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聖神——薩羅夫的聖塞拉芬與莫托維洛夫的談話
英譯本序
我們神聖而心懷天主的教父、薩羅夫的顯靈跡者塞拉芬論基督徒生活的目標的談話極具重要性。也許它是我們所知道的有關聖塞拉芬的最為重要的事。
作為神學指導，這一談話由正教會最偉大的聖人之一所講述，他堪比古代的神聖教父。這一談話是真實可靠的，它得以保存至今，成為俄國教會的一位偉大義人所具聖德的見證，顯然它是自上而來的啟示。就在這位偉大的奧秘神視者被宣聖之前，這一談話被人發現，這絕對是件非同尋常的事。毫無疑問，這一「來自另一世界」的教導所具有的重要意義是顯而易見的，彷彿它預先注定就是為了二十世紀的基督徒而有的！當我們想到是誰得以獲得這一令人驚奇的寶藏，它又是在怎樣的環境裏傳遍偉大的俄羅斯的各個階層的，這也令人感到驚奇，這恰恰發生在神聖的俄羅斯從這個世上歷史性的消失的前夜。……
我們受委托進一步將它傳承下去，傳給世上的所有人，傳給「凡是有耳可聽」的人，傳給已準備好領受真理的熾熱話語的人，這話語就發自這一真正的天上熾愛天使──亦即我們最可愛的塞拉芬神父──的唇舌。【譯註：在原文中，熾愛天使與塞拉芬是同一個詞。】
直到今天，這位熾愛天使一直在向我們罪惡的塵世生活顯現，在我們的教會生活中呼吸，儘管如此，這一奇跡仍未說出它最終的話語，它仍未結束。聖塞拉芬是基督唯一而真正的普世教會的遺產。聖人在他的這一談話的結尾對與他交談的莫托維洛夫說：
「主會幫助你，將它（這一有關聖神的教導）保存在你的記憶中。……並且，由於它並非只是給予你一個人來理解它，而是藉著你給予整個世界的……」聖人還顯現給許多不認識他的人，顯現給那些身處幽暗之中的人，他們的心尚未被天主之愛所燃燒，為使他們能藉著他，在最後的號角被吹響之前，做出一個決定性的選擇。……但是，邪惡以極快的步伐籠罩著我們的這個罪惡世界；她的末日很快就要到來，因為聖塞拉芬的訊息已由俄國傳到世界各地。
這篇談話是由謝爾蓋•阿列山德羅維奇•尼祿發現的。他是一個讓人著迷的人。聖人彷彿是選擇他作「可憐的塞拉芬的僕人」，這並非徒勞無益；實際上，他是通過出版這篇談話來為聖人服務的。下面，我們獻上這一談話的（俄文）第三版，也是這一談話的最後一版的全文，這一版本由尼祿作了修正，並為它作了前言、附記與後記，迄今為止一直沒有出版。這一談話構成了他所寫的第一本極其有趣的書──《小事上的偉大》──的一個章節，它是「懷著虔誠的感恩之心」獻給令人驚奇的醫治者、神聖的義人──喀琅斯塔得的若望神父的。
格列布•波德莫申斯基
寫於1967年夏
導言
塞拉芬神父對一位修士說：「我的喜樂，我懇求你，你要獲得平安之神。」他立即開始解釋獲得平安之神是什麼意思。「那意為，帶領自己進入這樣的一種狀態，我們的靈不會受到任何事物的擾亂。一個人必須如同死人，或是在憂傷、受人中傷、受指控或受迫害（對所有想要行走在基督的得救之道上的人而言，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的時候，變得又聾又瞎。因為我們必須經歷許多憂傷，才能進入天國。這就是所有義人得救並繼承天國的道路。與這些相比，世上的所有光榮都一無所是。此世的所有享樂甚至連在天上的居所裏為那些愛天主的人所準備的事物的影子都不如。在那裏所有的是永恆的喜樂與得勝。為使我們的靈能擁有自由，將自己提升至那裏，並藉著與主至甘飴的交談而獲得滋養，人必須藉著不斷守夜、祈禱、存念天主而謙卑自己。」
長老繼續說：「為此緣故，我，可憐的塞拉芬，每天都誦讀福音。我星期一從頭至尾誦讀瑪竇福音一遍，星期二誦讀馬爾谷福音，星期三誦讀路加福音，星期四誦讀若望福音；在一週的其它日子，我分別誦讀宗徒大事錄與宗徒書信。我沒有一天不誦讀每日的書信與福音，我也閱讀聖人傳記。由此，不但我的靈魂，連我的肉體也歡欣踴躍，煥發生氣，因為我與主交談。我牢記祂的生活與苦難；我日夜為了祂傾注在人類以及我這不配之人身上的仁慈，歸榮耀於祂，並感謝祂。」
之後，他滿懷不可描述的喜樂，說道：「在此，我要給你談論可憐的塞拉芬！我特別喜歡我主耶穌基督所說的這話：『在我父的家裏，有許多住處。』（若14:2）（即，為那些事奉祂並光榮祂的聖名的人。」）我，可憐的塞拉芬，停在了這些話上，想要看到天上的這些住處，我祈禱我主耶穌基督，求祂給我顯示它們；主並沒有對我，可憐的塞拉芬，剝奪了祂的仁慈。祂滿全了我的渴望與要求；因此，我被提升至天上的住處，只是我不知道是在肉體之中還是在肉體之外，天主知道──那是不可思議的。有關我在那裏所經歷到的喜樂與天上的甘飴，是不可能向你講述的。」
說完這些，塞拉芬神父靜默了下來。……他低著頭，輕輕地用手拍打自己的心口；他的面容開始漸漸地發生改變，最終放射出光芒，以致人無法觀看他。在這一神聖靜默期間，他彷彿正在謙卑地默觀著某事。
之後，塞拉芬神父再次開口對那修士說道：「只要你能知道在天上有怎樣的喜樂與甘飴正等待著義人，你就會下定決心在此短暫的生命之中，滿懷感恩之心地忍受任何憂苦、迫害與中傷。如果我們的這間小室（此時，他指著他的修道小室）裏滿是小蟲，如果在我們整個短暫的一生中，這些蟲要吃我們的肉，那麼，我們要懷著極大的渴望，接受這一切，只要我們沒有被剝奪天主為愛祂的人所預備的屬天喜樂。在那裏，沒有疾病，沒有憂傷，沒有悲哀；那裏有不可言喻的甘飴與歡躍；在那裏，義人將要如同太陽一樣發光照耀。但是，如果連聖宗徒保祿自己都不能解釋天上的光榮與喜樂（格後12:2-4），那麼，其他人的口舌又怎能描述義人的靈魂將要居住的天上住處所具有的美麗堂皇呢？」
