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年福音講道集
五旬節後第二十九主日
治癒十個癩病人
路17:12-19
我們藉小事受教，因常不能領會大事。若我們未能領會天主如何鑒察眾人，就讓我們看看太陽如何照耀並將光芒灑向地上萬物。若我們未能領會人的靈魂如何一刻也離不開天主而活，就讓我們看看人的身體如何一刻也離不開空氣而活。
倘若我們不知道天主為何向人要求服從，就讓我們明白為何一家之長向成員要求服從，君王向臣民，將領向士兵，建築師向工人，要求服從。倘若我們不知道天主為何向人要求感恩，就讓我們思索並明白為何父親向兒女要求感恩。讓我們在此略作停留：為何父親向兒女要求服從？為何父親堅持要兒子脫帽向他致意，並為從父母那裡得到的一切──無論大小──說「謝謝」？為何父母必須這樣做？他們是因兒女的感謝而更富裕、更有權力、更顯赫，或在社會上更有影響力嗎？不；這些都不是。那麼，當父母從兒女的感恩中並未獲得任何個人利益時，他們卻不斷教導兒女要感恩，並讓他們實踐感恩──這不僅是虔誠父母的行為，連不信者也如此──這豈不令人驚訝嗎？
這絲毫不足為奇，反而更為崇高。正是父母無私的愛，驅使他們教導兒女感恩。為何？這是為了孩子的好處。為了讓孩子能像栽培的果樹而非野薊荊棘般成長；讓孩子在此轉瞬即逝的人生中，在人群裡、在朋友與仇敵間、在村莊城鎮、在權威與商業中，都能順遂。感恩之人處處受重視、被喜愛、受邀約、得幫助。學習感恩者，亦學習仁慈，而仁慈之人在這世上的道路更為寬廣。
現在讓我們自問，為何天主尋求人的感謝。為何祂要求諾厄、梅瑟、亞巴郎及我們的眾先祖向祂奉獻感恩的祭品（創8:20-21；12:7-8；35:1；肋未紀第三章）？為何主耶穌日日向世人樹立我們必須如何感謝天主的榜樣（瑪11:25；14:19；26:26-27）？為何宗徒們亦行同樣的事（宗2:47；27:35），並命令所有信友在一切事上並為一切事感謝天主（弗5:20；哥3:17）？我們是否覺得偉大的依撒意亞的話語難以理解：「我要稱述上主的慈愛，要稱述上主應受的榮耀，稱述上主向我們所行的一切，和祂賜予我們的豐厚恩惠」（依63:7）？或者那位溫和的聖詠作者對自己靈魂的勸告：「我的靈魂，請讚頌上主，請你不要忘記祂的一切恩惠」（詠102:2）？那麼，為何天主尋求人的感謝，而人又為何向祂感恩？乃是出於祂對人類無盡的愛，天主才尋求人向祂感恩。人的感謝不會使天主更偉大、更有力、更光榮、更富足或更有活力，但它會使人成為這一切。人的感恩不會為天主的平安與滿足增添任何事物，卻會極大地增添人自身的平安與滿足。感謝天主絕不會改變天主的狀態與存在，但它會改變一個感恩之人的狀態與存在。天主不需要我們的感謝，我們的祈禱對祂也非必需。但正是同一位主，祂說：「你們的父在你們求祂以前，已知道你們需要什麼」（瑪6:8），同時卻勸勉人應當時常祈禱，不要灰心（路18:1）。天主或許不覺得需要我們的祈禱，但祂仍告訴我們要祈禱。祂或許不覺得需要我們的感謝，但仍向我們要求──那感恩無非是祈禱的一種形式，一種感恩的祈禱。
