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聖神的奧秘傳授
就如同按神聖的神諭，子被宣告為惟獨由父所生，
按神學，聖神也被宣告為由這同一而唯一之因所發。
然而，祂被稱為子的神，因為祂與子同一性體，藉著子而被派遣。
一、我們可以在許多冗長的論著中，找到許多散見於各處的論證，它們推翻了那些持守不義、相反真理的好辯之人的傲慢。因為你對天主之愛的巨大熱情要求將這些論證彙集於一篇概要與大綱之中，如果天主眷顧我們，完成你的這一要求決不會不相稱你的願望與虔誠之愛。
二、最重要的是，主所做的宣告就相反他們，它就像一支無法躲避的利箭，如同雷電一樣地擊中並殺死各種野獸與狐狸。主的哪一宣告呢？即聖神由父所發的論述。子親自宣講了祂的秘授：聖神由父所發。難道你還要尋找另一位教授奧秘的人，好能使你達致圓滿嗎？其實，是使你的不虔誠達致圓滿。你還要傳播聖神是由子所發的神話嗎？如果你毫不畏縮地用強力奪走我們共同的救主、創造者與頒佈法律者的教義，而只屈服於你的精神錯亂，那麼他人除了徹底譴責你不虔誠的熱情之外，還能尋求其它的事嗎？如果你藐視主的法律，有什麼樣的虔誠之人會不厭惡你的觀點呢？還有什麼能使你由跌倒之中站起來呢？還有其它什麼方法能醫治你致命的創傷呢？這創傷並非由救主的話語所造成，而是因你自己造成的疾病所加於你的，你由於不服從，頑固地將主聖道的良藥轉變為一種無法言說的致死毒藥。不，更好說，這是由給予我們用來抵禦我們的敵人的利劍所造成的創傷，是給予尋求逃離戰綫、與敵人並肩作戰的人的創傷。雖然你被聖神的雙刄利劍擊倒，但我們卻不能不顯示我們對我們共同的君宰的愛與熱忱；只要我們從那將我們武裝起來的神聖策略中所得出的論據激勵我們戰鬥，我們就不會允許你們對避免受到這種創傷表示漠不關心。
三、因為如果子與聖神是由同一因──亦即父──所產生，（即便聖神是受發，而子是受生）；如果就如那一褻瀆神明的主張所宣稱的，子也相應地產生了聖神，那麼，為什麼不出於同樣的理由，而斷言類似的神話，即認為聖神也產生了子呢？因為兩者都同等地出於那一因；因此，如果對聖神而言，子補充了（產生聖神的）因的功能，但對於子，聖神卻沒有這樣，那麼，要保持子與聖神位格上的平等，難道不需要祂們都平等地作為對方的因嗎？
四、此外──果真如此的話，子沒有與父不可言喻的單一性分開，但聖神卻被認為有雙重的因，經歷了雙重的產生──由此豈不是得出這樣的結論：聖神是被合成的。這豈不是褻瀆神明地宣稱應同受敬禮的聖神低於子嗎？說這話的是何等放肆的唇舌啊！聖三的單一性豈不破壞了自己適當的特性嗎？
五、我們神聖而又著名的教父中，有誰說過聖神發自子呢？有哪一次被普世公認、眾所週知的公會議宣告了它呢？的確，甚至在它出現之前，有哪一個天主所召集的司鐸與主教的集會沒有在至聖聖神的感動下判罰這一主張呢？因為他們按君宰的秘授獲得了有關父的聖神的知識，他們清楚而又堅決地宣告聖神發自父。的確，他們詛咒了所有不這樣相信的人，以他們為藐視傳自宗徒的大公教會的人；在過去的時代裡，他們以先知之眼預先看到這一新產生的不虔敬，他們以著作、文字和思想譴責了它，以及在這之前的各種背信。論到普世大公會議，第二次大公會議直接將聖神由父所發定斷為教義，第三次大公會議繼而接受了它；第四次大公會議肯定了它；第五次大公會議確立了同樣的觀點；第六次大公會議宣講了同樣的信德道理；第七次大公會議經過辯論，將它隆重地予以封印；在每一次大公會議上，我們看到了敬虔的宣告，公開而清晰地宣告了這一信理：聖神由父所發，而非由子所發。是什麼樣的不敬神明的人教導你相反這一信理呢？在那些違反君宰的法令的人中，是誰引導你陷於這樣無法無天的不信之中呢？
六、在此，讓我們探究一下他們相反天主的不虔誠的頑固，這並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因為如果在毫無差別、不可分而又獨一無二的〔聖三的〕團契中，凡屬於聖神與父的所共有的，也屬於子。我們也不可能不承認：我們所看到的凡存在於聖神與子內的，也存於父內。不，我們不可能將子與父所共有的，由聖神身上剝奪掉。你要明白，我是在談論國度、美善、卓越的性體、超越一切認識的德能、永恆性、無形體性，以及各種各樣相應的名稱，天主性──神學家宣告為非凡卓越的天主性──就是藉著這些名稱自上啟示給虔誠者的。因此，如果這樣來理解，就沒有一個基督徒會被任何好辯的傾向搶奪走了。但是，這一新的異端卻教導聖神是由父和子所共發；如果是這樣，聖神就也分享了祂自己的受發（有什麼教導比這更不虔誠的無恥！），祂就會一方面是產生者，一方面又是被產生者，祂就會一方面是因，另一方面果。總而言之，這是另一大系列褻瀆天主的言論！
七、讓我們假定聖神由子所發。那麼，祂獲得了什麼在父給祂的發中所沒有擁有的東西呢？如果聖神可能另外獲得了什麼，並且能宣告所獲得的是什麼，那麼，聖神沒有它就不圓滿了嗎？如果祂確實獲得了某種增加的東西，那麼，祂就不是圓滿的。並且，由此產生了（聖神具有）二元性與合成性的問題，而這相反單一與非合成的天主性。如果祂並沒有獲得某種增加的東西，那麼子的這種發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因這種發不能增加任何東西。
八、在你的推理過程中，還要留意：如果子是由父所生，聖神是由子所發，難道我們不能設想其它某種狀況，在這種狀況中，聖神為自己保留了產生另一位格的特權，而又不否定使相同的本性獲得存在的尊榮。
九、你還要考慮這一點：如果由父所發的聖神，也由子所發，那麼，滿飲了不虔的酗酒心靈啊！有什麼能阻止位格特性的不變性免受必然的破壞。那麼，父就只是以一個名稱而倖存下來了──但願祂恩待我們，但願褻聖者回歸那些發明這一邪說的人的首領那裡──因為祂所特有的屬性（即父的位格特性）如今成了共有的，天主性的兩個位格就結合為一了。這樣，撒貝利異端，或另一種半撒貝利異端的怪物，將再次在我們中間發芽。
一○、甚至子的生──這正是我們現在為了避免邪惡的荒謬而加以仔細思想的──將會容忍對父的特性的暴行，我的意思是成為發的因的特性。若祂的這一特性被混淆熔合於子的獨一特性之中，就如同不虔之人的無稽之談所認為的，那麼，相應地，在那不可分者身上就發生了割裂、分裂與分離。因為如果父交出並偏離了自己特有的特性，而那一特性仍保持為非複合的，難道他們沒有被迫承認：如果祂確實擁有那一特性，祂就會被這新發明分裂了嗎？我們在他們的褻瀆神明的邪說的指引下，竟得出了這樣的結論，真是可怕。
一一、拋開上面所說的不提，如果我們承認在屬神、至高無上而又超本質的聖三內有兩個因，那麼，應備受讚美、適合天主的君主制尊威又在哪裡呢？這豈不要在喧嚷之中引進多神論的不虔誠嗎？異教希臘人的錯誤迷信豈不要在基督教的外衣下，再次在那些膽敢講說這樣的事的人中間堅持自己的主張嗎？
一二、再者，如果將兩個因強加在聖三的君主制之上，那麼，按照同樣的推理，為什麼不應出現第三個因呢？因為那超越一切原則之上的無起始的原則，被這些不虔誠者從它的寶座拋下，被分裂成二元的，那麼，這一原則將會進而更激烈地在聖三內分裂，因為在聖三的超越本質、不可分而又單一的本性內，三分比二分更為明顯，的確，這與天主的特性更和諧。
一三、基督徒的耳朵能容忍這樣的事嗎？那些竟敢做出如此褻瀆之事的人，他們豈不是在基督徒中間激起憤怒與悲哀嗎？這兩種感受一般而言是沒有關連的。憤怒，因為他們竟如此愚笨；悲哀，因為他們自己竟如此輕率地陷於喪亡；即便感到憤怒，虔誠卻不會使人不可憐他的同伴。
一四、在下面，不難看出這一不虔敬的嚴重性。如果在無起源的、父的原則與同一性體的因之外，子也被確立為原則與原因，我們怎麼能避免說在聖三內有兩個有分別的原則，一個是無起源的，在這一方面，聖三確立了自己的基礎，而另一個則既是被起源的，也是起源的，隨著關係的不同而改變呢？
一五、如果父是由祂所產生的位格的因，這並非由於本性，而是由於位格。直到現在，如果沒有人宣講子的位格也包括父位格的原則這樣不虔敬的道理（因為即便是醜惡的撒貝利也沒有教導過子具有父性這樣不虔敬的道理），那麼，子就決不會是聖三內任何位格的因。
一六、我們不能忽略這樣的一個事實，即：這一不虔誠的教導甚至也使父的位格一分為二；或者，無論如何，它確立了子的位格包含父位格的一些部份的合法性。因為如果就如我們前面所說，父是源於祂的位格的因，這是由於位格，而非由於本性，如果子也是聖神的因，就如天主的敵人所宣稱的，那麼，就必須承認，要麼子分享了父的位格，由此祂獲得了成為因的特性，要麼子補充了父的位格；這後者是在相當肆無忌憚地說，在這一補充之前，父是有缺陷的。由於子成了父的一部份，令人敬畏的聖三奧跡就退回二元論了。
一七、由最初所播撒的那一邪惡種子還生出了眾多其它的莠子，看上去，並不是在這些精神錯亂的人睡著時，而是在他們清醒時，為能殺死人靈，在他們尋求如何在那自上而來的高貴而又有益的種子之中摻雜的時候，就在此時，我們人類的敵人臨於他們，在他們可憐的靈魂上稠密地撒上莠子的種子。的確，因為任何實際上被認為是某一種事物的適當特性的屬性，若我們用它來敘述其它兩個事物，如果它確實對這兩個事物中的一個有效，但卻明確地對兩者中的另一個無效，那麼，就表明這兩個事物有著不同的本性；例如，笑是人的適當特性。現在，如果以色列子民的領袖的特性屬於納維之子若蘇厄，但它決不屬於顯現給他的上主萬軍的總領天使，這明顯就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即：以民的領袖並沒有被認為具有總領天使的本性，他也確實不與天使有同一性體。凡是在所有其它事物中使用這一方法的人，都將清晰而又毫無困難地得出同樣的結論。因此，如果這一方法適用於所有地方，並保持同樣的意義，那麼，如果聖神的「發」被宣告為父的特性，並且，按照異端的肆意作為，聖神的「發」也被認為是子的特性，但卻並非聖神的特性──就讓由此所得出的結論落在那些迄今為止引進這樣大的邪惡的人的頭上吧，這樣的誹謗連想都無法想像。如果他們說聖神的「發」並非父特有的特性，那麼，顯然，它也決不會屬於子，因為它不屬於聖神。就讓那些說話肆無忌憚的人告訴我們，一種既非聖三的任一位格所特有的特性，亦非三者所共有的特性，在屬神的君主制的任何一個位格內怎麼會有它的位置呢？
