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旬節
聖神降臨
當一粒種子被播種下後，必須要有溫暖和光的力量作用在其上，才能使其生長。
當一棵樹被栽種後，必須要有風的力量吹拂它，才能使其強壯並紮根穩固。
當家主建造房屋時，他尋求祈禱的力量來祝聖他的房屋。
主耶穌基督在這世界的田地裡播下了一粒最珍貴的種子。需要聖神的力量降臨在這粒種子上，賦予它溫暖和光，使其生長。
天主子在荒蕪未耕的死亡田野中栽種了生命之樹。需要聖神強勁的旋風吹拂它，以穩固生命之樹。
天主永恆的智慧，曾藉著被揀選的人靈為自己建造居所。而天主聖神的力量與智慧，則需要降臨到這居所中並祝聖它。
神聖的新郎揀選了祂的新娘──由純潔的靈魂組成的教會；而永恆喜樂的聖神需要降臨，以戒指連結天與地，並以婚禮的盛裝裝扮新娘。
一切都如預言般發生了。聖神曾被應許，而聖神降臨了。除了那位知道聖神將會服從並前來的那一位，誰能應許全能的聖神降臨於世呢？而如果不是對那位聖神懷有成全之愛的那一位，全能的聖神又會對誰展現如此樂意的服從呢？
成全的愛多麼樂於展現成全的服從！這成全的愛，唯有藉著成全的服從，才能成全地表達自身。愛總是警醒的，帶著渴望和準備，去服從所愛的那一位。而從成全的服從中，如同湧流的乳與蜜一般，產生出成全的喜樂，這喜樂使愛成為美麗的事物。
父對子和聖神懷有成全的愛；子對父和聖神懷有成全的愛；聖神對父和子懷有成全的愛。由於這成全的愛，父是子和聖神最樂意的僕人，如同子是父和聖神最樂意的僕人，聖神是父和子最樂意的僕人一般。成全的愛使父成為子和聖神成全的僕人；如同它使子成為父和聖神成全的僕人，並使聖神成為父和子成全的僕人一般。正如受造界中任何一種愛都無法與天主的三位格之間的相互之愛相比，同樣，也沒有任何服從能與祂們之間的相互服從相等。
「我完成了祢所委托我所作的工作。」（若17:4）；「願祢的旨意承行」（瑪6:10；參閱路22:42）。這些話豈不是顯示了子對父成全的服從嗎？
「父啊！……我本來知道祢常常俯聽我」（若11:41-42），主在復活拉匝祿時這樣說；祂後來有一次呼喊說：「父啊！光榮祢的名罷！」當時有聲音來自天上：「我已光榮了我的名，我還要光榮。」（若12:28）這一切豈不是顯示了父對子成全的服從嗎？
「我要求父，祂必會賜給你們另一位護慰者，使祂永遠與你們同在：」（若14:16）；「當護慰者，就是……那發於父的真理之神來到時，他必要為我作證」（若15:26）。的確，在復活後的第五十天，護慰者，真理之神，降臨到那些祂曾被應許的人身上。這豈不是顯示了聖神對子成全的服從嗎？
保祿宗徒勸告所有信徒的拯救原則：「論尊敬，要彼此爭先」（羅12:10），在聖三的位格之間得到了完美的實現。每一位格都努力給予其他兩個位格比自己更大的尊敬；如同每一位格都渴望藉著服從，使自己比其他兩個位格更小。如果聖三的每一位格，不是出於對其他兩個位格無限的愛，而進行這種甘美而神聖的努力，去尊敬其他兩個位格並藉著服從使自己居於次位，那麼三位一體的天主性就會變成一個沒有區別的位格。
