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的胎瞽女聖瑪特若納生平


(瞻禮在凱旋月十九日)

 

聖瑪特若納(瑪特若納•迪米特里耶芙娜•尼科諾娃)於1881年出生在圖拉州埃皮潘斯基區(現基莫夫斯基區)的塞比諾村。該村距離著名的庫利科沃戰場僅二十公里,1380年俄軍在那裡擊敗了蒙古人。

她的父母,狄米特里和娜塔利亞,都是虔誠、誠實、勤勞的人。他們過著貧窮的生活,育有子女四人:兩男(伊萬和彌額爾)兩女(瑪利亞和瑪特若納)。瑪特若納是最小的一個。她出生時,她的父母已不再年輕。

由於尼科諾夫一家一貧如洗,對他們而言,第四個孩子確實是個負擔。在這種絕望的情況下,她的母親本想打掉這個孩子。在一個重男輕女的農民家庭裡,殺死一個在尚在母胎中的孩子並不是什麼問題。但是,當時有很多收容所,由政府或施主們出資撫養私生子或貧困家庭的孩子。

瑪特若納的母親決定將未出生的孩子送到鄰村的戈利岑王子收容所,但是,就在那時,她做了一個夢。在夢中,她看到自己未出生的女兒是一隻長著一張人臉和一雙閉著的眼睛的白色鳥兒,從天上飛下來,停在她的右手上。這位敬畏天主的婦人將這夢看作一個預兆,遂放棄了送走孩子的念頭。女孩生下來就是瞎的,但她的母親卻非常喜愛這個「可憐的孩子」。

聖經告訴我們,有時無所不知的天主在祂的僕人出生之前就預先揀選了他們。「我還沒有在母腹內形成你以前,我已認識了你;在你還沒有出離母胎以前,我已祝聖了你,選定了你作萬民的先知。」(耶1:5)

瑪特若納家在塞比諾村的住房

主揀選瑪特若納從事特殊的工作,從一開始就給了她一個沉重的十字架,終其一生,她都溫良而又耐心地背負著它。

在受洗時,女孩被給予了君士坦丁堡的聖瑪特若納的名字,她是五世紀的希臘修行者,我們在進殿月九日紀念她。

據聖瑪特若納的親戚帕維爾•伊萬諾維奇•普羅霍羅夫所說,他當時也在洗禮現場,當司鐸把孩子浸入洗禮池時,眾人都看到嬰孩上方有一縷芬芳的煙。天主以此表明,祂已揀選了她。被堂區教友尊為義人和蒙福者的巴西略神父對此非常驚訝。「我給很多人施過洗,但從未見過這樣的事。這孩子將是神聖的。」他又說:「如果女孩要什麼東西,直接來找我,不要猶豫,來告訴我她需要些什麼。」他又補充說,瑪特若納會取代他的位置,甚至會預言他的死亡。而事實也確實如此。一天晚上,瑪特羅納告訴母親,巴西略神父去世了。父母大驚,十分害怕,急忙前往神父的家。他們到了那裡,發現神父真地剛剛去世了。

在聖瑪特若納的身上有一個標記,表明這女孩是天主所特選的。在她胸口有一個十字形的腫塊。在聖瑪特若納六歲的時候,有一次,她的母親責備她把十字架從脖子上取下。「媽媽,我的胸口上有我自己的十字架。」女孩回答說。「親愛的女兒,請原諒我!我為什麼一直要責怪你呢?」娜塔利亞醒寤了過來。

還有一次,娜塔利亞向朋友抱怨,當時瑪特若納還是個嬰孩。「我不知道該拿這孩子怎麼辦:這孩子在星期三和星期五不願吃奶。在這兩天裡,她整天都在睡覺,無法叫醒她。」

瑪特若納不僅是瞎的,而且根本就沒有眼睛。眼窩被眼皮緊緊地閉合著,就如她母親在夢中看到的那隻白色的鳥一樣。但主卻賜予聖瑪特若納靈視的恩賜。在她還是嬰孩時,晚上她會奇跡般地自己來到聖像角,從架子上取下聖像,放在桌子上,在寂靜的黑夜裡與它們一起玩耍。

孩子們經常取笑、欺負瑪特若納。女孩們用蕁麻抽打她,因為知道她永遠猜不到是誰在打她。有時他們把她放在溝渠裡,看著她從溝渠裡爬出來,慢慢走回家。最後,她不再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大部份時間都呆在家裡。

瑪特若納在七、八歲的時候就表現出了預言和治病的恩賜。尼科諾夫家就在聖母升天堂附近。這是一座非常美的教堂,是附近七、八個村子唯一的一座教堂。瑪特若納的父母都很虔誠,喜歡一起去教堂。瑪特若納也是在教堂裡長大的。最初,她和母親一起參加禮儀,後來,她會利用一切機會獨自前去。如果她母親看不到她的踪影,幾乎總能在教堂裡找到她。瑪特若納在教堂裡有她自己所喜愛的地方──教堂入口的左邊,在教堂的西牆那裡。在禮儀時,她靜靜地站在那裡。她對教堂的唱經了如指掌,經常在她所在的地方加入教堂的唱經。她一定是在童年時代就獲得了不斷祈禱的恩賜。

當她母親稱她為「可憐的孩子」時,瑪特若納會很驚訝。「我很可憐嗎?可憐的是我的哥哥,瓦尼亞和米沙。」她知道,天主給予她的比給予他人的多得多。

聖瑪特若納的故鄉塞比諾村的教堂

瑪特若納在很小的時候就獲得了屬靈的分辨、神視、行奇跡與治病的神恩。她的家人和鄰居都注意到,她不僅知道人們的惡與罪行,而且還知道他們的思想。她看到危險和社會災難的來臨。她的祈禱治癒了病人,安慰了受苦的人。很快,人們開始來到她那裡,為獲得安慰、建議和醫治。他們從周圍的各個村子,甚至從很遠的地方,徒步或用車載著生病的親人來到尼科諾夫家。女孩會把他們的病都治好。來訪者給瑪特若納家留下食物和禮品。因此,她沒有成為負擔,反而成了她家的經濟支柱。

