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開示 - 帡幪月二十七日
開示一:神聖的殉道者卡彼托利納
財富與貧窮對人得救的關係
一、今日所紀念的神聖殉道者卡彼托利納,出自卡帕多細亞,生於富貴顯赫之家。她接受了基督信仰,並聽聞了關於「富人難進天國」的宣講後,便散盡自己所有的財產,並釋放了奴隸們。卡帕多細亞的總督澤肋金提奧斯得知此事,將她囚於監牢;其後,又將她提出監獄,要求她向卡帕多細亞的偶像色拉匹斯獻祭。卡彼托利納拒絕了,於是他們斬了她的首級。這位聖殉道者於主後304年殉道。
弟兄們,我們看到,神聖殉道者卡彼托利納聽聞「富人難進天國」的福音宣講後,雖擁有巨富,仍散盡家產、釋放奴隸,為能更便利地追隨耶穌基督的教導。如此,她發現在貧窮中,或至少沒有大量世俗財物時,進入天國對她更為容易──她確實承受了天國,並榮獲殉道的冠冕。審視富人的生活,其生活方式常強烈引誘他們走向那通往喪亡的寬闊大道,我們確實必須說:富人難進天國,因為有眾多引誘人犯罪的機會;然而另一方面,我們也不能說導致赤貧的貧窮,對所有人、在任何時候都有助於我們的得救,因為它時常滋生嫉妒、怨懟天主及其他罪過。
二、那麼,弟兄們,讓我們更仔細地思考,財富與貧窮在人的得救事宜上,是如何產生影響的。
1、我們不應向自己隱瞞:在我們意志敗壞的狀況下,財富能在通往天國的路上設置巨大阻礙。主親自說過:「富人難進天國。」而宗徒也作證:「那些想要發財的人,卻陷於誘惑,墮入羅網和許多不智有害的慾望中,這些慾望使人沉溺於敗壞和滅亡。」
甲、我們憑經驗看到,富人較易陷入許多惡習,而貧窮者反倒容易避免。擁有滿足一切慾望的手段後,便難以將它們限制在適當的範圍內。然而,每一個被頻繁滿足的慾望都會增長、加劇,最終成為無法克制的偏情,而這偏情反過來又會強力地將人心拖入罪惡的深淵。一切肉身的私慾偏情正是如此產生、滋養、壯大並鞏固,使人的靈魂深陷其中。愈是缺乏滿足飢渴之需者,愈不易屈服於此類誘惑,更遑論放縱肉身的妄想了。
乙、人既習慣於從錢財中尋得滿足一切願望的簡便方法,便易於將其尊為偶像──視作一切掛慮與操勞的唯一對象、所有渴慕與期望的目標,並將心靈依附於它、為它服務。這可憐的心靈既完全淪為偶像的奴隸,又充滿對財寶的貪戀,遂對近人的愛德和慈悲封閉起來,對貧困需求的哀求充耳不聞、無動於衷──對人間苦痛變得冷酷麻木。無怪乎宗徒責備富人對不幸者的哀求硬起心腸。
丙、另一方面,人既貪戀錢財,便事事處處唯將希望寄託於錢財,將靈魂的全部幸福與益處皆繫於此,卻忘記了天主及祂全善的眷顧,不再思慕積蓄那不朽的財寶──即在天上的產業。相反,貧窮者因在自身內外皆尋不到援助與護佑,反而更易轉向天鄉,更熱切地向天父伸手求助,更甘願順服於祂的至聖旨意。
丁、財富與華貴常招致人的讚譽與諂媚,從而滋養虛榮與驕傲:人的頭腦不免因這虛假香煙的薰醉而暈眩。反之,貧困、輕蔑與世人的羞辱,則將靈魂投入謙卑與自訟的深淵,並使心靈從外在的貧乏轉向神貧之境。正因如此,宗徒時代的教會中,「按血肉有智慧的不多,有權勢的不多,出身尊貴的不多;然而天主偏召選了世上愚妄的,為羞辱那有智慧的;召選了世上懦弱的,為羞辱那堅強的;甚而天主召選了世上卑賤的、受輕視的、以及一無所有的,為消滅那自以為有的,為使一切血肉之人無法在天主前自誇」(格前1:26-29),這無疑是確鑿無疑的。
2、然而,從另一方面看,我們也不應忘記:富人在通往天國的路上固然障礙重重,但塵世的財富本身也為他們提供了貧窮者所沒有的積蓄天上寶藏的方法,並且使他們免於許多困擾貧者的誘惑。因為,即便只因基督的名施予一杯涼水,人也絕不會失掉他的賞報;那麼,富人若向不幸者的哀求敞開心扉與雙手,若懷著對主的信德和愛心、對弟兄的慈悲,甘願將自己的豐餘分施給貧乏之人,他在天上將能獲得何等巨大的賞報啊!他將能在天上結交多少「會接他進入永恆居所」的朋友!若主許諾,凡在地上光榮天主之名的,祂在天上也要以永恆的光榮來顯揚他;那麼,富人有著多少動機和方法,能以言行、以宣認天主之名的唇舌所獻的讚頌之祭、以及因主的名向近人所行的慈善之功,來光榮天主的至聖之名啊!
