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生平(五):主顯
六四
現在,讓我們聆聽主的啟示與受洗。耶穌三十歲,若翰的年紀稍大一些。那時,「凱撒提庇留執政第十五年,般雀比拉多作猶太總督,黑落德作加里肋亞分封侯,他的兄弟斐理伯作依突勒雅和特辣曷尼地方的分封侯,呂撒尼雅作阿彼肋乃分封侯,亞納斯和蓋法作大司祭時,在荒野中有天主的話,傳給匝加利亞的兒子若翰。他遂來走遍約旦河一帶地方,宣講悔改的洗禮,為得罪之赦。」(路3:1-3)。「那時,耶路撒冷、全猶太以及全約但河一帶的人,都出來到他那裡去,承認自己的罪過,並在約但河裡受祂的洗。」(瑪3:5-6),因為他的生活方式是超越人性的。每個聽說他的這種令人驚奇的修行生活的人,就聚集在他周圍,聽他的教導,接受他的洗禮。儘管如此,這一切都因著天主聖意而臨到他身上,為使他的名聲傳揚,他對我們主耶穌的教導和見證都是可信的,因為他宣講說:「『那比我更有力量的,要在我以後來,我連俯身解他的鞋帶也不配。我以水洗你們,他卻要以聖神洗你們。』在那些日子裡,耶穌由加里肋亞納匝肋來,在約旦河裡受了若翰的洗。他剛從水裡上來,就看見天裂開了,聖神有如鴿子降在他上面;又有聲音從天上說:『你是我的愛子,我因你而喜悅。』」(谷1:7-11)這些偉大的奧秘需要一個同樣偉大的見證者。因此,主舉揚若翰,使他在萬民中出名,好讓他的見證也是可信的。因此,許多人由於他所宣講的信息也相信並成了主的門徒,就如同安德肋、伯多祿和若望一樣,若望還這樣寫道:「若翰和他的兩個門徒,在那裡站著。」(若1:35)這兩個門徒就是伯多祿的哥哥(參閱若1:40)和聖史若望。
六五
「若翰看見耶穌走過,便注視著祂說:『看,天主的羔羊!』那兩個門徒聽見他說這話,便跟隨了耶穌」(若1:36-37),成為耶穌的門徒。作為若翰所作見證的結果,由於他的生活方式,他不同尋常的飲食與奇特的衣著,以及他的大膽宣講,還有其他許多人相信了(參閱瑪3:4),他令所有人都很震驚,以致於他們全都在心裡忖度,這人就是基督嗎?猶太人派司祭和肋未人去問他,他就作見證說:「猶太人派遣了司祭和肋未人,到他那裡問他,他明認說:『我不是基督。』然而,你們中間站著一位,是你們所不認識的;祂在我以後來,我卻當不起解祂的鞋帶。」(若1:19-20,26-27)但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如果祂「在我以後來」,「就站在你們中間」?就宣講而言,祂「在我以後來」,因為若翰先開始宣講,主耶穌在後。若翰先出現,受眾人的尊敬,然後主耶穌再來,祂在所受的尊敬和光榮上超越了若翰,因為騎士先來,國王隨後才到。但是,祂在血肉內,「站在你們中間」,因為祂和所有其他人一樣,前來接受洗禮。儘管如此,洗者若翰不只以言語作見證,也用手指示,因為當他看到耶穌向他走來,就論祂說:「看,天主的羔羊,除免世罪者!」(若1:29)因為祂不需要被淨化,反而是整個世界的淨化者。若翰接著說:「『這位就是我論祂曾說過:有一個人在我以後來,成了在我以前的,因祂原先我而有。連我也不曾認識祂,但為使祂顯示於以色列,為此,我來以水施洗。』若翰又作證說:『我看見聖神彷彿鴿子從天降下,停在祂身上。我也不曾認識祂,但那派遣我來以水施洗的,給我說:你看見聖神降下,停在誰身上,誰就是那要以聖神施洗的人。我看見了,我便作證:祂就是天主子。』」(若1:30-34)
六六
