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生平（二）：領報
一九
就在依撒伯爾懷孕第六個月時，總領天使加俾額爾受天主派遣前往納匝肋，來到若瑟的家，他向童貞瑪利亞傳報了榮耀而奇妙的訊息，這是無法言表而又無法理解的，是一切美善事物的根基與開始。她的領報發生在何時，是如何發生的，又是在何地發生的？童貞女正在守齋，站在一個泉源附近祈禱，因為她要懷孕生命的泉源（參閱詠35:10）。天主也是在第一個月裏創造了整個世界，為給我們顯示祂現在又再次更新了舊的世界。祂就是在一週的第一天，即主日，驅散了原始的黑暗，創造了原始的光明，也是在這一天，世界的君王與聖子，帶著我們的人性光榮的復活了，按先知所說，不但是在第一天，也是在第一個時辰，「清晨曙光一現，天主即加扶牢。」（詠45:6）
二○
「萬福，滿被聖寵者！」（路1:28）這就是總領天使所說的話，它們多麼充滿奧秘啊！「萬福」是指著原始的憂傷與嚴厲審判的毀滅而說的，這是由於如今已被賜予人理解的新恩寵；「滿被聖寵者」，這是因為童貞女所具有聖德財富與降於她身上的恩寵的緣故。就如同嫁妝一樣，首先是與不朽的新郎訂婚，毀滅了因著原祖母親的背命與錯謬而臨於我們的原始詛咒，以永恆喜樂的恩賜取代了不幸的憂傷；其次是指明未婚的新娘所具有的財富（即聖德）：總領天使所宣告的就是這兩樣。接著他又說：「主與你同在。」（路1:28）這就是君王的整個財富；這就是他的應許的應驗。天主聖言親自藉著超越所有言語的言語，進入了神聖的童貞女的胎中。祂將自己與人性結合在一起，不是藉由人道，而是藉著至高者的大能與聖神的降臨。祂自己既是結合者，也是被結合者：祂將兩性結合在同一位格之上，因著恩寵，祂被結合在人性之上。他按他認為合宜的方式，建造了他自己的血肉之殿。儘管如此，同樣這些話──「主與你同在。」──也摧毀並廢除了加在女人身上的原始詛咒：因為男人被指定為女人的主人，女人被命定要依賴男人（參閱創3:16b）。由於原始的背命，女人要在痛苦與折磨中生產（參閱創3:16a），就如先知所見證的：「有如懷妊臨產的婦女，在苦痛中痙攣呻吟。」（依26:17）因此，女人的奴役狀態與痛苦折磨沒有終結之時。但是，當總領天使對神聖童貞女說「主與你同在」時，所有痛苦折磨的債都被一筆勾銷了。「主與你同在。」男人不再對你擁有主權了，也不再有生產的痛苦了，因為的確只有你是被舉揚於所有童貞女之上的童貞女，永遠無玷的童貞女：你在基督誕生之前，誕生之時與誕生之後都是童貞女。她不但獲賜終身童貞的恩寵，從那以後，她成了其他女人的童貞之源，藉著她，想要成為童貞女的女人獲得了童貞的能力。在此之前，女人不能成為童貞女，但是，為那些渴望童貞的女人，可愛、至福、終身童貞的天主之母瑪利亞成了童貞的泉源與原因，因為事實上她也為男人與女人成了一切美好事物的原因與根源。她是主天主、我們的救主耶穌基督的榮耀而至聖的母親，她是人性的裝飾，天使的讚歌與喜樂，人類的代禱者，所有信友的幫助者。
二一