對天主的感謝將我們必死之人提升出腐朽的必死性，使我們從那終須脫離的境況中得釋放──無論我們願意與否──並將我們與生活的、不朽的天主結合；若我們在此生不與祂結合，那麼在永恆中我們將永遠無法立於祂面前。感謝使人尊貴，並滋養善行。感謝在世間激發仁慈，並賦予每種德能新穎活力。人那必死的口舌，遠不能如今日的福音所生動呈現的那般，描繪出感恩之美與忘恩之醜。
那時，「走進一個村莊的時候，有十個癩病人迎面而來，遠遠地站著。他們提高聲音說：『師傅，耶穌，可憐我們吧！』」共有十個癩病人。看見一個癩病人已夠可怕，更何況一次十個。一具從頭到腳先是布滿白斑、繼而覆蓋白色潰爛痂皮的身軀，先是發癢，隨後如火灼燒。一具正在腐朽崩解的身軀。一具膿多於血的身軀。一具由內而外散發惡臭的身軀。這便是癩病人。當癩病侵襲鼻子、嘴巴、眼睛時，試想透過膿液呼吸的是何等空氣，伴隨膿液吞嚥的是何種食物，透過膿液看見的又是怎樣的世界！
按照梅瑟的法律，癩病人被禁止與其他人有任何接觸。在癩病仍存在的地區，今日依然如此。為阻止任何人靠近癩病人，癩病人必須從遠處喊叫：「不潔！不潔！」法律中逐字規定：「凡身患癩病的人，應穿撕裂的衣服，披頭散髮，將口唇遮住，且喊說：『不潔！不潔！』」（肋13:45）。撕裂衣服──是為讓人看見他身上的癩病；披頭散髮──同樣是為讓人知道他是癩病人，因為癩病會使毛髮脫落；遮住口唇──同樣是為讓路人辨識的記號；除此之外，更被迫高喊：「不潔！不潔！」他們被逐出城鎮村莊，過著比牲畜更低等的生活，被驅趕、輕視、遺忘。法律上寫道：「他既是不潔的，就應獨居；他的住處應在營外」（肋13:46）。他們被視同已死之人，儘管他們的命運比死亡更為可怕。
有一日，主耶穌──那健康、美善與力量的泉源──經過這十個衣衫襤褸、散發惡臭的生命殘餘。當癩病人發現是祂時，便從遠處高聲喊說：「師傅，耶穌，可憐我們吧！」這些可憐人既與他人沒有接觸，又如何能知道耶穌及其幫助他們的大能？必定是有人在路上向他們拋擲食物時，將這消息告知了他們。這世上唯一能引起他們興趣的新事物，其聲名必定從遠方傳入他們耳中。世間發生的一切其他事：統治者的更迭、列國間的戰爭、城市的建毀、節慶、火災與地震──這一切對他們皆無意義。身披膿瘡的他們，只能想著自己悲慘的「衣著」，或許，也思及那位能為他們脫去此衣、披上健康袍服者。聽聞主耶穌是全能醫治者時，他們必定也聽說了基督醫治像他們這樣的癩病人的具體事例（路5:12-13）。因此，他們必曾渴望那能遇見主的幸運機會。在加里肋亞平原邊緣某處，道路開始爬升進入撒瑪黎雅山區的地方，他們等候著祂。祂正經過那條通往耶路撒冷的道路。看，這幸運的機會如今來臨，並非出於偶然，而是出於天主的安排。他們看見基督與門徒同行，一見祂，便同聲呼喊：「師傅，耶穌，可憐我們吧！」他們為何稱祂為「師傅」？因為這詞比「教師」更尊貴、更有意義，因為師傅不僅是教師，更是屬靈的導師，以其言辭、榜樣與關懷，引領人走上救恩之路。那麼，他們為何不稱祂為「主」──這詞比「師傅」更尊貴、更有意義？因為他們尚未認識基督的這項尊榮。
