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年福音講道集
五旬節後第五主日
人的得救，豬的毀滅
瑪8:28-9:1
世人對天主行不義，因此他們向天主發怒。人啊！誰有權向任何人發怒呢？
不虔敬者閉口不言，心想：「我們不要提天主的名字，好讓祂從這世上消失！」可悲的人啊，你們的嘴在這廣大世界中只是少數。你們可曾見過、聽過堰壩如何使河流發聲？若無堰壩，河水將寂靜無聲、喑啞無言；但堰壩已開啟它的喉嚨，每一滴水珠都獲得了舌頭。
你們的堰壩也將如此：它要為無聲者打開喉嚨，教啞巴說話。若你們的嘴唇停止宣認上主之名，當聽見無理性之物與啞巴宣認祂時，你們必充滿恐懼。我實實在在告訴你們：若你們保持沉默，「石頭就要喊叫了」（路19:40）。若地上所有的人都保持沉默，青草將要發聲。若人們在自己中間抹去天主的名，這名仍要寫在橫跨天空的彩虹上，用火寫在每一粒沙上。那時，沙將成為人，而人將成為沙。
「高天陳述天主的光榮，穹蒼宣揚祂手中的化工。日與日互遞消息，夜與夜相傳知識。」（詠18:1-2）。聖詠作者達味先知如此說。而你們如何說呢？你們輕蔑地對天主保持沉默；因此石頭將要發聲。當石頭說話時，你們就是想要說話，卻也不能。言語將從你們被奪去，賜予石頭。那時石頭將成為人，而人將成為石頭。
古時曾有硬口之人目睹天主子的面容，卻不認識祂，他們的舌頭也沒有鬆開以光榮祂。於是永生的天主開啟了魔鬼的舌頭，使牠們藉著承認天主子來羞辱人。比石頭更惡劣、比沙粒更無價值的魔鬼，在天主子面前喊叫，而人們卻在祂周圍默然站立。當那已完全背離天主者都被迫承認祂的名時，那盲目順從天主旨意的無過石頭，又怎能不開口呢？
天主給人的教訓，不僅通過那充滿天使、點綴星辰的天空，或那遍佈天主所造萬物媒介的大地，甚至還通過魔鬼。只為給那些輕易找到通往地獄之路的異教徒一個機會，為某事──無論何事──感到羞愧，從而攀升至高處，將他們的靈魂從深淵、烈火與惡臭中拯救出來。
那些陪伴主耶穌同行的特選之人，顯出他們的信德淺薄，因此主帶領他們來到一個極度異教化的地區，為要藉著即將發生的事使他們感到羞愧，並譴責他們缺乏信德。今日福音所記載的事如下：
「耶穌來到對岸加達辣人的地方，有兩個附魔的人從墳墓裡走出，向他走來；他們異常兇猛，以致沒有人能從那條路上經過。」革辣撒和加達辣是位於加里肋亞海對岸異教地區的兩座城。它們曾是這海岸邊十座城中的兩座。馬爾谷和路加的記述中提到加達辣而非革辣撒，這僅意味著這兩座城相距甚近，而所述事件發生在兩城之間的某處。聖史馬爾谷和聖史路加提到一個瘋子，而聖史瑪竇則提到兩個。前兩位聖史提到這兩人中較為可怕、令全地區恐懼的那一個，而瑪竇則提到兩人，因為他們都得到了主的治癒。其中一人比另一人更為人所知，這可從聖路加的記述中看出，他說這瘋子是從城裡出來的──「一個那城中的人」，作為城裡人，他必定比另一個可能是鄉下人的更為人所知。從路加的話也可看出他附魔已久，這意味著他已患病多年，因此必定在整個地區都為人所知。