那麼，在聖神對子無限的愛中，聖神以無限的服從迅速地實現子的願望，並在預定的時間降臨在宗徒們身上。子確切地知道聖神會服從祂，因此祂給予了聖神必將降臨在宗徒們身上的確定應許。「你們應當留在這城中，直到佩戴上自高天而來的能力」（路24:49），主這樣命令祂的宗徒們。不要問主耶穌如何預先知道這自高天而來的能力，即聖神，願意降臨在祂的門徒身上。主不僅預先知道這件事，而且知道直到時間終結及其之後將要發生的一切事。但是，如果你更深入地探究這個特定的事件，你會看到，主關於聖神降臨的預知和預言，僅僅是就那一降臨的外在現象而言的預知和預言：它並不涉及聖神同意並願意承行子的旨意而降臨。因為在主談到聖神降臨之前，祂已經得到了聖神對此的準備和樂意的同意。事實上，聖神藉著主說出了祂的降臨。福音中不是說耶穌充滿了聖神（路4:1）嗎？而主耶穌自己不是也在納匝肋承認依撒意亞先知的預言已在祂身上應驗了嗎：「上主的神臨於我身上，因為他給我傅了油，派遣我向貧窮人傳報喜訊」（路4:18）？由此可見，子與聖神如同與父一樣，處於不斷的交往之中，彼此交流愛、服從和喜樂。聖神的傅油證明了聖神在一個人身上真實而活潑的臨在。那麼，受傅者怎麼可能說出關於聖神自己的事，而聖神卻不知道；或者應許聖神將進行某種合作，而聖神卻沒有事先同意呢？今天的福音也證明了聖神臨在於主耶穌內，並且聖神同意耶穌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行動和每一個許諾。
「在慶節末日最隆重的那一天，耶穌站著大聲喊說：『誰若渴，到我這裡來喝罷！』」這裡的慶節是指帳棚節，猶太人在秋季慶祝這一慶節，為紀念他們在曠野旅居時搭建帳棚。按照猶太曆，這個慶節在第七月慶祝，相當於我們的九月，是一個歡樂的節日（肋23:24；申16:13-14）。這一慶節持續七天，最後一天必定特別盛大，所以被稱為「隆重」。主高呼：「誰若渴，到我這裡來喝罷！」在乾旱的耶路撒冷，很難從正常的供應中為眾多的人找到足夠的水。特別的挑水人從史羅亞水泉汲水，再由各家戶主用自己的器皿取用。是什麼促使主談論口渴和水呢？也許是人們在抱怨口渴；也許祂看見挑水人辛苦地從史羅亞扛著沉重的軛，上坡走到摩黎雅山，聖殿就聳立在那裡；又或許是因為那天是最後一天，主想利用這個機會，將靈性乾渴的概念帶給那些鐵石心腸的人，並提供他們靈性的飲料。主曾對撒瑪黎雅婦人說：「誰若喝了我賜與他的水，他將永遠不渴」（若4:14）。而現在，當祂呼喚每一個口渴的人時，祂想到的正是那同樣賦予生命的靈性之水：「到我這裡來喝罷！」
「『凡信從我的，就如經上說：從他的心中要流出活水的江河。』他說這話，是指那信仰他的人將要領受的聖神；聖神還沒有賜下，因為耶穌還沒有受到光榮。」首先，主顯示了信祂的必要性。祂只給那些以正確的方式信祂的人應許了賞報，而這意味著要按照經上所說的那樣信祂。祂不願人們將祂視為眾先知中的一位；因為看，所有的先知都預言了祂。祂也不願被視為第二個厄里亞或洗者若翰。厄里亞和洗者若翰都只是天主的僕人和主的前驅。聖經稱祂為天主子，祂在永恆中由父所生，在時間中由至聖童貞瑪利亞所生。當伯多祿宗徒宣認了這樣的信德，說：「祢是默西亞，永生天主之子」（瑪16:16）時，祂讚揚了這樣的信德。