正如我們已說過的,瑪特若納的父母經常會一起上教堂。有一次,在一個慶節,瑪特若納的母親像往常一樣要丈夫和她一起去教堂參加禮儀。但他沒有去。他決定在家裡祈禱唱經。瑪特若納也陪著他。在整個禮儀過程,娜塔利亞一直在想她的丈夫,為他沒有和她一起到教堂參加禮儀而感到遺憾。禮儀結束後,娜塔利亞回家時,瑪特若納說:「你還沒有去教堂,媽媽。」娜塔利亞很驚訝。「你不知道我剛回來,正在脫外套嗎?」「爸爸在教堂裡,但你沒有。」瑪特若納看出母親雖然參加了礼儀,但她的心卻沒有祈禱。

有一次,在秋天,瑪特若納坐在房子附近。她母親問她,外面很冷,為什麼不進來?「我不能呆在屋裡,我暴露在火裡,被叉子刺透。」娜塔利亞很疑惑:「屋里沒有人。」瑪特若納解釋道:「你不明白,媽媽。撒殫在誘惑我。」

有一次瑪特若納對娜塔利亞說:「媽媽,為我的婚禮做準備吧。」母親就把此事告訴了神父,神父就來給女孩送聖體。他總是在瑪特若納有要求時,到瑪特若納家來給女孩送聖體。幾天後,來了非常非常多的馬車,人們前來找瑪特若努什卡【瑪特若納一名的昵稱】,她為他們祈禱,治好了很多人。母親非常惊訝,問道:「瑪特若努什卡,那是什麼?」「我告訴過你,我要舉行婚禮。」她回答說。

瑪特若納表姐的親戚克塞尼亞•伊萬諾夫娜•西法羅娃說,瑪特若納對她母親說:「我現在要走了。明天會有一場大火,但你的房子不會遭殃。」正如她所說的那樣,早上發生了火災,幾乎整個村子都被燒毀了。但後來風突然改變了方向,娜塔利亞的房子完好無損地保存了下來。

當聖瑪特若納還很年輕的時候,天主給了她一個朝聖的機會。當地一位莊園主的女兒,一個虔誠善良的姑娘利迪亞•揚科娃,帶著瑪特若納一起前往各地朝聖:基輔洞窟修道院、聖三-聖塞爾吉修道院、聖彼得堡等俄羅斯的聖地。有一次,瑪特若納與喀琅施塔得的神聖義若望相遇。聖若望在安德肋大堂裡舉行完禮儀後,讓人們給十四歲的瑪特若納讓開路,並高聲說道:「瑪特若努什卡,來,到我這裡來。這是我的接班人,俄羅斯的第八根支柱。」

瑪特若努什卡從來沒有解釋過這些話的含義,但她的家人相信,若望神父已預見到她在教會受迫害的歲月中對俄羅斯和俄羅斯人民的特殊使命。

過了一段時間,當瑪特若納滿了十六歲後,她被剝奪了行走的能力:突然之間她再也不能走路了。然而瑪特若納指出了造成這種殘疾的屬靈原因。那是在教堂裡領完聖體後。聖瑪特若納知道,有一個女人會來取走她的身體力量。正如她所意料的,事情就這樣都發生了。「我並沒有試圖逃避。這是天主的旨意。」她說。所以,直到晚年,她只能坐著。她在不同的房屋和她所找到的臨時住所裡,一坐就是五十年。她從不抱怨自己的殘疾,反而謙卑地背負著天主交給她的這個沉重十字架。

在瑪特若納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預見到了俄羅斯的革命。「教堂要被搶劫、破壞,人們要受到迫害。」她生動地展示了土地將如何被重新分配,人們將如何貪婪地搶奪土地,試圖得到更多的東西──最終卻只能拋下一切,逃往別處。她說:「到那時沒有人需要這些。」革命前,瑪特若納曾建議一位名叫揚科夫的莊園主賣掉一切,到國外去。如果他聽從了聖人的建議,他就不會親眼目睹自己的財產被搶走。他就不會過早地死去,也不會讓他的女兒痛苦地四處流浪。

「尋找失落者」聖母像,瑪特若納讓人為本村教堂所繪製。
現存於圖拉附近的聖母升天修道院。

瑪特若納的鄰居葉夫根尼亞•伊萬諾夫娜•卡拉奇科娃講述:革命前,一位富有的夫人在塞比諾買了一棟房子。她來找瑪特若納,說她想建一座鐘樓。瑪特若納回答說:「你的計劃是不可能實現的。」這位夫人很驚訝。「為什麼不可能?我什麼都有:錢和材料。」但鐘樓從未建成。

有一次,在瑪特若納的要求下,為聖母升天堂畫了一幅聖像。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瑪特若納讓母親告訴神父,在他的圖書室裡,有一個書架,上面有一本畫著聖像的書《尋找失落者》。神父很驚訝。然而,他找到了這一聖像晝,瑪特若納告訴母親,她要把這幅聖像畫出來。瑪特若納說,她在夢中見了這幅聖像。「天主之母要來我們的教堂。」瑪特若納的母親非常擔心他們要如何支付這筆費用。瑪特若納祝福塞比諾的婦女們在鄰村為聖像募捐。