一八、與上面所說的相似的一個論證是：如果父的特性傳給了子，成了子的特性，那麼，顯然，子的特性也會傳給父，成了父的特性。因為一旦這一不虔誠的嘮叨想要讓位格的特有特性內存在著改變與傳遞，那麼，甚至連父也會在子受生時被生──這何其不虔敬啊！看來，那些肆無忌憚的人不應該克制不對天主作出如此不可容忍的攻繫。
一九、我們要明確地聲明：除了特定位格的特有特性外，幾時某一特性確實為任一有別於先擁有它的位格的其他位格所擁有，那麼，這一為那些位格所共享的特性是屬於本性的特性，為使位格的尊榮不致混合了那一特性。因此，若有人厚顏無恥地將父從起初就特有的特性也歸於子，那麼在邏輯上就會導致完全使父的位格解體，使之退回到天主的本性，由此就消除了產生屬神位格的因。但願那些肆無忌憚的人能看到──儘管他們並不願意──由那一為天主所憎惡的學說會導致怎樣的結論，因為熱愛虛假之人已肆虐了（天主位格的）特有特性。
二○、是的，有人會說，當救主奧秘地教授祂的門徒時，祂說：「聖神要把由我所領受的，傳告給你們。」（若16:14）你要向誰隱藏這一事實呢？你求助於救主的話，卻沒有找到一處來支持你的觀點，相反，你卻傲慢無禮地誹謗基督本人，祂是真理的不竭源頭。你的唇舌確實肆無忌憚，什麼話都敢說，你抓住那不可理解的，捏造發明自己的觀點。我們人類的的創造者與供應者自己這樣教導說，聖神由父所發，而決沒有加上祂自己也發了聖神。祂奧秘地給我們傳授了神學，就如同父是子受生的獨一無二的因，同樣，祂也是聖神受發的獨一無二的因；但是，照你所說，祂藉著沉默，撤回了先前的奧秘教授，因為現在祂又說：「祂要由我領受。」既然祂進而又做了另一教授，祂一定應該記得先前的教授，並應將在意義上如此彼此有別的兩種教授進行調和。但是祂並沒有這樣做，反而以自己發聖神來取代聖神由父所發。你如何才能逃脫應受的審判呢？因為你具有煽動性的不法作為破壞了具有位格、無法改變的真理。
二一、雖然你的膽大妄為並沒有阻止你去做連小孩子都知道是不可能的嘗試，但是，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你先前並沒有這樣做，你必定會明白，沒有什麼比君宰及救主所說的那些話更好地相反你的荒唐作為。因為如果祂說：「祂由我領受。」即便這樣，也不能證明你所捏造的道理，雖然這一欺騙存在著某種藉口。決不是這樣的，決不要將為了另一需要而由某人領受了些什麼理解為領受了藉由受發而存在；的確，完全不是這樣的。由於救主預見到了這一巨大的不虔敬，為使那惡者的邪惡不致於藉你劫奪許多人。與其以君宰所說的話為藉口，你為什麼不投奔到熱愛世人的君宰台前祈求寬恕，打開你心靈的耳朵聆聽祂的教導呢？
二二、救主並沒有說：「Ἐξ ἐμοῦ λήψεται.」（He shall receive of Me.）而是：「Ἐξ τοῦ ἐμοῦ λήψεται.」（He shall receive of Mine. 由我的。）因為前來藉著真理教導眾人和諧一致的那一位，清楚地知道如何保持無可指責，與自己一致。「祂由屬於我的領受」：即便（在希臘文中）只有一字之差，「由我的」和「由我」之間有著巨大的差異。因為「由我」這一表述方式暗示說這話的人，而「由屬於我的」這一表述方式，無論如何，都引進說話者之外的另一人。如果不是由父，聖神還能由誰那裡領受呢？即便他們要與天主相爭，他們也不能捏造其它任何事；因為肯定不可能是由另一個子領受，也決不可能由領受者聖神領受。你看到了嗎？你甚至連一個孩子的水平都沒有達到。因為即便是剛上學的孩子們也知道「由我」這一表述方式暗示說這話的人，而「由我的」則是指另一個與說話者有親密關係的人。無論如何，這話所指的是一不同的位格，聆聽的人都能準確地明白這一點。因此，如果你確實想要選擇虔敬而非不虔敬的話，你的藉口就會成為你悔改的機會，而決非相反天主的理由。
二三、那又怎樣呢？在褻瀆神明之前，你難道沒有責任先設法認識這些事，以及那些連孩子們都知道的事嗎？你不怕這樣誹謗、篡改君宰的話語嗎？──實際上，你是在積極地掩飾罪行。你說君宰宣告了這些，難道不覺得臉紅嗎？無論是話語的次序還是心靈的健全性都不允許人得出這樣的結論。顯然，祂並沒有說「由我」。雖然你並沒有改變經上的話語，卻以詭計將「由我的」改成了「由我」，通過這一花招，你將教導你所相信的邪說的責任歸咎於救主。顯然，你在這三件事上誹謗了祂：說祂說了祂沒有說過的話；說祂沒有說過祂曾說過的話；說祂教導了一種觀點，然而在他所說的話裡，不但沒有表達出這一觀點，相反，這一觀點明顯相反祂自己的奧秘傳授。第四，你暗示祂自相矛盾。你是如何，以何種方式這樣做的？祂說：「祂要由我的領受。」而並沒有說「由我領受」。但是，你卻堅持認為祂教導了「由我」一語對你什麼重大意義；因此，祂說過的，你將它撤銷，而祂沒有說過的，你卻予以肯定，彷彿祂說過這話一樣。你宣告說，祂向自己的門徒發表了祂從未說過的話語解釋，把它當作信理，然而祂的無玷唇舌卻從未說過這一教導。具有位格的天主的智慧，作為奧秘的傳授者，教導了聖神由父所發；但是，你卻熱切地向前推進，彷彿是指控祂與自己不一致一樣，你吶喊出一種改變了的教導說：聖神由祂所發。因此，你由於你新近的神學，背離了先前的神學，即便後者對你而言是微不足道的，並沒有什麼權威性。因為一旦恩寵的神學由恩寵之下被逐出，決找不到持久的確信。
二四、是時候從一開始依次序聽聽主所說的神諭，以及由祂所說的話語所闡釋的意義；藉由主所說的這些話，這一不虔敬的假設不是更少，而是更多地受到抨擊。在祂說了「我往父那裡去」（若14:28）之後，再往下，他又接著說：「只因我給你們說了這話，你們就滿心憂悶。然而，我將真情告訴你們：我去為你們有益，因為我若不去，護慰者便不會到你們這裡來；我若去了，就要派遣他到你們這裡來。」（若16:6-7）稍後，祂說：「我本來還有許多事要告訴你們，然而你們現在不能擔負。當那一位真理之神來時，他要把你們引入一切真理，因為他不憑自己講論，只把他所聽到的講出來，並把未來的事傳告你們。他要光榮我，因為他要把由我所領受的，傳告給你們。凡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為此我說：他要由我領受而傳告給你們。」（若16:12-15）難道這不是神聖的、由天主所說的神諭嗎？難道它們沒有清楚地使人明白敬虔的奧秘嗎？難道它們沒有表明救主認為理當講說它們的理由嗎？難道祂沒有堅持原始的奧秘傳授不得摻雜，要抑制各種誹謗，除去各種不虔誠的藉口嗎？因為當祂注意到門徒因祂當面宣告祂的肉身將要與他們分開，祂要回到父那裡去，就灰心喪志，當祂看到他們陷於沮喪之中時，就以真理提振他們的信心，鼓勵他們。首先，他斷言祂的離去對他們有益；之後，祂解釋了有什麼益處，說：「因為我若不去，護慰者便不會到你們這裡來。」（若16:7）這樣的話顯然是激勵他們舉揚聖神的尊威，就如「你們現在不能擔負」這句話所說的。那麼，他們何時才能擔負呢？「當那一位真理之神來時，他要把你們引入一切真理。」（若16:13）在此，祂又啟示了聖神另一奇妙的一面，引導門徒去思想，喚醒他們翶翔於不可言喻的高處的理解力，在那裡，聖神的尊榮是他們前的至高光輝。
二五、那又怎樣呢？在某種程度上，那些在此世受到舉揚的人可能這樣推理有關聖神的事理：「老師啊，當祢在的時候，祢並沒有堅固我們，好使我們能擔負那不可言傳的。但是，當護慰者來臨時，祂要使我們做好準備，使我們變得更好，更堅固，好能容易地擔負。然而，祢只是部份地將真理啟示給我們，祂卻要引導我們進入所有的真理。除了祢的奧秘傳授，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真理、智慧與德能；但是，當祂來了，祂要賜我們無限量的獲享全部的真理。如果祢，具有位格的智慧與真理，教導了這些事，我們就有義務毫不懷疑，反而要給予聖神更大的敬禮與光榮。」
二六、救主給門徒引進了有關聖神的崇高信理，與此同時，既消除了他們的灰心喪志，又正確地給出了有關聖神的神學，如果他們的心靈處於不法思想的騷動狀態中，那也只是人。當靈魂為悲傷所吞噬，當判斷為這一狀態的幽暗所混亂時，那是多麼的可怕；那時，得救之道就被歪曲，成了有害的。因此，作為肉身與靈魂的良醫，祂預先給出了得救的良藥，這樣，他們就不會由於聖神賜予更大的恩賜，就以為聖神比子大，也不會產生會侮辱天主的本性、將天主平等的位格割裂為不平等的思想。
二七、如果這樣的想法沒有壓迫、困擾、或使門徒難過（也許我們應更恭敬承認這一神聖的歌團超越於這樣的混亂與困惑之上），但是，邪惡的始作俑者，那在更美好的事物上加上更惡劣的混亂者，牠會使許多人成為牠詭計的受害者，在人的靈魂內播撒異端信仰。作為天主，我們的救主迅速驅散了牠所播撒的，用祂所說的話向牠猛擊，令牠蒙羞，說：「因為他不憑自己講論，只把他所聽到的講出來，並把未來的事傳告你們。」（若16:13）論到祂自己，祂曾說：「因為凡由我父聽來的一切，我都顯示給你們了。」（若15:15）祂彷彿是說：「我們兩者都由父領受了教導啟迪你們心靈的能力。」因此，既然祂先前論到父說：「我已在地上光榮了祢。」由於父也光榮了子，祂說：「我已光榮了，我還要光榮。」（若12:28）現在，子藉著預先所說的適合於天主的崇高話語光榮聖神。因此，稍後，祂又加上說：「他要光榮我。」（若16:14）祂處處都保持聖神與祂有著同一性體，在本性上是同一的，有著毫不攙雜的同等尊榮。人可以說，聖三彼此之間以無可言喻的方式互相光榮，這是超越一切性體之上的、應極受光榮的聖三的共同特性。子光榮父，但父也光榮子和聖神；因此，恩寵的財富確實給了聖神。然而，聖神光榮父，因為「聖神尋求──更好說是洞察──天主的深奧事理。」（參閱格前2:10）只要人性許可，祂就將這些事理啟示給那些已妥為準備的人，他們堪當成為存放天主奧理之光的容器。就如我們已說過的，現在，子光榮聖神，聖神也光榮子；就如同對祂們而言，國度、德能與權柄都是共有的，因此，光榮也是祂們共有的，不僅是由我們所獻上的光榮，也包括祂們相互之間的光榮。