他比另一人瘋狂得更厲害，這從路加告訴我們他被「鐵鏈和腳鐐捆縛起來；他卻掙斷鎖鏈，被魔鬼趕到荒野中」（路8:29）可以看出。這就是為何兩位聖史雖然有兩人卻只提到一個的原因。我們今日在敘述某些事件時也常做類似的事，例如只提到一個被捕的盜賊團夥的首領。當整個團夥連同首領都被捕時，我們會說某某盜賊團夥的首領已被逮捕。聖史也是如此。正如馬爾谷和路加在描述最嚴重的瘋子這一細節上補充了瑪竇的記述，瑪竇也在其他方面，如提到兩個瘋子，對馬爾谷和路加作了補充。
這些瘋子住在墳墓裡，又離開墳墓在荒野中遊蕩，恐嚇田間和路上的人，尤其是經過他們所居之地附近的那條路。異教徒大多將墳墓建在路旁，這在猶太人中也不罕見。辣黑耳的墳墓就在從耶路撒冷到白冷的路旁；默納舍的墳墓則在通往死海的路邊。魔鬼制服了這兩個人後，便利用他們作為毀滅他人的工具，因為被魔鬼附身之人的主要特徵就是只會行毀滅與邪惡之事。他們被剝奪了一切美善之事。經上說其中一人甚至不穿衣服。他不但身體赤裸，靈魂也未被任何善的事物或天主聖神的恩賜所覆蓋，而是完全赤裸且缺乏善，也就是毫無天主的恩賜。這兩人都邪惡至極，以致沒有人敢從那條路經過。
「他們喊說：『天主子，我們與你有什麼相干？時期還沒有到，你就來這裡苦害我們嗎？』」魔鬼這聲喊叫最重要的意義在於：牠們認出耶穌是天主子，並在極度恐懼中高聲喊出這話。就讓那些面對主的容顏卻認不出祂，或認出祂卻不承認、不公開宣認祂的人感到羞愧吧。【齊加本說：「由於門徒和群眾只把祂視為人，魔鬼此刻便來宣告祂的天主性。」】魔鬼宣告基督時確實毫無喜樂或歡愉，不像人發現珍寶時那樣歡喜呼喊，也不像伯多祿宗徒那樣喜樂地高呼：「祢是默西亞，永生天主之子！」（瑪16:16）；牠們是因恐懼戰慄而呼喊，因為看見審判者就在面前。牠們喊叫並宣告那位其聖名最令他們畏懼退避、且在人間極力隱瞞並從人心中抹除的主。牠們在痛苦與絕望中呼喊，正如許多人只在痛苦絕望時才勉強開口呼求天主聖名。
「天主子耶穌，我們與你有什麼相干？」魔鬼們問道。你與我們之間有什麼共同之處？你這突如其來且不受歡迎的造訪有何意義？「基督之於貝里雅耳，那能有什麼協和？」（格後6:15）毫無協和之處。因此，貝里雅耳的僕役、人類的折磨者，質問基督為何「時期還沒有到，就來這裡苦害我們」。牠們預期的是世界終結時的審判與苦難之時。基督出現在牠們面前本身就是一種苦難，而且這種苦難比鼴鼠見光、蜘蛛遇火更為可怕。在基督缺席時，魔鬼是如此狂妄傲慢，竟將受牠們奴役的人貶低至比牲畜更卑下的境地，並恐嚇整個地區，「以致沒有人能從那條路上經過」。
在基督面前，牠們不僅驚駭萬分，更在這恐懼中卑躬屈膝──如同所有暴君面對審判者時那樣──因為牠們開始謙卑地乞求主不要將牠們遣入深海：「魔鬼求耶穌，不要命令牠們到深淵中去。」「不要命令牠們」意味著：倘若祂下令，牠們就必須前往。這就是基督的權威，這就是祂的大能，而深淵正是牠們真正的居所與受罰之地。那位明察的先知曾論及眾魔之首：「朝霞的兒子──晨星！你怎會從天墜下？……然而，你卻下到了陰府，深淵的極處」（依14:12,15），那裡將有哀號和切齒。由於人的罪惡，並經由天主的許可，魔鬼得以在人間橫行。難道牠們在人間不比在深淵中更自在嗎？當牠們在人間時，便折磨人類；當牠們在深淵時，就只能折磨自己。當牠們在人間時，雖也承受巨大痛苦，但這痛苦卻因他人的苦難而減輕。