在贊助者中,有兩個人,一個人不情願地給了一個盧布,另一個人出於玩笑給了一個戈比。最後,錢被被送到了瑪特若納面前。她接了過來,開始逐一檢查硬幣。找到了那個盧布和戈比後,她把它們取了出來,說:「把錢還給他們,媽媽。它們把其餘的錢都給糟蹋了。」

籌集到了所需資金後,他們邀請了一位來自埃皮潘鎮的畫家。他的名字不為人知。瑪特若納問他是否能畫聖像。他回答說這是他慣常的工作。瑪特若納讓他去告解,領受聖體。然後,她又再次問他是否確定他能畫聖像。畫家說「能」,於是他就開始繪畫。過了很久,他來找瑪特若納,說他根本畫不了。她對他說:「去懺悔你所犯的所有罪過。」她知道他犯了一個重罪,而沒有懺悔。那人很驚訝她竟然知道此事。於是他去了神父那裡,做了告解,再次領受了聖體,並請求瑪特若納原諒她。她回答說:「去繪畫上天之后的聖像吧。現在你能畫了。」

剩餘下來的錢用於購買另一幅「尋找失落者」聖母像,這幅聖像在博戈罗季茨克繪制。畫好後,有一隊人把聖像從博戈罗季茨克迎請回塞比諾的教堂。瑪特若納前去迎接聖像,那時聖像還在四公里之外。人們帶著她前去。突然,她說:「別再往前走了,他們快到了。」這個瞎眼女人說話的樣子就像她能看見一樣。「半小時後,他們就會到這裡,他們會把聖像帶來。」的確,半小時後,隊伍就到了。舉行了一臺祈請儀軌後,隊伍繼續前往塞比諾。瑪特若納一路上手持聖像。「尋找失落者」聖母像成了當地人最崇敬的聖像。它很快就因顯了許多奇跡而聞名於世。每當遇到乾旱時,人們就把聖像迎請到村子中央,祈求下雨。他們還未回到家裡,兩就開始下了起來。

終其一生,聖像一直環繞著瑪特若納。在她住得特別久的那間房間裡,有三個聖像角,從地板到天花板滿滿都是聖像和長時燈。一位在莫斯科的一間教堂裡事奉的婦女,經常去看望瑪特若納,她記得聖瑪特若納對她說:「我知道你們教堂裡所有的聖像,以及每一幅聖像所在的地方。」

令人驚訝的是,瑪特若納不像一個生來瞎眼的人那樣,對周遭的世界非常了解。曾經有一位和她關係密切的婦女──齊娜伊達•弗拉基米羅夫娜•日丹諾娃說,她為瑪特若納的失明感到遺憾。「真可惜,瑪圖什卡,你看不到世界之美!」瑪特若納回答說:「有一次,天主開了我的眼睛,給我顯示了祂的創造。我看到了天上的太陽和星星,還有地上的美景:山川、河流、綠草、鮮花、鳥兒……」

還有另一個驚人的證據表明,這位真福長老具有神視的恩賜。齊•弗•日丹諾娃講述道:「瑪圖什卡是个文盲,但卻什麼都知道。1946年,我有一個有關海軍部的建築組合的畢業設計。我是莫斯科建築學院的學生。我的上司無緣無故地騷擾我。在我做畢業設計的五個月裡,我們連一次面也沒有見,因為他決定要讓我的設計失敗。在答辯前两個星期,他說:『明天會有一個委員會來檢查你的工作是否令人滿意。』我哭著回到家裡:父親在監獄裡,我和母親相依為命。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拿到文憑,開始工作。瑪圖什卡聽了我的話,說:『來吧,你會成功的。晚上我們一起喝茶聊天。』我幾乎等不到晚上。瑪圖什卡說:『我們現在要去意大利,去佛羅倫薩,去羅馬,我們要去看看大師們的作品……』她開始說出街道和建築的名字!然後她停了一下。『這裡是皮蒂宮(Pitti Palazzo),這是另一座帶拱門的宮殿。你應仿照這個:前三層用大磚,入口處有两個拱門。」她的話令我霍然開朗。早上,我趕到研究所。我很快做了必要的修改,上午十點,委員會來了。他們看了我的設計,說:『它看起來很棒!恭喜你!』」

在鄰近的距塞比諾四公里遠的地方,住著一個不能行走的人。瑪特若納說:「讓他爬到我這裡來。他要從早上開始。到三點,他就會爬到這裡了。」那人就一路爬到了那裡,然後步行回家。

有一次,在復活節週,有三位婦女來見瑪特若納。瑪特若納坐在窗邊。她給了其中一人一塊祭餅,給了另一人一些水,給了第三人一個紅雞蛋。她讓第三個婦人到村子後面把雞蛋吃了。出了村子後,那婦人打碎雞蛋,令她大為驚恐的是,她發現裡面竟然有一雙老鼠。婦人嚇壞了,趕緊回到瑪特若納那裡。當她們進到屋裡的時候,瑪特羅納說:「吃老鼠很惡心吧?」「瑪特羅努什卡,我怎麼可能吃它呢?」「那你怎麼敢把裝有老鼠的容器裡的牛奶賣給人,尤其是賣給沒有牛的孤兒和寡婦呢?牛奶裡有老鼠,你把老鼠拿出來,賣掉牛奶。」「瑪特羅努什卡,他們決沒有看到老鼠。」「但天主看到了!」