當猶太人的首領和經師們試圖用各種複雜的問題使祂難堪時，祂藉著引用聖經使他們困窘、啞口無言，聖經指出那受人期待的默西亞不僅是達味之子，也是天主子（瑪22:42-45）。祂的旨意是要人相信祂是天主最偉大的啟示，藉著這啟示，所有其他的啟示，從始至終，都被超越了。離開了祂，信德是虛妄的，望德是虛妄的，愛德是無用的。但是，對祂的真信德會引向救恩──那些擁有真信德的人可以確知這一點。這如何能得到證實呢？從他們的身體裡要流出活水來。聖史解釋說，這裡所說的「活水」是指聖神：「他說這話，是指聖神」。那麼，凡相信天主子的人，天主聖神將降臨並居住在他內，屬靈的、賦予生命的河流將從他的身體裡流出來。但為什麼是從他的心中（身體）流出來呢？因為在聖人身上，身體是聖神的居所，正如宗徒所說：「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的身體是聖神的宮殿，這聖神是你們由天主而得的，住在你們內嗎？」（格前6:19）。因此，保祿宗徒對那些因信天主子而已經領受了聖神的信徒說話。狹義而言，「身體」指的是人的心，它是肉體和靈性生命的中心。「我兒，」智慧的君王說，「你要謹守你的心，因為生命是由此而生。」（箴4:21,23）達味先知對天主說：「天主，求你給我再造一顆純潔的心，在我五內注入堅強的精神。」（詠50/51:12）再者，保祿宗徒說：「天主派遣了自己兒子的聖神，到我們心內。」（迦4:6）因此，從心，如同從聖神最偉大的聖所中，一股賦予生命的潮流流遍整個人，包括肉體和靈性。其結果是，信徒的身體將成為人靈的武器，而人靈將成為聖神的武器。整個人將藉著聖神的這些潮流得到潔淨、光照、堅固，成為不朽，以致他所有的思想、愛和活動都將指向永生。他生命的潮流將流入永恆，永恆的潮流將流入他的生命。
然而，當主耶穌說這話時，「聖神還沒有賜下，因為耶穌還沒有受到光榮。」也就是說：儘管聖神與耶穌同在，但尚未賜給信友。聖神尚未以祂的圓滿與能力，在世上開始祂的工作。因為主耶穌尚未受到光榮──祂為人類所獻的祭獻尚未完成，祂作為人類救主的使命也尚未結束。在人的救恩計劃中，當父差遣子來成就拯救人類的工作時，父在世上是全然活躍的；當子作為神人執行救恩工作時，子也是全然活躍的；而當聖神建立、祝聖並繼續子的工作時，聖神也是全然活躍的。但切勿誤解為：父活躍時，子與聖神不是活躍的；子活躍時，父與聖神不是活躍的；聖神活躍時，父與子不是活躍的。當子在世上完全活躍時，父與聖神也與他同工，正如在祂於約旦河受洗時所見，也如主耶穌親口所言：「我父到現在一直工作，我也應該工作。」（若5:17）父和子一起且同時地工作。聖神亦然，正如主耶穌應許將派遣聖神──即護慰者──給門徒們，並親口說祂自己要「同他們天天在一起，直到今世的終結」。三位一體的天主本為同一性體而又不可分割的，但在受造界中，天主的本體有時更顯著地透過某一神聖位格表達其活動，有時則透過另一神聖位格表達其活動。因此，當主耶穌應許聖神將降臨在宗徒們身上時，聖神早已在祂內，故可說這應許既出於聖神，也出於子。
現在讓我們仔細思想這個應許是如何實現的，我們今天隆重慶祝的聖神降臨是如何發生的。