然而,聖神並非只是在那一時刻停留在祂的身上,也不是只在那之後,聖神才降在祂的身上──因為從起初就在其內住有整個圓滿的天主性的那一位,怎麼可能這樣呢──這事的發生,是為了使身為真天主與真人的那一位能為眾人所看到。我以為,就如同祂還做了其它許多大事,作為給我們的徵兆,這也是給我們的徵兆,預示聖神在聖洗之後會降臨。因此,聖神以這種方式降臨,當這事發生時,人聽到父為主耶穌作證的聲音:「這是我的愛子,我所喜悅的。」(瑪3:17)聖三就這樣在約旦河被啟示了出來,在性體上統一為一,在位格上則分為三:在位格上為三,因為被以分開的部份而個別命名──子在約旦河在肉身內被看到,聖神如同鴿子降在祂身上,父自上為自己的愛子作證──但是,在性體上則為一,因為祂們合而為一,一起顯現。不只如此,由於我們知道基督天主性與人性只有一個位格,因為天主成了人,人性毫無改變地成了天主,為此緣故,父稱給合於兩種本性和一個位格之內的真天主真人為「愛子」。因此,只有若翰堪當看到聖神,但父的聲音與作證則被所有的民眾聽到,就如同先前在西奈山上那樣,那時天主將法律賜予梅瑟(參閱申4:33;5:3-5;出20)。只有梅瑟看到了神視,但所有人都聽到了聲音──並非只要在場的人就能聽到,而是在場的配得聽到的人才能聽到,那些不配聽到、反抗天主頒賜法律的人是聽不到的。因此,在基督受洗時在若翰與民眾身上所發生的這兩情形,是公正而適合的,因為如果民眾與若翰全都堪當看到聖神,並聽到自上而來的聲音,那麼,對於前驅洗者若翰而言,就不再有更大的尊榮了,聖神令人敬畏而又光榮的降下的神視將會被認為是所有人所共享的。同樣,如果民眾並沒有全都聽到那聲音,有關基督的見證就不會為人知道了,若翰的見證將會受到人的懷疑,他們會說他錯誤地作了見證,或是為了謀取利益。但是,當這聲音被所有人聽見時,就使若翰的見證是可信的,使所有人都能認識主耶穌。
六七
耶穌受洗後,在聖神的指引下前往曠野,為要使祂在那與世隔絕的地方有力量與敵人爭戰,為給我們顯明信友在受洗後應有的正當行為:守齋與善工。祂禁食四十天,祂肉體的本性感受到了饑餓。那試探者就前來以各種方式試探祂。每一次,主耶穌基督都戰勝了這個邪惡的敵人,牠就被趕走了。得勝後,「就有天使前來伺候祂」(瑪4:11)。這事的發生,對我們而言是一個特別的徵兆,表明在信德和洗禮之後,一個人必須行善工,跟隨善工之後,恩賜與祝福就被賜予那些行善工的人。祂又下去,來到若翰所在的地方。若翰又看見祂,又像先前一樣地作了見證,這一次不只一次作證,而是兩次。於是若翰的門徒──安德肋和若望──跟隨了祂,這兩人代表兩種首要的德行,因為安德肋是勇德的典範,若望則是貞潔的楷模。安德肋帶領他的兄弟伯多祿成為主的門徒:對哥哥與首生的而言,弟弟成了屬靈誕生的領袖,這樣伯多祿就不會在凡事上都是有資歷的。從那時起,若翰就把自己的門徒託付給祂,宣告基督為王。然而,過了一段時間,他本人就被黑落德下到獄中,因為他熱切地成為基督苦難的前驅,就如同他是祂宣講與洗禮的前驅一樣。那麼,神聖的福音教導我們什麼呢?「耶穌聽到若翰被監禁以後,就退避到加里肋亞去了;從那時起,耶穌開始宣講說:『你們悔改吧!因為天國臨近了。』」(瑪4:12,17)祂的宣講與施教始於加里肋亞。他在那裡接納斐理伯與納塔乃耳為門徒(參閱若1:44-49),因為祂已接納伯多祿、安德肋、雅各伯與若望為門徒。
六八
此後,「在加里肋亞加納有婚宴」(若2:1),主開始行奇跡了,祂將水變成酒。祂無玷至聖的母親在那裡,見證了這個奇跡,聽到了主的教導。一切美好事物的中介也是這一奇跡的中介,因為作為無玷之母,她希望看到她的兒子及主施行奇跡,而只是謙虛地說出的當時的情勢所需,說:「他們沒有酒了。」(若2:3)這揭示出她內心的渴望,想要看祂施行奇跡,因為她知道祂是萬物的創造者,能按祂所選擇的更新、轉化自然,祂超越本性地居住在她的胎中,卻仍保持她的童貞不受損害,祂由她的胎中所生,按祂所希望的,仍保持她的胎為關閉而未曾開啟的。她知道無論祂願意怎樣,都會成就,她謙虛地將當時的情形告訴祂。然而,她的兒子與慈愛的主,為了教導祂更大的謙卑,特別是因為祂正在開始顯示祂的天主性的力量,祂似乎在責備她,說:「女人,這於我和妳有什麼關係?我的時刻尚未來到。」(若2:4)但事實上,祂聽從並滿足了她的請求:作為母親,祂尊敬她,並順從她內心的渴望。然而,榮福至聖聖母知道祂的良善與大能。她對僕人說:「他無論吩咐你們什麼,你們就作什麼。」(若2:5)因此,主以不可言喻的力量使水變成了好酒。但是,水變成了酒,這也在主人身上產生了改變。新郎離開了婚宴和他的家,跟隨並事奉這位傑出的客人──仁慈之主與君王,無玷神聖的靈魂的新郎。新娘也事奉了主的至聖母親,因此,主所行的奇跡不但使水變酒,也使婚姻變成了童貞。於是主的至聖童貞母親仍在盡可能多的日子裡,與仁慈的主、她的愛子呆在一起,兩人沒有分開。無論祂去哪裡,她都與祂一起去,她被認為是祂眼睛和靈魂的生命和光明,與祂一起去各地,聆聽祂的話語。
