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口聖若望講道：十字架與盜賊

於聖週五宣講

 

 

　　一、今天，我們的主耶穌基督被釘在十字架上，我們正在慶祝，為使你們能看到十字架是一慶節，是一屬靈的節日。先前，十字架是一種譴責，但現在，它成了受人恭敬的事物。先前，它意味死亡的判決，但現在它是得救之因。十字架為我們成了無數祝福的根源：它解救我們出離欺騙，它光照那些坐在黑暗之中的人，使我們這些與天主為敵的人與天主和好。它是仇恨的摧毀者，和平的守護者，一切祝福的寶藏。感謝十字架，我們不再在曠野裡遊蕩，因為我們發現了真道；我不再生活在天國之外，因為我們已找到了門；我們不怕魔鬼射出的火箭，因為我們已看到了源頭。由於十字架，我們不再是寡婦，因為我們接到了新郎；我們不怕豺狼，因為我們有善牧。因為祂說：「我是善牧。」（若10:11）由於十字架，我們不再懼怕暴君，因為我們就在君王身邊。為此緣故，我們在慶祝、紀念十字架。

　　同樣，保祿也因十字架而製定了一個慶節。他說：「所以我們過節，不可用舊酵母，……，而只可用純潔和真誠的無酵餅。」（格前5:8）為了給出理由，他又加上：「因為我們的逾越節羔羊基督，已被祭殺作了犧牲。」（格5:7）你看到嗎？他為什麼要為十字架製定慶節。因為基督在十字架上被祭獻，哪裡有祭獻，哪裡就有罪惡的廢除，哪裡就有與主修和，哪裡就有慶節與喜樂。基督，我們的逾越節羔羊，為我們祭獻了。請告訴我，祂在哪裡被祭獻？在高高的刑架上。這一祭獻的祭台是全新的，因為這祭獻是全新而又空前的。因為同一基督既是犧牲，又是司祭：按血肉而言，是犧牲，按神魂而言，則是司祭。同一基督既奉獻祭品，按血肉而言，也被祭獻。那麼，請聽保祿是如何解釋這兩件事的：「每位大司祭是由人間所選拔，奉派為人行關於天主的事，……。因此這一位也必須有所奉獻。」（希5:1，8:3）你看，基督奉獻了自己。在另一處，保祿說：「基督也只一次奉獻了自己，為除免大眾的罪過；將來祂要再次顯現，……施行救恩。」（希9:28）在這裡，基督被奉獻，在另一處，祂奉獻自己。你看到了嗎？祂如何既是犧牲，又是司祭？十字架如何是祭台？

　　有人會說，為什麼不在聖殿裡奉獻犧牲，而要在城外，在城牆之外？為應驗先知的預言：「祂被列於罪犯之中。」（依53:12）為什麼祂在高高的刑架上被殺，而非在一個屋頂之下？為淨化空氣：因此，在高處，不是在一個屋頂之下，而是在天空之下。空氣被淨化了，因為羔羊在一高處被祭獻；大地也被淨化了，因為由祂肋旁所滴下的鮮血落在地上。因此，不是在屋頂之下，不是在猶太人的聖殿裡，為使這一祭獻不為猶太人所盜用，不致被認為是只為了猶太人所奉獻的。為此緣故，這祭獻發生在城外，在城牆之外，為使你明白這祭獻是普遍的，這祭獻是為了普世；為使你能明白，它是普遍的潔淨，而非只為了猶太人的潔淨。天主命猶太人由全地前來，在一個地方獻祭，因為全地因外邦人在地上所獻的祭獻的香煙及其它所有不潔所玷污。但是，為我們──由於基督藉著祂的來臨潔淨了整個宇宙──每一地方都成了祈禱之所。為此緣故，保祿放膽建議要毫不畏懼地在各地祈禱，說：「我願意男人們在各地舉起聖潔的手祈禱。」（弟前2:8）你看到宇宙是如何得到了潔淨嗎？因為我們能在各地舉起聖潔的手祈禱，由於整個大地都成了神聖的，比聖殿內的至聖所更神聖。聖殿裡所奉獻的是無理性的羊，而在這裡所奉獻的則是屬靈的羔羊。犧牲越大，聖化也越大。因此，十字架是一慶節。