天使對她問安的結語何其完全而簡明：「你在婦女中應受讚美。」（路1:28）這就是說，比所有婦女更受讚美，因為這些婦女都是因著你而堪當受讚美，就如同男人因你的聖子而堪受讚美一樣，更有甚者，男人與女人的本性都因著你和你的聖子而受讚美。就如同男人與女人因亞當與厄娃而遭受詛咒、痛苦、哀傷的懲罰，同樣，喜樂與祝福也因著你和你的聖子而遍傳所有人。但是，請思想神聖童貞女的聰敏，以及她充滿智慧的話語。她顯然沒有抗拒，也沒有表示懷疑，她也沒有天真地立即就接受這訊息。與此同時，她既不像依撒意亞那樣盲目而不需根據的服從（參閱依6:8），也像匝加利亞那樣表示出無限的懷疑（參閱匝1:9，1:19；1:21；2:2等）：她卻持守中道，「她因這話驚惶不安」，這是恰當的。她並非因總領天使的顯現而驚惶不安，因為當天使在聖殿裏給她送來食物時，她已習慣了天使的多次顯現，她是因自己所聽到的話而驚惶不安。為此緣故，聖史也解釋說：「她卻因這話驚惶不安，便思慮這樣的請安有什麼意思。」（路1:29）因為在那時候，她還沒有認識到這一奧秘的深邃，她為天主性與人性的結合而感到戰兢，思量著這怎麼可能。但是，這位奇妙的報告喜訊者加俾額爾，雖然他並沒有與童貞女說話，但卻如同能讀出她的心思意念一樣，他覺察到了她心裏所想的，就給他解釋這一無法描述的誕生說：「瑪利亞，不要害怕，因為妳在天主前獲得了寵幸。」（路1:30）她所獲得的寵幸就是天主之母的尊榮與名號，因為她將被這樣尊稱，她確實成了天主之母。實際上，她由天主獲得了極大的寵幸，因為她成了祂的獨生聖子的母親。啊，這是超越所有寵幸的寵幸，理性無法理解的寵幸，言語無法描述的寵幸！
二二
現在，讓我們思想並檢驗這位未婚新娘的榮耀與她童貞的嫁妝。讓我們默想總領天使簡要而清晰的啟示：「看，妳將懷孕生子，並要給祂起名叫耶穌。」（路1:31）「看，妳將懷孕生子。」這樣，在那時刻，他以這話向她傳報了這一奇妙的懷孕。「並要給祂起名叫耶穌。」因為祂的父並不在地上：作為人，祂無父而生，就如祂在永恆之中無母而生一樣。為此緣故，「你將（無父而）懷孕生子，並要給祂起名叫耶穌」，意思是「救主」，因為你不會受到懷孕與生產之苦，你要不經人道而懷孕，祂的誕生也沒有敗壞，沒有痛苦，這是為了整個世界的救恩，這一行動要藉著耶穌這名字而為人所知。論到祂的人性，「祂將是偉大的，並被稱為至高者的兒子。」（路1:32）天使這樣說，因為祂在祂的天主性內被舉揚，超越一切榮耀之上，但是論到祂的人性，天使則說：「祂將是偉大的，並被稱為至高者的兒子。」這不只是因為祂的位格合一，也因為至上而來的召叫，因為祂所行奇事的印證。「因為你要稱祂為耶穌。」儘管如此，後來父要從天上稱祂為「愛子」（瑪3:17），當他行了無數奇跡時，所有有智慧的人都要知道祂就是至高者的兒子。「上主天主要把祂祖先達味的御座賜給祂。」（路1:32）天使說這話也是指著祂的人性，因為祂要藉此開始宣講福音，接受那些相信祂名號的人，他們稱祂為達味的御座和雅各伯家。「祂要為王統治雅各伯家，直到永遠；祂的王權沒有終結。」（路1:33）天使談論沒有終結的統治，這不但是因為祂的天主性，也是因為祂的人性，因為論到基督的兩性，祂的統治沒有終結，祂要統治那些懷著信心接受祂的統治的人。現在，祂要統治那些相信他的話的人，但是在萬物終結之時，那時萬物都要屈服於祂，就如聖宗徒保祿所說，祂必要為王統治，直到祂的敵人被放在祂的腳下，因為「天主使萬物都屈伏在祂的腳下。萬物都屈伏於祂以後，子自己也要屈伏於那使萬物屈伏於自己的天主父」（格前15:27-28），因為祂召叫祂順服於我們人性所順服的，因為祂承擔了我們得勝的工作。