在長老結束講話時，他談論了在如今，在受眷顧的時間過去之前，我們多麼必須關心我們的得救。
──摘自《迪維耶沃修女院年鑒》，聖彼得堡，1903年出版
前言
謝爾蓋•阿列山德羅維奇•尼祿
阿頗羅在格林多的時候，保祿走遍了高原地帶後，來到厄弗所，遇見了幾個門徒，向他們說：「你們信教的時候，領了聖神沒有？」他們回答說：「連有聖神，我們都沒有聽過。」保祿說：「那麼，你們受的是什麼洗，」他們說：「是若翰的洗。」保祿說：「若翰受的是悔改的洗，他告訴百姓要信在他以後要來的那一位，就是要信耶穌。」他們聽了，就因主耶穌之名領了洗。保祿給他們覆手，聖神便降在他們身上，他們就講各種語言，也說先知話。他們一共約有十二人。保祿進了會堂，放膽講論，一連三個月，辯論天主之國的事，來勸化人。但有些人心硬不信，在大眾面前辱罵聖道，保祿便離開他們，把門徒分別出來，每天在提郎諾的學校裡辯論；這事進行了兩年，以致凡住在亞細亞的人，都聽見了主的道理，猶太人希臘人都有。天主藉保祿的手，行了一些非常的奇事，甚至有人拿去他身上的毛巾和圍裙，放在病人身上，疾病便離開他們，惡魔也出去了。（宗19:1-7）
看，現在，我為聖神所束縛，必須往耶路撒冷去，在那裡要遇到什麼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聖神在各城中向我指明說：有鎖鏈和患難在等待我。（宗20:22-23）
我的言論和我的宣講，並不在於智慧動聽的言辭，而是在於聖神和祂德能的表現，為使你們的信德不是憑人的智慧，而是憑天主的德能。（格前2:4-5）
可是天主藉著聖神將這一切啟示給我們了，因為聖神洞察一切，就連天主的深奧事理也洞悉。（格前2:10）
然而屬血氣的人，不能領受天主聖神的事，因為為他是愚妄；他也不能領悟，因為這些事只有藉聖神才可審斷。（格前2:14）
在一個主日上，我在神魂超拔中，聽見在我背後有一個大聲音，好似號角的聲音，說：「我是『阿耳法』和『敖默加』，我是元始，我是終末。」（默1:10-11）
就在加速在神聖主教公會裏對天主所悅樂的聖者、薩羅夫的塞拉芬的宣聖工作進程的敕令頒佈之前，主再次將我帶領到薩羅夫與迪維耶沃。我發現在我第一次拜訪那裏時所遇到的與塞拉芬神父同時代的三個人中，只有一個人仍然活著，她就是厄肋納•伊凡諾夫娜•莫托維洛娃。就在我於1900年離開那裏不久之後，費博若尼亞姆姆就去世了，進入了義人的居所。兩年後的復活節，厄凡提亞姆姆也隨她而去了。
歲月在厄肋納•伊凡諾夫娜身上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她的背駝了；她的眼睛不久之前還是明亮清澈的，如今卻開始昏花了。塞拉芬不再需要地上的人來見證他的義德了；他將他們召到自己那裏，進入永恆的安息之所，讓他們與他一起靜觀並分享不朽與永恆的榮耀，那永不消退的榮耀，這榮耀是主在永恆之中為那些愛祂的人所準備的，「主啊，義人的歌團要在那裏，賢明之士要發光有如穹蒼的光輝！」（瑪13:43，達12:3）
但是，思想與記憶的清晰卻並沒有離開這位親愛的老婦人。過去就生活並活躍在她的回憶之中，時間並沒有勝過它們。……
在我的請求以及院長姆姆的準許之下，厄肋納•伊凡諾夫娜給了我整整一盒子的文稿，都是她已故的丈夫尼各老•阿列山德羅維奇留下的。每個對塞拉芬神父的生活感興趣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他與塞拉芬神父的名字以及由他所創建的迪維耶沃修女院緊密地聯繫在一起。此人默默無聞地生活死去，不受人的賞識。儘管如此，他卻是「塞拉芬的僕人」──他喜愛這樣稱呼自己──他死後仍是如此。在他的文稿中，我找到了這一寶藏，它理應被稱為信仰的見證。這一寶藏以上世紀四十年代的文體保存了下來，我希望能與正教讀者一起分享它。
一、邀請
我實實在在告訴你們：凡信我的，我所做的事業，他也要做，並且還要做比這還大的事業。
──若14:12
莫托維洛夫在他的筆記中寫道：
這位修女問我說：「您就是我們的塞拉芬神父最近所治好的那個瘸腿家主嗎？」
我回答說：是的，我就是那人。
她對我說：「若是這樣，請您去神父那裏吧。他命我請您去他那裏。現在他就在他修道院的房間裏，他說他會等您。」
凡是在偉大的塞拉芬長老生前至少參訪過薩羅夫修道院一次、或者也許只是聽說過他的人，一定能理解這一出乎意料的邀請，是如何令我的內心充滿了莫名的喜悅。我立即離開正在舉行晚禱禮儀的教堂，向他的房間跑去。塞拉芬神父在他房間前廳的門口遇到了我，他對我說：「我正在等閣下您，請您等一會，直到我結束與我的孤兒們的談話。我有許多話要與您說。請您就坐在這裏。」
他一邊說，一邊指示給我一張小梯子，它顯然是為了關閉爐管而建造的，正對著他的火爐放著，伸突進入前廳，就如同薩羅夫修道院所建造的其它套間那樣。我就坐在梯子最低的一級上，但他卻對我說：「不，坐高些。」
我就坐上第二級，但他卻對我說：「不，閣下，請坐在最高的那一級上。」他讓我坐下後，又說：「請您就在這裏，就坐在這裏等我。我與我的孤兒們談完話，就出來見您。」
長老帶著兩位修女走進他的房間，她們中的一個是下諾夫哥羅德的地主曼圖羅夫的姐姐、貴族海倫•瓦西利耶夫娜的侍女。這是那些與我一起留在等候室裏的人在回答我的詢問時告訴我的。
我坐了很長的時間，等著這位偉大的長老給我開門。我想我就這樣坐了兩個小時。之後，長老隔壁房間的門開了，塞拉芬神父的侍者保祿走了出來，儘管我婉言謝絕進他的房間，他仍說服我進去，於是他開始給我講解靈修生活的各種教導，實際上它們都是出於那惡者，其目的是要削弱我對偉大的塞拉芬長老在天主前所具之功德的愛與信心。
