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主天主、救主耶穌基督易顯聖容


瞻禮日期:安息月六日

當主向門徒說了「站在這裡的人中,就有些人在未嘗到死味以前,看見人子來到自己的國內」六天後,耶穌帶著祂最親密的三個門徒──伯多祿、雅各伯和若望,一起上了一座高山(加里肋亞的大博爾山)祈禱。這三人將要在革責瑪尼山園裡,在場見證基督極度恐懼痛苦的人,理當看到祂的榮耀,藉以為這些痛苦試煉做準備:伯多祿,因為他剛宣認了他對基督天主性的信仰;雅各伯,因為他是十二宗徒中第一個為主殉道的;若望,因為他要宣講聖言降生成人的神學,以「雷霆之子」的力量,見證他所經驗到的天主的榮耀。

祂與他們一起登上高山,是屬靈攀登的象徵,一步一步,由一個德行到另一德行,達致真正的愛──默觀天主所能達到的至高德行。這一屬靈攀登實際上就是主的整個生活的概括,祂穿上了我們的軟弱,親自為我們打開了通往父的道路,教導我們靜修是祈禱之母,天主的榮耀就是在祈禱中向我們彰顯的。

「正當衪祈禱時,衪的面容改變,衪的衣服潔白發光,世上沒有一個漂布的能漂得那樣白。」降生成人的天主聖言就這樣彰顯出祂天主性的光榮來,這是祂本性所擁有的光榮,在祂降生成人後仍保持了這一光榮,但它卻隱藏在祂的血肉之軀的遮蔽下。從祂降孕在童貞女的胎中那一刻起,祂的天主性就毫不混淆地與祂血肉的人性結合在一起,天主性的榮耀在位格上成了祂所取的肉軀的榮耀。因此,基督在山上向祂的門徒所啟示的並非什麼新的榮耀,祂所彰顯出來的是在祂內整個人性──包括與天主性的光榮結合在一起的肉體──神化的榮耀。

當梅瑟在西奈山上受天主的啟示後,出來見以色列民眾時,他的臉上發出榮耀的光芒,在大博爾山上,基督的臉上所發出的光就是光明之源,是賜予人類所能達致的屬神生活的根源,這光也照到祂的衣服之上,亦即照在外在的世界與人類活動與文化的果實上。

大馬士革的聖若望給我們鄭重宣告了:「祂顯聖容,並非通過取得了祂所沒有的,而是向祂的門徒啓示出祂本來就具有的,祂開了他們已瞎了的眼睛,使他們能看到。」基督開了自己門徒的眼,他們就是藉著因聖神的大能而開了的眼睛看到祂那與祂的肉體不可分的屬神之光的。因此,他們被轉化了,在祈禱中,他們能夠看到並理解藉著與聖言的結合而發生在我們本性上的改變。

「就如同太陽之於外在的實體,天主對屬靈的實體也是如此。」為此緣故,聖史們記錄說,神人耶穌的面容發光,如同太陽,祂就是「正在進入這世界的普照每人的真光」。所有可見之光無法與這光相比,因此,門徒無法承受它的輝煌光明,全都倒在地上。

非物質、超越時間的非受造之光,這光就是主應許門徒的,因著聖神的德能而來臨的天主之國。這光被門徒在短暫的時刻中看到了,他將成為在天國被選者的永久嗣業,那時,基督要再次光榮地來臨。祂要在光明之中再來,這光明就是在大博爾山上祂所發出的光明,以及祂復活之時從墳墓所發出的光明,它要滲透進被選者的靈魂與肉身之中,將要使他們也像太陽一般的發光照耀。

「天主是光,我們所看到的就是光。」就如同門徒在大博爾山上那樣,許多聖人也以同樣的方式見證了天主在光明中的啟示。這一光明不僅是他們默觀的對象,也是允許他們「看見」天主的神化恩寵,因此應驗了聖詠作者的話:「藉你的光明才能把光明看見。」

在這一榮耀的神視之中,梅瑟與厄里亞在主的兩邊顯現,他們代表舊約法律與先知的傳統的巔峰;他們見證了祂是生者與死者的主。他們與主在光明中交談,因為正是藉著主的受難與十字架,這一榮耀才被賜予世人。

當三位宗徒回過神來時,他們沉醉在對這屬神之光的默觀之中,他們彷彿「昏昏欲睡」一般,「伯多祿對耶穌說:『老師,我們在這裡真好!讓我們搭三個帳棚:一個為你,一個為梅瑟,一個為厄里亞。』他原來不知道說什麼了。」但是,為了指導門徒遠離過份人性的慾望──即渴望在世上享有這一光明,主向他們表明在祂榮耀的庇覆下有一更好的帳棚,更偉大的會幕。忽有一片光耀的雲彩遮蔽了他們,並且雲中有聲音說:「這是我的愛子,我所喜悅的,你們要聽從他!」這片雲代表聖神的恩寵;就如同基督在約旦河中裡受洗時,有父的聲音見證子,表明至聖聖三的三個位格在人類的救恩工程中總是一起工作的。

天主的光明允許門徒第一次「看到」基督,使人在極大的光明中進入超越人所能看到,所能認識的境界之中。他們將可見的一切事物棄置不顧,也走出他們的自我,進入了天主所居住的「光明的黑暗」之中,他們「關閉了感官之門」,領受聖三奧跡的啟示,這啟示超越一切肯定與否定。

門徒對這樣的奧跡啟示的準備尚不足夠,因為他們還沒有經歷十字架的試煉,他感到十分恐懼。但是,他們抬頭一看,只看到耶穌,祂一如既往的再次注視著他們,行走在他們中間,消除他們的疑慮。當他們下山時,祂讓他們對他們所見到的事保持沉默,直到人子從死者中復活。

因此,今天的慶節是我們人性神化的慶節,我們敗壞的肉身有份於超越人性的永恆祝福。即使在救主藉著苦難完成我們的救恩之前,祂就已表明了祂降生成人的目標就是引導整個人類進入對祂屬神榮耀的默觀之中。為此緣故,對修士修女而言,主顯聖容節特別親切,因為他們祝聖自己的整個生活,就是為了尋求這一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