A•F•維博爾諾娃講述了她叔叔的病是如何得醫治的。「我母親是烏斯捷村人,她的兄弟還住在那裡。有一次他醒來時,發現自己的手腳不能動了。它們變得柔軟,像繩索一樣毫無生氣。他一直不相信瑪特若納有治病的能力。他的女兒來向我母親求助:『來吧,教母,父親很不舒服,他變得像白痴一樣:手臂松弛,目光呆滯,舌頭幾乎無法動彈。』我的父母坐著小車去見他。他一見到她,就非常困難地說出「姐-姐」這個詞。她把他帶到了塞比諾。在塞比諾,她把他留在家裡,去找瑪特若納,求她允許自己把他帶去見她。瑪特若納說:「你兄弟說我什麼也做不了,看看他成了什麼樣子。」她是在見到他之前說這話的!之後,她又說:「把他帶來吧,我會幫你的。」她為他祈禱,給他喝了一些水,他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後,他就康復了。瑪特若納對他說:「你要感謝你姐姐,她的信仰治癒了你。」

瑪特若納給人的幫助與巫術毫無關係,亦即當一個人接觸到黑暗的力量時,所具有的所謂「超感能力」或魔法。她的幫助有著絕對不同的來源,具有基督教的性質。這就是巫師和神秘主義者討厭瑪特若納的原因。在莫斯科認識瑪特若納的人就能證明這一點。首先,瑪特若納為人祈禱。她具有豐盛的屬靈恩賜,在向天主祈求幫助時,她堅持不懈地祈禱,人就得了醫治。正教會的歷史上有許多這樣的例子,不僅是司鐸與修行者,連正義的平信徒也能醫治病人。

瑪特若納給水誦唸祈禱經文,之後把水給人。那些喝了這水或用它洗臉的人都得到解救。我們不知道瑪特若納唸的是什麼經文。當然,這不可能是祝福水的經文,只有司鐸才能這樣做。但我們知道,不僅是在教堂裡祝福過的水,連從泉水、河流和井裡取出的水也能有醫治的力量,因為有聖人在附近生活祈禱。

1925年,瑪特若納搬到了莫斯科,她在那裡一直呆到去世。在偌大的首都,有許多悲慘的、靈性軟弱的人,他們甚至可能已經喪失了信仰,或因眾多的罪惡而使他們的靈魂負擔沉重,因而需要她的支持。瑪特若納在莫斯科生活了大約三十年,她服務眾人,阻止許多人喪亡,引導他們獲得救恩。

瑪特若納非常喜歡莫斯科,說莫斯科是一座聖城,是俄羅斯的心臟。瑪特若納的兩個兄弟,彌額爾和伊萬,都成了共產黨員。彌額爾成了村裡的積極份子。毋庸置疑,身邊有一位真福姐妹,每天接待許多人,教導他們持守正教信仰,這讓兄弟兩人無法忍受。他們害怕受到迫害。瑪特若納感到他們和父母很可憐,很同情他們(瑪特若納的母親於1945年去世),於是離開了他們,去了莫斯科。

從那一刻起,她開始了漫長的流浪。她從一個朋友或親戚的家庭搬到另一個家庭,住在公寓、房屋和地下室裡。幾乎在所有地方,瑪特若納都沒有進行居住登記。有幾次,她只是靠著奇跡才得以逃脫被關押。正如我們所說的,現在是她熱心生活的新階段。她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她和照顧她的人生活在一起。但有時她不得不和那些對她抱有敵意的人住在一起。莫斯科的住房情況很困難,一個人的住處,如果有的話,不是可以隨便可以選擇的。

齊娜伊達•日丹諾娃

齊•弗•日丹諾娃講述了瑪特若納生活的艱苦:「我來到索科爾尼基看望瑪圖什卡。她住在一間她租住的小板房裡。那是一個深秋。我走進去,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團濃濃的濕氣中,這濕氣是從鐵爐里冒出來的。我走到瑪圖什卡身邊。她正躺在床上,面朝牆壁。她的頭髮凍在了牆上。我們幾乎無法把頭髮從牆上扯下來。我嚇壞了:『這是為什麼,瑪圖什卡?你知道,我和我母親住在一起。我哥哥在前屋,我父親在監獄裡。我們在一棟溫暖的房子裡有兩個房間,共四十八平方米,有一個獨立的入口。你為什麼不叫我們來接待你呢?』瑪圖什卡歎了口氣,說:『天主不允許我这樣做,以免你事後會後悔。』」

戰前,瑪特若納住在一位司鐸、巴西略神父的家裡,他是照顧瑪特若納的佩拉吉亞的丈夫。之後,聖瑪特若納住在皮亞特尼茨卡婭街、索科爾尼基的夏季棚房、維什尼亞科夫巷、她侄女家的地下室、尼基茨克耶門、彼得羅夫斯克-拉祖莫夫斯克耶、謝爾蓋耶夫-波薩德(當時的紥戈爾尔斯克)、她侄子家、以及察里津諾。她在阿爾巴特河邊呆的時間最長。這裡住著E•M•日丹諾娃和她的女兒齊娜伊達。她們來自瑪特若納的家鄉。她們在一棟老木屋裡有一間四十八平方米的房間。就是這間房間裡,聖像佔據了三面牆,從地板到天花板。聖像前掛著老舊的聖像燈。房間裡裝飾著厚重而昂貴的窗帘。1917年革命前,這棟房子屬於日丹諾娃的丈夫,他來自一個富裕的貴族家庭。

有時,瑪特若納會匆匆忙忙地搬走,因為她預見到了即將到來的麻煩。她總是在民兵來抓捕她的前一天搬走,因為她沒有辦理居住登記。那是一段艱難的日子,人們都怕把她登記在自己的地址上。所以,瑪特若納不僅躲過了抓捕,還救了和她住在一起的人。

然而,瑪特若納多次差一點就被捕了。她身邊的一些人被堅禁或流放。例如,齊娜伊達•日丹諾娃作為宗教君主主義團體的成員而被判刑。

有一次,瑪特若納在祈禱祷中呼喚她的侄子伊萬。伊萬住在紥戈爾斯克。於是,他去找自己的老板,請假一天。「我真地需要去看望姑媽。」他不知道為什麼要來找她。瑪特若納催促他帶她去他的岳母那裡。他們剛走,民兵就來了。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很多次。