「五旬節日一到，眾人都聚集一處。」宗徒們遵照主的命令，留在耶路撒冷，等候那來自高天的能力，好指示他們下一步該怎麼做。他們在心靈和祈禱上都團結一致，如同一個人，一個靈魂。靈魂所想的使人的靈魂各異或相似；而當時所有宗徒靈魂所想的卻是同一的：他們的靈魂充滿了對天主過去一切作為的讚美，以及對將來之事的期待。
「忽然，從天上來了一陣響聲，好像暴風颳來，充滿了他們所在的全座房屋。有些散開好像火的舌頭，停留在他們每人頭上，眾人都充滿了聖神。」這是什麼樣的響聲呢？豈不是天使軍旅的聲音嗎？豈不是厄則克耳先知聽到的革魯賓翅膀的聲音嗎（1:24）？無論是什麼，它都不是來自地上，而是來自天上；不是來自地上的風，而是來自天上的力量。這響聲預示著天上君王，護慰者聖神的降臨。聖神不是火，正如祂不是鴿子一樣。祂曾在約旦河以鴿子的形象顯現，而現在則以火的形象顯現；前者是為象徵降臨在其身上的主耶穌的純潔無瑕，而後者則是為象徵熾熱的力量、溫暖和光明：一種燃燒罪惡的力量，一種溫暖人心的熱力，一種照亮心靈的光明。聖神是無形的，不會化身為任何形式的肉體，而是根據需要，以最能象徵當時意義的物質形式顯現自己。為什麼聖神在這一次以分開的火舌的形式顯現，每一火舌個別地停留在每一位宗徒頭上，我們可以從接下來的內容中立即明白：
「眾人都充滿了聖神，照聖神賜給他們的話，說起外方話來。」由此可見，聖神為什麼以舌頭的形狀顯現，並且這些舌頭是分開的。那是因為祂的第一個行動是賦予宗徒們說外方話的能力。由此清楚可見，從基督教會的一開始，救恩的福音就是為了地上的萬民而設的，正如主在祂復活後明確指示祂的門徒：「你們要去使萬民成為門徒」（瑪28:19）。因為猶太人，這個被揀選的民族，拒絕了主，將祂釘死在十字架上，得勝的主便親自從地上萬民中重新揀選，創造了一個新的被揀選的民族，不是單一語言的民族，而是擁有同一精神的神聖子民──天主的教會。如果基督的宗徒們不懂得各民族的語言，他們又如何能去教導萬民呢？那麼，這些福音的傳教士為了開始他們的使命所使用的首要能力，就是理解和講說外方話的能力。他們這些普通人，只懂他們的母語阿拉米語，不懂其他語言。如果他們要以通常的方式學習許多其他語言，他們何時才能學會呢？他們一生也學不到聖神在一瞬間教給他們的那麼多語言，因為看，當時有多少講說不同語言的不同民族聚集在耶路撒冷：「有帕提雅人、瑪待人、厄藍人和居住在美索不達米亞、猶太及卡帕多細雅、本都並亞細亞、夫黎基雅和旁非里雅、埃及並靠近基勒乃的利比亞一帶的人，以及僑居的羅馬人、猶太人和歸依猶太教的人、克里特人和阿剌伯人。」
「人人都聽見他們說自己的方言。他們都驚訝奇怪。」他們看見眼前這些樸實的人，舉止質樸、容貌平常、衣著簡單，他們每個人都聽到人用他們自己的語言光榮天主！他們怎能不驚訝？他們怎能不奇怪？他們中有些人，不知道如何解釋所發生的事，便開始說宗徒們喝醉了酒。但是，正如經常發生的那樣，清醒的人在醉酒的人眼中如同醉漢，理智的人在狂人眼中如同瘋子。那些塵世所束縛、沉醉於世俗的人又怎能評判那些為聖神所充滿的人，那些作為心懷聖神者、說出聖神賜予他們的話的人呢？墨守成規的人不喜歡意想不到的事，當意想不到的事來臨時，他們要麼怒火中燒，要麼加以嘲笑。但是聖神不像一個蠻橫之人，強行闖入別人的家。祂進入那些自願打開家門的地方，進入人們渴望並熱切期待祂這位尊貴客人到來的地方。宗徒們滿懷渴望，等待著祂，祂便降臨在他們身上，並居住在他們內。祂並非帶著威脅的怒吼，而是帶著喜樂的呼喊，降臨在他們身上。