二三
你要默想榮福至聖童貞女的智慧，以及她對童貞的極度之愛。她相信總領天使的信息，卻又對這一事實感到震驚。為此緣故，她回答說：「這事怎能成就？因為我不認識男人。（路1:34）這事怎麼可能，因為我已無玷地奉獻給了天主，不與男人結合，是不可能懷孕的。」為此她感到害怕而又難過：因為總領天使說她要失去童貞，而在她的心裏卻堅定的想要守貞，要至死保持童貞，就如諸位虔誠的教父的著作中所報告給我們的。因為她不但完全不熟悉婚姻的事務，也不熟悉肉慾，因為從一開始，她就受訓在靈魂與肉體內保持完全的聖善與純潔。根本沒有情慾的渴望進入她的心靈與理智之中，在這一點上，她比所有人性都更偉大，更崇高。為此緣故，她的美麗中悅於萬物的君王與創造者（參閱詠44:12）──那洞察人的思想、「洞察肺腑和人心」者（詠7:10）。祂使自己的居所成為神聖的，祂認為居住在她內，並由她穿上我們的人性，這是合宜的。為此緣故，向她宣告這一不可言喻的奧秘的使者與信使消除了她的震驚，他解釋了這一不可言喻的誕生，就如真福聖史路加所說：「『聖神要臨於妳，至高者的能力要庇蔭妳。』（路1:35）你說：『這事怎能成就？因為我不認識男人。』但是，在這件事上，不需要男人，因為你懷孕的這件事並不像其他女人，就如同你所要生的孩子也不同於其他人的孩子，他們都是在罪惡中在他們的母親的胎中受孕並誕生。儘管如此，你的懷孕並不損害童貞，重要的是，它將是潔德的印記與守衛，聖德的養育者。因為『聖神要臨於妳』，預備你，裝飾你，使你成為相稱於主的新娘，從一開始就聖化你的神聖肉體與靈魂，使它們飾以虔誠的德行。你不朽的新郎與兒子，祂是『至高者的能力，將要庇蔭你』，因為基督是天主的能力與天主的智慧。祂要親自庇蔭你，在你內建立祂至聖身體的聖殿。非物質而又無形體的那位要由你穿上肉體而又屬物質的血肉。父的能力與光輝將要在本質上庇蔭你，父的聖言要由你降生成人。不可見的天主將要像一個人那樣地為人所見，天主聖父的聖子將要成為並被稱作你的兒子，你的兒子將被稱作至高者，你的童貞將不受損害而又完整地得以保存。」
二四
「啊，這是何等神奇而又光榮的事！這是何等不可言喻而又無法理解的奧跡！儘管如此，即便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較小的奇跡外，找不到你奇妙受孕與不可理解地生產的觀念或與之相似的事，你卻要相信這一崇高之事，你要仔細思想，那由你所生者將被稱為神聖的，是至高者的兒子，凡祂所願的，祂都能行。『看，妳的親戚依撒伯爾，她雖在老年，卻懷了男胎，本月已六個月了，她原是素稱不生育的。因為在天主前沒有不能的事。』（路1:36-37）凡祂所願意的事，刹那之間就能使之成為現實。」我們還要在心裏默想真福童貞女何等有智慧，她的聖德多麼堅固。只要按照人的本性秩序，有關與男人的結合還存有疑問，她就不會同意懷孕，反而說：「這事怎能成就？因為我不認識男人。（路1:34）雖然你是總領天使，給我宣告了超越本性的奧跡，儘管如此，為能使你所說的懷孕得以發生，我卻不可能與一個男人結合。」