我很難過，憂傷地對他說：「保祿神父，我聽了你的慫恿而進入你的房間，這是我的愚蠢。尼豐院長是天主的偉大僕人，但是，我甚至不是為了他的緣故而來薩羅夫修道院的。因為我只是為了塞拉芬神父才來的。論到他，我以為即便是在古代也少有這樣神聖而悅樂天主的人，他擁有厄里亞與梅瑟的能力。你是誰呢？你強迫我接受你的教導，可我懷疑，你自己並不清楚認識通往天主的道路。請寬恕我。我後悔聽從了你所說的，進了你的房間。」
說完這些，我就離開了他的房間，再次坐在長老房間的前廳裏的梯子的最高一級上。後來，我由同一位保祿神父那裏聽說長老為此嚴厲訓斥了他，說：「與那些渴望聽卑微的塞拉芬的話而特意來薩羅夫見他的人談話，這並不關你的事。我這不配的人，沒有對他們講論任何我自己的事，而是講論天主樂意啟示給我的事，為能教誨他人。不要干涉與你無關的事。你要認識你自己，不要膽敢教導任何人。天主沒有賦予你這一恩賜──因為它並非徒然賜給人的，而是按祂的聖意，為了在我們的主天主前的事奉，為了祂特別的仁慈及對人的屬神關懷而賜下的。」我在這裏寫下這些話，作為提醒與教導，為使人對偉大的長老塞拉芬哪怕是最簡短的話以及他的最微妙的性格特徵都予以珍視。
長老與他的孤兒們談了大約兩個小時的話之後，門開了，塞拉芬神父離開修女，對我說：「閣下，讓您久等了。請不要怪我。我的這些小小孤兒們有許多需要；因此，我這不配的人要安慰他們。請進來。」
在這間房間裏，在他修道院的房間裏，他和我談論了種種有關我靈魂的得救與世俗生活的事，他還邀請我與薩羅夫的知客修士谷里亞神父一起在第二天早禮儀結束後去他的近廬見他。
二、主的旨意
我整晚都在與谷里亞神父談論塞拉芬神父的事，由於歡喜異常，我幾乎徹夜未眠，第二天，我們沒有吃喝任何東西就動身前往塞拉芬神父的近廬；我們在他近廬的門外等了一整天，沒有吃喝任何東西，直到晚上。有好幾千人來見這位偉大的長老，他們在長老隱廬的門廰站了一會，就都離去了，沒有領受他的祝福。直到夜幕降臨，大概還有七八個人與我們待在一起，等待塞拉芬神父走出他的隱廬。我記得在這些人中有一個人是來自下諾夫哥羅德州的巴拉欣地區的一個會計的妻子，還有某個女朝聖者，她正忙著請願，為能開啟聖帕弗努提的聖髑，顯然這位聖人的不朽聖髑就保存在巴拉欣。他們決定與我們一起等待偉大的長老開門出來。最終，他們變得不安起來，那時早已是深夜了，連谷里亞神父也變得不安，他對我說：「天已黑了；馬也餓了，車夫想要吃點東西。如果晚些離開的話，會有野獸來襲擊我們。」
但我卻說：「不，谷里亞神父，如果你害怕的話，就獨自回去吧；就算在這裏可能會有野獸將我撕碎，我也不會離開塞拉芬神父的房門。即便我餓死在他的門前，我仍要留在這裏等他，直到他打開他的神聖小室的門。」
實際上，就在那之後不久，塞拉芬神父就打開了他房間的門，對我說：
「閣下，我叫您來，請不要怪我一整天沒有開門。現在是星期三，我要守靜默。明天你會受到歡迎的；我將很高興與你進行推心置腹的談話。但請不要如此早就屈尊來見我，因為你整天不吃東西，會變得很虛弱。因此，在禮儀之後，你要吃足夠的食物，然後再和谷里亞神父一起來。現在，你去吃點東西，使你自己能恢復些力氣──你已很虛弱了。」
他就開始祝福我，之後又對谷里亞神父說：「就這樣吧，朋友，我的喜樂，明天與這位大人一起來見我，在較近的那塊地裏，到那裏來見我。但是，現在，你們平安去吧。再見，閣下。」
說完這些話，神父再次關上了門。
沒有任何話語可以表達我心中所感到的喜樂。我沉浸在狂喜之中。雖然苦苦等待了整整一天，但在這一天結束的時候，我不但看到了塞拉芬神父的面容，還聽到他受天主啟迪的話語的問候，這給予我極大的安慰。的確，我真是太有福了，這無法以世上的言詞來表達。儘管我整整一天不吃不喝，卻感到極為滿足，彷彿我已吃飽喝足，達致內心的狂喜狀態。我所說的都是真實的，雖然對某些人而言──這些人沒有實際經驗過這樣的甜密、滿足與狂喜意味著什麼，在天主聖神啟迪人的時候，它們被灌輸給人──我的話可能似乎有些誇張，我的敘述太過狂熱。但是，我要以正教基督徒的良心證明，這沒有任何誇張之處，我現在所說的一切不但是非常真實的，也是極其詞不達意的敘述，無法表達出我心裏的實際感受。
有誰能使我用言語將我的靈魂在第二天所要感受到的一切表達出來，哪怕只是簡短而又部份地表達出來呢？
三、基督徒生活的目標
那是星期四。天色陰沉。地上的積雪有八吋厚；當塞拉芬神父開始在毗鄰他隱廬的地裏和我對話時，乾冷的雪花正密密地從天上落下。那塊地正對著薩羅夫卡河，就在向河岸傾斜而下的山腳下。他讓我坐在他剛剛坐過的樹樁上，而他自己則蹲在我的對面。
這位偉大的長老說：「主已啟示我，在你童年的時候，你強烈地渴望知道我們基督徒生活的目標，所以你不斷向許多偉大的屬靈人士請教此事……」
在此，我必須說明的是，自從十二歲起，這種想法就不斷困擾著我。事實上，我曾經為此前往許多神職人員那裏求教，但是他們的回答並不能令我感到滿意。長老並不知道這些。
塞拉芬神父接著說道：「但是，沒有任何人給你一個明確的解答，他們都對你說：『上教堂，向天主祈禱，守天主的誡命，行善──這就是基督徒生活的目標』。一些人甚至因為你的這種不取悅於天主的好奇心而對你感到忿忿不平，他們對你說：『不要追求那些超越於你之上的東西。』可是他們並沒有說他們所應說的。現在，可憐的塞拉芬要向你說明這個目標是什麼。