六九
當主進入伯多祿的家,治好了伯多祿患熱病的岳母時(參閱瑪8:14-15),祂的至聖母親、神聖的童貞女瑪利亞就和祂在一起,那婦人(即伯多祿的岳母)也成了主的門徒。伯多祿的岳母和她的女兒,亦即伯多祿的妻子,一起聆聽主的教導,她與神聖的天主之母同行,成了她的僕人與顧問。從那裡,主耶穌和祂的神聖母親再次前往納匝肋,因為那起初與神聖的童貞女訂婚的若瑟,已經一百一十歲高齡了,他堪當成為主耶穌基督──萬有的君王與天主──的鞠養之父與僕人。他見證了祂的誕生和成長中不可言說的奇事,並在祂受洗之後,見證了祂行的奇跡。於是,若瑟進入了永生,帶著主耶穌的祝福──這是他的聖德與忠實事奉堪當獲得的。他的兒子雅各伯和猶達斯都跟隨了基督,成為祂的門徒,他的女兒則成了神聖的天主之母的門徒。當主巡遊各地,傳揚救恩的信息,醫治各種疾病和各種精神痛苦時,他們經常陪伴著祂。他們事奉祂,看到他所行的奇跡,正如在神聖的福音書中所記載的,「有許多婦女在那裡,……她們從加利肋亞就跟隨了耶穌為服事祂。」(瑪27:55)主的神聖而榮耀的母親是她們的領袖,是她們的支持之源,也是她們在她的聖子主耶穌前的中保。所有尋求救恩的人都從那裡去了革乃撒勒湖(參閱路5:1),這個湖是著名的大湖,湖裡滿是魚,周圍還有各種各樣的果實纍纍的植物。在那裡,耶穌在船上向民眾施教後,吩咐西滿伯多祿打魚(路5:3-4)。他們撒下網去,捕獲了大量的魚,眾人「都驚駭起來。他的夥伴,即載伯德的兒子雅各伯和若望,也一樣驚駭。耶穌對西滿說:『不要害怕!從今以後,你要做捕人的漁夫!』他們把船划到岸邊,就捨棄一切,跟隨了祂」(路5:9-11),就如他們先前所做的那樣。
七〇
主從革乃撒勒湖去了葛法翁,在那裡醫治了一個癱瘓的人,他是我們年邁和被破壞的本性的象徵,因為就如主使他康復了,並吩咐他拿起他的床回家(參閱瑪9:1-8),滿有恩寵的那一位也已更新了我們墮落殘疾的本性,祂聚集了散居在外邦的分散的肢體,使他們成為一體,聽命於萬物的元首──我們的天主基督。祂吩咐我們背負起祂誡命的軛,前往最初的家鄉,即樂園,我們已離開了那裡。此後,民眾聚集在一起,主行了數不勝數的神跡,以致聖史無法詳細描述耶穌所作的一切,「假使要一一寫出來,我想所要寫的書,連這世界也容不下。」(若21:25)因為這個世界上的人的理解力無法包含它們的豐盛而最輝煌的力量。那時,耶穌教導百姓,醫治各種疾病,不僅身體的病,也包括靈魂的病。而門徒則教導那些被治好,懷有信心的人,他們也按主的命令給他們施洗。因為基督在其他一切事上,都遵守了舊的習俗,祂是新法律的開端,因此,在洗禮這件事上,祂也在約旦河裡受若翰的洗禮,但在受洗之後,因著聖神的降下,祂自己使這洗禮達致成全,祂教導門徒也做同樣的事。之後,雅各伯和若望的父親載伯德死了,他們求主準許他們去埋葬他們的父親,但滿有恩寵的那一位(基督)卻沒有允許此事(參閱瑪8:21-22),這樣他們就會想到沒有什麼比與祂同在更美好的了。然後,在祂的命令下,他們捨棄了自己的私意。此後,耶穌吩咐他們去照顧他們的家人和母親。他們就去,很好地完成了一切,他們帶著他們的母親,使她加入神聖的天主之母的僕人之列,為能一直和她一起事奉主。在主的指示下,他們將由父母那裡得到的相當多的財產,一部份分給了窮人,一部分給了與他們同為門徒的。他們將所有剩下的都變賣了,購買了在熙雍的房子,在基督被釘十字架、升天之後,當主的愛徒在主受難時,按甘飴之主的指示將她接到那裡,在那裡事奉她。除了在加里肋亞,基督也在猶太地行了許多奇跡異事,祂的神聖母親常與祂在一起,她看到了祂所行奇跡的美妙,聆聽祂的教訓。有一個富有尊貴的婦人,名叫約安納(參閱路8:3),她聽到基督的教導,凡希望成為成全的人,都應該把她的財物變賣掉,分給窮人,並「背著自己的十字架來跟隨我」(瑪16:24,參閱瑪19:21)。她捨棄了一切,拋下了她的丈夫和孩子,她的房子和土地,以及她的所有財產,跟隨了主,之後她一直和主神聖的母親在一起。
