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敬而心懷天主的教父,薩羅夫的聖塞拉芬


瞻禮日期:主顯月二日

現代最著名的正教聖人──薩羅夫的聖塞拉芬給予生活在此末後時代的正教基督徒許多教訓。不幸的是,他的一些靈性經驗所具有的顯著性質──這些經驗與我們這個時代的普通基督徒的經驗相比,確實光耀奪目,但這卻導致一些人忘記了他的整個教導。他所見到的神視以及他包容一切的愛,令一些人驚異不已,以致他們想要在沒有正教知識與實踐的最基本基礎的情形下,就跟隨他進入靈修生活的至高領域;而另一些人則想要以他的「靈修」來反對「制度化的教會」,彷彿能將兩者分開一樣;還有另一些人則想要把他當作一個「神恩」人物,好能為我們自己所處的這個貧乏時代的空洞的普世「靈修」做辯護;還有少數人把他想像成一位「古茹」(印度教徒對上師的稱謂),而他的經驗將他置於「超越基督信仰」與所有宗教傳統的地位。

所有這些詮釋──它們只會給那些跟隨它們的人帶來屬靈的傷害與疾病──不能在造就他的宗教傳統,即十八世紀俄羅斯的正教信仰傳統的背景裏來理解聖塞拉芬。

聖塞拉芬俗名普若霍爾•莫什寧,於1759年出生在位於神聖俄羅斯的中心──庫爾斯克的一個虔誠商人的家庭。他的父母在敬畏天主與嚴格的正教生活中將他撫養長大,他在非常年幼的時代就親身體驗到天主的仁慈:在他十歲時,聖母藉著庫爾斯克聖母像,以奇跡治癒了他所患的重病。這一聖母像現存於美國,仍繼續不斷地顯靈跡。

孩童普若霍爾一學會閱讀,就使自己投入基本的基督教文學著作的屬靈世界之中──聖經、日課經(包括教會每日所舉行的禮儀祈禱經文)、聖詠集與聖人傳記。他儘可能將全部時間都花在教堂裏(那裏每天都會舉行好幾個小時的禮儀),只思想天主與屬靈的事情。他深深的渴望屬靈的事物,這使他被虔誠的熱火所點燃,他開始渴望度修道生活,終生事奉天主。他在十九歲時前往基輔的各個聖地朝聖,在此期間,他專程拜訪了隱士聖多西德奧,聖人建議他「去薩羅夫」;過了一段時間,他按這一建議做了──他的餘生都在這座著名的修道院度過。

薩羅夫的獨修所是若望長老在十八世紀初所創建的。最初定居在這裏的修行者都住在洞穴之中,修道院一直都是一個度嚴規生活的地方,與此同時,它還傳承了古老的內在屬靈修行──耶穌禱文──的傳統。十八世紀的俄國,雖然與十四至十七世紀的修道生活興盛期相比,那時是修道生活的衰微期,但是仍有大量修士與修女繼續傳承著基督徒靈修的古老傳統。在十八世紀末,由偉大的帕伊西•韋利奇科夫斯基長老及其弟子所引起的修道生活的復興之所以能結出豐碩的屬靈果實(以奧普提納修道院的諸聖長老而聞名),恰恰是因為從未中斷過的修道奮鬥與靈修生活傳統已預先準備好了俄國的土壤的緣故。

真福帕伊西翻譯了有關靈修生活的教父著作,其中最為著名的是普為人知的教父選集──《慕善集》。聖塞拉芬善用了這本書,他可能是由薩羅夫的奈克塔里長老那裏得到了這本書,奈克塔里長老是準備將《慕善集》出版的長老之一;但是,《慕善集》直到1794年才出版,聖塞拉芬在此之前就已經在靈性上得到了造就,他已閱讀了大量教導同樣的屬靈道理的其它教父著作。在聖塞拉芬的靈修教導中,沒有什麼「新」的東西;所有的一切都源於諸聖教父,他是教父最忠實的門徒,他就如同古代的某位偉大的曠野教父,就如同一位新的大聖瑪加略那樣,出現在這末後的時代。

在薩羅夫,聖塞拉芬經歷了標準的修道試煉期:他被置於對神師的聽命之下,接受了各種本份工作,烘製麵包與供餅,在木匠作坊,砍伐樹木,在教堂裏負責點蠟燭。教堂裏的禮儀歷時很長,他在自己的房間裏履行每日課誦的時間也很長。除了忍受因遵守修道紀律而給他帶來的各種困難外,他還在三年的時間裏身患重病──他謙卑的忍受病痛,全心信賴天主──直到天主之母在神視中治好了他。

聖塞拉芬在二十七歲時接受剃度,成為修士,幾個月後,他被祝聖為執事。在任執事的近七年時間裏,他深刻地體會到教會禮儀的真義。他經常看到天使,有一次,在聖週星期四,當他在禮儀中站在君王門前時,看到了基督就在空中,四周有天使環繞著。他無法繼續事奉下去,被帶離教堂,他神魂超拔,站在那裏好幾個小時。