二八、「他要光榮我。」這話的意思並不是由於我給予護慰者光榮，因此我就宣告了祂比我大；也並不意為我在尊榮上超越祂之上，因為我說：「他要光榮我。」「他要光榮我」所要表達的意思是，你越是意識到祂的卓越，你就越能夠藉著祂看到我的光榮。就如同我將我由父那裡聽到的事教導了你們，同樣，祂也由我領受了並啟迪你們。」祂處處都奧秘地教導了祂們具有同等的尊榮，處處都將「更大」或「更小」這樣的術語排除在外；源頭以同樣的程度噴湧出恩寵；永恆者都是以同樣的程度由父所出；三者以同樣的程度是同一性體的，在本性上同一。
二九、因此，當祂說「祂要領受」之時，明確地宣告了祂為什麼要領受。祂肯定不是說這是為了使聖神受發或是領受其存在（人啊，請注意君宰所說的話）。但是，聖神為什麼要領受呢？為什麼？為要使「他將即將到來之事傳告給你們」。雖然祂在先前已說過這些話，祂再次予以確定，說：「他要把由我所領受的，傳告給你們。」之後，祂為了更清楚地啟示「他要把由我所領受的」這話的意義，祂又迅速加上說：「凡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這樣，當聖神領受了我的之時，祂是由父領受。然而祂並沒有在這裡停止揭示這一道理。祂更圓滿地啟示並肯定了它，說：「為此我說：他要由我領受。」因為凡我所有的都在父內。聖神由父領受，因為父所有的確實也是我的。因此，當祂說「我的」之時，只是高呼說：你們必須將你們的思想提升到我的父那裡，而不應轉向其他任何事物之上。我沒有留下任何無可辯駁的理由，使你的想象力可以用它作為藉口，而固執於其他的解釋，尤其因為我事先就對你說過：「凡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三○、有什麼比這些純粹的神諭更能光照人的呢？有什麼能更清楚地指出「他要由我領受」這話是指著父的位格說的呢？因此，藉著神聖話語，宣講了作為原因，聖神由父領受了賜予恩寵的工作；祂藉著這些恩寵堅固門徒，使他們以持久如一、堅定不移的心靈，認識那將要到來的事，祂使他們毫無困難的看到不可見之事；更有甚者，他們做了超越人的理解的事。你的不虔敬作為的各種藉口豈不由各方面都被消除了嗎？難道你仍然膽敢策劃相反真理的誹謗與謊言，圖謀相反你自己的得救嗎？
三一、至於我，我仍不會將你排除在我的關切之外，如果你固執不願得到醫治，那麼，我要指責、訓斥你，還要更加貶低你，如果你尋求醫治，我就會由真理的杯爵中給你帶來良藥，好能減輕痛苦，治好病症。人要告訴你什麼呢？如果聖神由父的受發是完全的──說它完全，因為真天主由真天主所發──那麼，子發聖神又提供了什麼貢獻呢？因為，如果祂貢獻了什麼，那麼就必須說出祂貢獻了什麼；如果我們無法想像、或是談論在聖神的屬神位格內有所增加，那麼，你為什麼決定以你的謊言凌辱子和聖神，與此同時，也暗含著凌辱父呢？
三二、並且，如果聖神由父的發被認為是聖神的位格屬性，子由父的生是子的位格屬性；那麼，如果按照他們喋喋不休的胡言亂語，聖神也由子所發，那麼，與子相比，聖神就因更多的位格屬性而有別父。子與聖神都由父所出，一個是由父所生，另一個是由父所發，儘管如此，這兩種模式中的每一個都平等使自己與父的位格分開；但是在這裡（即按拉丁人的說法），聖神因著由雙重的發而產生的第兩種分別而有所不同。如果與子之不同於父相比，有更多的分別使聖神不同於父，那麼，子就更接近父的性體，有著同等尊榮的聖神就受到了褻瀆，因為在與父同一性體的關係上，祂低於子，因為使聖神所有分別的特性有兩個。這樣，瑪凱多尼相反聖神的狂言就再次出現於世了；然而，復活這一邪說只會使人記起他不虔敬學說的失敗。
三三、如果只有聖神具有不同根源的特徵，那麼，豈不是要得出這樣的結論：只有聖神才有許多根源呢？
三四、並且，如果這些什麼都敢做的人在某些事上，創造了一種只存在於父與子之間的共融，那麼，他們就將聖神排除於這些事之外。但是，父是在性體上，而非在任何一個位格特性上與子共融。因此，他們按照與父的性體，將具有同一性體的聖神排除在外。
三五、聖神由子所發。但是，這發與祂由父所發，是相同的，還是與之相對立？如果相同，那麼惟獨以之分別聖三的三個應受敬拜的位格的位格特性豈不就被滅除了？如果由子所發與由父所發是相對立的，那麼，所有那些諸如摩尼與瑪西安之類的人，又怎能不因這一褻瀆神明的主張而歡欣踴躍，再次可悲而又喋喋不休地傾吐他們相反父與子的邪說呢？
三六、按上面所說，並非整個的、全能、同一性體而又超性的聖三所共有的一切，都只與三個位格中的一個相關。既然聖神的發並非天主的三個位格所共有的，那麼它只屬於三個位格中的一個。那些創新者必定要選擇下面這些可供選擇的選項之一。如果他們肯定聖神是由父所發，那麼，他們為什麼不捨棄這一他們如此珍愛的創新秘授呢？或者，如果他們主張聖神是由子所發，那麼，為什麼他們沒有勇氣從一開始就將他們的所有毒物吐出，而不是只吐出一部份呢？當他們提出子發了聖神的學說時，他們就應該宣稱他們也將父排除在發聖神之外，如果他們確實相信他們不虔敬的教義是正確的。毫無疑問，他們也可能會發現，改變或變更「生」與「發」的次序，捏造子並非由父所生、反而是父出自子這樣的觀點，也是合乎邏輯的。他們不但超越了各時代的不虔敬者，我們也應指責他們為胡言亂語者，而非精神錯亂者。
三七、並且，如果子是由父所生，聖神是由父和子所發，那麼，就聖神而言，如果有另一位格由祂所發，這也不會是一種創新。因此，按照他們瘋狂的觀點，不是三個位格，而是四個位格，甚至是無數個位格，因為第四個位格又產生了另一個位格，就這樣一個位格又產生另一個位格，直到他們超越了異教的多神論。
三八、但是，可能人會說出這樣的論證來反對它們（即上述第四位格的受發）。如果子由父領受了祂所擁有的一切，因此，祂獲得了成為聖神受發之因的特性。但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種偏袒呢？子具有聖神受發之因的特性，而聖神卻被剝奪了同等的特性。聖神具有相同的尊榮，是因為祂是以同等的等級與尊榮出自同一性體。
三九、就算是這樣：父是因，子也是因。那麼，這些令人難以忍受的仲裁者要評判誰更是因呢？如果他們判定父更是因，那麼，他們豈不是認為那一人為的對子的尊敬是外來、偽造而又侮慢的，尤其是因為子由此擁有了甚至比父更多更大的權威嗎？但是，如果他們判定子更是因──哀哉，這是更令人悲哀的妄為！他們選擇分裂父作為因的特性，使父與子共享這一特性，他們這樣做還不夠，竟然還以子代替父成為聖神的因。
四○、你說子藉著受生而出自父，因而由父獲得了產生同一本性的另一位格的能力嗎？那麼，當子產生了具有同一本性的聖神時，為什麼祂不也給予聖神祂所領受的同樣的能力與尊榮，以致於聖神也可以被飾以產生同一性體的位格的能力呢？的確，如果祂只是為了更緊密地效法父，那麼，子就必須藉著相似的行動保持這樣式。
四一、我也不會允許這一巨大的荒謬。君宰的話奧秘地教導我們將生者（父）視為比受生者（聖神）更大，但這並非按本性而言，──但願我們遠離這樣的思想，因為聖三是同一性體的──而是由於祂是因；我們神聖教父的歌團受教於這些話，他們也教導同樣的事。天主的神諭從來沒有聲稱子由於是因，而比聖神更大，迄今為止，我們也從未發現任何不虔誠的心靈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天主的敵人的唇舌不但使子因祂是聖神的因，而比聖神更大，也使聖神更遠離父。
四二、此外，如果子是聖神的因，祂豈不成了在聖三的超性原則（它超越所有的原則）內的新興的第二因了嗎？設計這樣的因出來是為了輕視嗎？不僅是為輕視第一原則，也是輕視那要予以遵崇的那一位嗎？因為若沒有給祂或其他位格帶來任何益處，那麼我們就找不出需要它的任何藉口了，這豈不是對子的輕蔑嗎？稱它為一種尊崇，這豈不是更邪惡的暴行嗎？由於聖神在永恆之中由父所發，並不缺少什麼，他們所設計的這因能產生什麼，或是提供其它什麼存在呢？
四三、聖神豈不是被它們一分為二了嗎？一部份由父所發，祂是真正的第一因（因為父是無因的），另一部份是由有根源的第二因所發（因為子是有因的）。因此，這一異端不僅輕蔑聖神在品級、關係與原因上的不同與差異，還竟敢將我們的宗教由聖三貶為聖四。確實，沒有任何努力會被忽略，為譭謗在至上的聖三與萬有的創造者內的一切。
四四、因此，如果子是聖神的因，父是兩者的因，那麼，我們就會在完美且不斷完美的聖三之中發現一個被排除在完美的原則與第一因之外的因；它要麼是不完美的，一分為二，要麼就是複合的，是不完美與完美的綜合體。在談論敗壞的世代時，我們可以看到古代神話戲謔地發明出來的半人半馬的怪物。但是，天主的敵人，當他們談論永恆不變的事時，絲毫不知畏懼地認真談論荒謬的事，諸如：一個因或是被裂解、或是由因和果所合成；在這兩種情形裡，沒有一個能使他們避免不完美。即便這兩者彼此假裝互相戰鬥──因為這就是那一不虔敬撒種的收穫──他們都導致同樣的不虔敬罪行。