　　二、你們想知道由十字架所完成的某些其它的事嗎？在樂園被關閉了五千多年後，今天，十字架使它給我們打開了。因為在今天，在這一時辰，天主將盜賊帶進了樂園，因此，成就了兩件事：首先，祂開啟了樂園，其次，祂帶盜賊進入其中。今天，祂將我們帶回我們祖先的城市，賜予我們共同的人性以居所。祂說：「今天你就要與我一同在樂園裡。」（路23:43）祢說什麼？祢被釘在十字架上，而祢卻應許樂園嗎？是的，祂說，為使你們明白我在十字架上的大能。為使你們不要專注在十字架的性質上，因它是悲哀的事物，為使你們能領悟被釘十字架的那一位的大能，祂在十字架上行了這個特別彰顯祂的大能的奇跡。這能力並不在於復活死人，或是斥責大海與狂風，或是驅魔，而是被釘十字架，受凌辱，被唾污，受辱罵，受人嘲笑，為使天人兩界能看到祂的大能，祂能改變盜賊的邪惡思想。祂使整個受造界震動，裂開磐石，吸引並賞報了比磐石更無情的盜賊的靈魂。祂說：「今天你就要與我一同在樂園裡。」（路23:43）確實有革魯賓守衛樂園，但是，基督是革魯賓的君宰。雖然有旋轉的火劍，但基督卻有超越烈火、地獄、生命與死亡的權柄。

　　當然，沒有任何一位君王會允許盜賊或其它如此卑微的人與自己同席，以這樣的方式帶他與自己一起進入城內。但是，基督卻這樣做了，帶著盜賊與祂一起進入父的神聖領域，並沒有因盜賊的腳而踐踏樂園，或是使它受到侮辱，相反，這使樂園受到光榮。因為擁有一位甚至使盜賊堪當獲享樂園的喜悅的主，因而樂園受到光榮。當祂帶領稅吏和娼妓進入天國時，並沒有使它受辱，反而使它受到光榮，表明天國之主使娼妓與稅吏都被接納，堪當獲得尊榮與來世的賞報。就如同當我們看到一個醫生治好了身患絕症的人的疾病，恢復健康時，我們會對此感到特別驚奇那樣，當我們看到祂治好了無法醫治的創傷，使稅吏與娼妓恢復屬靈的健康，以致於堪當獲享天上的福樂時，我們也理應感到驚奇。

　　但是，有人會說，那盜賊如何表明自己堪當獲得這一恩惠，以致在他死在十字架上之後，要進入天堂呢？你們想要我給你們簡短地談一下他的勇氣嗎？當伯多祿在十字架下否認祂時，那盜賊卻在十字架上承認了祂。我說這話並不是要指責伯多祿──天主決不允許我這樣！──而是因為我想要指出這盜賊靈魂的偉大。那門徒（伯多祿）忍受不住一個女孩的威脅，但這個盜賊看到週圍的人高呼忿怒、辱罵嘲笑，但卻並不留意他們，也不考慮被這位被釘在十字架上者可見的卑微狀態，反而以信仰的眼睛忽略了所有這一切，拋棄基本的阻礙，承認天上的君宰，懇求說：「主，當祢進入祢的國度時，請你紀念我！」（路23:42）

　　我們不要輕易略過這個盜賊，我們不要因為以他為師而感到羞恥，我們的君宰並不以首先帶領他進入樂園為恥。我們應以在所有受造物之前被認為堪當成為天上的居民的那個人為師而感到羞恥，卻要仔細查考他的每一個行為，好使我們可以明白十字架的大能。基督並沒有像祂對伯多祿那樣地對他說：「來，跟隨我！我要使你們成為漁人的漁夫。」（瑪4:19）也沒有如同對十二門徒那樣地對他說：「你們要坐在十二寶座上，審判以色列十二支派。」（瑪19:28）祂甚至也不認為他堪當聽到祂的一句話。基督並沒有給他顯示奇跡；這盜賊也沒有看到死人復活，或是魔鬼被驅逐出來。他也沒有看到大海聽命於祂。基督沒有對他講說有關天國與地獄的事，然而當另一個盜賊辱罵祂時，這個盜賊卻在眾人前承認祂。因為另一個盜賊與基督一起被釘十字架，為能使先知的預言應驗：「祂被列於罪犯之中。」（依53:12）