我的弟兄們，當聖神找到那些向祂敞開並渴望祂的純潔靈魂時，祂會以難以言喻的喜樂歡欣鼓舞！祂帶著喜樂的呼喊，居住在他們內，並賜予他們豐厚的恩賜。祂像火一樣進入他們，燃燒掉殘留的最後一點罪惡；像光一樣，用永不熄滅的天光照亮他們；像熱一樣，用神聖的愛之溫暖溫暖他們，天主國度中的天使軍旅就是被這愛所溫暖的。新神學家聖西默盎說：「就如一盞燈，即使充滿了油並有燈芯，除非被火點燃，否則仍然是黑暗的，同樣，靈魂在被聖神的光明和恩寵觸摸之前，也是黯淡無光的。」（《奧秘論著》59）祂將說方言的恩賜作為祂的第一個恩賜賜予宗徒們，因為在當時，這是他們最必要的。但是後來，為了回應宗徒們傳教事工的需要，祂又將其他的恩賜傾注在他們身上：行奇蹟的恩賜、說預言的恩賜、智慧的恩賜、口才的恩賜、忍耐的恩賜、內心平安的恩賜、在信德和望德中確信的恩賜，以及愛天主和愛人的恩賜。聖神豐盛而喜樂地分施這些恩賜，不僅給了宗徒們，也給了他們的繼承人以及如今基督教會中的所有聖徒，一切都按照需要和人的純潔程度而賜予。藉著祂在世上的工作，主耶穌給父和聖神都帶來了極大的喜樂。自亞當在樂園的第一天起，聖神就沒有體驗過五旬節那天祂所擁有的喜樂，在那一天，天主子為祂創造了以祂全部的力量活躍於人間的可能性。的確，從亞當墮落直到基督復活，聖神一直不斷地在被罪惡束縛的人類身上工作。但是，祂的活動當時受到人們罪惡的限制和阻礙。祂當時在人中間行走一條狹窄的道路，向生命的燈注入足夠的油，使其不完全熄滅。祂也藉著自然律和人為的法律，藉著先知和君王，藉著藝術家和賢士工作──只要他們能夠並願意將自己交付於祂的行動。凡有人因渴慕天主的公義而落淚於在塵土中，都是因祂溫暖人心的熱度所致。每當智者對獨一永生的天主有剎那的領悟，那是祂在人的靈魂中燃起的火花。每當藝術家歌唱、雕刻或繪畫出某種生命的寓言，以某種方式開啟了盲目人類的眼睛，使其看到神聖的真理時，祂就在那裡用祂賦予生命的噓息觸摸那人的心靈。每當真正高貴的人，憑著對天主的信德和自我犧牲，挺身捍衛受壓迫的正義和真理時，祂就在那時將祂的力量注入人心。但這並沒有充滿熱情或喜樂。這些只不過是扔給監獄中飢餓囚犯的殘羹剩飯。然而，當主耶穌摧毀罪惡和死亡的監獄，並將祂的十二位宗徒帶到聖神面前，如同十二位光彩奪目、尊貴的朝臣時，天主聖神便帶著喜樂的呼喊，以祂全部的德能，與他們同住。聖神仍然因亞當的罪而悲傷，但那時祂第一次以暢快的氣息和極大的喜樂，重新開始祂在人中間不受限制的大能工作和啟示。