四五、撇開我所說的這一切不論，如果聖神是一，是超越而又崇高的一，就如同父與子都是絕對而不可言喻的一，那麼，說聖神具有雙重的因，這豈不是既駭人而又不可能的嗎？
四六、因此，由於這些以及其它類似的原因，即便是姍姍來遲的，你也應該意識到你的不虔敬，在信仰上與傳自宗徒的大公教會結合，而非與這一嚴重欺詐的迷信結合。我們應該純潔地受教於虔敬，查究要如何以你的全部心靈與堅定的理解，相信具有同一性體的天主聖三的每一位格，在本性的不可分的共融內，難以言表地與其他位格相結合。但是，由於每一個位格都保持其個別的、特有的性質不變。這種區分不允許有任何混亂的空間──就讓這種想法見鬼去吧。因為一方面，本性的共融並不允許任何斷絕與分隔，另一方面，區分聖三的每一個位格的特性絕不會有任何混淆。就如同子是由父所生，且持續保持不變，在其自身內保持子的尊嚴，同樣，至聖聖神由父所發，並保持不變，在其自身內保持受發的特性。就如同聖神由無因而自有的父所發，祂並沒有取得其它任何「生」或「發」的屬神運作，也沒有藉著某種改變而相反祂自己的受發，與此相似，子也是一樣，祂由無因而自有的父所生，但祂絕沒有接受產生另一位格的屬神運作，無論是藉著「生」，還是藉著「發」，祂也不會承受另一會引進貶低子的特權的關係。
四七、如果你沒有恰當地看待這些論證，我就不得不說你是故意盲目。因為如果父由於本性──亦即聖三的本性──而產生聖神，那麼，與此同時，就會導致許多其它與之相關的荒謬結論。那麼，你發明你那不虔敬的神話的目的是什麼？因為按照你所說，不但子會轉變為產生聖神者，同一聖神也會被子的生與祂自己的產生所分裂。最好還是保持沉默，將其餘部份隱藏起來；因為即便我們沒有說出更大荒謬，凡是以智慧、恭敬地察考此事的人，也會清楚地明白。凡是想要設計出父不是由於自己的位格、而是由本性產生了聖神的荒謬理論的人，都會如此。然而，如果有人宣講說，父由於祂是父而產生了聖神，這並不會受到虔誠者的懷疑。子由於被神學思辨為子，決不會將產生聖神的創新引進子的尊榮。祂既不會毀壞父，使自己成為聖神受發的因，也不會改變自己聽命而又不變的受生。我們不可能說這樣事（即子的受生與聖神的受發）屬於為三個位格共同享有而受到敬禮的本性；相反，它們是位格特性，神學藉著它們分辨在聖三內的區別。
四八、那就這樣吧。儘管如此，一些人說異端者宣稱：「難道你們不會因懷疑保祿而被定罪嗎？他是教會的使者，普世的教師，這位屬天之人，他確實是偉大的屬天之人，他宣告說：『天主派遣了自己兒子的聖神，到我們內心喊說：「阿爸，父啊！」』（迦4:6）因此，如果保祿，真教義的指針，說：聖神是由子所發的。他們也承認這一屬天事物的奧秘傳授，怎麼會拒不接受他所傳的聖道呢？」但是，到底是誰在各方面都懷疑不可言喻之事的默觀者保祿呢？是那想方設法證明保祿相反他的教師與我們共同的君宰的人呢，還是恭敬地維護並讚頌保祿與君宰是一致的人呢？如果君宰奧秘地教導聖神由父所發，但異端卻引入保祿，將聖神由子所發教義化，到底誰是誹謗者呢？就是那將與君宰所教導的相矛盾的罪名歸於保祿的人，因其膽大妄為而使自己陷於無法逃避的懲罰的人。顯然，你意識到你不得剝奪普世的教師的教師特權，然而你卻將虔誠的指導者中傷為宣講臭名照著的觀點的人，而沒有恭敬地尊敬他。但是異端所做的，與它慣常的所做的沒有什麼不同。因為它誹謗天主的聖子及聖言陷於矛盾之中，只有當它好辯地肯定祂的真正僕人與門徒否認並改正他的教師時，才認為祂是一致的。
四九、那麼，保祿在什麼地方說過聖神是由子所發的呢？他確實說過聖神是子的神──天主禁止我們以不同的方式來思想祂──天主的教會與保祿一起宣認並相信這一點（即聖神是子的神）；但是，他的講論屬神事理的唇舌從未說過聖神是由子所發。他從未這樣說過！任何虔誠的人都沒有說過這樣的事，他們也不允許人聽到這樣的褻瀆言論。的確，這是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誹謗。
五○、保祿在祂的神聖宣講過程中，證明了他的熱忱比世界更寬廣，他說：「祂兒子的聖神。」為什麼你不說同樣的話呢？相反，你卻惡意地顛倒一切，歪曲宣講者的話語。更嚴重的是，你將你歪曲與褻瀆歸於教師所說的話。
五一、他說：「子的聖神。」說的好，他是以天主的智慧而說的。但是你，為什麼你歪曲他所說的，斷言他從未說過的話。你毫不臉紅地宣稱他從未想過的話，彷彿他說過了一樣。「祂兒子的聖神。」他肯定決不會說得更好；因為聖神擁有與子相同的本性，祂與子同一性體，擁有同樣的光榮、尊崇與權柄。因此，當他說「祂兒子的聖神」時，保祿是在表明祂們本性的同一，而決非暗示聖神受發的因。他承認祂們性體的合一，這無疑並非宣告子產生了同一性體的位格；事實上，他甚至沒有暗示聖神位格的起源。
五二、那又怎樣呢？每一個人豈不會也這樣進行神學思考，以父為子的父呢？因此，難道你會為此緣故而顛倒受生的關係嗎？如果我們說父是子的父，我們這樣說是因為子與父是同一性體的，而不是因為子是受生於父的。那麼，對於「子的聖神」這一短語，你為什麼要將聖神轉變為被形成及被產生的等級，而不稱祂為形成者與產生者呢？無論如何，既然對不虔誠事物的狂熱已掌握了你，你也會同樣不虔誠地為相似的短語所推動，宣稱聖神產生了子，就如同你宣告相反的論斷那樣，認為子產生了聖神。肯定只有欺詐才會由這一起點與事例中製造出聖神的受發。你的不合邏輯是對天主的褻瀆，而你的褻瀆卻與你過份的反復無常作鬥爭。
五三、因此，教會既宣講子是父的，也宣講父是子的，因為祂們是同一性體的。並且，按神學，子是父所生的，但我們決不要受「子的父」這一表述的誤導，褻瀆神明地顛倒神學。因此，幾時我們神聖地宣告聖神是「父的」，也是「子的」，我們是藉著這些短語明確地表明祂與父和子是同一性體的。我們知道聖神與父同一性體，因為祂是由父所發；但是，祂與子是同一性體的，因為子與聖神是在萬世之前同等地出自獨一不可分的因。聖神並不是因為祂是由子所發才與子同一性體的。天主絕不允許這樣！同樣，子與聖神也並不是因為祂是由聖神所生而與聖神是同一性體的。
五四、「祂兒子的聖神。」你要明了，不要讓真理的宣講者的屬神智慧與救贖之聲，為你而言成為具有毀滅性的災禍的機會。要讓人清醒過來並不困難，也不需要有更敏銳更有力的智力深入探究奧理。「祂兒子的聖神」的意思是一回事，而「聖神由父所發」則教導其它的另一回事。但願語法上的相似性不要使你變得無望。當然，有許多詞語有相似的聲音，但卻沒有被解釋為相似的意義，其實，它們的意思甚至毫不接近。如果你的頑固並沒有將我的熱情轉變為厭煩，我本可以收集一系列這樣的表述。
五五、雖然你可以受引導公平地說話，但是奴役你的原則卻不會讓你離開荒謬。按神學，子不僅是父的光輝，出自光明的光明，祂自己也說：「我是世界的光。」（若8:12）但是「出自光明的光明」這一短語表明子與父的性體的同一性。這一事實是由你自己的智慧、觀點與唇舌一起編織而成的絞索。即便為時已晚，仍不會說要將它套在你的頸項上；但是如果你祈求並尋找如何逃脫被絞死，你就會成為義的。
五六、神聖的保祿的福音宣講廣傳至普世，他說：「天主派遣了自己兒子的聖神。」（迦4:6）如果你宣告他所說的，我們就不會帶你去受審判；但是，如果你將他並沒有說的東西定為教義，彷彿是他所宣講的，我們就要控告你，因為你確實因你的不虔敬而應受懲罰。那位屬天之人說：「祂兒子的聖神」，但是，你卻彷彿上升到過三重天，親耳聽過無可言說的奧理，竟以他的話為不圓滿，將它們排除於你的信仰之外。你不說「祂兒子的聖神」，反而使他的不圓滿達致圓滿，以聖神由子所發為教義。哀哉！這真是無可比擬的推測！你製造了誹謗之辭，卻毫不知恥地聲稱他是你的老師，擁護你所誹謗的那人。你如此大量地嘔吐出有害的褻瀆毒液，真實地顯示出是什麼靈激勵並擁有你。
五七、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引用其它神聖的經文，以此来抨擊你的錯亂與瘋狂的禍害。至聖聖神被神聖地命名為智慧之神（依11:2）、聰敏之神（依11:2）、明達之神（依11:2）、愛德之神（弟後1:7）、慎重之神（弟後1:7）、使我們成為天主的義子之神（羅1:7）。保祿說：「你們所領受的聖神，並非使你們作奴隸，以致仍舊恐懼；而是使你們作義子。」（羅8:15）這聖神就是永遠不落的真理之光，就如同以光芒包圍整個大地的太陽一樣。他又說：「因為天主所賜給我們的，並非奴役之神，而是智慧、愛德和慎重之神。」（參閱弟後1:7）的確，聖神也被稱為信德之神（格後4:13）、大能之神（格後1:7）、預言之神（默19:10）、超見之神（依11:2）、剛毅之神（依11:2）、虔敬之神、溫柔之神（格前4:21）。「如果見一個人陷於某種過犯，你們既是屬神的人，就該以柔和的心神矯正他。」（迦6:1）保祿，聖神熾熱的唇舌，就是這樣教導的。並且，聖神被稱作知識之神，因為神諭說：「看，我已召叫了貝匝肋耳來，以智慧、技能與知識之神充滿他。」（參閱出31:2-3）祂被稱作謙虛之神；因為當三聖童被投入烈火之中時，他們歌唱道：「但願我們能藉著懺悔之心和謙虛之神蒙你悅納。」祂也被稱作審判與熾燃之神，因為聖神具有懲戒與淨化的德能；因為依撒意亞高呼說：「上主以審判的神和懲戒的神，洗淨他們。」（參閱依4:4）祂也被稱為圓滿之神，因為最具同情心的先知耶肋米亞說：「我人民的女兒的道路既不神聖，也不通往純潔的圓滿之神」，意即：沒有充滿純潔的聖神。那麼，你變得狂妄自大就是為此緣故嗎？你褻瀆地宣告至聖聖神是由祂所分施並賜予的恩寵所發，因而獲得祂的存在與受發嗎？要小心，免得不虔敬的誘惑從右邊潛入，慫恿引誘你遠離你的救恩。的確，每個人都知道，神聖的神論宣告子是天主的聖言、智慧、德能與真理；但是，凡被賜予基督的思想的人也都清楚地知道，至聖聖神不但被說成是子的神，祂也被說成是祂有權分配的恩賜的神。