「祈禱、守齋、守夜，以及其它基督徒的實踐，無論它們本身如何美好，都並不構成我們基督徒生活的目標，儘管它們是達致這一目標不可或缺的方法。我們基督徒生活的真正目標在於獲得天主聖神。至於守齋、守夜、祈禱、施捨，以及為基督所做的每一善行，它們只是獲得聖神的方法而已。但是，我所親愛的，請注意，惟有為了基督所做的善行能帶給我們聖神的果實。凡不是為了基督而做的一切事，即便是善事，既不會在來生帶給我們賞報，也不會在今生帶給我們天主的恩寵。為此緣故，我們的主耶穌基督說：『不同我收集的，就是分散。』（路11:23）。除了收集之外沒有什麼事可以被稱作善行，因為即便不是為了基督而做的，仍是善行。經上說：『凡在各民族中，敬畏他而又履行正義的人，都是他所中悅的。』（宗10:35）
「我們可以由這段聖經的記述中看到，履行正義的人極其悅樂天主，以致在敬畏天主的義德百夫長科爾乃略祈禱時，主的天使顯現給他說：『你現在打發人往約培去，到名叫西滿的皮匠家裏，在那裏你會找到伯多祿，他要告訴你永生的話語，你和你全家都要藉此而得救。』就這樣，因這樣的一個人所行的善工，主運用祂的所有屬神方法回報他，給他一個不致在來生失落賞報的機會。為了這一目標，我們必須以信仰主耶穌基督、天主子為開始，祂為了拯救罪人而進入世界，藉由我們為自己獲得聖神的恩寵而將天主的國帶入我們的心中，給我們開啟贏取來生祝福的道路。天主對於那些並不是為了基督而行的善行的接受僅限於：造物主給予他們得永生的方法（參閱希6:1）。它取決於人是否想要獲得永生。為此緣故，主對猶太人說：『你們如果是瞎子，就沒有罪了；但你們如今說：我們看得見，你們的罪惡便存留下來了。』（若9:41）如果有一個像科爾乃略一樣的人，因他的善行而獲享了天主的眷愛，儘管它們並不是為基督而做的，後來他相信了天主子，那麼，因著對基督的信仰，這樣的善行也會被算為是他只是為基督而做的。相反，一個人沒有權利抱怨他的善行沒有用處。這些善行沒有任何用處，除非它們是為了基督而做的，因為為基督而做的善行，不僅可在來世贏得正義的冠冕，它們也會使我們在今生就充滿聖神的恩寵。並且，正如經上所說：『天主把聖神無限量的賞賜了祂。父愛子，並把一切交在祂手中。』（若3:34-35）
「閣下，就是這樣！我們基督徒生活的真正目標就在於獲得天主聖神，為了基督而做的祈禱、守夜、守齋、施捨以及其它善工，都只是為了獲得天主聖神的方法而已。」
我問塞拉芬神父說：「您說的獲得是什麼意思？不知為什麼，我無法理解。」
他回答說：「獲得和取得是一回事。當然，你一定明白獲得金錢是什麼意思。獲得天主聖神的意思也完全一樣。閣下，你十分清楚地知道，按世俗的觀念，獲得是什麼意思。在普通的世俗之人的生活中，其目標就是獲取金錢，或賺錢，對貴族而言，除了獲取金錢以外，還有接受榮譽、聲望以及他們為政府服務所得的其它奬賞。獲得天主聖神也是一種資產，但卻是一種賦予恩寵而又永恆的資產；它是以非常相似的方式而獲得的，幾乎與獲得金錢、社會以及世俗的資產的方式一樣。
「天主聖言、神人，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將我們的生活和市場相比，祂把我們在世生活的工作稱為做生意，祂對我們眾人說：『你們拿去做生意，直到我回來。』（路19:13），『應把握時機，因為這些時日是邪惡的。』（弗5:16）也就是說，要儘量將我們的大部份時間用於藉著世上的財物獲取天上的祝福。世上的財物就是為基督而做、並賦予我們至聖聖神的恩寵的善工。
「在聰明與愚笨的童女的比喻中，當愚笨的童女的燈油用完時，經上說：「去市場買吧！」但是當她們買回來的時候，洞房的門卻已經關上了，她們無法進入。有人說，愚笨童女的油燈中沒有油，意思是她們一生沒有行過什麼善事。這樣的解釋並不是很正確。為什麼她們被稱為童女呢？儘管她們是愚笨的。童貞是至高的德行，是天使的狀態，它能取代其它所有善行。
「我這個卑微的人認為她們所缺的是天主的至聖聖神的恩寵。雖然這些童女也實踐聖德，但是由於她們屬靈的無知，她們以為基督徒的生活只不過就是行善而已。她們以為行善就是為做天主的工作，但是她們並不關心是否由此獲得了天主聖神的恩寵。像這樣的生活，只是基於行善，卻不仔細考查這些善行是否為自己帶來天主聖神的恩寵。在教父的著作中提到過它：『有另一種方式，在開始時似乎顯得是善的，但最後卻落到地獄的深層。』（參閱箴16:25）
「大聖安當在他寫給修士的信中，論及這樣的貞女說：『許多修士和貞女對於作用於人身上的不同種類的意志一無所知，他們不知道我們受三種意志的影響：首先是天主全然圓滿而又拯救一切的意志；其次是我們人自己的意志，如果它沒有破壞性，它也不具有救贖性；第三是魔鬼的意志，它完全是具毀滅性的。』這第三種屬於敵人的意志教導人要不就是不要行善，不然就是出於虛榮心去做，再不然就是為了某種其它的善，而不是為了基督而行。而第二種，我們人自己的意志，教導我們去做討好我們的情慾的每一件事，或者教導我們為了善而行善，卻不關心藉著善行所獲得的恩寵。但是，第一種意志，天主拯救一切的意志，則在於只是為了獲得聖神而行善，把它當成永恆而取之不竭的無價之寶。也就是說，獲得聖神就是愚笨的童女所缺少的燈油。她們之所以被稱為愚笨的，是因為她們忘記了聖德所不可或缺的果實，即聖神的恩寵；若無聖神的恩寵，沒有人得救，也沒有人能夠得救，因為：『每個靈魂都受聖神的鼓舞，為純潔所舉揚，受到聖三奧秘的光照。』（陞階頌，第四調式，第一對經）聖神親自佔有我們的靈魂，作為祂的居所。全能者定居在我們的靈魂內，與我們屬於祂三位一體的神魂同居，這給予我們獲得聖神的所有可能的方法，按照天主的無偽聖言──「我要在他們內居住，我要在他們中徘徊；我要做他們的天主，他們要做我的百姓。」（格後6:16）聖神藉著祂與我們的神魂創造一切的同居，為天主在我們的靈魂與肉體中預備了寶座。