為了更容易理解，這個類比或許能幫助您：太陽在冬天和春天都照耀，但它的光和熱無法使任何東西在冬天的積雪中生長。然而，在春天，同樣的太陽，擁有同樣的溫暖和光芒，卻使所有播下的種子發芽生長。科學家告訴我們，地球的部分區域會遠離太陽，積雪的地區離太陽更遠，那些地區接收的陽光是斜射的，而非直射。在春天，地球的那一部分轉向太陽，積雪的地區靠近太陽，太陽的光和熱以直射的方式照射下來。從亞當到基督，人類的靈魂就像冬天的地球。聖神賜予光和熱，但由於人靈罪惡的扭曲以及與天主的隔絕，它仍處於冰封狀態，無法因此而發芽生長，結出任何果實。主耶穌扭轉了人靈魂的方向，使其靠近天主，清除了其上的冰雪，耕耘了它，並在其中播下了神聖的種子。然後，聖神就像春天的太陽一樣，藉著祂的力量，在人靈魂的田地裡孕育並展現出甘飴奇妙的果實。冬天永遠不會承認春天為大地帶來的種種奇蹟。同樣，那些背離聖神，生活在被自身錯覺的冰雪扭曲的靈魂中的人們，也永遠無法相信聖神賜予那些靠近祂並沐浴在祂神聖的光和熱的直射下的人們的奇妙恩賜。一個出生並一生都生活在冰雪中的愛斯基摩人，又怎能相信來自南方國度的旅行者向他描述的樹木和花朵、佈滿五彩繽紛鮮花的草地和綠色的山丘呢？
所以，那些遠離天主，被罪惡冰封、黑暗籠罩的人們，也不會相信宗徒們開始宣揚天上永生天主的喜訊時所說的話：那召喚所有渴望成為祂子女的人歸向祂的父；那在世上顯現為人，生活在人中間，為人受苦，以大能從死者中復活並升入光榮的天主子；那降臨在他們身上、賜予他們天上恩賜的聖神；我們在天上的那充滿光明、不朽的家鄉，只有罪惡使我們與之分離；那要求於我們的純潔生活，使我們能回到我們天上的家鄉，並在永生中成為天使的同伴和弟兄。有些人相信了這些喜訊；有些人不相信。活水的江河從諸聖宗徒流向了全世界。有些人靠近，並暢飲這活水；另一些人則沒有。宗徒們像神一樣在人間行走，行奇蹟，治癒各種疾病和軟弱，並宣講悔改和罪赦。有些人喜樂地接待他們，但另一些人則帶著憤怒和嘲笑拒絕他們。那些接待他們的人感受到了他們與聖神的相通，以及聖神在他們內的工作。於是，神聖子民的人數增長，天主的教會在世界上擴展並建立起來。於是，種子發芽並結出果實。於是，以主耶穌為根基的真理之家，為聖神所祝聖，擴展到大地的四極，其高塔直達於最高的蒼穹。
今天我們慶祝聖神的節日，祂因著對天主子無盡的愛，以無盡的喜樂和服從，甘願降臨到地上，並以祂全能的手承擔起人類救恩的工作。讓我們以頌揚的讚歌紀念至聖童貞瑪利亞，聖神降臨在她身上的時間早於降臨在宗徒們身上。聖神降臨在宗徒們身上，是作為教會，作為聖徒們同心合意的團體；而祂降臨在天主之母身上，則是作為一位特選的個人。加俾額爾總領天使向至聖童貞女宣報：「聖神要臨於你，至高者的能力要庇蔭你。」（路1:35）而她，藉著聖神的德能，結出了最光榮的果實，其芬芳瀰漫天地，所有信徒從始至終都藉此得到滋養。至聖至潔的天主之母，我們救恩的曙光和搖籃，我們謙卑和服從的典範，我們在天主寶座前的保護者和代禱者，請與諸聖宗徒一起，不斷地為我們祈禱！
天上的君王，護慰者，真理之神；求祢降臨並居住在我們內，求祢居住在我們內，作為力量、光明和溫暖，作為我們的生命和喜樂！求祢潔淨我們一切的污穢，至善者，求祢拯救我們的靈魂！求祢使我們的心充滿喜樂，使我們的口裡充滿讚美詩，使我們能光榮、頌揚祢，偕同父及子，──同一性體而又不可分的聖三，自今至永遠，及於萬世，達於永恆。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