他們高聲喊叫：「可憐我們吧！」「耶穌定睛一看，向他們說：『你們去，叫司祭們檢驗你們吧！』他們去的時候，便潔淨了。」在先前一次醫治癩病人的事例中，主「伸手撫摸他（癩病人）說：『你潔淨了罷！』癩病就立刻由他身上退去。」（路5:13）然而在此事例中，祂不僅沒有觸摸癩病人，甚至沒有靠近他們，因為他們遠遠站著向祂呼喊。因此，祂必須從遠處向他們說話。
主為何打發他們去見司祭？因為宣佈癩病人不潔並將他們逐出社群，以及宣佈痊癒者潔淨健康並准許其重返人群，乃是司祭的職責（肋13:34,44）。主不願違反法律，尤其在此事上法律非但未阻礙祂的工作，反而贊同它，因為司祭們將能親自確認這十個癩病人已得醫治，並予以證實、為之作證。十個癩病人聽聞主對他們說的話及祂打發他們去的地方，便動身前往他們的村莊去做此事。然而看啊，他們正走著，查看自己，發現癩病已消失：「他們正去的時候，便潔淨了。」他們察看自己的身體，身體已然健康潔淨。他們彼此對看，確信自己已健康潔淨。那些痂皮、膿液與惡臭盡都消散，未留下曾覆蓋他們的可怖癩病的絲毫痕跡。
誰能說基督的這項奇蹟不比復活死者更偉大？請稍深入思考這一事實：僅憑一句大能的話語，十個被疾病蠶食的癩病人身軀，驟然變得健康潔淨。當你深入思考時，你將輕易承認，這話不可能出自必死之人；它必是由天主藉一個人的血肉之口說出。誠然，是人的口舌說出了這話，但這話卻出自那命令世界被造、「事就這樣成了」的同一深淵。言語與言語有別。有純潔無罪、因而也是大能的言語。這些言語來自永恆之愛的原初泉源。萬有之門在它們面前開啟；萬事萬物、人類、疾病與靈體都服從它們。也有被罪過割裂、磨鈍、致死的言語，其效果不過如風吹過蘆葦叢的呼嘯；無論說出多少這種死寂的言語，它們仍如煙霧拍打鐵門般軟弱。再者，請想一想，當我們知道自己所信的是一位何等大能、慈愛的主時，這對我們是何等難以言喻的安慰。「在天上、地下、海洋的深處，上主隨心所欲」（詠134:6）。祂是生命之主，疾病的主宰，自然的立法者，死亡的征服者。我們並非被無意識、無理性的自然所造，而是被祂──那至智者所造。我們不是自然律的奴隸，而是那熱愛世人的生活天主的僕人。我們不是偶然的玩物，而是祂的受造物──祂創造了我們所有的兄長：眾天使、總領天使及天上所有不朽的軍旅。若我們在此生受苦，祂知曉我們苦難的意義與目標；若我們因罪而癩狂，祂的話語比癩狂更強大，無論是肉身的還是靈性的；若我們沉溺，祂拯救的手臨近；若我們死亡，祂在墳墓的另一邊（即彼岸世界）等候我們。
現在讓我們回到福音中醫治癩病人的故事，看看這個關於感恩與忘恩的清晰例證。這些癩病人發現自己癩病痊癒後，做了什麼？他們所做的如下：其中只有一人轉身回來感謝基督，而其他九人則徑自離去，不再惦念他們的恩人與救主：
「其中一個，看見自己痊癒了，就回來大聲光榮天主，並且跪伏在耶穌足前，感謝他；他是一個撒瑪黎雅人。」這個感恩的人，一見那可怕的疾病從身上脫落，靈魂便彷彿從一團扭曲的毒蛇中解脫般深深呼吸，而他第一個念頭便是感謝那位將他從無法言喻的悲慘中拯救出來的那一位。正如不久前他曾提高受苦的聲音，透過潰爛的雙唇呼喊：「師傅，耶穌，可憐我們吧！」如今他再次提高聲音──那是來自健康胸膛、透過潔淨健康雙唇的強健聲音──大聲感謝天主。