但是一旦總領天使啟示了聖神的降臨，以及至高者大能的庇蔭，她就歡欣踴躍，並相信天主沒有不能的事。她即不在思想裏感到驕傲，也不目中無人，她反而穿戴上極大的謙卑與溫良。瑪利亞謙恭地說：「看，上主的婢女，願照你的話成就於我吧！」天使便離開她去了。（路1:38）因為當天使完成了所交付於他的使命時，為她童貞的美麗而驚奇。儘管如此，神聖的童貞女卻將這一偉大的秘密隱藏在自己的心裏，因為身為智慧之母，她充滿了智慧，在那些日子裏，她並沒有將天使傳報的信息告訴若瑟或其他任何人。為此緣故，一些教父解釋聖史論若瑟所說的話說：他並不知道此事，直到她生下她的首生子（參瑪1:18-24），意思是，她的這一奧秘，天使所傳報的喜訊，或這一超性的懷孕，若瑟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此事，又怎會產生不相宜的懷疑，認為她的懷孕對他而言是個恥辱呢？他又怎麼會決定默默地將她休了，直到他在夢中見到天使呢？再者，在主誕生時，有奇跡彰顯出來：牧羊人前來報訊，賢士們在異星的引導下前來。後來真福童貞女才將總領天使傳報喜訊之事揭示了出來。儘管如此，在總領天使傳報喜訊之時，沒有人知道，但是她卻前去見她的親戚依撒伯爾──她在聖德的行為上效法她──為能確信天使論依撒伯爾所說的話是真的，相信她也已有了身孕。
二五
當她來到依撒伯爾家，依撒伯爾聽到了她的問安，突然之間，聖言的聲音、光明的燈臺、仁慈的先知由自己母親的胎中仰望，並聽到了她問安的聲音，他就在母胎中歡躍，表達了自己的問候，以及對將要誕生的、由他接受洗禮的君王的敬禮（參閱加1:41），這是為了表明他將要成為先知、前驅與施洗者。為此緣故，他的母親也宣告了主的母親，「大聲呼喊說：『在女人中妳是蒙祝福的，妳的胎兒也是蒙祝福的。吾主的母親駕臨我這裏，這是我那裏得來的呢？看，妳請安的聲音一入我耳，胎兒就在我腹中歡喜踴躍。那信了由上主傳於她的話必要完成的，是有福的。』」（路1:42-45）在這之後，她給主的母親解釋了有關自己的一切，荒胎的懲罰與她的丈夫匝加利亞的司祭職務，當他在奉香時，天使向他報告，他的啞巴，雖然這使匝加利亞無法說話，但她的丈夫仍通過寫字給依撒伯爾做了解釋（參閱路1:7-21）。依撒伯爾對童貞女所說的話，實際上是聖神啟示她的，就如聖福音上所說的：「依撒伯爾一聽到瑪利亞請安，胎兒就在她的腹中歡躍。依撒伯爾遂充滿了聖神，大聲呼喊說：『在女人中妳是蒙祝福的，妳的胎兒也是蒙祝福的。』」（路1:41-42）因為正是聖神啟示給她，瑪利亞未經人道，沒有與男人結合而懷了孕。為此緣故，依撒伯爾稱耶穌為她的胎兒（註：原文為「胎中之果」），因為祂神聖的肉體的本質只出於她的凈胎，而非外來的種子。「你的胎兒也是蒙祝福的」，因為祂是真正的果實，世界的食物，就如達味所見證的：「眾生的眼睛都仰望你，你準時賞給他們糧食。你伸出了你的雙手，滿足了眾生的需求。」（詠144:15-16）祂還將自己賜給我們做屬靈的食糧，即祂寶貴而又至聖的聖體聖血。的確，無玷的童貞女，你的胎兒是蒙祝福的，祂驅除了因背命的果實而臨於我們身上的詛咒。這一果實將我們趕出樂園，但出於你的凈胎的蒙祝福的果實卻給我們開啓了樂園的大門，更有甚者，祂帶領我們進入天堂，稱我們為天國的嗣業。