「這就是聰明貞女的油燈裡的可以明亮而又能長久燃燒燈油；這些帶著點燃的油燈的貞女們能夠看到半夜裡來到的新郎，並且和祂一同進入喜樂的洞房。而那些愚笨的貞女雖然在看到油燈將要熄滅的時候，前往市場去買油，但卻不能及時趕回來，門已經關上了。這市場就是我們的生命，洞房的門被關上了，擋住了到新郎那裏去的道路，這就是人的死亡；聰明和愚笨的貞女是基督徒的靈魂；燈油並非善行，而是藉由善行而獲得的天主的至聖聖神的恩寵，它將靈魂從一種境界提升至另一種境界──即由可朽至不朽，由屬靈的死亡至屬靈的生命，由黑暗到光明，由我們人類的馬廄（我們的情感就像不會說話的動物與野獸一般被束縛於其中。）進入天主的聖殿，進入在我們的主基督耶穌的永恆喜樂的輝煌洞房，祂是我們靈魂的創造者、救贖者與永恆新郎。
「天主對我們悲慘處境的同情多麼大啊！我們的悲慘處境亦即我們對天主對我們的關懷漠不關心，天主說：『看，我立在門口敲門。』（默3:20）『門』的意思是我們尚未被死亡終結的生命進程。閣下啊，我多麼希望在今生您能夠時時與天主聖神同在！主說：『無論我以何種方式找到你，都要以同樣的方式審判你。』
「可悲啊，如果祂發現我們過份在意今生的掛慮與憂傷，我們多麼可悲啊！因為有誰能忍受祂的忿怒，有誰願意忍受祂忿怒的面容呢？為此緣故，經上說：『你們醒寤祈禱罷！免陷於誘惑。』（谷14:38）也就是說，以免你們被剝奪了天主聖神，因為醒寤與祈禱給我們帶來祂的恩寵。
「當然，每一件為了基督而做的善事都給我們帶來聖神的恩寵，但祈禱尤其能給我們帶來聖神的恩寵，因為作為獲得聖神恩寵的方法，祈禱總是隨手可得的。例如，你想去教堂，但是沒有教堂或是禮儀已經結束；你想要給乞丐施捨，但卻沒有乞丐，或是你沒有什麼可施捨的；你想要保持你的童貞，但是因為你的性格，你沒有力量守貞，或是因為由於你人性的軟弱而無法承受仇敵的陰謀詭計的猛烈攻擊；你想要為基督做其它善事，但你或是沒有力量，或是缺少行這些善事的機會。這些當然都不適用於祈禱。對每一個人而言，無論是富人還是窮人，高貴的還是卑賤的，强壯的還是虛弱的，健康的還是有病的，正義的還是有罪的，祈禱總是可能的。
「由以下神聖傳統的例子，你可以判定，即使是一個有罪的人，當他誠心誠意的祈禱時，祈禱具有何等大的力量。在一位因獨生子的死而絕望萬分的母親的請求下，一個偶然遇到她的娼妓，儘管那娼妓仍是有罪不潔的，卻被這位母親的深切哀痛所打動，於是她哀求天主說：『不是為了像我這樣的一個可恥罪人，而是為了一位遭受喪子之痛的母親的悲傷眼淚，她堅定地信賴祢的慈愛與大能，天主基督啊，求祢讓她的兒子活過來吧，主啊！』結果主就讓她兒子復活了。
「閣下，您看！祈禱的力量有多大！祈禱特別帶來天主聖神，是每個人最容易做到的。如果主天主發現我們是警醒的，且充滿祂的聖神，我們就會受到祝福。那時，我們就可以大膽地希望能「被提到雲彩上，到空中迎接主」（得前4:17），祂要『帶著大威能和光榮乘雲降來』（谷13:26），審判生者死者（參閱伯前4:5），『按照每人的行為予以賞報』（瑪16:27）。
「閣下屈尊前來，認為與可憐的塞拉芬談話是一種巨大的幸福，甚至相信他仍未被剝奪天主的恩寵。那麼，對主自身，我們應怎樣說呢？祂是天上及世上的每一福樂的不竭源泉。的確，在祈禱時，我們被準許與我們全然恩慈而又賦予生命的天主救主本人交談。但是，即便在這時候，我們仍必須祈禱，直到天主聖神以祂所知道的屬天恩寵的尺度降在我們身上。當祂屈尊眷臨我們時，我們必須停止祈禱。那時，我們為什麼還要向祂祈禱『求祢降臨並居住在我們內，洗淨我們的一切污穢，聖善者啊，拯救我們的靈魂』呢？那時，祂已經來到我們這裏，拯救我們這些信賴祂且真心呼求祂的聖名的人，我們渴盼著祂的到來，好能使我們謙卑地迎接祂──護慰者──進入我們靈魂的房舍。
「我要用一個例子給閣下您解釋這個道理。假設您邀請我去拜訪您，在您的邀請下，我來與您談話。可是你仍然持續不斷地邀請我，說：『請進！請進來吧！』這時我必定會想：『他到底怎麼了？難道他瘋了嗎？』我們的主天主聖神也是這樣。為此緣故，經上說：『你們要靜下來！應承認我是天主，我要在異民中受稱揚，我要在地上受頌揚。』（詠45:10）也就是說，我將會出現，我要持續不斷地出現在每一個相信我、呼求我的人面前，我要和他交談，就如同我曾在樂園中與亞當交談一樣，就如同我與亞巴郎、雅各伯、以及我的其他僕人交談一樣，就如同我與梅瑟和約伯、以及其他如同他們的人交談一樣。
「許多人解釋說，這一寧靜只是指著世俗事務說的；換言之，在與天主虔誠交談期間，對世俗事務你必須『靜下來』。但是，我要以以天主之名告訴你，在祈禱時，你不但必須死於它們【原文字面意義為：「靜下來。」】，當我們的主天主聖神藉著祈禱和信仰的全能力量，屈尊眷臨我們身上，以祂豐盛而又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善充滿我們時，我們也還要死於祈禱。
「在祈禱期間，我們的靈魂說話交談，但是，當聖神降臨時，我們必須保持完全的沉默，為能清楚明白地聽到祂在那時屈尊傳達給我們的所有有關於永生的話語。與此同時，靈魂與神魂必須保持完全的靜默，我們的身體必須保持純潔。在曷勒布山，天主也提出了同樣的要求；那時天主要求以色列人在祂於西奈山顯現之前三天，甚至連自己的妻子也不能碰。因為我們的天主是焚毀所有不潔之物的烈火，任何身心受污穢的人，沒有一個能與他交流的。」
四、獲得恩寵
「是的，神父，但是，為了獲得聖神的恩寵而為基督做的善行又怎樣呢？您只談了祈禱。」
「聖神的恩寵也藉著為基督實踐的所有其它聖德而獲得。在靈性上與它們做交易；與那些給予最大利益的聖德做交易。由天主豐盛的恩寵累積資本，將它存在天主永恆的銀行裏，這銀行將會給予你非物質的利息，不是百分之四也不是百分之六的利息，而是百分之百的屬靈盧布，甚至是比它還要無可限量。例如，如果祈禱和警醒帶給你更多天主的恩寵，那就警醒祈禱吧；如果守齋更給你帶來聖神，那就齋戒吧；如果施捨帶給你更多，那就施捨吧。要以這種的方式來衡量每一種為基督所做的聖德善工。