　　猶太人想要給基督名聲抹黑，在各方面，他們都輕蔑地對待各種事實，但是，真理卻由各方面照耀，障礙只是是使它照耀 得更明亮。因此，另一個盜賊辱罵祂。你看到這個盜賊與另一個盜賊嗎？兩人都被釘在十字架上，兩人是因盜竊而被釘十字架的，兩人都是惡的；但是，兩人的命運卻並不相同：一個繼承了國度，而另一個則下了地獄。就好像昨天的那個門徒與其他門徒，即：猶達斯和十一門徒。他們說：「你願意我們在那裡，給你預備吃逾越節晚餐？」（瑪26:17）而猶達斯則在準備出賣祂，說：「我把他交給你們，你們願意給我什麼？」（瑪26:15）當他們為了事奉，並為了神聖奧秘而準備自己時，他卻想著出賣祂。在這裡也是如此，一個盜賊與另一個盜賊。一個辱罵基督，而另一個則懇求祂；一個褻瀆，而另一個則稱讚基督，令那個褻瀆的人住口，說：「連天主你都不怕嗎？……因為我們所受的，正配我們所行的。」（路23:40-41）

　　三、你們看到這盜賊的膽量了嗎？你們看到他在十字架上的勇氣了嗎？你們看到他在受刑罰時所表現出的德行，看到他在受折磨時的所有敬畏了嗎？有誰不會感到驚奇呢？他被鐵釘所釘，卻仍保持他理智的清醒。他不但保持理智的清醒──儘管他疏忽了自己的利益──他還為其他人擔心，他成了十字架上的教師，責備另一個盜賊說：「連天主你都不怕嗎？」他說：「不要留意在此下地的法庭。還有另一看不見的法官；還有一個不偏不倚的審判座。因此，不要在意祂在此下地被定罪這一事實，因為天上的事不同於這裡的事。在這裡，在地上的法庭，有時義人會被定罪，不義者會逃脫懲罰，有罪的人被釋放，而無辜者卻要遭受罪罰。因為法官確實會犯許多錯誤，不管是有意還是出於無意：他們或是不知道何為公正，受到欺騙，或是雖然他們知道，卻為錢財所敗壞，因而做出錯誤的判決。但是，沒有什麼像天上的法官：天主是公正的法官，祂的判決如同一道光明，毫無幽暗或無知。」為使另一個盜賊不致說基督被發現是有罪的，因而被定罪，這盜賊將他帶到天上的法庭，提醒他記起可怕的審判座，他彷彿是在說：「將你的視綫專注在那裡，你就不會因被定罪而受苦，不會站在地上有死的審判者前，相反，你要受到上天審判的歡迎。」

　　你們看到盜賊的德行了嗎？你們看到他的看法與教導了嗎？他突然從十字架一躍而進入了天堂。然後，他讓另一個盜賊安靜下來，甚至超過了必要的限度，說：「我們既然受同樣的刑罰，連天主你都不怕嗎？」（參閱路23:40）「我們既然受同樣的刑罰」，這是什麼意思？受同樣的刑罰。你不也被釘在十字架上嗎？因此，當你指責祂時，你指控的是自己，而不是祂。因為就如同若人自身處於罪惡之中，卻指控他人，他所指控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己，同樣，若人自身處於災禍之中，卻指責他們的不幸，他指責的不是他人，而是自己。「我們既然受同樣的刑罰。」他給他引用了宗徒的法律，福音上說：「你們不要判斷人，免得你們受判斷。」（瑪7:1）「我們既然受同樣的刑罰。」盜賊啊，你在做什麼？在試圖為主辯護的同時，你是否把祂當成了同夥的盜賊呢？「不！」他說，「我將通過下面的話來糾正這個觀點。」因為，為了使你不致認為說他們都受了和基督同樣的刑罰，他也使人認為基督同是有罪的，他又接著改正說：「這對我們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我們所受的，正配我們所行的。」（路23:41）