3、就其本身而論,貧窮在通往天國的道路上,也有其自身最艱難、最難逾越的阻礙,有它獨特的誘惑,若沒有天主恩寵的助佑,是無法克服的。財源滾滾時,心不繫戀固然困難;然而,不貪圖財富、不嫉妒富人、不抱怨自己的命運、以忍耐、謙卑和順服天主聖意的心承受貧困赤貧,難道就容易些嗎?有辦法滿足私慾時克制它固然困難;但在無法滿足它們時與之搏鬥,難道就容易些嗎?「佐西馬長老,請相信我,」埃及可敬的聖瑪利亞說道:「我在這曠野中度過了十七年,如同與野獸搏鬥般對抗我肉身的邪情:因為烈火在我可憐的心中燃起,將我完全吞噬。」
三、全善的天主上智如此智慧地衡量並平衡了世上的所有境遇,使它們在關乎天鄉和永生方面彼此平等,人在任何境遇中都能得救或喪亡。主如此智慧地安排了人生的一切道路,使所有道路在天主恩寵的助佑下,都能導向天國;同樣,若人的意志敗壞,這些道路也會引人墮入地獄。無論是財富還是貧窮,尊榮還是屈辱,高位還是卑賤──這一切都能被我們轉化為得救或喪亡的工具。
1、財富將成為得救的工具,前提是我們不為自己聚斂,並如主所教導的,成為「向天主致富」的人。即是說,如果我們按照天主的旨意使用財富──為了飽飫飢餓者,為了衣蔽裸體者,為了看顧孤兒,為了接待外方人,為了減輕受苦者的痛苦,為了供應天主聖殿的莊嚴,為了援助公共的需要與災難;如果我們依照宗徒的訓誨,「不慕高位,不寄望於無常的財富,只寄望於將萬物豐富地賜予我們享用的天主;卻要行善,在善工上致富,甘心施捨,樂意互助,為自己積蓄良好的根基,以待將來,為能把握永生」(弟前6:17-19);如果我們在一切豐足中,仍體驗自願克制的飢渴;在財富中,持守節制的需要;在尊榮中,懷有謙卑和自訟的卑微;在健康時,對受苦者懷有同情與憐憫的哀矜。
貧窮也將成為得救的工具,只要我們以謙遜和忍耐承受它,不嫉妒、不抱怨,懷著欣然順服的心接受天主的旨意。
2、財富若只用於安歇、吃喝、宴樂,則將轉為喪亡之源。
貧窮若成為說謊欺詐、偷竊淫亂、怠惰遊蕩、嫉妒怨天等行為的藉口,亦將導致喪亡。
萬事取決於人的自主抉擇;在此世的任何境遇中,在我們塵世生命的各種際遇下,喪亡的禍根皆在於我們自身的意志。在主面前,決無偏私。富者與貧者,奴隸與自由人──在祂眼中皆具同等尊嚴。祂「願意所有人」得享同一恩惠──「獲得救恩,並認清真理」。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