「現在，我要告訴你，有關我自己──卑微的塞拉芬──的故事。我來自庫爾斯克的一個商人家庭。所以當我還沒進修道院之前，我們一直在做生意以獲取最大的利潤。我親愛的，你要這樣做。就如同在生意的過程中，重點不只是做交易，還要儘可能多的獲取利潤；所以在基督徒生活的生意中，最重要的並不只是祈禱或行善。雖然宗徒說：「不斷禱告。」（得前5:17）但是，就如你所記得的，他還說：「我寧願以我的理智說五句訓誨人的話，而不願以語言之恩說一萬句話。」（格前14:19）。主說：得救的「不是凡向我說『主啊！主啊！』的人，而是那承行我在天之父旨意的人」（瑪7:21），亦即，那些做天主的工作，並且是恭敬地做的人，因為「那怠慢執行上主工作的，是可咒罵的」（耶48:10）。天主的工作就是：「相信天主，以及祂所派來的耶穌基督。」（參閱若14:1；6:29）如果我們正確理解基督與宗徒的誡命，我們基督徒的生意不僅在於增加我們善行的數目，善行只是我們進一步達致基督徒生活目標的方法；也在於藉由行善而獲得最大的利益，亦即在於獲得最豐盛的聖神恩賜。
「閣下，我多麼希望您自己能獲得這一取之不竭的屬神恩寵之源，並要一直自問：『我是否在天主聖神內？』如果你在聖神內，你要讚頌天主！──你已經沒有什麼好難過的了。你已經隨時準備好站在基督可怕的審判面前了。因為『無論我以何種方式找到你，都要以同樣的方式審判你』。但是如果我們並沒有在聖神內，我們必須找出原因，我們的主天主聖神為了什麼緣故而拋棄我們；我們必須因著祂的美善再次尋找祂。我們必須攻擊那些使我們遠離祂的敵人，直到他們連一絲塵埃都不留，就如先知達味所說：『我追擊我的仇敵，且把他們捕捉，決不返回，直到將他們除盡滅絕。我將他們打得一敗塗地，叫他們在我的腳下倒斃。』（詠17:37-38）
「我親愛的，就是這樣。這就是你要如何在聖德內以屬靈的方式做生意。將聖神恩寵的恩賜分施給那些需要它們的人，就如同用世上的火焰點燃蠟燭，不僅照亮這隻蠟燭本身，也在不減少自己的光亮的同時照亮其他地方的一切。如果世上的火是這樣的話，我們要如何談論天主的至聖聖神的恩寵之火呢？因為世俗的財富會隨著分施而減少，但是，天主恩寵的屬天財富越是分施，它們在分施它的人內越是增加。所以，主非常高興地告訴那個撒瑪黎雅婦女說：『凡喝這水的，還要再渴；但誰若喝了我賜與他的水，他將永遠不渴；並且我賜給他的水，將在他內成為湧到永生的水泉。』（若4:13-14）」
五、聖神在歷史中的臨在
「神父，」我說，「您一直在談論獲得聖神的恩寵是基督徒生活的目標。但是我怎樣，且在哪裏才能看到它呢？善行是可見的，但聖神能被看到嗎？我怎樣才能知道祂是否與我同在呢？」
長老回答說：「現今，由於我們對主耶穌基督的神聖信仰幾乎普遍是冷漠的，對於祂在我們內屬神眷顧的工作，以及人與天主的共融漠不關心，我們可以說，我們已走得太遠了，幾乎將真正的基督徒生活拋棄了。如今，對我們而言，聖經的見證似乎顯得很陌生，例如：聖神藉著梅瑟的口說：『亞當看見主在樂園中散步。』（參閱創3:10）或是當我們讀到保祿宗徒所說的話：『我們去了阿哈雅，天主的神沒有與我們同去；我們回到馬其頓，天主的神與我們同行。』在聖經的其他章節裏，不只一次提到天主的顯現。
「為此緣故，一些人說：『這些聖經章節難以理解。人真的可以如此公開地看見天主嗎？』然而，這並沒有什麼不能理解的。不能理解是因為我們已經背離了初代基督徒認識的單純性。在教育的藉口下，我們達致了如此的無知黑暗，以致古人能清楚地明白我們現在幾乎無法理解的事物。即使是在一般的談話中，天主在世人中間顯現的觀念，對他們而言，一點也不陌生。所以，當約伯的朋友指責他褻瀆天主時，約伯回答說：「這怎麼可能呢？我感覺到天主的神仍在我的鼻孔之內。」（參閱約27:3）換句話說，我怎會褻瀆天主呢，聖神仍住在我內？如果我褻瀆天主，聖神就會離我而去；但是，看，我感覺到祂的氣息仍然在我的鼻孔之中。
「經上以同樣的方式講論了亞巴郎與雅各伯，他們看到了主，並與祂交談，雅各伯甚至還和祂摔跤。當梅瑟在西奈山上獲賜由天主那裏接受刻有法律的石版時，梅瑟和所有與他在一起的人民都看到天主。雲柱與火柱，或換一種話說，聖神明顯的恩寵，起到在曠野裏引導天主的子民的作用。人們看到天主與祂的聖神，並不是在睡眠或是夢中，也不是在興奮的凌亂想像之中，而是真實而公開地看到。
「我們對於救恩工作漫不經心，以致我們也誤解了聖經中其它的話，這都是因為我們不去尋求天主的恩寵，由於我們內心的驕傲，不允許天主的恩寵住在我們的靈魂裏。為此緣故，我們沒有由主那裏得到真正的啟迪，這啟迪是主注入那些真心饑渴慕義的人的心裏的。
「有許多人解釋說，當聖經上說：『天主將生命的氣息吹進初造之人亞當的臉，亞當是祂由地上的泥土中所造。』它的意思必定是：直到那時，在亞當內既沒有人的靈魂，也沒有神魂，只有由地上的泥土所造的軀體。這一解釋是錯誤的，因為主由地上的泥土創造人的肉軀，連同人的整個構造，我們的親愛之父、聖宗徒保祿描述說：『願天主將你們整個的神魂、靈魂和肉身，在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來臨時，保持的無瑕可指。』（得前5:23）我們的本性的所有這些部份都是由地上的泥土所造成的；亞當的受造並非是死的，而是有活力的生物，就如同生活在地上的所有其它天主所造的有生命的受造物一樣。關鍵是，如果主天主後來並沒有將這生命的氣息（亦即我們的主天主聖神的恩寵，我們的神，聖神是由父所發，並安息於子內，為了子而被派遣到世上來）吹到亞當的臉上，那麼，即便沒有那將亞當提升至肖似天主的尊嚴的聖神，亞當仍然存在。