　　你們看到他完美的懺悔嗎？你們看到他是如何在十字架上從自己身上除去了罪惡嗎？因為經上說：「你先承認罪過罷！好使你得以成義。」（依43:26，七十賢士譯本）沒有人強迫他，沒有人限制他；但他卻揭露自己的罪，說：「這對我們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我們所受的，正配我們所行的；但是，這個人從未做過什麼不正當的事。」（路23:41-42）之後，他又說：「耶穌，當你來為王時，請你紀念我！」早先，他並不敢說：「耶穌，當你來為王時，請你紀念我！」──直到他擺脫了罪惡的重擔。

　　你們看到懺悔有怎樣的價值嗎？他懺悔了，就打開了樂園。他懺悔了，變得如此有信心，以致於剛從盜賊的生活中走出，他就祈求能進入天國。你們看到十字架給我們帶來多大的益處？這讓你們記起了天國嗎？請告訴我，你們看到了什麼，提醒你們記起這些？你們看到的是鐵釘和十字架。但他們說，這十字架是王權的象徵。為此緣故，我稱基督為王，因為我看到祂被釘十字架。因為君王理當為自己的臣民而死。祂說：「善牧為羊捨掉自己的性命。」（若10:11）因此，好的君王也為自己的臣民捨掉自己的性命。既然祂捨掉自己的性命，我稱祂為王。「耶穌，當你來為王時，請你紀念我！」

　　四、你們看到了嗎？十字架如何也是天國的象徵？你們還想要由另一角度來理解十字架嗎？基督並沒有將十字架留在地上，而是帶著它一起升了天。這有什麼證據？從這樣的事實：祂要帶著它再次光榮地降臨，為使你們可以明白十字架是多麼神聖的東西，為此緣故，祂也稱十字架為「光榮的」。讓我們看看祂要如何帶著十字架降臨，因為必須給出證據。基督說：「如果他們說：看，基督在內室；看，祂在曠野。你們不要前去。」（參閱瑪24:26）祂說了有關祂光榮再來的這些話，是因為假基督，因為假先知，因為敵基督，好讓我們不致被引入迷途，陷於欺詐之中。由於敵基督要在基督之前到來，為使尋求牧人的人不致落入豺狼手中──為此緣故──我要把牧人來的徵兆告訴你們。因為祂的第一次來臨是隱秘的，為使我們不致認為祂的第二次來臨也會是這樣的，祂給出了這一徵兆。祂第一次來臨是隱秘的，這是合宜的，因為祂是來尋找失落的人。然而，第二次來臨則不會如此。請告訴我，它將是如何的？「因為如同閃電從東方發出，直照到西方，人子的來臨也要這樣。」（瑪24:27）祂立時就顯現給每一個人，人不需要問基督是在這裡還是在那裡。就如同當閃電出現時，我們不需要查究是否有閃電出現那樣，同樣，當基督來臨時，我們不需要調查基督是否來了。問題是祂是否會帶著十字架而來。的確，我們不要忘記我們的許諾。因此，請聽：祂說：「那時──是什麼時候──人子來臨時，太陽就要昏暗，月亮也不發光。」（參閱瑪24:29）那時要有大光出現，連最明亮的星辰都隱而不現。「星辰要從天上墜下，……那時，人子的記號要出現天上。」（瑪24:29-30）你們看到十字架的標記會有怎樣的大能了嗎？太陽將會昏暗，月亮也不發光，但是，十字架將要顯現，發光照耀，為使你們明白，它要比太陽或月亮更明亮。就如同君王進城的時候，士兵走在他的前面，肩上抬著君王的徽號，預先宣告他的到來，同樣，當主從天降下時，天使和總領天使的軍旅走在祂的前面，在他們的肩上抬著十字架的徽號，給我們宣告祂到來的喜訊。祂說：「天上的萬象也要動搖。」（瑪24:29）說得是天使。那時，他們要戰慄恐懼。請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因為審判是可怕的，我們整個人類都要被帶到那位令人敬畏的審判者臺前，接受審判。但眾天使為什要恐懼戰兢？他們不會受審判。就如同當統治者坐著施行審判時，不但那些要為自己的工作而交賬的官員，其他沒有牽涉其中的官員，也會出於對審判的懼怕而極其恐懼戰兢。但是，那時為什麼十字架會顯現出來？為什麼主要帶著十字架而來？那些釘祂在十字架上的人的無恥象徵將要顯現，以便他們可以覺察到自己故意不明白。至於祂是否是出於這一原因而帶著十字架，請聽預言：「地上所有的種族，都要哀號。」（瑪24:30，參閱默1:7）因為他們看到指控他們的，認識到他們的罪。如果祂帶著十字架而來，因為祂甚至還要顯示祂自己的聖傷，你為什麼要驚奇？因為先知說：「他們要瞻望他們所刺透的那一位。」（匝12:10）就如祂對多默所做的那樣──在祂復活後，當祂想要使不信的門徒相信時，祂將釘痕和自己的聖傷指示給多默，說：「伸過你的手來，看吧。」（參閱若20:27）「鬼神是沒有肉軀和骨頭的。」（路24:39）──同樣，祂在那時也會顯示祂的聖傷和祂的十字架的，為證明祂就是被釘十字架的那位。

