭,大量而又長期的努力。由於我們希望分享卓越的恩賜和恩寵,按我們的能力,必須付出相同和相應的勞作,以便根據神秘而又神聖的教義,敵人可以從心中被驅逐出去,基督可以明顯地入住其中。聖依撒格說:『希望見到主的人,要用藝術的方式以存念天主來淨化他的心。這樣,藉著他思想的清晰,他將時時看到主。』聖巴撒努斐說:『如果因天主的恩寵而有的內在活動不能幫助一個人,他將在外在徒勞地從事勞作。內在活動結合內心的痛苦帶來純潔,純潔帶來內心的真正靜默。藉著這樣的靜默,謙卑得以確保,謙卑使人成為天主的居所。當天主居住在一個人內時,惡魔和情慾就會被驅逐出去,人就成了天主的聖殿,充滿了聖化,充滿了光照、純潔和恩寵。若人在內心深處的寶庫中看到主,就像在鏡子裡看到一樣,並在祂的良善面前哀哭傾訴自己的祈禱,這樣的人是有福的。』聖若望•卡爾帕提說:『為了在心靈的沉著鎮定中找到另一基督居住的天堂,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祈禱勞苦,正如宗徒所說:「難道你們自己認不出耶穌基督就在你們內嗎?若不然,你們就是禁不起考驗的。」(格後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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