七一
那時,到了帳棚節,主耶穌雖然行了許多奇跡與治病,在過節時,祂還做了這事:祂拿著鞭子進入聖殿,發現有商人在賣牛、羊與鴿子,還有兌換銀幣的人坐在那裡,祂就將他們全部趕出聖殿(參閱瑪21:12-13),祂是新舊法律的象徵,因為祂結束了舊的習俗,開始了新的。祂在猶太行了許多奇跡,又再次回到加里肋亞,週遊各城各村。祂去了瑪達肋納城,在那裡,祂遇到了瑪利亞•瑪達肋納,主由她身上趕出了七個魔鬼(參閱路8:2)。她因她的富有和高貴出身而聞名,她表現出極大的熱心,成了主的門徒,忠信地服事基督和祂至潔的母親。她也是人性的象徵,因為曾有七個相反七種屬神恩寵的邪神附在她身上,同樣人性也備受七種邪惡之苦。瑪達肋納找到了我們人性的醫治者與潔淨者,以及各種疾病和精神痛苦的緩解者。她不但因著基督的恩寵,由全部魔鬼手中得到釋放,還充滿了各種恩寵,她在信德、善行與善念上,都表現得非常熱心。她在世上的所有日子裡,都跟隨主。她是一位門徒和侍者,是君后──神聖的天主之母──的美好而又聽命的同伴,她如同侍者一樣地服事聖母。最後,她也堪當獲得宗徒的恩寵,她為了基督從一座城到另一座城,最後來到了羅馬,領受了殉道的榮冠,她打了一場好仗(參閱弟後4:7),傾流出了她的熱血。簡而言之,正如真福伯多祿宗徒在〔男〕門徒中間是熱心而傑出的,瑪利亞•瑪達肋納在攜香液女與婦女中間也是如此,當我們來到基督被釘十字架的地方時,我們也會記起她的善工。
七二
現在,讓我們言歸正傳,讓我們談談主的母親和我們的王后的餘生,她與她兒子與天主一起完成的所有事情,以及直到她的升天,由她自己所做的一切。儘管如此,但願讀者和聽眾能原諒這一演講的冗長,因為這篇演講涉及到如此偉大的奧秘和奇事,每一種語言和每一種藝術,所有的力量和恩惠,從現在到永恆所流逝的所有時間,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都已經被利用了,且正在被利用,而且從今以後都會一直被利用,但是它們都已經被征服了,它們都已經失敗了,並且,它們將要被征服,將要失敗,沒有人能夠,即使是無形體的天上的大能者也不能相稱適當地表達這些奧秘,但這些神聖而又光榮的事件將永遠,並且在任何情況下,只能按每個人的能力所有的限度被表達出來,並受到光榮。我們已說過這些了,我們還要再說一遍,在主由無玷榮福的母親以應受稱揚而又無可言喻的方式誕生之後,無玷聖母就從未與她光榮的聖子與君王分開過。但在基督還是個嬰孩時,祂就已經是主了,她以適當的方式撫養祂,並以僕人的身份侍奉祂,她總是和祂生活在一起,從未分開過。這就是為什麼耶穌十二歲的時候,他們上耶路撒冷去過逾越節,回來的時候,孩子耶穌故意留在耶路撒冷,這位無玷的母親悲傷地從一個地方走到另一個地方,哀歎著尋找祂。當她找到祂時,她痛苦地對祂說:「孩子,為什麼你這樣對待我們?」(路2:48)以及之後的話。之後,耶穌同他們一起回去,他們來到納匝肋,萬有之王與主聽命於他們。當祂長大成人,到了三十歲時,在約但河裏,接受若翰的洗禮,聖神以鴿子的形像降臨到祂身上,父從天上為祂作證,說祂是自己的愛子。於是,祂就開始傳道,行奇跡,聖母總是盡可能多地與祂同行,親眼看到祂行的奇跡,親耳聆聽祂的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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