有一次,一個民兵來抓瑪特若納,但她卻說:「快回家去!有緊急狀況。我是個瞎子,又不能行走,決逃不出你的手。」他相信了她的話,趕回家裡。在那裡,他發現妻子不小心被火嚴重燒傷。他及時把妻子送去醫院。第二天,他們在上班時問他:「你逮捕了那個瞎子嗎?」他回答說:「我永遠不會逮捕她。如果不是她,我就會失去我的妻子。」

瑪特若納住在莫斯科的時候,會回她的村子。有時人們想讓她支持他們。有时她回去,只是因為想念母親。

顯然,她的日常生活有著同樣的規律:白天服務人,晚上祈禱。和古代的修行者一樣,她從來沒有真正舒舒服服地睡在床上。她一般都是側躺著,頭枕在肘上,睡上一小會兒。歲月就是這樣度過的。

1940年左右,瑪特若納曾告誡人說:「現在你們在爭吵,但戰爭就要來臨。當然,有很多人會死,但俄國人會贏得戰爭。」

1941年初,一位婦女問瑪圖什卡是否要去度假。她獲得了一段工休假期,但不想在冬天休假。瑪圖什卡對她說:「現在就應該應該去度假,因為在很長很長的時間裡都不會再有假期了。將要有一場战爭。我們會贏。莫斯科不會受到敵人的傷害,但會被燒掉一點。沒有必要逃離莫斯科。」

戰爭開始時,瑪圖什卡讓人們給她送來柳枝。她把柳枝修剪得一樣長,剝掉皮,然後祈禱。她的手指弄得很痛。正如我們所說的,瑪圖什卡可以在靈裡訪問不同的地方,她的神視沒有任何障礙。她常說,她不可見地在前綫幫助我們的士兵。當德國人逼近圖拉時,她告訴大家,他們永遠也不會佔領圖拉。她的預言應驗了。

瑪特羅努什卡每天最多見四十人。他們給她帶來了自己的悲哀、所受的苦難、以及身心的痛苦。除了那些帶著不誠實的意圖而來的人,沒有被拒絕、得不到幫助的。

有些人以為她是能夠使人們擺脫惡者所導致的不幸的醫治者。但在與她交談後,他們意識到她是天主的真正僕人。與聖瑪特若納見面使許多人轉向了教會及聖事。瑪特若納的幫助是克己忘我的。她不接受她所幫助的人的任何東西。

莫斯科斯塔奧諾努申斯基巷的房子,1942-49年,聖瑪特若納就住在這裡。

瑪圖什卡總是大聲誦唸祈禱經文。這些是我們在教堂裡聽到、在家裡誦唸的常用祈禱文:天主經,「願天主興起……」,聖詠九○,「維護萬物的主,萬軍與所有血肉的天主……」瑪特若納強調,給予幫助的不是她,而是天主。「你認為瑪特若納是天主嗎?只有天主才能給予幫助!」

瑪特若納在醫治病患時,要他們信靠天主,改變自己的生活。例如,她問一位曾拜訪過她的婦女是否相信天主有能力治癒她。還有一次,聖瑪特若納告訴一位患有癲癇病的婦女,要她每主日都要參加禮儀,並在教堂裡辦告解、領聖體聖血。那些婚姻未經教會聖化的人,則被建議去領受婚配聖事。必須佩戴十字架。

人們帶著常見的需求和問題來見瑪特若納:不治之症、失去親人、丈夫拋棄家庭、內心破碎、工作問題、工作中的騷擾。他們還請求瑪特若納提供有關婚姻、搬家或換工作的建議。

還有很多病患前來:有些人患有疾病,有些人會突然開始吠叫,有些人癱瘓在床或有幻覺。這些病痛都是由巫士造成的,是受惡魔影響的結果。

有一次,四個人帶著一個老婦人來見瑪特若納。那個婦人像風車一樣地揮舞著雙手。當瑪圖什卡唸完驅魔經後,她就安靜了下來,她的悲慘狀況得到了治癒。

一位經常去精神病院看望弟弟的婦女在去精神病院的路上遇到了一家人。他們十八歲的女兒即將出院。在他們回去的路上,她開始吼叫。那婦人對她母親說:「我真為你們感到難過。我們要經過察里津諾,讓我們把你女兒帶到瑪特若努什卡那裡去。」女孩的父親是位將軍,不想帶女兒去瑪特若納那裡,但她母親卻堅持要去。

當女孩走近瑪特若納時,她的身體變得像棍子一樣僵硬,她開始向瑪特若納吐口水,試圖掙脫。「讓她去吧,她現在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瑪特若納說。他們就放開了她。她痛苦地倒在地上,口吐鮮血。之後她睡著了,一睡就是三天。在此期間,他們一直照看著她。當女孩醒來的時候,問母親:「我們在哪裡,媽媽?」「我們在一位聖人的家裡,女兒。」她就把一切都告訴了她。女孩的病就這樣好了。

有一次,一位很有權勢的婦人來見瑪特若納。她的丈夫在戰爭中死去,她唯一的兒子也瘋了。不用說,她是個無神論者。她帶著兒子前往歐洲各國,遍訪名醫,但一無所用。「我已經絕望了,只能來找你,因為我沒有別的地方可去。」瑪特若納問她:「如果主治好你的兒子,你會相信天主嗎?」「我不明白什麼叫相信。」然後,瑪特若納要了一些水,當著那婦人的面,開始對著水大聲誦唸祈禱經文。之後,她把水給了那婦人,說:「到卡申科醫院去,讓護理人員把你兒子帶出來,當他們把他帶出來的時候,要把他緊緊抱住。他會很痛苦,你要試著把水灑進他的眼睛和嘴裡。」