　　五、基督對人類無可言喻的愛，不但藉著十字架，也藉著主在十字架上所說的話彰顯出來。祂被釘在十字架上，受人嘲笑，愚弄，唾污，然而，祂卻說：「父啊，寬赦他們吧！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做的是什麼。」（路23:34）當祂被釘在十字架上時，祂仍為那些將祂釘在十字架上的人祈禱，即便他們反對祂說：「如果你是天主子，從十字架上下來吧！……我們就信祢。」（瑪27:40,42）但是，恰恰正是由於祂是天主子，祂才沒有從十字架上下來，因為祂來是要為我們被釘十字架。

　　他們說：「如果你是天主子，從十字架上下來吧！……我們就信祢。」這些只是他們不信的藉口而已。因為與從十字架上下來相比，從被巨石封閉的墳墓中復活起來，是更偉大的一件事。與從十字架上下來相比，將已死了四天的拉匝祿從墳墓中叫出，是更偉大的一件事。他們說：「如果你是天主子，就救你自己吧！」（參閱瑪27:40；谷15:30；路23:37,39）但是，祂卻做了一切能拯救那些嘲笑祂的人的事：「寬赦他們吧！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做的是什麼。」（路23:34）於是，發生了什麼事？祂寬恕了他們所犯的這罪嗎？如果願意悔改，那麼，祂就寬恕他們。如果祂不寬恕他們所犯的這罪，那麼，保祿就不會成為宗徒了；如果祂不寬恕他們所犯的這罪，那麼，三千、五千、乃至成千上萬的人就不會立即前來相信了。論到前來相信的成千上萬猶太人，請聽宗徒對保祿說了什麼：「弟兄！你看，信教的猶太人盈千累萬。」（宗21:20）

　　因此，讓我們效法我們的君宰，為我們的敵人祈禱。我要再一次提及這一勸諭；今天是我給你們談論這一原則的第五天，不是因為我要指責你們不願聽講──天主決不允許！──而是因為我特別希望你們會相信。如果有人心硬而又易於發怒、桀驁不馴，並沒有留意我就這樣的祈禱所說的，如果他因（宣講這樣的祈禱的）天數而感到羞愧，那麼，也許他們會在某個時候，放下仇恨和思想的狹隘。你要效法你的君宰：祂被釘在十字架上，卻為釘祂在十字架上的人祈求祂的父。有人會說：「但是，我如何能效法君宰呢？」只要你想要，就能夠。如果你不可能效法祂，祂為什麼會說：「跟我學吧！因為我是良善心謙的。」（瑪11:29）如果不可能效法祂，保祿就不會說：「你們該效法我，如同我效法了基督一樣。」（格前11:1）

　　但是，你們不想效法你們的君宰嗎？那麼，就效法你們的同僕──我的意思是宗徒斯德望──因為他本人就效法了君宰。就如同基督在釘祂十字架的人中，祂不顧自己在十字架上受苦，不顧自己的利益，反而為了釘祂十字架的人祈求祂的父，同樣，主的這位僕人（斯德望）在用石頭砸他的人中，受眾人打擊，遭受石擊時，不顧他們給他造成的痛苦，反而說：「主，不要向他們算這罪債！」（宗7:60）你們看到子是如何說的嗎？你們看到主的這位僕人是如何祈禱的嗎？一個說：「寬赦他們吧！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做的是什麼。」（路23:34）另一個說：「主，不要向他們算這罪債！」這樣，你們就可以看到他熱切祈禱──當他被人用石砸死時，他不只是祈禱，還跪下了，滿懷痛悔與極大的憐憫祈禱。