魔鬼是肉體的毀滅者，是肉中的刺，正如曾親身感受其存在的保祿宗徒所稱呼的那樣（格後12:7）。牠藉著肉體，如同沿著階梯般爬入靈魂，攫取人的心靈與理智，直到將神聖的美善與純潔、明悟與正義、仁愛與信德、對善的盼望與渴求徹底吞噬、扭曲並掏空殆盡。而後，牠便如登寶座般盤踞在人內，將人靈肉的絲縷盡握掌中，使人淪為牠胯下的牲畜、牠口中的笛管、牠藉以吞噬他人的猛獸。福音記載的這兩個瘋子正是如此。經文未言他們曾見過基督、認出祂、稱呼祂或與祂交談；這一切都是附在他們內的魔鬼所為。這兩個瘋子恍若不存在，如同兩具被魔鬼驅趕鞭笞的屍骸。治癒這樣的人無異於使死人復生，甚至更難，因為死人意味靈魂與肉體分離。若靈魂尚在天主手中，天主自能使其歸返肉身而復活。但這些被魔鬼奴役的人，處境比死亡更為可怖──他們的靈魂已被竊奪，受魔鬼奴役，受制於魔鬼掌中。必須先從魔鬼手中奪回他們的靈魂並驅逐邪魔，方能使其靈魂重歸己身。因此，治癒這兩個瘋子的奇蹟，縱使不勝於使死人復活，至少也與之等同。
「時期還沒有到，你就來這裡苦害我們嗎？」魔鬼這樣問基督。牠們早已知道，最終的折磨正等待著牠們。有罪之人也應當明白：等待著他們的折磨，絕不比等待魔鬼的少！魔鬼知道，到了末日，人類──牠們的主要食糧──將被奪離牠們的掌握，而牠們將被拋入黑暗的深淵，在那裡，牠們只能啃噬自己、吞噬自己。那位偉大的先知論及眾魔之首時說：「你卻（從被奴役之人的肉體）被拋於墳外，如同可憎的枝條……有如遭踐踏的死屍」（依14:19）。而主親自作證說：「我看見撒殫如同閃電一般自天跌下」（路10:18）。到了末日，眾人都將看見這一幕──當罪人們也如同閃電般被投入「到那給魔鬼和牠的使者預備的永火裡去」時（瑪25:41）。
當魔鬼戰戰兢兢地向基督哀求時，山坡上正有一大群豬──約兩千頭（谷5:13）──安靜地吃食。魔鬼哀求耶穌說：「你若驅逐我們，就趕我們進入豬群罷！」意思是：不要將我們趕入深淵，至少讓我們進入豬的身體裡。「你若驅逐我們」──牠們沒有說「從這人身上驅逐出去」；牠們甚至不願提及他，這人在牠們眼中已與死人無異。在整個宇宙的所有受造物中，魔鬼最憎恨、最嫉妒的莫過於人。相反，主耶穌卻特別強調「人」這個字：「邪魔，從這人身上出去！」（谷5:8）牠們不願離開這人；牠們寧可永遠附在人身上，也不願進入豬群，因為豬對牠們有什麼用處呢？魔鬼固然能使人變得像豬，甚至比豬更卑劣，但牠們能把豬變成什麼？無論如何，即使牠們進入豬或其他生物體內，牠們的惡毒仍是指向人類的。牠們會透過豬繼續傷害人類；若無他法，至少能淹死豬群，激起人們對天主的憤怒。因此，當面臨被趕入深淵的抉擇時，牠們寧可進入豬群，也不願進入深淵。