過了一會兒,婦人又來到瑪特若納那裡。她跪在瑪特若納面前,感謝她:她的兒子已經痊癒了。她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她來到醫院,當她的兒子出來時,她走近來訪者大廳的柵欄。裝水的小瓶就在她的口袋裡。她兒子渾身發抖,大聲喊道:「媽媽,把你口袋裡的東西扔掉!别再折磨我了!」她一怔:他怎麼知道的?她把水灑在他的臉上。當它被灑到他的嘴邊時,他突然變得平靜了,眼睛裡現了理智。「真是太好了!」他大叫道。很快,他就出院了。

瑪特若納經常把手放在病人的頭上,說:「一會兒我就會剪掉你的翅膀,現在你可以戰鬥一下了。」她會問:「你是誰?」忽然有什麼東西在那人體內嗡嗡作響。瑪特若納會重複這個問題,然後嗡嗡聲會越來越大。然后她會祈禱說:「蚊子已經受够了。」然後這個人就會恢復健康。

瑪特若納還給予那些在家庭生中遇到問題的人幫助。有一次,一個婦人來找她,抱怨說她不是因愛情而結婚的,她和丈夫的關係有許多地方有待改進。「這要怪誰呢?都是你的錯。我們的頭是主,而主有男人的形象。我們女人,應該服從男人。你應至死保守你們的婚姻冠冕。所以,應為這種令人不安的狀況負責的是你。」瑪特若納說。這婦人接受了瑪特若納的建議,她的婚姻生活變得更好了。

齊娜伊達•日丹諾娃這樣談論瑪特若納說:「瑪圖什卡瑪特若納為每一個來到她那裡的靈魂而戰鬥,並取得了勝利。她從來沒有抱怨過自己的艱辛勞苦。我不能原諒自己從來沒有為瑪圖什卡感到難過,雖然我看到她的日子非常艱難,分擔了我們每個人的重擔。那些日子的亮光依然温暖著我。屋裡点著聖像燈,瑪圖什卡的愛和平安滲透進人靈。家裡有聖潔、喜樂、平安和蒙福的溫暖。儘管那時是戰爭年代,但我們的生活就像在天堂一樣。」

她是什麼樣的人,她在那些和她關係密切、十分了解她的人的記憶中留下了什麼樣的形象?她的手腳很小,就像一個孩子的手腳一樣。我們都記得她坐在或是躺在床上,頭髮蓬鬆。她那緊閉著的眼皮。她那閃耀著光芒的慈祥面龐。以及她那溫柔的聲音。

她安慰病患,撫摸他們的頭,劃十字祝福他們。有時她會開玩笑,有時會責備、教導人。但她並不嚴厲。她對人的軟弱很寬容,很有同情心,很溫暖,很有愛心。她總是滿有喜樂,從不抱怨自己的健康和痛苦。瑪圖什卡沒有說教。她對某一特定情形提出一些實際的建議,祈禱並祝福人們。

她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回答問題很含蓄。以下是保存下來的她給人的一些一般性建議:

瑪圖什卡教導我們不要論斷我們的近人。「為什麼要論斷他人?要多想想你自己。每隻羊都會被自己的尾巴掛住。你和他人的尾巴有什麼關係?想想你自己的尾巴吧。」瑪圖什卡教導人們把自己的生活交付於天主的旨意,度祈禱的生活,在自己身上和周遭的一切事物上劃十字聖號,以保護自己免於邪惡的侵害。她建議要勤領聖體。「以十字聖號、祈禱、聖水以及勤聖體來保護自己,……在聖像前點燈。」

她還教導要愛護並原諒年老體弱者。「如果老弱者或某個心術不正的人對你說什麼傷害你的話,你不要理會,但要幫助他們。你應該熱心地幫助老弱者,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無論他們說什麼,都應該原諒他們。」

瑪特若納禁止人相信夢。「不要留意它們,它們可能來自那惡者,為讓人心煩意亂,使他思想空虛的事物。」

瑪特若納警告人不要花時間去尋找長老。如果為了尋找長老而向許多不同的司鐸請教,就會喪失屬靈的力量和正確的人生方向。

以下是她的原話。「世界處於邪惡之中,欺騙和誘惑將是公開,而非偽裝的。小心不要跌倒。」「如果你去找長老或司鐸尋求建議,你要祈求主給他智慧,告訴你正確的東西。」她教導人不要對司鐸及其生活感到好奇。她告訴那些想要達致基督徒的成全之境的人,不要有什麼特別的外表或舉止,例如穿黑色衣服或類似的東西。

她教導人要有耐心。有一次她對齊娜伊達•日丹諾娃說:「要去教堂,不要看那裡的人。閉著眼睛或是注視著某幅聖像祈禱。」薩羅夫的聖塞拉芬也給出了同樣的建議,其他聖教父也這樣說。總而言之,在瑪特若納的建議裡,沒有任何與諸聖教父相矛盾的。

瑪圖什卡認為使用化妝品是一種嚴重的罪惡。婦女這樣做會扭曲天主在她們身上的肖像,增添主沒有創造的特徵。這造成了虛假的美,導致了敗壞。

聖瑪圖什卡會對那些初次來到天主面前的女孩說:「如果你們對祂信實,天主會寬恕你們童貞女的一切。那些決定保持貞潔的人,應該堅持到底。主會為此賜予你們冠冕。」

「當敵人接近你時,你應祈禱。如果不祈禱,就會猝然死去。敵人坐在我們的左肩上,天使坐在右肩上。他們各有一個書卷:罪惡記在一個書卷上,善行則記在另一書卷上。你要盡可能多地在自己身上劃十字!十字架就像門上的鎖。」她還教導不要忘記祝福食物:「你要用神聖而賦予生命的十字聖號的大能保護自己。」