二六
「在女人中妳是蒙祝福的，妳的胎兒也是蒙祝福的。」因為其他女人的胎兒都處於源於亞當與厄娃的原罪的詛咒之下，他們都是藉著血氣的婚姻與罪惡的敗壞而進入世界的。但是，惟獨你的胎兒是蒙祝福的，因為祂既不是藉著男子的精子，也不是藉著罪惡的敗壞而受孕的，祂未經人道、毫不敗壞地由你取了血肉之軀。「祂沒有犯過罪，祂口中也從未出過謊言。」（伯前2:22）祂不但是蒙祝福而又無罪的，因著祂天主性的恩寵，他還賜予人性祝福，人性因詛咒而受到懲罰，天主的至福羔羊則除免了世罪。於是，令人驚奇的瑪利亞，為各樣恩寵所裝飾，她在各方面都超越本性，既是母親又是童貞女，在此，她為其他人而言是預言之因，她自己也這樣講說充滿預言，充滿恩寵、祈禱及神學的話語，因為她為聖神所充滿，就如聖史所告訴我們的：「我的靈魂頌揚上主，我的心神歡躍於天主，我的救主，因為祂垂顧了祂婢女的卑微，今後萬世萬代都要稱我有福。」（路1:46-48）她的靈魂充滿所有謙卑，溫良以及對天主的敬畏，為此緣故，天主，她的救主垂顧她，就如先知所說：「我要垂顧的是誰呢？是謙卑、溫良的人，是敬畏我言語的人。」（依66:2）因此，祂發現瑪利亞是有福的，並垂顧她，祂看到在人類中沒有一個人像她那樣。為此緣故，祂認為適合居住在她內，祂要由她取得人的肉體，前來尋找失喪者。至高者使祂的降生之因成為神聖的，使祂的天主性的居所成為在萬世萬代中蒙祝福的。基督的真福母親以這些話印證了依撒伯爾論她所說的話，以及總領天使所宣報的由主所傳的話，她說：「那信了由上主傳於她的話必要完成的，是有福的。」（路1:45）因為總領天使所宣報的這些事都是主所傳的，他就是奉主的差遣而來的。
二七
為此緣故，那領受了恩寵者感謝主，光榮祂的聖名，自稱是卑微的使女。她預言說：「今後萬世萬代都要稱我有福。」（路1:48）的確，天使的軍旅與萬世萬代的人都稱她為有福，凡不稱她為有福，不光榮她的人，都被認為是不屬於人類的，他們都是喪亡之子，魔鬼的黨羽。儘管如此，每一世代的真正人類都稱她為有福，光榮她，以她為助祐，為向主代禱者。下面的話充滿了這樣的恩寵與智慧：「因全能者在我身上行了大事，祂的名字是聖的，祂的仁慈世世代代於無窮世，賜於敬畏祂的人。」（路1:49-50）祂的名字與祂的仁慈就是祂的獨生子，祂出於仁慈而派遣祂來到敬畏祂的人那裏，由神聖的童貞女降生成人，對絕望無助的人施以慈憫，尋找迷失的人。但是，經上怎麼說父的名字是子呢？因為父為子所認識，正如主自己所說：「我將你的名，已顯示給人。」（若17:6）「祂伸出了手臂施展大能。」（路1:51）也就是說，藉著祂的子，因為他被稱作天主的手臂（參閱依53:1；若12:38），就如祂被稱作「天主的德能和天主的智慧」（格前1:24），大能者的真像（參閱希1:3），不可改變的印記（參閱若6:27），至高者的右手（參閱詠76:11）。因此，祂被稱作天主的手臂，藉著祂，天主父「伸出了手臂施展大能，驅散那些心高氣傲的人。祂從高座上推下權勢者，」（路1:51-52）即此世的王子，邪惡的魔鬼，牠們由於原始的背命與過度的罪惡，統治著人類，藉著罪惡與過犯，以強力約束他們。
二八