　　你們願意我指給你們看另一位同僕嗎？他比這個僕人受了更多的苦。保祿說：「被猶太人……受杖擊三次；被石擊一次；……在深海裡度過了一日一夜。」（格後11:24-25）之後他又說了什麼？他說：「為救我的弟兄，我血統的同胞，就是被詛咒，與基督隔絕，我也甘心情願。」（羅9:3）

　　你們願意看看另一位嗎？不是出於新約，而是出自舊約。這特別令人驚奇，因為他們在那時就已達致了宗徒的德行，那時尚未命人愛自己的敵人，反而要人以眼還眼，以惡還惡（參閱出21:24-25）請聽梅瑟說了什麼，他多次被猶太人丟石頭，受他們的輕視：「現在只求你赦免他們的罪，不然，就把我從你所記錄的冊子上抹去罷！」（出32:32）你們看到他們每個人都將他人的得救放在自己的前面？你們並沒有任何錯，為什麼你們想要與他們分享懲罰呢？他說：「因為如果他人受苦，我根本感不到快樂。」

　　雖然這些例子對我們已足夠了，然而，為了藉著大量的例子，我們可以糾正自己，我要考查另一位實踐同一德的人。當有大軍起來反對蒙福而又溫柔的達味，他們武裝了他的兒子阿貝沙隆，將王權加在他身上，他們希望殺掉達味，於是天主發怒（如果給了另一屠殺的藉口，又怎樣呢？）天主派遣一位天使，手持出鞘的利劍，給出了從上而下的一擊。看到人民被殺，達味說了什麼？「是我做牧人的犯了罪，是我做牧人的行了不義，……請你伸手打擊我和我的父家。」（撒下24:17）

　　你們又看到了同一種聖德行為嗎？你們還想要我給你們指出另一例子嗎？我們不會遺漏另一個實踐德行者的先例子。先知撒慕爾受到猶太人的惡待，被剝奪了職務，受到如此之多的侮辱，以致天主想要安慰他，說：「他們不是拋棄你，而是拋棄我。」（撒上8:7）這位受到拋棄和惡待的人怎樣呢？他說：「我也決不願得罪上主，停止為你們祈禱。」（撒上12:23）他認為不為自己的敵人祈禱是一件罪惡。天主決不允許我犯罪，不為你們祈禱。基督說：「寬赦他們吧！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做的是什麼。」斯德望說：「主，不要向他們算這罪債！」保祿說：「為救我的弟兄，我血統的同胞，就是被詛咒，……，我也甘心情願。」梅瑟說：「現在只求你赦免他們的罪，不然，就把我從你所記錄的冊子上抹去罷！」撒慕爾說：「我也決不願得罪上主，停止為你們祈禱。」

　　那麼，請告訴我，我們要得到什麼樣的寬赦？主和祂的僕人，舊約的和新約的，他們所有人都敦促我們為敵人祈禱，而我們所做的卻相反，祈禱反對我們的敵人。不，我勸勉你們；不要這樣，弟兄們。例子的數目越多，所受的懲罰也越多──如果我們沒有效法這些榜樣。為我們的敵人祈禱是比我為我們的朋友祈禱更大的事，為我們的朋友祈禱並不像為我們的敵人祈禱那樣有益。他說：「你們若只愛那愛你們的人，你們並沒有做什麼大事。稅吏不是也這樣做嗎？」（參閱瑪5:46）因此，如果我們為我們的朋友祈禱，我們並不比異教徒和稅吏更好。但是，當我們愛我們的敵人時，我們就按人力所能及的程度相似天主，「因為他使太陽上升，光照惡人，也光照善人；降雨給義人，也給不義的人」（瑪5:45）。因此，就讓我們肖似父吧。因為基督說你們要相似你們的在天之父（參閱瑪5:45），為使我們藉著我們的主、天主、救主耶穌基督的恩寵與對世人的愛，也能堪當進入天國，願光榮和尊威歸於祂，及世之世。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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