論到巫師,瑪圖什卡教導說:「對於那些自願與邪惡勢力結合並使用巫術的人,是沒有出路的。千萬不要向『醫治者』求助。他們治好的是身體,傷害的是靈魂。」

瑪圖什卡經常對親近她的人說,她不可見地與實踐巫術的人作戰。有一次,一個長相十分高貴、留著白胡子的老人來到瑪圖什卡那裡,含淚跪在她的面前。「我唯一的兒子快死了。」瑪圖什卡向他彎下腰,低聲問道:「你把他害得多慘?致死還是不致死?」「致死。」「離我遠點,你不應該來找我。」

那人走後,她說:「巫師和女巫都認識天主。如果你能祈禱就好了,就像他們在祈求天主寬恕他們所造成的惡時那樣!」

瑪圖什卡非常敬禮已故的瓦倫廷•阿姆菲特羅夫司鐸。她說,他在天主眼裡是偉大的,他在自己的墳墓那裡幫助那些向他求助的人。有時她會派她的訪客從他的墳墓上取一些土來。

嚴重的不信,對基督教信仰咄咄逼人的攻擊,人們之間的疏遠和惡意越來越大,千百萬人对傳統的排斥,以及過著罪惡生活、卻不悔改,這一切造成了許多悲慘的後果。瑪特若納對此深有體會。

在共產黨舉行遊行的日子,瑪圖什卡要求我們不要出去,緊閉門窗,因為她說,群魔佔據整個空間與所有人。真福長老常以比喻說話,她這樣做,也許是要提醒我們必須保守我們的感官──用諸聖教父的話說是「靈魂的窗戶」──要關閉它們以抵抗邪靈。

齊娜伊達•日丹諾娃曾問瑪圖什卡:「為什麼天主讓這麼多教堂被關閉、摧毀?」瑪圖什卡回答說:「這裡面有天主的旨意,因為信徒與神職人員很少。」「為什麼沒有人反對呢?」「人們被催眠了,可怕的力量來了。……這種力量就在空氣之中,現在,它無所不在,滲透到一切之中。早先它只生活在偏遠的沼澤和森林裡。人們去教堂,戴著十字架,他們的房子被聖像和長明燈保護著,受到祝福。惡魔無法進入這樣的房子,但現在它們甚至生活在人內,因為人現在拒絕信仰和天主。」

有些人想要揭開瑪特若納屬靈生活的神秘面紗,於是在夜裡偷偷地觀察她。聖瑪特若納會徹夜俯伏祈禱。

瑪特若努什卡住在日丹諾夫家時,在克拉斯納亞•普雷斯尼亞的一座教堂的狄米特里神父那裡辦告解、領聖體聖血。不斷的祈禱幫助真福瑪特若努什卡背負起服務世人的十字架,這是真正的勞苦與殉道,是愛的最高表現。為附魔的人祈禱,也為每一個人祈禱,分擔人們的悲痛,瑪圖什卡累得不行,到了一天結束時,她連話都說不出了,只能把頭放在她那小小的拳頭上靜靜地呻吟。至於她的內在生活,即使對她最親近的人也是秘密。

雖然沒有人知道瑪圖什卡的屬靈生活,但人們並不懷疑她的聖德與修行生活。她的事奉在於她的大忍耐,這種忍耐源於她純潔心靈和對天主的熱愛。正如教會的諸聖教父所預言的,拯救末後時代的基督徒的正是這一忍耐。作為一個真正的修行者,這位真福長老不僅用她的言語,也用她的整個生命來教導人。她雖是個瞎子,卻教導人如何獲得屬靈的視覺。她雖然無法行走,卻教導我們,即便是在現在仍在教導我們,要如何行走得救的艱苦道路。

齊娜伊達•日丹諾娃寫道:「瑪特若努什卡是誰?瑪特若努什卡是一位天使戰士,她手中彷彿有一把火劍,與邪惡勢力作戰。她用祈禱和聖水給人治病。……她像孩子那樣小。總是半躺半坐著。這是她睡覺的唯一方式,她從不舒服地躺著。當接待人的時候,她坐著,雙手放在來訪者的頭上。她會祝福那人,說最要緊的話,並為他祈禱。

「她從來沒有自己的房子,也沒有任何財產。她所住的房子或公寓都是人邀請她去住的。當心懷感激的來訪者給她送來食物時,她無權按自己認為最好的方式分配。她總是不得不聽命於一個名叫佩拉吉亞的女人,這個女人不近人情,在家裡發号施令,幾乎把所有送来的食物都給了自己的亲戚。瑪圖什卡沒有她的同意,既不能吃也不能喝。

「瑪圖什卡似乎早就知道了一切。她生活中的每一天,都是她的來訪者的一連串的悲傷與不幸。她幫助病弱的人,安慰醫治他們。她的祈禱治癒了許多人。她會把哭泣者的頭抱在手中,以她的聖潔安慰並溫暖那人,他就会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地離開。而她則疲憊不堪,只是歎息,整夜祈禱。她的額頭上有一個小窩,因為她頻繁地劃十字聖號。她總是小心地劃十字,慢慢地劃,手指尋找著那個小窩……」

在戰爭期間,她多次回答眾多來訪者最擔心的問題:他們的親人,尤其是前綫的親人怎麼樣了──他們是死是活?對一些人,她會說:「等著他,他活著。」有些人則被告知,要像為亡者祈禱一樣地為他們的親人祈禱。

那些想要得到屬靈指導的人非常希望請瑪圖什卡做他們的導師。莫斯科的許多司鐸和聖塞爾吉•聖三大修道院的修士都知道瑪特若納。但是,因著天主的聖意,瑪特若納沒有可以見證她的生活、以致能向後人講述它的弟子。