五八、因此，你的原則要命你，或更好說是要強迫你，不但宣認聖神是由子所發，因為祂被說成是子的聖神，也要宣認祂是由聰敏所發，由所分施的各種恩賜所發，由其它各種各樣的屬神作用與德能所發。每一種屬神的作用與德能都被作為至聖聖神的因與產生者而被認識，並受到敬拜。祂還特別是由信德所發，由啟示所發，由應許、審判與知識所發。但是，我們不可能邪惡地將這些名字應用到子身上，即便你非常希望這樣做。
五九、我有許多要說，如果我們假設在這些短語裡所提及的聖神並非是指至聖、同一性體的父與子的聖神，而是指出自祂們的恩賜。為這一假設所提出的藉口是：由於恩賜是指聖神，由於聖神分施恩賜，因此，恩賜獲得了聖神之名。儘管如此，現在我卻不會說。為什麼？因為即便我承認這一點，這種邪惡的推理依然要加以駁斥。因為既然恩賜被說成是聖神的，他們的新原則要求他們宣講聖神出自那被命名為聖神者。他們不會再說聖神產生了被稱為聖神的那些恩賜，但他們卻將事情翻轉過來，宣稱是恩賜生出並產生了聖神，例如，聖神是由明達、或由智慧、或由上述所有恩賜所發。
六○、但是，這一異端也因這一指責而使自己聲名狼藉。至聖聖神賜予堪當的人恩賜；但是，看起來，既然異端不滿足於任何事物，也不滿足於祂分施恩賜，因而將恩賜分割，減少它們，將它們分成許多部份，為能以更多、更豐富的恩賜遷就它的支持者。的確，他們心靈的躁動與混亂顛覆了他們，使他們推翻並混淆了事物的秩序與性質，由最初播撒的不虔敬生出了無數異端。然而我們不應省略其餘的論據，儘管前面所說的已足以說服那些沒有將自己完全交付於不虔敬的人。為駁斥那些選擇無恥的人，使那些傾向於迷信的人由錯謬之中回頭，這已足夠了。因為那些身患這一疾病的人，或是得到醫治，這人藉著這種治療方法，那人藉著那種治療方法，或是在受到完全的駁斥後，由於意志的墮落而心甘情慾地仍處於不癒狀態。
六一、因此，即便是這幾點也不應被忽略。確實，如果按他們自己的觀點，子是由父所生，而聖神是由子所發，那麼，這種不虔敬豈不是將聖神貶低至孫子的地位，將我們神學的巨大奧秘轉變為冗長的胡言亂語嗎？
六二、你也可以從以下這些看到這一不虔敬的過份之處：如果父是聖神的直接原因，就如同祂是子的直接原因，那麼，生和發也都是直接的；因為既然子不是藉著某種中介而受生，同樣，聖神也是直接受發的。然而，不虔誠者的胡言亂語卻斷言聖神也是由子所發，這樣，同一因，亦即父，就被宣告為既是聖神的遠因，又是祂的直接因。即便在變化無常的自然中，這也是無法想像的。
六三、你看到這一不虔敬的荒謬了嗎？請看。我們不可能不明白，子由父所生，同時，聖神由父所發，這是符合神聖的神學與無形體、超性性體的法律的。如果聖神要同時由父和子所發（因為「之前」和「之後」與永恆的聖三不相容的），難道屬神之因的不同不會導致不同的位格，導致了在不可分而又單一的聖神位格內的分裂嗎？我們很容易理解並承認：有大量證據證明同一位格同時產生種種不同的功能與品質，特別是在超性與超越我們理智的事物上。但是，我們絕對不可能找到一個由不同的原因所形成，但在其自身內卻不具有原因的差異、不被它們分裂的位格。
六四、除了上面所說的，任何特性若是屬於天主，而又不被理解為存在於全能聖三的合一與同一性體之內，那麼，它顯然只屬於三個位格之一。聖神的「發」並非在聖三內受默觀的不可思議的合一性的一部份。因此，聖神的「發」只屬於三個位格中的一個。我們也必須留意下面這種推理：如果聖神由子所發，它不會早於或晚於子由父所生。（「早於」或「晚於」這些時間副詞並不能應用於永恆的天主性；因為，當子生於父時，與此同時，聖神也肯定由子所發。）如果在子藉由受生而出現的同時，子也發了聖神，那麼，產生者與被產生者同時開始存在。這就是他們褻瀆神明的撒種所結出的果實。因此，當子受生之時，聖神亦然，祂在那時要與子一起受生，並由祂所發。聖神同時受生、受發，祂受生，因為祂要與受生的子同時形成，祂受發，因為祂要經歷雙重的發。有什麼比這更褻瀆神明，更病狂的呢？
六五、請仔細思考一下，你的詭辯以及對聖經上的話語的濫用，將你推入何等錯謬與毀滅的深坑之中。你看到，那些聖經段落──「他要由我領受」（若16:15）與「天主派遣了自己兒子的聖神」（迦4:6）──不但沒有澄清你的褻瀆話語，反而駁斥了它的輕率，激起了不可避免的審判。但是，為什麼要花時間在已充分加以證明的事上呢？我們應當駁斥他們惡意圖謀的心靈所斷言的其它事情。
六六、他們提出盎博羅削、奧斯定、熱羅尼莫與其他某些人，以他們來相反教會的教導，因為他們說這些人都教導聖神是由子所發的。他們說：「我們不應以不虔敬的罪名來指控神聖的教父。我們要麼贊同他們的觀點，因為他們虔誠施教，我們承認他們是教父，要麼他們，連同他們的教導，因不虔誠而被拒絕，因為他們引進了不虔敬的道理。」這樣的話是年輕人說的，他們毫無意義地懼怕，唯恐任何能通過他們的意志與熱心而實現的魯莽行事，逃脫他們英勇的成就。他們不滿足於歪曲天主的聖言，以卑鄙的方式誹謗虔誠的先驅者，但他們認為，如果他們沒有找到可以藉以在他們敬為教父的人身上堆累輕慢的方法，他們就沒有成就他們的功績。但是，真理的話語是簡單的，使他們感到困惑，說：「小心，你要去哪裡，你要使你的靈魂陷於喪亡之中多久？」
六七、是誰真正將那些神聖的人視為教父呢？你因著有爭議的背教之愛而提出他們，將他們作為這一不虔敬道理的捍衛者。誰能更好地維護他們作為教父的權利？是那否認這些人在任何事上與我們共同的主相矛盾的人，還是那迫使自己建立相反主所說話語的見證的人，以及那以自己的詭辯歪曲那一令人欽佩的奧秘傳的人呢？我們就是藉著這一奧秘傳授進行神學思辨，以聖神由父所發。異端僅以言詞將父的名歸於那些令人難以忘懷的人，這不是很明顯嗎？異端並不會因將教父之名歸於被剝奪了一切榮譽的人而感到不快；反而藉著詭辯，出於自己的私意，將他們推入不虔敗壞之人之列，除非這些在一切事上都膽大妄為的人想要以這樣的特權來光榮教父。
六八、那說盎博羅削、或奧斯定、或其他任何人斷言了相反主所說話語的事的是誰？如果是我，我就侮辱了你的教父。如果你說了這樣的話，而我卻否認它，那麼，你就侮辱了教父。但你卻反駁說，他們就是這樣寫的，他們的著作中包含有聖神由子所發的論斷。那又怎麼呢？如果他們受到教導，仍不改變他們的觀點，如果僅僅只是受到責備後，他們仍沒有被說服（這又是對你的教父的另一誹謗），那麼，你就可以肯定你的所作所為，將你自己的頑固觀點歸於他們的教導。儘管在其它方面，他們都與最好的教父有同樣的聲望，但這與你有什麼關係呢？因為如果他們落入某種錯誤，或是受制於忽疏──因為這是人所處的狀況──當他們受到勸誡時，如果他們改正了錯誤，他們就不會有矛盾，也不會拒不服從。這些與你毫無相同之處的人如何幫助你由不可避免的審判解脫出來呢？雖然他們由於其它許多彰顯出聖德與虔誠的品質而是令人欽佩的，他們卻聲稱你的不虔敬錯謬，這或是出於無知，或是出於疏忽。但是，如果他們決沒有分享你所受利益的好處，為什麼你要引入他們屬人的瑕疵，來核准你褻瀆天主的信仰呢？因著你的核准，你證明凡沒有將此類的事定立為法律的人就是公開的違犯者，因此，你需要以仁慈與愛的幌子，對這種極端的褻瀆行為處以懲罰。你試圖要做的事的結果對你並沒有益處。請看這種不虔敬的誇大與卑鄙心靈的愚蠢。他們聲稱主支持這一學說，卻被發現是誹謗者。他們請求宗徒為他們辯護，卻被發現他也同樣是在中傷宗徒。他們又逃到教父那裡，卻他們是在自己身上堆積褻瀆，而非尊榮。
六九、他們稱這些人（教父）為父親──他們確實是父親──不是為了要將父親的尊榮歸於他們，而是為了發現要如何才能成為弑父的人。保祿受天主默感的聲音並沒有令他們戰兢發抖，他們反而極其惡意地將它用來反對他們的父親。因為領受了捆綁與釋放的權柄的保祿──那一權柄達致天國，是令人畏懼而又大有能力的──我是說：他以嚮亮而又清晰聲音說：「但是，無論誰，即使是我們，或是從天上降下的一位天使，若給你們宣講的福音，與我們給你們所宣講的福音不同，當受詛咒。」（迦1:8）保祿，如此偉大之人，教會從不沉默的號角，任由那些膽敢接受或引進任何與福音不相容的學說的人遭受詛咒，他不僅詛咒其他那些如此膽大妄為的人，如果發現他自己也有罪，他也會將同樣的懲罰加在自己身上。即便身在此世，他也沒有局限在這一詛咒上，也將它用於天上的神體。如果他發現一位掌管世上的事物的天使，傳播相反福音宣講的道理，聖保祿也要將類似的束縛加於他身上，將他交付於魔鬼。至於你，為了相反主的聖道，相反門徒所宣講的，相反所有普世大公會議，相反虔誠者在普世所宣講的，竟援引教父的著作來加以證明，難道你不會因這詛咒而戰慄、顫抖、畏懼嗎？但是，你卻認為生活是無法忍受的，除非你使教父也有份於這一罪行。然而，保祿既不順從無形體的本性（天使），也不順從天使作為純神體，純潔而又直接地侍立在我們共同的君宰台前的事實：上述的這些並沒有使他不安，至於詛咒，他則將天使降至與世人同等的程度。你稱盎博羅削、奧斯定與其他人為父親──哀哉，這是具有毀滅性的榮譽！──以他們為相反主的奧秘傳授的，你認為能為自己或他們獲得較輕的懲罰嗎？你並沒有給予你的父親好的賞報，也沒有好好報答你的先祖的恩情。落在你身上的詛咒不會觸碰那些真福之人，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分享你的詭辯、背命與不虔。然而，你卻要親自肩負這詛咒，因為你想要藉著那些論證來確立你的不虔，而你的教父卻身體力行，而非只以言語，對它們予以明確的駁斥。