聖塞拉芬在三十四歲時被祝聖為司鐸,第二年,他的長老巴各默院長在臨終時委派聖塞拉芬擔任附近的迪維耶沃修女院的修女的靈修指導──聖塞拉芬很好地履行了這一職務,甚至一直到今天,雖然在五十年後,該院被毀,但人們至今仍然記得「聖塞拉芬的迪維耶沃」。就在此時,他還獲得了新院長的祝福,開始在薩羅夫週圍的森林中開始獨修生活。他在那裏的一間小木屋裏花很長的時間舉行課誦與工作,閱讀聖經與諸聖教父的著作。他會在主日到修道院參加彌撒,領受聖體聖血,之後,他就帶著下一週所需的麵包返回森林。有三年的時間,他除了一種叫做「sneet」的植物外,什麼也不吃。

1804年,聖人受到盜賊的襲擊,幾乎被他們打死。天主之母在他受苦時,與伯多祿宗徒與神學家若望宗徒一起顯現給他,他們論到他說:「這是我們的同類。」在這次襲擊之後,他的身子就一直弓著,走路時總是拄著拐杖。

現在聖人經歷了更大的奮鬥。他回到了森林,他如同古代敘利亞的柱頭修士那樣,有一千個日日夜夜,他大部份時間都跪在一塊距他的小室不遠的石頭上,不斷以福音中的那個稅吏所做的祈禱呼求天主:「天主,可憐我罪人。」天主的恩寵使他堅強,能完成這一人無法完成的事,他在那時與魔鬼進行公開的爭戰,就如同古時的聖安當在墳墓中那樣;他會經常看到魔鬼,而他只將牠們描述為「污穢」。

1807年,他最後的一位長老與指導──依撒意亞院長去世了;在那之後,聖人就完全與世隔絕了,拒絕見任何人,保持全然的靜默,前後三年之久。他不再到修道院裏去,甚至在主日也不參加彌撒,他耐心地忍受了完全的孤獨與靜默的十字架,藉此,他更將舊人的情慾與肉情都釘在十字架上。

但是,修道院裏的一些沒有靈修經驗的弟兄卻誹謗說,聖人似乎不領聖體聖血,1810年,修道院的長老們要求他回去。他在修道院的房間裏仍保持靜默,與世隔絕,仍像他在森林中的小屋裏那樣,誦唸每日全部的日課經,除了禮儀經文之外,他還誦唸耶穌禱文,特別是誦唸新約聖經(他每週誦唸完整的新約一遍)。在此期間,他獲賜得見天上奧秘的神視,看到天上有許多房間,住著許多聖人。

聖塞拉芬這樣在修道院裏與世隔絕了五年,因著一個特別的啟示,他為那些想見他的人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但是,他仍然繼續他的屬靈操練,而不專注於訪客或是回答他們的提問上面。過了五年多,天主之母與大聖奧努弗里和阿索斯山的聖伯多祿一起,再次顯現給他,教導他結束他的靜默,為了他人的利益而講話。他開始以復活節的問候語「基督復活了」問候來見他的人。他稱每個人為「我的喜樂」。1825年,天主之母再次顯現給他,祝福他回到他在森林裏的小室。

在他一生中的最後八年裏,聖塞拉芬住在薩羅夫的森林中,在那裏接待了成千上萬前來求他祈禱、想要聽取他的屬靈建議的朝聖者。聖人表現出他是一位能洞察人心的顯靈跡者,是聖神特選的充滿恩寵的器皿。無論是修士、信徒還是修女(來自迪維耶沃以及其他修女院),凡來見他的人,沒有一個離開時沒有獲得安慰,以及他們所需要的回答的。他不斷與天上的世界交往;天主之母有十二次親自顯現給他。1833年1月2日,他跪在「鄔彌勒尼耶」聖母像前,安然離世。

聖塞拉芬雖身在地上,甚至是在這個靈性荒蕪的末後時代,他卻如同古代偉大的曠野教父那樣,過著屬天的生活,他是真正基督徒生活的指導者與啟迪者。他的靈修教言──就如同他與莫托維洛夫論獲得聖神的著名談話──沒有包含什麼新的教導,而只是在現今的時代重複古代的偉大教父的教導而已,他不斷地引用大聖巴西略、神學家聖額我略、金口聖若望、大聖瑪加略、阿勒約帕哥的狄約尼削、米蘭的盎博羅削、敘利亞的聖依撒格、新神學家西默盎以及《慕善集》中的教父的教導。再加上聖經、聖人傳記與教會禮儀,它們全都存在於生活的薩羅夫靈修生活傳統的大氛圍之中,所有這一切就是他的教導的根源,他忠實傳承了教父的教導:敬畏天主、專注於自己、不要信賴人自己心中的衝動,卻要投身於天主的話語,使自己「在主的法律中的暢游」,以忍耐、悔改、寬恕成就自己的救恩,獲取平安之神──聖神,祂點燃了我們冷漠的心靈,啟迪我們跟隨祂、認識祂、愛祂。這一教導並不複雜;但在我們的時日裏,當許多人的愛變得冷漠、鹽失去了味道之時,人幾乎不可能遵循這一教導。在我們而言,只有以極大的謙卑──我們可以由「可憐的塞拉芬」(就如他所自稱的)學得深刻的謙卑──我們希望領受這一真正基督徒靈修生活的教導,並把它應用於我們自己可憐的基督徒生活之中。

因我們的神聖教父塞拉芬的祈禱,但願我們能理解他所說的話語,並按我們的力量,為了我們靈魂的得救而加以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