儘管如此，當天主子按父的意志而來，由聖神與童貞女瑪利亞取了肉身之時，祂粉碎了魔鬼的驕傲與狂妄自大，將牠們由牠們暴虐的寶座上打倒，就如伯多祿宗徒所說，祂「把他們投入了地獄，囚在幽暗的深坑，拘留到審判之時」（伯後2:4）。祂就這樣毀滅了不可見而又驕傲的魔鬼仇敵，以及迫害信友的不信天主的君王公卿。祂將他們粉碎，由他們的暴虐地位上將他們打倒，使他們的計謀徒勞無功。「祂舉揚了卑微貧困的人。祂曾使飢餓者飽饗美物，反使那富有者空手而去。」（路1:52-53）這些普普通通的貧窮漁夫，卑微而又沒有受過教育，不為人知，受人輕視，祂卻以言以行舉揚了他們，使他們成為整個世界的教師與宗徒，以致於他們的聲音傳遍普世，他們的言語達於地極。祂使他們受到君王公卿與無數民眾的尊敬。祂賜予他們天國，使他們在此塵世，也在永恆之中是有福的。的確，祂舉揚謙卑的人，以極大的舉揚祝福了宗徒們。祂藉著宗徒們的宣講，以美好的事物充滿饑餓的外邦人，他們都渴慕天主的話語，他們未受過教育，不知真理。祂以聖神的美好教導充滿他們，使他們理解屬神的奧秘。
二九
對於那些富於此世的徒勞而空虛的智慧的人，那些驕傲自大的人，祂則使他們空手而去，就如經上所寫的，「他們智者的智慧必要消失，他們賢者的聰明必要隱遁。」（依29:14）「祂曾回憶起自己的仁慈，扶助了祂的僕人以色列，正如祂向我們的祖先所說過的恩許，施恩於亞巴郎和他的子孫，直到永遠。」（路1:54-55）祂扶助了祂的僕人以色列，那些相信他的話的人，祂的獨生子使他們堪當成為天主的子女，他們得以在心靈之中瞻仰天主，因為以色列一詞翻譯出來就是：「在心靈之中瞻仰天主。」他們是亞巴郎的後裔，祂向我們的祖先亞巴郎所起的誓言，在他們身上應驗了，它首先應驗在為我們而降生成人的首生者基督身上，藉著祂，凡相信祂的聖名的人都成了天主的子女，就如神學家聖史若望所說：「凡接受祂的，祂給他們，即給那些信祂名字的人權能，好成為天主的子女。」（若1:12）因為就如保祿宗徒所說：「不是凡從以色列生的，都是真以色列人；也不是凡是亞巴郎的後裔，就都是他的真子女，而是『由依撒格所生的，才稱為你的後裔』，即是說：不是血統上的子女，算是天主的子女，而是藉恩許所生的子女，才算為真後裔。」（羅9:6-8）他們相信主的話語，受洗歸於父、及子、及聖神，無論他們是猶太人還是外邦人，他們都成了基督徒，都受教滿全了主的教導。他們被稱為以色列人與天主的僕人，神聖的天主之母所說的話在他們身上得以應驗：「祂曾回憶起自己的仁慈，扶助了祂的僕人以色列。」「瑪利亞同依撒伯爾住了三個月左右，就回本家去了。」（路1:56）因為當神聖童貞女的真福父母去世之後，她將依撒伯爾當作自己的母親。為此緣故，當她由加俾額爾得到喜訊時，立即就去問候依撒伯爾，知道了主論她所說的事。因著屬神之愛與親戚關係，她在那裏住了三個月，就如神聖的福音書上所說的。但是當依撒伯爾臨盆的時候將近時，她發現她自己已懷了孕，就回到若瑟的家裏，神聖的童貞女並沒有讓任何人得知天使向她所宣報的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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