七○、我不承認他們清楚地教導過你所聲稱的道理，但是，如果他們碰巧表達了某些這樣的事，如果他們碰巧陷於某些不相稱的道理，那麼，我要模仿諾厄良善的兒子，他們遮蓋父親的羞恥，保持沉默，懷著感恩之情給他蓋上衣服。我不會像你那樣地效法含的做法（創9:18-27）。而你卻比他更無情、更莽撞，因為你公開揭露被你稱父親的人的羞恥。含受到詛咒，並不是因為他揭露自己父親的羞事，而是因為他並沒有遮蓋父親的羞恥。然而，你不但揭露你父親的羞恥，還吹噓自己的膽大妄為。他將父親的羞恥告訴了自己的兄弟，而你不但將自己的醜事告訴弟兄們，不只告訴一兩個人，而是在大劇場裡告訴全世界，你迫切而又無恥地吹起號角，惟恐人們不知你父親的羞恥。你陶醉於他們的羞恥，因他們的恥辱而高興，你尋找與你一起陶醉的人，與他們一起慶祝他們的恥辱與羞恥。你並沒有想到他們是人，凡由塵土地與易變的事物所造成的人，沒有一個能自己永遠免於犯錯誤。的確，最傑出的人也會有某些缺點。
七一、奧斯定與熱羅尼莫說，聖神由子所發。我們怎麼可以相信，或是滿懷信心地確定，在漫長的時間歷程中，他們的著作沒有被惡意篡改呢？不要以為你是唯一一個熱心於不虔敬之事，膽敢做人們不敢做的事。相反，由你自己心靈的這一狀態，你要明白，沒有什麼能阻止我們人類的狡猾敵人找到做這樣的事的器皿。
七二、這些都是奧斯定與熱羅尼莫說的。他們說這話也許是出於攻擊異教徒的瘋狂，或是駁斥另一異端觀點，或是屈尊俯就他們聽眾的軟弱的需要，或是因為人日常生活中的許多其它原因中的一個。如果由於上述的一個或多個原因，這樣的說法偶爾出自他們的口，為什麼你將他們並沒有以之為教義的定為教義與法律呢？你為什麼利用他們加入你的叛逆爭論之中，給自己帶來不可挽回的毀滅呢？
七三、那位普世的宣講者，默觀不可言喻者的人，他以自己的生活方式使人性變得高貴，他在反對那些噴湧出言語的洪流的希臘人時，說了什麼？他俯就他們的軟弱，使他們為放下自己的傲慢做好準備。「因為我行經各處，細看你們所敬之物，也見到一座祭壇，上面寫著『給未識之神』。現在，我就將你們所敬拜而不認識的這一位，傳告給你們。」（宗17:23）那又怎樣呢？難道你要將保祿說的這些話定為教義嗎？教會的這位聖師藉著這些話俘獲睿智的希臘人，手把手地將帶領他們由不虔敬進入虔敬。難道你要公開指責保祿，這位推倒偶像者，指控他宣講希臘人敬拜的、名為「未識之神」的那位神嗎？當我們想到你智慧的運作與你詭辯的羅網時，這並沒有什麼非同尋常之處。雖然那座祭壇是為潘神而立的，雅典人卻不知道它所敬禮的神的名字，因此在上面刻上「給未識之神」。那位機敏的屬天之人明白，異教徒不會因先知的宣告與主的神諭而相信，他將他們由那些令人厭惡的敬拜召回，使他們欽崇造物主。他利用魔鬼的宣告來譴責魔鬼的暴虐；由魔鬼的大本營，摧毀牠權威的統治；在不虔敬的人中間栽種虔敬，由喪亡中為我們產生了救恩的苗芽；由魔鬼的羅網，堅固他們，奔走福音的賽跑；他使背信的巔峰成為入口，好使他們藉由這入口進入洞房與基督無玷的婚宴──亦即加入教會。他的心靈如此令人讚歎，承載著來自高天的力量，滿有活力，以敵人自己的武器，擊傷並戰勝敵人。然後呢？因為保祿以敵人自己的武器戰勝了牠，你就會為此而尊敬那些武器，稱之為屬神的，並用它們來屠殺你自己嗎？我們可以在這位在聖神的力量中睿智地運用所有事物的人身上，找到多少類似的事例啊！
七四、但是，還需要更多的例子嗎？他自己用清晰的聲音說：「對猶太人，我就成為猶太人，為贏得猶太人；對於在法律下的人，我雖不在法律下，仍成為在法律下的人，為贏得那在法律下的人；對那些法律以外的人，我就成為法律以外的人，為贏得那些法律以外的人；其實，我並不在天主的法律以外，而是在基督的法律之下。」（格前9:20-21）那麼，你會因此而恢復猶太教，或是你會製定不守法律的法律，以取代為我們的行事為人而有的天主與人的法律，無恥地（或更好說是不敬神明地）說這就是誡命，這就是保祿的宣講嗎？
七五、的確，我們能夠在我們蒙福的諸聖教父的如此眾多的著作中發現這樣的事。請看羅馬的大司祭克肋孟，以及因他而被稱為《克肋孟書》的書卷（我不說是他寫的，因為按照古代的報道，是伯多祿宗徒吩咐寫作它們的。）請思想亞歷山大里的狄約尼削的著作，他反對撒伯留，幾乎與亞略攜手合作。請思想神聖的殉道者的光輝，帕塔辣的大美鐸第的著作，他沒有拒絕天使陷於凡人的慾望和有身體的交合的想法，即使他們是沒有形體的，沒有情慾。我將略過潘塔內諾斯、克肋孟，以及皮埃里奧、潘菲洛斯和德奧尼哥斯，他們都是我們以極大的敬意慶祝並接納的聖人與神聖學問的教師，特別是潘塔內諾斯和皮埃里奧，這兩人都因接受殉道的試煉而聞名。儘管我們不接受他們的所有陳述，但我們卻因他們傑出的生活及他們的其他學說而給予他們尊敬。除了前面所提到的這些人，我們也忽略了來自西方的教父：天主的大司祭依肋內，他在里昂接受了對神聖事物的監督權，還有他的門徒、在眾大司祭中間的殉道者依玻律：他們在各方面都是令人稱歎的，雖然有時他們的著作偏離了正統教義。
七六、那麼，你是否會對所有這些人應用你分離的前提，並皺起眉頭說：「要麼這些人應該受到尊重，他們的著作就不應被拒絕，要麼，如果我們拒絕他們的某些話，我們就應該同時也拒不尊重這些人嗎？」他們豈不會更公平地將你輕率得出的結論反用在你身上，說：「人啊，為什麼你要將不能被結合在一起的結合在一起呢？如果你真地稱我們為教父，為什麼你不怕拿起武器反對教父呢？更嚴重的是，你要反對我們共同的君宰、萬有的創造者嗎？但是，你一旦決定要猛烈地抨擊我們，若你同時稱我們為教父，卻又向我們伸出殺父之手，那麼，你豈不是顯然瘋了嗎？」有多少種方式可以將你的詭辯術用在你自己的身上！但是，既然我們要看看我們所稱之為教父對這一問題的教導，現在，就讓我們放下對這些議題的討論吧。
七七、有誰不知道大巴西略，那位高貴的柱石？他在自己靈魂的內室使虔敬保持不受玷污，儘管他在聖神的天主性上保持緘默。燃燒著屬神之愛的靈魂啊！並非以明火所燃燒，免得它很快就被燃燒、並因放盡光芒而熄滅。他「審慎地安排他的話語」（參詠111:5），設法使那一虔敬被漸進地宣告出來。（當它被溫和地灌輸進人的靈魂，信仰的火焰會更雄雄地燃燒；對於內心的眼睛，特別是許多人的內心之眼，光明迅速、突然的照耀慣常會使它昏暗而看不清，就如同光明使視覺模糊不清，特別是對那些弱視的人。）為此緣故，他〔在這個問題上〕沉默不語，儘管他比其他任何人都熱心宣講；他保持沉默，好能在一個更適合的時候，可以用更強的聲音宣講他曾緘默不語的東西。如果一個人想要列出所有這些人的名字，以及他們常常不將真理的花朵揭示出來的原因，那麼，他必定會撰寫出一本大部頭的書籍來。他們最終關注的是這花朵如何才能更鮮艷地盛開，如何才能發芽，好能收穫豐碩的果實。我們因這些人具有超越理性的靈感與智慧而敬仰他們。但是，如果一個人要將這樣的事強加給教會，當作法律與教義，我們就要把他視為諸位聖人的敵人，真理的仇敵與摧毀虔敬者。由於他本身是有罪的，我們要以他自己所給出的論斷來譴責他。
七八、你提出了西方教父，然而你的爭辯，卻將這一深深的陰霾灑向全世界。但是，我卻要由西方給你點燃永不熄滅的虔誠的屬靈之光，你的黑暗無法抗拒它的光輝，必定會退卻。「盎博羅削說聖神由子所發。」但這一混亂卻是出自你的唇舌。但是，備受光榮的若望•達瑪森──他閃耀著的正統之光──所說的正相反，立時就驅散了你的陰霾。通過對第二次大公會議的確認──這一大公會議所定斷的教義獲得了普遍肯定，直達地極──他宣認了聖神是由父所發的。「盎博羅削與奧斯定都這樣說過」……更大的黑暗又再次由你的唇舌傾吐出來。但是，塞萊斯廷沒有說過，沒有聽過，也沒有承認過這一點；反而閃耀著正統之光，驅散了你所說話語的黑暗。
七九、但是，為什麼我要談論其他人呢？大良──他將神聖的羅馬教會的責任表現得更加神聖，是第四次大公會議的柱石──他清楚地教導至聖聖神由父所發。他閃耀出正統的光輝，不僅在整個西方，也藉著他受天主靈感的教義書信，藉著行使他的權柄的使節，藉著他所光照的、由天主所集合的大聚會的和諧一致，在東方照耀。不但如此，如果有人起來教導與公會議所定斷的聖道不同的信條，良判定要剝奪那些具有司祭品位的人的神職，而平信徒（無論是修道人，還是度公共生活的人）則要被絕罰。受天主靈感的公會議所議決的事，神聖的良藉著神聖之人帕斯卡西諾、路秦修與波尼法爵（就如我們多次由他們所聽到的，的確，不僅由他們，也由派遣他們的人），公開予以認可。良發出了公會議的信件，他親自作證並證實，他的使節所說的話、他們的精神與決斷並非出自他們，而是出自他本人。即便他沒有這樣做，僅憑他們是他在大公會議上的代表就足夠了，當大公會議結束後，他宣稱接受公會議的決議。
八○、沒有什麼比聽到神聖的話語更好的事了。在闡述了由第一、第二次大公會議所確立並傳下來的信仰之後，公會議說：「因此，為完全認識並對虔敬加以肯定，這一睿智而又有益、天主恩寵的信經已足夠了。」它（信經）對信仰已做了完全、而非部份的論述，不需要有任何增刪之處。它是如何完全論述信仰的？請你專心留意下面所說的。公會議說：「它圓滿地教導了有關父、及子、及聖神的道理。」公會議是如何圓滿教導的？它宣告子是由父所生，聖神是由父所發。稍後又說：「由於那些反對聖神的人，公會議核准了由聚集在帝都的一百五十位教父所定斷的有關聖神的性體的信理，傳之後世。」他們是如何定斷有關聖神的性體的信理的？顯然，是說聖神由父所發。因此，凡是教導與此不同的道理的人，就是顛覆他們的權威，他肆意妄為，到了擾亂與混淆聖神的性體的地步。接下來，請思想這些話：「由於那些反對聖神的人。」他們是誰呢？先前，就是那些以瑪凱多尼為師，以之取代無玷的神諭的人。但如今，則是那些相反基督與祂的奧秘傳授的人。但我沒有什麼要說的，那些人投奔的是喪亡，而非救主，他們的不虔敬令他們缺乏頭腦。確實，這些事就是公會議上的眾教父因著聖神的感動而異口同聲宣告的，他們一致投票定斷的，睿智的良加以認同。那麼，你要想想接下來所說的：在整個法令的結尾處說：「因此，神聖的普世大公會議，將這些事定為法令，它們是藉由我們，小心而又辛勤地經過了各方面的考慮而頒佈的。」（顯然，公會議的領袖是良，他擁有如同君王一般的思想與言語。）它將什麼定為法令？「任何人都不允許宣告不同的信仰，也就是說，不得撰寫這樣的東西，不得贊同它，不得思想它，不得向他人教授它。對那些膽敢贊同另一種信仰的人，亦即向那些想要由異教、猶太教或任何異端回歸真理的知識的人，提供、教導或傳授不同的信經的人，如果他們是主教或神職人員，就要剝奪主教的教區，褫奪神職人員的神職；但是，如果他們是修士或平信徒，他們要受詛咒（即絕罰）。」