她同村的鄉親經常來看望她。她還收到鄰居送來的寫著各種問題的紙條,對他們所提的問題,她都一一予以回答。有些人從兩三百公里外的偏遠地區前來尋求幫助,而她對他們的名字一清二楚。有慕斯科夫人,也有來自其它城市的來訪者,他們聽說了瑪圖什卡的具有神視之恩。他們都是各個年齡段的人:年輕人、老年人和中年人。她會接待一些人,而拒絕見另一些人。對一些人,她清楚明白地給他們講說,對另一些人,則用比喻。

有一次,齊娜伊達抱怨自己神經質。瑪圖什卡回答說:「在戰爭時或在監獄中是存在緊張的……一個人應有自信心和耐心。」

瑪圖什卡教導說,不能忽視醫療。身體就像天主賜予的房子,所以,有時需要維修。天主創造了世界,及世上的藥草,人不應該忽視它們。

瑪圖什卡對與她親近的人感到難過。「我為你們感到難過,你們會活到末時。生活會越來越糟。當他們把十字架和麵包放在你們面前,要你們做出選擇的時候,那時候就要到來。」「我們要選擇十字架,但我們要如何生活?」「我們要向天主祈禱,取一些土,把它做成小球,吃下去,就不會餓了。」

在另一場合,她安慰一個人,勸他不要害怕:「想像一下,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被雪橇帶著到處跑。天主會解決一切問題。」

瑪特若努什卡經常說:「如果一個民族喪失了對天主的信仰,就會面臨災禍,如果它不悔改,就會從地球上消逝。有多少民族逝去了,但俄羅斯仍存在著,且還將存在下去。祈禱、求告、悔改吧!主不會拋棄你們,祂會保守我們的土地!」

瑪特若納在地上的最後一個棲身之所是莫斯科郊外的斯霍德尼亞,她從市中心搬到了那裡。瑪特若納的遠房親戚住在那裡。在這裡,也有絡繹不絕的、帶著各自的痛苦前來的來訪者。只有在去世前,已經變得很虛弱的瑪圖什卡才想要限制她所要接待的來訪者的數目。但人們不斷前來,她無法拒絕給予他人幫助。人們說,她提前三天就由天主那裡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她做好了一切必要的安排。瑪圖什卡要求在唐斯卡婭街的聖母聖衣堂裡舉行殯葬禮。她要求人不要帶花圈或紙花來參加她的葬禮。

在她最後的時日裡,她由前來探望她的神父領受了告解與聖體聖事。和其他人一樣,她害怕死亡,也沒有向親近的人隱瞞自己的恐懼。就在她臨終前,狄米特里神父前來聽她的告解。她擔心自己在領受聖事前是否正確地將手臂放在胸前。他驚訝地問她:「你怕死嗎?」「我確實怕。」

達尼洛夫公墓裡的聖瑪特若納墓。

1952年5月2日,聖瑪特若納離開了人世。第二天,在聖塞爾吉•聖三大修道院的代禱名單上,加入了新亡者瑪特若納的名字。主持禮儀的修士司鐸注意了它,立即走出聖所,憂心忡忡地問道:「是誰帶來了這紙條?她去世了嗎?」毫無疑問他知道她,因為修道院裡的許多修士都崇敬瑪特若納。一位從莫斯科趕來的老婦人和她的女兒證實了這一消息,瑪圖什卡已於前一天去世了,並告知他們她將在第二天下葬。修道院的修士這才知道了她的死訊,得以前去參加她的葬禮。在尼各老•戈盧布佐夫神父主持的殯葬禮後,大家都上前親吻她的手。

5月4日,攜香液女主日,是瑪特若納下葬的日子。按她的遺願,她被葬在達尼洛夫公墓,好使她能聆聽禮儀。在她的葬禮之後,許多正教徒立即開始敬禮聖瑪特若納,把她當作天主真正的僕人。

達尼洛夫公墓裡的聖瑪特若納墓

真福瑪特若納說:「在我死後,很少有人會來到我的墳墓那裡,只有我最親近的人。當他們死後,我的墳墓將被人遺忘,只有偶爾會有人來……但很多年後,人們會知道有關我的事,會成群結隊地前來請求幫助他們解決困難。他們會求我為他們祈求天主,我將聆聽並幫助每個人。」

她在去世前說:「來吧,到我這裡來,所有的人。把你們的煩惱告訴我,就像我還活著一樣,我會看到你們,聆聽你們,幫助你們。」瑪圖什卡還說,那些願意在天主面前求她代禱的人必要得救。「所有向我求助的人,我都會在他們死後與他們相會,所有的人。」

在她去世三十多年後,她在達尼洛夫公墓的墓地成了莫斯科正教的聖地之一。來自俄國各地和國外的人會帶著他們的痛苦和疾病來到那裡,就像她在世時一樣。

濟利祿宗主教在莫斯科帡幪修道院裡的聖瑪特若納的聖髑前祈禱。

真福瑪特若納是一位非常深刻和傳統意義上的正教基督徒。她發自內心的對人的同情,她的祈禱,劃十字,她對正教會的神聖法規的堅定不移的忠誠,這是她熱忱的屬靈生活的核心。她事奉聖工的性質源於幾個世紀以來的敬虔和虔誠。這就是她給予人的幫助結出屬靈果實的原因。人們在正教信仰上變得堅定,他們無論在外表還是內在的自我都隸屬於教會,積極參與日常的這祈禱生活中。

瑪特若納為成千上萬的正教徒所熟知。他們親切地稱她為「瑪特若努什卡」。她像在世時一樣地給予人幫助。那些向請求她代禱的人很快就會感覺到她為他們向天主所做的大能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