無論他受造時有多麼成全，作為世上受造物的桂冠，亞當超越所有其他天主的受造物，他就會如同所有其他受造物那樣，雖然其他受造物各按其類也有肉體、靈魂與神魂，但是，在他們內卻沒有聖神。但是，當主天主叫生命的氣息吹到亞當的臉上時，按梅瑟所說，『人就成了一個有靈的生物。』（創2:7）亦即，在各方面都完全與天主相似，如同祂一樣，是永遠不朽的。亞當對於各元素之間的作用具有免疫力，以致於水不能淹死他，火不能燒傷他，大地不能將他吞進深淵，空氣無法以任何的作用傷害他。萬物都臣服於他，以他為天主所愛的，以他為受造物的君王與主；萬物都仰望他，以他為天主受造物的圓滿冠冕。這一由天主、萬物的創造者與統治者的口中吹到亞當臉上的生命氣息，將亞當造成如此有智慧的受造物，以致在世上沒有一個人像他那樣有智慧，或是比他更聰明，將來也不可能有。當主命他給所有受造物取名字的時候，他給每一受造物都取了一個能完全表現出所有天主賦予他們的特質、能力與屬性的名字。
「由於天主藉著生命的氣息所賦予他的這一超性恩寵的恩賜，亞當能看到並理解天主在樂園中散步，並且能明白祂的話語，眾天使的交談，以及所有野獸、鳥類、爬蟲的語言，還能理解如今向我們隱藏起來的、但在他墮落之前卻是對他十分清晰明了的墮落有罪的受造物的語言。主天主也給予厄娃同樣的智慧、力量與無限的能力，以及所有其它良善而又神聖的特質。在快樂的伊甸園裏，在天主在大地中央所種植的樂園裏，天主創造了厄娃，並非用地上的泥土，而是由亞當的肋骨所造。
「為了讓他們能一直在他們內容易地維持這一生命氣息的不朽、屬神而又圓滿的特質，天主在樂園的中央種植了一顆生命樹，並且將祂的屬神氣息的全部精華都賦予它的果實。如果亞當和厄娃沒有犯罪，他們和他們的子孫後代，就能一直吃生命樹的果子，因而能永遠地保持屬神恩寵的活潑能力。
「他們也能夠永遠保持他們的身體、靈魂和神魂的所有能力處於不朽與永遠年青的狀態，他們可以保持這種不朽與蒙福的狀態直到永遠。然而，如今，我們連想像一下這樣的恩寵都是困難的。
「但是通過吃知善惡樹的果子──這是不成熟且相反天主誡命的──他們得知了善惡的不同，受制於隨著違犯天主的誡命而來的痛苦，因而他們喪失了天主聖神的恩寵所賜予的無價禮物，以致直到神人耶穌基督降臨塵世，『聖神還沒有賜下，進入世界，因為耶穌還沒有受到光榮。』（若7:39）。
「但是，這並非意為天主聖神根本不在世界上，只是祂的臨在並不像祂在亞當或是我們正教基督徒身上那樣明顯。僅僅是外在的彰顯而已，祂在世上臨在的標記還是為人類所知的。因此，例如：在人墮落之後，仍有許多與人類未來得救相關的奧秘被啟示給了亞當和厄娃。對加音而言，儘管他不虔敬且背命犯罪，但他卻能容易地理解與他交談的仁慈而又屬神的聲音（儘管是在定他的罪）。諾厄與天主交談。亞巴郎看到天主及祂的日子，因而興高采烈（參閱若8:56）。聖神的恩寵的外在行動也反映在舊約中以色列的所有先知與聖人身上。後來，希伯來人建立了特別的先知學校，先知之子在那裏受教分辨天主或天使顯現的標誌，區分聖神的工作與我們沒有恩寵的屬世生活的普通自然現象。懷抱過天主的西默盎，基督的外祖父母約雅敬與亞納，以及其它無數天主的僕人，都不斷而又非常公開地看到天主的顯現，聽到天主的聲音與啟示，這些都被明顯的神奇事件所證實。儘管不像在天主子民中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天主聖神仍然臨在於那些不認識祂的異教徒當中，因為即便在他們中間，天主也為自己找到了蒙選之人。例如：那些被稱作西比爾的異教女先知，她們許願為一位不識之神守貞，這位神是宇宙的創造之神、世界的全能統治者，這就是異教徒所設想的天主。雖然異教的哲學家們也在對天主一無所知的黑暗中徘徊，但是他們仍探尋為天主所愛的真理，由於這種悅樂天主的探尋，他們得以有份於天主聖神，因為經上說，不認識天主的人，按著本性行法律上所要求的事，行天主所悅樂的事（參羅2:14）。主極其稱讚真理，親自藉著聖神論及它說：『真理從地下生出，正義由天上遠矚。』（詠84:12）。
「所以，閣下，你看，不論是在為天主所喜愛的神聖希伯來人中，還是在不認識天主的異教徒中，都保存著對天主的認識──我親愛的，亦即，人可以清楚而且合理的理解我們的主天主聖神是如何在人內運作的，藉著內在和外在的感覺，人可以非常確定這真是主天主聖神的行動，而非仇敵的欺詐。這就是從亞當的墮落直到主耶穌基督在血肉之中降臨塵世的情形。
「閣下，若沒有這一一直保存在人性之中的對聖神的行動的可感意識，人就不可能確定地知道那位被應許給亞當與厄娃的女人的後裔是否已為了能踏碎蛇的頭而進入世界（參閱創3:15）。
「最後，聖神向聖西默盎──當時他已六十五歲了──預言了童貞女懷孕與基督由至潔終身童貞女瑪利亞誕生的奧秘。後來，他因著至聖天主聖神的恩寵又活了三百年，在他三百六十五歲時，他在聖殿裏公開地說，因著聖神的恩賜，他確切知道，這孩子就是基督，世界的救主，祂由聖神而超性的降孕並誕生，這已在三百年前由天使對他預言了。
「還有法奴耳的女兒──女先知聖亞納，她守寡以後，就在天主的殿裏事奉主天主八十年；因著她所領受的恩寵的特恩，她是著名的義德寡婦，天主的貞潔僕人。她也宣告說，耶穌就是那應許要來到世界上的默西亞，祂是真正的基督，既是天主又是人，就是那前來拯救亞當與人類的以色列的君王。