「耶穌對牠們說：『去罷！』魔鬼就出來進入豬內；忽然全群豬從山崖上直衝入海，死在水裡。」若非天主的大能阻止，這些魔鬼本可輕易驅使那兩個可憐人投海自盡。事實上，精神失常者從高處墜落粉身碎骨、溺水而亡、跳入火中或自縊身亡之事，確實屢見不鮮。邪惡的魔鬼驅使他們如此行，不僅要毀壞人間的生命，更要在今生來世都殺害人的靈魂。然而，天主以其上智的安排，也常保全人免於這般死亡。
主耶穌為何將邪靈趕入豬群？祂本可將牠們趕入樹木或岩石，為何偏要趕入豬內？這並不是為了順從魔鬼所求，而是為教導世人。凡有豬之處，必有污穢，而邪靈偏愛污穢；若無污穢，牠們便強行製造。些微污穢，牠們便迅速增添，頃刻使些許污穢成為大量污穢。即便棲身於最潔淨之人內，牠們亦能極快積聚豬一般的污穢。主想要藉豬群衝下山崖溺死在海中教導我們：貪食暴飲對抗魔鬼的權勢何等無力，提醒我們齋戒之要。貪食暴飲與豬有何干係？看，魔鬼的權勢制服牠們、驅使他們走向毀滅，何等迅速！貪饕之徒亦復如是，自以為暴食可積蓄力量。然而，此舉非但不能增強他們的力量，反而增加了他們身心的軟弱。【聖大巴西略在他的第十篇講道《論齋戒》裡說：「我知道醫生不為病患開列各色美食，卻囑咐他節制禁食。你認為船長會以為超載比適度裝載更易保全船隻嗎？」】貪食之人性情軟弱，於人前已顯怯懦，於魔鬼前更是不堪一擊。對魔鬼而言，沒有什麼比驅使他們溺死在靈性死亡的海洋中更容易的了。
在此我們看見更明確的教訓：當天主不加約束時，魔鬼的力量是何等可怕。那些原本只附在兩個人身上的魔鬼，竟在頃刻間制服並溺死了約兩千頭豬。然而天主一直將牠們拘禁在那裡，直到基督到來──為顯示祂對牠們的權能與統治；然後祂才放開牠們──為顯示魔鬼的力量。倘若天主允許，這些魔鬼頃刻間就能對世上所有人做出牠們對豬群所行之事。但天主愛人類，祂無盡的愛將我們維繫於生命之中，保護我們免於最兇猛、最可怕的仇敵。
有人會問：天主難道不先為這許多豬的滅亡而憂傷，之後又為城裡的人遭受如此損失而痛心？唯有魔鬼才會引導人產生這等念頭，彷彿要顯示自己比基督更具憐憫之心。豬不過是待宰吃草的牲畜罷了。田間的百合花──今日盛裝華美勝過撒羅滿王，明日卻被投入爐中──天主不為它們而憂傷，又為何會為豬而憂傷？難道天主創造豬比創造田間的百合更費力嗎？然而，又有人會說：問題不在其美觀，而在其用處。難道豬對人的用處僅在於餵養與肥壯肉身，而不在於有助於啟迪靈魂嗎？此處正是後者情況。主曾對人說：「你們比許多麻雀貴重」（瑪10:31）。難道人不比許多豬──甚至是超過兩三千頭的豬──更為貴重、重要嗎？每個人若思量自身及其價值，必能迅速確信：藉由這一事件所給予人類的教訓，豬群的價格實屬極低。顯然有必要，且須以相當激烈的方式，向這麻木的人類顯示：第一，魔鬼何等不潔；第二，其力量何等強大。當邪靈進入豬群時，豬群瞬間發狂溺死，世上沒有任何言語能如此清晰地表明這一點了。若這駭人聽聞的明證──不，不是明證；是啟示──都無法喚醒革辣撒與加達辣城的異教徒脫離罪惡的昏睡，使他們意識到魔鬼正如對待豬群般無情地將他們拖入深淵，或引導他們信奉全能者基督，那麼還有什麼言語能說服他們呢？
