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阿索斯山的聖尼基佛祿
在阿索斯聖山靜修的修士──真福尼基佛祿,非常清晰而又完全地解釋了心靈祈禱的藝術活動。他正確地稱這一祈禱工作為「藝術中的藝術」和「科學中的科學」,因為它為心靈和內心提供了直接由天主聖神注入的知識和印象,而所有其他科學僅提供人的知識和印象。心靈活動是神學的最高學府。
這位偉大的靜修指導者說:
「這一在所有恩賜中最大的恩賜能被許多人,甚至能被所有人獲得,只要他們接受有關它的教導。很少有人沒有受教,就由內心的衝動與他們信仰的火熱,而由天主領受了這一恩賜。但是,儘管少見,卻並非法律。因此,必須尋找一位本身沒有處於謬誤之中的教師,追隨他的教導,這樣學習分辨有關專注的事情,當遭遇魔鬼的引誘時,不偏左右。他會由他自己所受的誘惑,給我們解釋需要做什麼,給我們正確地指示內心的道路,我們可以行走在其上,而少受阻撓。如果沒有這樣的教師,我們必須盡力尋找一位。但是,如果經過不懈的尋找,你仍找不到這樣的一位教師,那麼,你要懷著痛悔的精神,含淚呼求天主,勤勉而又謙卑地向祂祈禱,你要按我所要告訴你的去做。
「你知道,我們的呼吸有呼氣與吸氣。呼吸的器官是包圍著心的肺,這樣空氣經常因著肺而包圍著心。呼吸是抵達心的自然方法。因此,你要將你的思想集中在你內,引領它進入氣管(空氣就是藉由氣管而抵達心的),你要強迫你的思想,與這一吸入的空氣一起降到心裡,並停留在那裡。弟兄,你要習慣它,不要太快地就從心裡出來,因為最初它會在那一內在的隔離與幽禁中感到非常孤獨。但是,當它習慣了時,相反,它就會開始厭惡外面環繞著的漫無目的,因為在內心之中對它不再是不悅而又令人厭煩的。就如同一個離家的人,當他回到家裡,看到自己的妻兒,就會欣喜萬分,他會擁抱他們,與他們有說不完的話,理智也是如此,當它與心結合在一起時,充滿了無言喻的歡喜快樂;如今,在自身內看到它,他會努力以純禱保持它,使之在那裡得以堅強,他會將外在的一切都視為不值得關注而又全然沒有吸引力的。
「當你這樣進入內心的處所時,就如我所指示你的,你要感謝天主,讚美祂的仁慈,你要一直保持這樣的做法,它就會將你以其他方式學不到的事物教導你。並且,你會知道當你的理智被堅定地建立於心裡時,它必定不會沉默而又空閑地待在那裡,它會不斷地反覆誦唸『主耶穌基督,天主子,可憐我!』它決不會停止誦唸這一禱文。因為這一做法,保持理智免於夢想,使敵人的教唆難以把握、無法滲透進來,每天都引導它越來越愛天主,越來越渴望天主。
「但是,如果你努力這樣做,仍不能像我所描述的那樣,成功地進入心的領域之內,你就按我現在所告訴你的去做,在天主的助祐下,你會找到你所尋找的。你知道每個人的內在交談是在胸膛之中。因為,當我們的唇舌緘默不語時,我們卻在與我們自己交談推理,祈禱並詠唱聖詩,並做著其他的事情。因此,當你從你內在的交談中逐出各種思想(你若願意,你就能做到)時,你要將以下簡短的祈禱經文交給它誦唸──『主耶穌基督,天主子,可憐我!』你要強迫它,不要去想所有其他的思想,而只要不斷地在心裡誦唸這一經文,集中你的全部注意力,這遲早會給你打開我前面所描述的通往內心的道路。對此不要有絲毫懷疑,因為我們已經以親身的經驗證明了它。如果你懷著強烈的渴望與專注這樣做,你就會充滿甘飴,全部的德行──愛德、喜樂、平安與其他德行──都會臨於你,在這之後,藉著它們,你的每一個祈求都會因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之名而得到俯允。」
首先,我們應該注意到這位蒙福的教父的靈修,以及他在他所指導的修士身上看到的靈修。這可以在他的論著中對這一藝術做出闡述之前的部分看到。從引用聖撒巴的生平可以明顯看出,有關內心靜默,以及為了獲得和與之相關的肉身的外在靜默的教導,適合那些已經在修道生活的規章方面接受過全面訓練的修士,他們能夠與相反的思想做鬥爭,並守護自己的心靈。
聖尼基佛祿對他所指導的人說:「你知道每個人的內在交談是在胸膛之中。因為,當我們的唇舌緘默不語時,我們卻在與我們自己交談推理,祈禱並詠唱聖詩,並做著其他的事情。……」很少有人清楚地意識到在胸膛之中說話的力量,以至於能夠在心中祈禱、吟唱聖詠。這是給予那些取得了相當進步的人的恩賜,他們根據天梯聖若望的教導,長期操練祈禱,獲得了相當程度的專注,並通過非常專心的祈禱,喚醒了他們的神魂。當人處於通常的狀態下,神魂因墮落而受到打擊,處於與死亡相同的無法喚醒的睡眠之中。它無法進行這裡所指示的屬靈操練,只有當思想持續不斷地因耶穌賦予生命的聖名而被喚醒時,它才會使他們醒來。
聖尼基佛祿提出的方法是極好的。對於理解這件事的人來說,在他的闡述中,很明顯必須逐步為之做準備,同時獲得它也是天主的恩賜。由於這種方法在本姓克桑托普洛的聖卡利斯托和聖依納爵有關祈禱和靜修的著作中都有特別詳細的解釋,我們要開始討論他們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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