八一、瞎眼的人啊，請看，耳聾的人啊，請聽，你們這些居住在異端的西方、被黑暗所把握的人！請專注於不斷照耀的教會之光，請注視無畏的良；更好說，請側耳聆聽聖神的號角，藉著他宣告了這些相反你的聖道。即便你不恭敬其他的教父，至少你要懼怕你自己的教父。更好說，你也要藉著他恭敬其他的教父，他們獲得了先前的大公會議的青睞，被列於卓越的教父之列。你將教父的榮銜歸於奧斯定、熱羅尼莫以及其他與他們類似的人。你這樣做，做得好，儘管你這樣做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尋求他們的幫助，而是因為你並不認識蔑視他們教父之名是應受讚頌的。的確，如果你對教父的圖謀並沒有進一步的進行，就會召致較輕的懲罰，因為你的罪行尚未完成。因為一種出於不虔敬目的的圖謀，沒有完成，這減輕了罪惡的嚴重性，降低減輕了懲罰的不可避免性。你決定用你所侮辱的教父來恐嚇我們。但是，若在教父的歌團裡有人反對你對敬虔的聖道的圖謀，他們就是教父之父。你不能否認他們就是你所認為的教父之父；即便你否認，他們也不會。
八二、請默想傑出的維吉利，在光榮的尊位與品級上都等同於上述的那一位。他參加了第五次大公會議，這次公會議也頒佈了神聖的普世法令。如同無誤的法則，他使自己順應公會議的真正教義。在其它的事務中，他也熱切地表達了一致性，與他之前及他同時代的教父的觀點一致，他宣稱，至聖而同一性體的聖神由父所發；並且，他也詛咒那些選擇倡導任何其它教義定斷、而不持守虔誠者一致同意的共同信仰的人。
八三、請默想高貴而良善的阿伽托，他也具有同樣的大丈夫事跡。藉著他的代表，他召集並召開了著名的第六次大公會議（這次會議也同樣閃耀著普世大公會議的榮銜），即便他沒有親身參加會議，仍以他的意志及所有關懷與會。因此，他毫無創新地保存了我們真誠而又純潔的信仰的信經，與先前的大公會議完全一樣；並且，他肯定了這次大公會議，將那些膽敢違反由它所定斷的教義，或更好說是，違反由起初就被定為教義的人，置於同一詛咒之下。
八四、但是，我怎能略過羅馬的大司祭額我略與匝加利亞不談呢？他們都是聖德卓著之人，藉著天主睿智的教導使他們的羊群日益增加，的確，他們都閃耀著行奇跡的恩賜。儘管他們都沒有參加被認為是普世的權威的大公會議，但是，我們仍要效法他們，因為他們公開明確地教導至聖聖神由父所發。額我略活躍於第六次大公會議後不久，匝加利亞則在一百六十五年後。這些人將主及眾教父的教義與宣講珍藏於心，奉為圭臬，彷彿是純潔無玷的洞房一樣。因此，前者用拉丁文以及後者以希臘語的虔誠宣講，他們將他們的羊群結合與基督──真天主及人靈的淨配。然而，就如我說過的，這位睿智的匝加利亞，以希臘文的號角，不但使那些非常有益、以對話的形式寫成的著作，還使神聖的額我略的其它著作響徹整個世界。在第二篇對話接近尾聲時，當總執事伯多祿──一個熱愛天主之人──質疑為什麼奇跡的力量更多地出現在聖人的一小部份聖髑上，而非聖人的整個聖髑上。這兩位心懷天主的人解釋說，雖然兩者都有天主的恩寵，但恩寵的運作更在小塊聖髑上展現出來。因為沒有人懷疑整個聖髑是人們所說的聖人的身體，或是懷疑由它們可以藉著得勝靈魂的權柄產生奇跡，這些得勝的靈魂聯同那些身體忍受了試煉與勞苦；但是卻有不少較為軟弱的人卻侮辱部份的聖髑，懷疑它們是否屬於它們所歸諸的那些聖人，或者懷疑它們是否被賦予了同樣的恩寵與德能。因此，哪裡有懷疑，在哪裡那具有位格而又取之不盡的美好事物的泉源，就越充沛地湧出奇跡，無論是在數目上，還是在重要性上。當這兩人，就如我所說的，一個以拉丁文，另一個則將它們譯成希臘文，他們，連同其他許多受到質問的人，解答了上述懷疑，他們在稍後又加上了這些話：「護慰者聖神由父所發，安住於子內。」
八五、前驅若翰，在恩寵中最卓越者，宣報了這一神聖信理，藉著祂，眾多信友接納了信仰，因此，永遠擁有這一信理作為裝飾，由此我們可以辨別出虔誠來。因為他被確認為稍遜於超人，在約旦河水中為生命及不朽的泉源、萬有的君宰與創造者、世界的淨化者施洗；他看到天開了──為各種奇跡所證實的奇跡──他看到至聖聖神以鴿子形像降下。看到了那不可見者，聖言的聲音宣告說：「我看見聖神彷彿鴿子從天降下，停在他身上。」（參閱若1:32-33）那時，聖神由父降下，停在子的身上，或者，如果你願意，是停在子內，因為在這段經文裡，介詞的改變並不會造成任何差異。先知依撒意亞也發出了類似的神諭，以基督之名宣告預言說：「上主的神臨於我身上，因為他給我傅了油。」（依61:2；路4:18）在前面，你們聽到了著名的額我略與匝加利亞所說的──因為他們可能更適合於將你們的無禮改變成尊敬──你們聽到他們斷言，聖神停（居留）在子內。你們為什麼不即刻回到保祿所說的呢？他說：「祂兒子的聖神。」（迦4:6）如果你們這樣做，而沒製造那一醜惡的受發學說，你們就會被提升而理解，因為聖神居於子內，祂被合適地稱為子的聖神。聖神居於子內，並不是祂被稱為子的聖神的玄奧理由或迫使人接受的論據。哪一個更接近宗徒所說話語的意義：聖神居於子內，還是聖神發於子？的確，後一種解釋是不合時宜的。因為為我們共同的君宰施洗者宣告了前者，古時的先知依撒意亞作出了相同的預言。救主本人誦唸了這一神諭，印證了它。因此，從那時起，虔敬者接受了這一奧秘傳授，為指導所有的信友而規定了它。但是，你們由不敬虔的陰暗之門復起後，卻與天主爭戰，斷言聖神由子所發，而不宣講聖神安住在子內、也在子上。聖神居留在子內。為此緣故，經上說聖神是子的神，也是為此緣故，我們在前面加以引用，即：聖神有同樣的本性、天主性、光榮、國度與德能。此外，如果你願意，聖神是子的神，因為祂給基督傅油。「上主的神臨於我身上，因為他給我傅了油。」也因為當聖神蔭庇童貞女之時所發生的超越人的理解的降孕，那不可言喻的孩子未經人道而生出。此外，祂是子的神，因為祂也派遣了基督：「祂派遣我向貧窮人傳報喜訊。」（路4:18）因此，由於上述一種或多種解釋，如果你這樣認為並講說祂被稱為子的神和基督的神，而沒有否認這一具有說服力而又前後一致的理由，不試圖以奇特的謊言和空洞的幻想來敗壞教會的教義，那該多麼美好，多麼一致！但是，就讓著名的額我略和匝加利亞再次站出來，助我駁斥你的觀點；因為即便是最無恥的人，也會更為尊重來自自己親屬的駁斥。
八六、如果額我略和匝加利亞，儘管彼此相隔多年，卻沒有在有關至聖聖神的受發的觀點上有所不同，那麼，介於這兩人之間、不斷監督著羅馬神職班的羅馬主教的神聖歌團肯定也宣認並支持同樣的信仰，沒有任何創新。（因為藉由兩端能輕而易舉地包含凡介於其間的，同時對它們加以限制，它們就這樣結合起來，朝向同一方向。）的確，如果有任何一個在這些聖人之前或之後的人被發現轉向了另一學說，那麼就可以肯定，他已將自己由那一歌團、宗座及大司祭職上切割了下來，因為他們已把自己由他們的信仰上切割了下來。因此，上述聖人的歌團終其一生都保持著虔誠信仰。
八七、但是，你們對古老的事物一無所知，過於遲鈍而不考查你們先祖的教義嗎？他們確實是你們的先祖。最近，（第二代人尚未過去），那位為奇跡所裝飾的極為著名的良，從每個人身上除去了異端的一切藉口。因為在表達我們先祖的神聖教義時，拉丁詞語經常沒有確切、清晰而又恰當地表達原意。拉丁語的貧乏無法適合於希臘語的豐富。因此，由於詞彙的缺乏，無法充分而又確切地表達出希臘文的意思，許多拉丁譯文導致了信仰的差異。為此緣故，這位具有屬神睿智的人產生了一個想法。（這一想法的產生不只是因為我們剛才所的說，也是因為那一異端如今被公開而又毫無節制地加以宣揚，而在那時人們只是在羅馬城裡私下談論它。）他下令，羅馬人也要用希臘文誦唸信經。藉著這一受天主啟示的計劃，他補充並糾正了拉丁文的不足，由虔誠者中除去了信仰不同的嫌疑，由此，迅速根除了當時在羅馬各省滋長的染污。因此，他在羅馬城張貼告示和諭令，規定神聖的信經要以希臘語來誦唸──公會議的聲明與法令最初就是以希臘文頒佈的──即使是那些在奧秘的神聖儀軌中使用拉丁語的人也要用希臘文誦唸信經。他不僅給羅馬頒佈這一法令，也給所有順服於羅馬大司祭與管轄的各省頒佈了這一法令。他發佈講道與主教公會信函，要求每個人都要這樣想，也要這樣做；他還藉著詛咒（絕罰）以確保這一信理不被改變。
八八、這一做法不但在他任大司祭時，在繼他之後登上大司祭寶座、應受讚頌的本篤任內也被虔恭地予以持守，這位本篤是個溫良和藹的人，放射出修行實踐的光芒。本篤努力不使自己在支持與堅定這一做法上次於良，儘管在時間上他是良的繼任者。但是，如果在他們之後，上述這一教會的虔誠而有用的做法被某個以欺詐的舌頭假裝虔誠的人予以限制和破壞，立即就會被人覺察出來。這樣的人必然要隱藏自己的真實觀點。雖然他不能忍受這一令人敬畏的信經在眾人的口中誦唸，但也不敢赤裸裸地反對這一卓越且為天主所喜愛的做法。然而，詳細按名字講述這一可怕罪行並非我的工作。的確，現在他痛苦地知道了他那曖昧的膽大妄為所應受的處罰，並且可悲地為它負出了代價。但是，就讓他把自己投入沉默之地吧（因為和我一樣，他也不說話，儘管不是出於他的本意）。然而，受天主默感的良並沒有以上述行為結束那美好的、受天主感動的預見與行動。在宗徒之長伯多祿和保祿的庫房裡，珍藏著從最古老的虔誠盛行時代傳下來的神聖傳世寶物，其中有两面盾牌，上面用希臘字母和文字，刻著我們經常誦唸的信仰的神聖闡述。他認為這些盾牌應該在羅馬民眾面前高声朗讀，並展示給所有人看。許多看到和讀過這些盾牌的人仍然在世。