即使如此，對他而言仍嫌不足，他更回到他的恩主那裡，要向祂表達感謝。當他來到基督面前，便直接俯伏在地──不再是以滿是傷口的痛苦膝蓋跪下，而是以健康的雙膝跪下──並感謝祂。充滿健康的身軀，充滿喜樂的心，滿盈淚水的雙眼！這才是一個真實的人。片刻之前，還是一堆潰爛的肉，但此刻重新成為人。片刻之前，還是被人群生活拋棄的廢物，如今再度成為人類社會中有價值的成員。片刻之前，還是一把只能發出單一音符「不潔！不潔！」的哀傷號角，如今卻成了向天主感恩與讚美的喜樂號角。
這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感恩的人，並非猶太人，而是撒瑪黎雅人。撒瑪黎雅人並非猶太人，他們或是純血的亞述人，或是亞述與猶太的混血後裔。他們是那些曾被沙耳瑪乃色王遷移至敘利亞部分地區的亞述人，而王先前已將當地的猶太人遷移至亞述（列上17:3-6,24）。這位感恩者是純血的亞述人，這從主稱他為外邦人即可清楚看出。
「耶穌便說道：『潔淨了的不是十個人嗎？那九個人在那裡呢？除了這個外邦人，就沒有別人回來歸光榮於天主嗎？』」你看主如何溫和地責備忘恩？祂只是問他們是否沒有被治癒，以及為何沒有回來說「謝謝」。祂這樣問並非因為不知道他們都已痊癒；不，祂在看見和遇見他們之前就知道他們將被治癒。但祂提出這個問題，作為最溫和的責備。想想我們每一個人，當施捨一分錢給乞丐時，若乞丐不道謝，會如何暴怒大吼！再請想想，假設我們有能力恢復九個病人的健康，而他們對如此無法償還的恩情甚至不說一聲「謝謝」，我們每個人將會何等憤怒地斥責他們。我們的日子是如何充滿了人對忘恩者的怒火！地上的空氣是如何充斥著從早到晚由人口中傾瀉而出、針對忘恩者的仇恨與咒罵！然而，人為人所做之事，與天主從搖籃到墳墓為人所行、孜孜不倦、持續不斷的偉大作為相比，是何等渺小。而天主從不吼叫、責罵或咒詛忘恩者，只是溫和地責備他們，詢問那些在家裡或教堂中敬拜祂的人：「我其他的孩子在哪裡？我豈沒有治癒成千上萬的人，而這裡祈禱的只有你們十人？我豈沒有將日光賜予千百萬人，而感恩的只有你們百人？我豈沒有以收成美化田野，並填滿每人的羊圈，而跪在我面前感恩的卻只有你們寥寥數人？我其他的孩子在哪裡？那些藉我的權能統治萬民的強權者在哪裡？那些以我的財富致富、憑我的仁慈而成功的富人與成功者在哪裡？那些從我的泉源中獲得健康與歡樂、因而健康滿盈、喜樂洋溢的人在哪裡？那些我幫助其子女成長茁壯的父母在哪裡？那些我賜予智慧與知識的教師在哪裡？所有我治癒的病人都在哪裡？所有我如洗淨癩病般淨化其靈魂脫離罪惡的罪人都在哪裡？」
看，唯有這個外邦人！只有他回來感恩。但在基督面前，誰是外邦人呢？祂來不是為拯救所有人，而不僅是猶太人嗎？猶太人因被天主揀選，以及他們對天主的認識超越地上萬國而自豪。但這裡有個例子顯示了他們昏昧的心智與心硬。一個亞述人，一個外邦人，卻比那些自滿的猶太人擁有更開明的心智與更高貴的心。可悲的是，這段歷史在我們這個時代，在蒙選者與非蒙選者之間重演了。如今，一些外邦人對天主擁有比許多基督徒更開放的心智與更感恩的心。許多穆斯林、佛教徒或祆教徒，他們對天主發自內心的祈禱及對祂感恩的熱忱，足以使許多基督徒羞愧。