請看隨後發生的事：「放豬的便逃走，來到城裡，把這一切和附魔人的事都報告了。全城的人就出來會見耶穌，一見了他，就求他離開他們的境界。」放豬的人和城裡的人都感到恐懼與驚惶，「他們就害怕起來」（路8:35）。眾人親眼看見前所未見的景象：那兩個多年來折磨他們的瘋子，如今竟安靜地坐在基督腳下，神智清明。他們從宗徒和放豬的人口中聽聞整個經過──基督如何治癒瘋人，一整隊魔鬼如何僅因基督臨現就恐懼戰兢，如何驚惶哀求若不准他們留在人身上就打發牠們進入豬群，最後邪靈又如何像旋風般使豬群癲狂衝入深海。他們聽完這一切，完全明白，又親眼看見那兩個不久前還如死人一般的人，如今已得潔淨、從死裡復活了；他們注視著溫良的主那平靜祥和的容顏，祂靜立眾人面前，彷彿方才行的不過是小事一樁，比將革辣撒山推入海中更不足道──然而城裡的這些蒙昧之人心中只牢牢記著一件事：他們的豬群滅亡了，且無從索償。他們非但不跪拜感謝主拯救了那兩個人，反倒為豬群的損失抱怨！非但不邀請主做客，反倒急急央求祂速速離去。非但不歌頌天主，反倒為豬群哀歎。
我們不要急於譴責這些革辣撒人對豬群的貪愛，先要審視當今社會，數算我們那些同樣愛豬如命的同城居民──他們正如當年的革辣撒人一般，寧可顧惜豬群也不顧近人性命。試想今日能有幾人──即便是那些劃著十字、口稱信奉基督的人──不會為兩千頭豬而決意殺害兩個人？或者你們要想想，在你們中間又有多少人願意犧牲兩千頭豬來拯救兩個瘋子的性命？那些沒有先自省便譴責革辣撒人的，當深感羞愧。倘若革辣撒人今日從墳墓裡復起，開始計數，必會在基督信仰的歐洲找到無數同類！革辣撒人尚且只是懇求基督離開，而歐洲諸民族卻是驅逐祂。為何如此？無非是要與他們的豬群──以及他們真正的主人，那些魔鬼──獨處罷了。
這段事蹟從始至終都蘊含著更深層的內在意義。我們所說的，已足以作為教誨、警醒並喚醒那些自覺身陷墳墓般軀體中的人的良方──他們感受到惡魔的力量如鐵鐐鎖鏈般壓迫著自己，將他們拖向毀滅的深淵；與此同時，他們仍能認清人本身的價值：人的靈魂遠勝過一切豬群、牲畜、土地與財富，並願意付出所有代價來尋求醫治，以及那位能治癒他們疾病的醫治者。
整段敘事以這些話作結：「耶穌上船過海，來到自己的城。」祂一句話也沒有對革辣撒人說。若如此神聖的奇蹟都毫無用處，言語又有何用？言語並未使他們降服。讓死寂的墳墓降服又有何益？祂默默下山，登船離他們而去。這是何等溫柔、忍耐與神聖的崇高啊！那位寫信給元老院說「我來到，我看見，我征服」的將領，凱撒中的一位，所獲得的勝利多麼空虛！基督來到了，看見了，征服了──卻保持沉默。而正因這沉默，祂賦予自己的勝利一種奇妙永恆的特質。讓異教徒們從這位從不強迫人的溫柔主基督的榜樣中學習吧，若他們願意的話。凡接待祂的，就得永生；凡驅逐祂的，就仍與豬群為伍，陷入永恆的瘋狂與永恆的死亡之中。
主耶穌，天主子，求祢垂憐我們這些罪人，治癒我們並拯救我們！願光榮與讚頌歸於祢，偕同父及聖神──同一性體而又不可分的聖三，自今至永遠，及於萬世，達於永恆。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