八九、這些人就這樣放射出虔敬之光：他們宣講聖神是由父所發的，就如我的若望也是如此宣講的──若望是我的，除了其它原因外，是因為他比其他人更與我們和諧一致。（漢譯者註：此處所說的若望指的是羅馬教宗若望八世，他於872-882年在位，他簽署了879-880年在君士坦丁堡召開的大公會議的決議，同意禁止在信經中加入和子句，結束了東西方教會的分裂）。那時，我們的若望不僅在心靈和虔敬上是大無畏的，在憎恨和抵制各種不義和不敬上，也是大無畏的。無論是在神聖法律還是在世俗法律上，他都能夠取得勝利，並將混亂轉為秩序。通過他非常虔誠而又傑出的使節保祿、歐根尼和伯多祿（這三人是出席我們公會議的天主的大司祭與司祭），這位充滿恩寵的羅馬大司祭接受了天主的大公教會的信經，就如在他之前的羅馬的大司祭所做的那樣。他通過我們所提到的那幾位非常傑出和令人欽佩的人的思想和唇舌以及神圣之手，簽署並確認了它。並且，他的繼任者、神聖的阿德里安，按照古老的習俗，寄給我們一封主教會議的信函，在信中，他宣告了同樣的虔敬，並教導聖神是由父所發的。因此，羅馬的那些神聖而又真福的大司祭，終其一生都這樣相信，並這樣教導，他們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宣信，直到他們從這個可朽的生命進入不朽的生命。那些患了異端之病的人能聲稱他們由上述任何一人那裡喝了這一大不敬的致命毒藥而不立即成為他們的敵人嗎？因為這些大司祭都大獲全勝地以正教信仰光照西方。
九○、但是，你仍不希望放棄你的這一謬誤嗎？那麼，我要向你吟誦靈妙的音語，取自聖經話語的靈妙音語，儘管你並不悔改，反而效法塞住耳朵、不聽術士音語的聾蝮（參閱詠57:4-5）。至聖聖神被稱為天主的神，因為救主說：「如果我仗賴天主的神驅魔。」（瑪12:28）祂被稱為父的聖神，同一真理之源宣告說：「因為說話的不是你們，而是你們父的聖神在你們內說話。」（瑪10:20）祂名為天主的神，因為依撒意亞高呼：「天主的神將住在他內。」（依11:2）祂被稱為出於天主的神，保祿，高聲宣講正確教義者，宣告說：「你們所領受的，不是這世界的精神，而是出於天主的聖神。」（參閱格前2:12）「但是如果你們受天主的神的引導，你們就不屬於肉性。」（羅8:9）祂被稱為上主的神，依撒意亞高呼：「上主的神臨到我身上，因為祂給我傅了油。」（依61:1）祂還被稱為：子的神，基督的神，使耶穌基督復活者的神，因為保祿還教授我們奧秘說：「天主派遣了自己兒子的聖神，到我們內心喊說：『阿爸，父啊！』」（迦4:6）「那使耶穌基督復活者的聖神住在你們內。」（參閱羅8:11）「你們已不屬於肉性，而是屬於聖神，只要天主的聖神住在你們內。誰若沒有基督的聖神，誰就不屬於基督。」（羅8:9）請注意：聖神被稱為天主的，出自天主父的；上主的；使基督從死者中復活者的；祂還被稱為父的神。因此，當你說：天主的神，或父的神，或上主的神，或使耶穌基督復活者的神，或出自天主的神，這些詞語與「聖神由父所發」這句話所表示的是一回事嗎？但是，沒有人會如此愚笨，或是對這些簡單的詞語達致完全無知的地步，以致他無法輕易地一眼看出，儘管這些術語的每一個都是指同一位格，然而，在「聖神由父所發」這句話中，聖神一詞所表達的意思與「天主的神」、或「上主的神」、或所提及的其它任何一個短語中的聖神一詞的涵意，是不同的。因為藉著動詞，前者宣告了（聖神的）受發，而後者卻並不這樣。儘管後一短語是因聖神由父所發而說的，然而，在這些短語中，沒有任何詞可以被解釋為（聖神的）受發。因為說聖神由父所發，這顯然不同於「天主的神」、或「上主的神」、或諸如此類的短語中所表達的意思。
九一、即便這些短語中的每一個都確實是在表示（聖神的）受發，這一事實也對我們有利，因為天主的話語肯定以同樣的詞語宣告了聖神由父所發。因為即便很久以來人們已接受了這一預設，即這些短語的意思是聖神由父所發，為什麼從未有人宣告聖神是由子所發的呢？如果這些詞語根本不具有這樣的意義，而且無論是在聖經的話語中，還是在心懷天主之人的話語中，都沒有明確地說聖神是由子所發的，那麼，我們就不得說這些話已宣告了聖神是由子所發。因為聖神由父所發，所以祂與父同一性體，但是，並不因為子與父同一性體，所以祂也發（聖神）。即便「天主的神」以及類似的短語，首先而又主要地是源於聖神是由父所發這一原因。但是，其它諸如「子的神」、「基督的神」或類似的短語則要歸諸其它不同的原因：聖神與子同一性體，或聖神給子傅油，或聖神居於子內，若聖神就在子內。因此，即使我們認同聖神被稱作是天主的神、上主的神或類似的說法，其主要原因是因為祂是由父所發的（儘管這些用語本身並沒有宣告祂的受發），然而，我們怎麼可能在其它的短語中尋找祂的受發呢？有一些理由可以說明祂為什麼被讚頌為子的神及基督的神，但是，不需要將聖神的受發也列於其中。
九二、但是，當你聽到「基督的神」或「子的神」時，卻將你的耳朵與心靈轉向不虔敬，無視一切能阻止你由屬神的知識跌倒之事，一頭衝向從未有人受引誘而斷言過的事。聖神被說成是由父所發的；祂也被稱為父的神，天主的神，以及我們在這一論述中常常提及的名號。然而這些習慣用語中，除了第一個外，沒有一個表示聖神的受發。祂被稱為子的神、基督的神或類似的表述，但卻從來沒有說聖神是由子所發的。那麼，既然從未提及聖神的受發，卻說這些短語是指著它們從未以任何方式表達的意思而說的，這豈不是全然愚蠢而又謬誤的嗎？因為即使那些在凡事上都很輕率的人，也不敢斷言能在神聖的神諭（即聖經）中找到聖神由子所發的說法。
九三、在此，也請留意我所說的。由依撒意亞，更好說，是由主親口誦讀的依撒意亞先知的話，我們不難得知，聖神被稱為基督的神，為什麼主要這樣稱聖神。祂說：「上主的神臨於我身上，因為他給我傅了油。」（依61:2；路4:18）祂被稱為上主的神，是因為一個原因，祂被稱為子的神，則是因為另一原因。祂被稱為上主的神的原因是，因為祂與父是同一性體的，祂被稱為子的神是因為祂給子傅油的緣故，儘管祂也與子同一性體。真理自己宣告說：「聖神臨於我身上，因為祂給我傅了油。」聖神給基督傳油。人啊，你如何理解這話？基督受傅油，是因為祂取了血肉而成為人，還是因為祂在永恆之中是就作為天主而存在呢？即便你是凡事上都是輕率的，我也不認為你竟敢斷言是因為後者。因為子並不是作為天主而受傳油的──千萬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因此，基督受聖神的傅油，是因為祂是人。但是，你卻說：「因為祂被稱為基督的神，祂當然也是由基督所發的。」由此，將基督的神這一短語用於祂身上，並不是因為聖神是天主，而是因為祂是人；因此，聖神並非從起初就存在，與父在萬世之前同在，而只是從子取了人的本質時才開始存在的。
九四、人啊，回轉你的心靈吧，由謬誤之中喚醒你自己吧，不要證明你所受的傷害阻止你接受治療。聖神作為基督的神而受光榮，是因為聖神給祂傅了油。然而，你那致命的規條斷言，祂被說成是基督的神，是因為祂是由子所發。但是，正如這一論述所表明的，如果我們按你的學說推論，那麼，聖神由基督所發並不是因為基督是天主，而是因為祂取了我們的本質。因此，如果聖神由基督所發是因為基督取了我們的本質，祂還因祂是天主而由子所發（因為這是你的規條所說的），如果子的神和基督的神真是同一性體的，那麼，在邏輯上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祂的人性與天主性同一性體。因為你使聖神在降生成人之前和之後由天主性和人性所發，但是，你仍沒有除去兩者的同一性體。因此，如果基督的神與子的神是同一性體的，也與子所取的本性是同一性體的（因為你堅持認為聖神是由它所發），那麼，按無可辯駁的邏輯，基督的天主性被證明與祂的人性是同一性體的。在此，我不想證明對這些觀點做同樣的思考也會得出的結論：基督的肉體與父本身是同一性體的。還有什麼比這樣的褻瀆更不虔敬的呢？還有什麼比這一謬誤更可憐的呢？
九五、但是，你仍不想明白你被投入了怎樣的深淵，你被埋入怎樣的靈魂敗壞的深坑，因為你不願為基督和祂的門徒所說服，或是遵從普世大公會議，或是將你的心靈轉向取自神聖神諭（聖經）的合理指示。相反，你責備我們共同的主，你錯誤地講論英勇的保祿，你煽動叛亂，反對神聖的普世大公會議，你誹謗眾教父。你由你的心中放逐你的大司祭和神父，他們都是真正的教父，將他們交給魔鬼，你充耳不聽理性的思考。的確，可以拯救你的一切都被淹沒在對你毫無根據的、先入為主的觀點的激情之中了。就讓天主的祖先、聖詠作者達味代替我們向你高呼：「民間的愚昧者！你們應該知悉，糊塗的人！你們要有睿智！」（詠93:8）免得在我們周圍設下眾多羅網的我們種族共同的敵人，如同「怒孔掠食的獅子」（詠21:13），隨時將你的靈魂奪走，而「沒有人來搶救你們」（詠49:22）。
九六、最可敬而又博學的人，這就是你所要求的大綱。如果主會歸還我們被奪走的書籍，以及我們的秘書，如果至聖聖神感動並允許我們，不久之後，你也會得到這些聖神的敵人所提出的論證，更好說，他們是整全、至善而又具有三位格的天主性的胡言亂語的敵人。毫無疑問，沒有什麼是他們在瘋狂中沒有褻瀆過的。事實上，你不僅會有他們所引述之人的著作，他們從中舉出他們言論的證據，還會有他們自己在這些問題上的惡行和欺騙。最重要的是，你會有我們真福且具有屬神智慧的眾教父無可指責的見證，藉著這些見證，這些人要受到駁斥，這一悖逆的學說要被完全驅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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