比喻以救主對那感恩的撒瑪黎雅人所說的話作結：「耶穌遂給那人說：『起來，去罷！你的信德救了你。』」請看主何其偉大的謙遜，以及祂的溫良。祂樂於稱人為祂偉大美善工程的合作者。祂願意藉此提升那受屈辱、被奴役的人類的尊嚴。遠超於人的驕傲與虛榮之上，祂渴望與他人分享自己的功績，與貧窮者分享自己的富饒，與困苦憂傷者分享自己的光榮。「你的信德救了你。」這位撒瑪黎雅人確實信了，正如其他九個癩病人一樣；若他們不信賴主的大能，便不會呼喊：「師傅，耶穌，可憐我們吧！」但他們的信德有何用處？他們本可懷著同樣的信德，向世間成千上萬最著名的醫生呼喊：「可憐我們，醫治我們吧！」但一切終將徒勞。倘若這成千上萬塵世、必死的醫生中的任何一位治癒了他們，你認為他會將痊癒歸功於病人的信德，而非自己的醫術嗎？塵世、必死的醫生豈非慣常刻意忽略病人在康復過程中的任何功勞，以便盡可能強烈且專一地突顯自己與自己的功績？此乃人對待人的方式。但主基督對待人的方式卻大不相同。基督已預備了祂滿載麥子的車輛，而那患癩病的撒瑪黎雅人僅向車上投了一粒麥子。基督滿載的麥子是祂神聖的大能與權柄，而癩病人的那一粒麥子是他對基督的信德。基督，這位真正熱愛世人者，不會輕看那一粒麥子，反而要賜予它比祂自己整車麥子更多的榮譽。因此，祂不像所有必死之人在此情況下會說的那樣：「我滿載的麥子將養活你。」祂不說：「我治癒了你」，而說「你的信德救了你」。這些話語中蘊含何等偉大的心靈！對我們眾人是何等偉大的教導！對人類的自私與驕傲又是何等嚴厲的責備！
凡隱沒他人些微功德、卻強調自身的滿車功績者，當懷著羞愧而來，向義德者基督學習。他們與那將貧窮者的小小田地併入自己遼闊莊園的富人，同是盜賊。凡隱沒麾下兵士在勝利中的功勞、卻散播自己的功勞名聲的將領，當懷著羞愧而來，向真實者基督學習。凡從事商業與實業、貶低工人與助手對其成就的貢獻，而將一切完全歸於自身勤奮、智慧與運氣者，當懷著羞愧而來，向謙卑者基督學習。最後，全體人類──那些在驕傲盲目中將一切美善、一切技能、一切成功惟獨歸於自己，卻隱沒或遺忘天主在其中巨大份額者──當懷著羞愧而來，向愛人者基督學習。讓他們前來學習：真實的天主如何在祂自己滿載的功德中，不隱沒人一絲一毫的功績；相反，卻隱藏並對自己的功德保持緘默，而彰顯人的功德。
對於人竊取功勞、強盜行徑、粗野、驕傲以及對人與對天主的缺乏愛德，豈能有比這更沉重的打擊、更可怕的斥責？誠然，凡有羞恥感的人，面對基督這般的謙卑，必將感到羞愧。凡良心尚存一絲未熄火花者，必為其粗俗愚昧的自誇與自我炫耀而悔悟，並將對天主與人心懷感恩。而感恩將教導他誠實、正直與謙遜。
如果我們基督徒知道主基督每日醫治我們的靈性疾病種類何其繁多、數目何等巨大，我們必會迅速轉向祂，俯伏在祂腳前，從此刻直至我們死亡的時辰──這時辰對我們任何人而言都並不遙遠──不斷感謝祂。願光榮與讚頌歸於我們的主及救主耶穌基督，偕同父及聖神，同一性體而又不可分的聖三，自今至永遠，及於萬世，達於永恆。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