「但是，當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屈尊完成整個救贖的工程時，在祂復活之後，祂向宗徒們吹氣，恢復了亞當所失去的生命氣息，將亞當所享有的至聖天主聖神的同一恩寵賜予了他們。不僅如此，祂還告訴他們，祂要到父那裏去，這為他們更好，因為祂若不去，天主聖神就不會進入世界。但是如果祂──基督──去父那裏，祂就會派遣聖神進入世界，而聖神──護慰者──要指引他們與所有遵循他們的教導的人進入真理，祂會提醒他們記起將基督尚在世上時對他們所說的一切。那時主所應許的就是『恩寵上加恩寵』（若1:16）。
「到了五旬節的時候，祂莊嚴地將聖神派遣到他們那裏，聖神在一陣大風中，以火舌的形象，落在他們身上，進入他們內，以屬神恩寵的火熱力量充滿他們，這恩寵濕潤地吹入有份於它的能力與運作的靈魂，喜悅地在其中行動（參閱宗2:1-4）。同一傾注烈火的聖神恩寵也在聖洗聖事中被賜予了我們眾人──基督的信友之內。這恩寵被堅振聖事印記在我們身體上的主要部份，就如這一恩寵的永恆保存者──聖教會所指定的。堅振時，神父說：『聖神恩賜的印記。』閣下，若非在裏面保存某些非常珍貴的寶物，我們在什麼上面蓋上我們的印記？然而在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聖神的恩賜來得更高超、更寶貴的嗎？在聖洗聖事中，這恩賜從天上降到我們身上。對人而言，這一洗禮的恩寵如此之大，如此之不可或缺，如此活潑，以致連異端者都沒有被剝奪掉它，直到他死亡；亦即，直到天主的聖意從天上所指定的時期達到盡頭，直到人在世上終生的試煉期到了盡頭，為了看到他藉著自上所賜的恩寵的大能，（在天主賜予他的這段時期內，）能達到些什麼。
「如果我們在受洗之後從未犯罪，我們就會永遠是天主的聖人──神聖，無玷，身體與神魂免於所有不潔。但問題是，我們在身量上不斷增長，而在恩寵與認識天主上，卻沒有像我們的主耶穌基督那樣地增長；相反，我們越來越被剝奪並喪失了至聖天主聖神的恩寵，在不同的程度上，我們成為有罪的，甚至成了大罪人。但是，如果人因著尋求我們的救恩並包容萬有的天主上智所激勵，而決定為了它而將早先的時光獻給天主，並為了尋獲天主的永恆救恩而警醒守護，然後，為了聽從它的聲音，他必須為了自己所有的罪而快速獻上悔改，必須實踐相反這些罪的德行。之後，透過為基督所實踐的德行，他將會獲得聖神，聖神在我們內行動，在我們內確立天主的國度。天主的話語並非徒然說的：『因為天主的國就在你們中間。』（路17:21）『天國是以猛力奪取的，以猛力奪取的人，就攫取了它。』（瑪11:12）這意為儘管人為罪惡的枷鎖所束縛，受它們的阻礙（它們通過限制並激起人犯新的罪），但人仍能通過為了他所犯的令基督難過的罪真誠悔改，來到祂──我們的救主──面前，人無視罪惡枷鎖的力量，強迫自己打破罪惡的束縛──這樣的人最終將出現在天主的面前，因著天主恩寵，而變得比雪更白。『你們來吧，上主說：你們的罪雖似朱紅，將變得比雪更潔白。』（依1:18）
「神聖的見奧秘者、神學家聖若望曾看到過這樣的人，他們身穿白袍（即成義之袍），手持棕櫚葉（作為得勝的象徵），他們正向天主詠唱一首美妙的讚美詩：阿肋路亞。沒有人可以模仿這首美妙的讚美詩歌。天主的天使論及他們說：『這些人是由大災難中來的，他們曾在羔羊的血中洗淨了自己的衣裳，使衣裳雪白。』（默7:14）。這些人因他們所受的苦難而得了洗淨，在至潔無瑕的羔羊──基督的無玷而賦予生命的聖體聖血奧跡的共融中成為潔白的，基督在萬世之前以自己的意願，為了世界的得救而被宰殺，祂仍持續不斷地被宰殺、被分食，直到今天，但卻永不會被分食完。透過聖奧秘（聖事），我們被賜予我們永恆無盡的救恩，作為通往永生的旅資，作為在祂可怕的審判臺前可被接受的回答，以及替代超越我們理解的生命樹的果子的寶貴替代品，這生命樹上的果子就是從天上墮落的人類仇敵──路濟弗爾──希望由我們人類身上被剝奪的。雖然仇敵魔鬼引誘了厄娃，亞當與厄娃一起墮落了，但是主不但在女人的後裔中賜予他們一位以死亡踐滅死亡的救贖者，也在女人──終身童貞天主之母身上，賜予我們一位與她的聖子及我們的天主的永久女中保，以及一位無玷而不可戰勝的代禱者，她甚至要為最絕望的罪人代禱，她要在自己及全體人類內踏碎蛇的頭。為此緣故，天主之母被稱為『魔鬼的災難』，因為只要人沒有不投奔天主之母的助祐，魔鬼就不可能毀滅他。」
六、恩寵是光
「閣下，我，可憐的塞拉芬，必須進一步解釋一下奧秘的居住在那些相信我們的主天主、救主耶穌基督的人心裏的聖神的行動，與受魔鬼的教唆與煽動而在我們內活動的罪惡的幽暗行動，兩者之間有何分別。天主之神提醒我們記起我們的主耶穌基督的話語，不可見地與祂一起行動，總是取得勝利，使我們的心靈快樂，指引我們的腳步行走在平安的道路上；虛假的惡魔邪神卻使人以相反基督的方式思考問題，它在我們內的行動就是反叛、固執，充滿『肉身的貪慾，眼目的貪慾，以及人生的驕奢』（若一2:16）。
「『凡活著而信從我的人，必永遠不死。』（若11:26）。凡擁有聖神恩寵的人，作為對基督所持有的正確信仰的回報，即便由於人的軟弱，他的靈魂會因這樣或那樣的罪而死亡，但是他決不會永遠死亡，他反而會因我們的主耶穌基督的恩寵而復活──基督是『除免世罪者』（若1:29），祂自由地在恩寵上又加上恩寵。論到這恩寵，藉著神人基督，它已向整個世界及我們人類彰顯了出來，在福音中這樣說：『在祂內有生命，這生命是人的光。』（若1:4）進而又說：『光在黑暗中照耀，黑暗決不能勝過祂。』（若1:5）這意為，儘管人墮落於罪惡之中，儘管環繞著我們靈魂的黑暗，但是，在洗禮中，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賜予我們的聖神的恩寵，卻仍在人心中放射著基督無可估量的恩寵的屬神之光（這光自古以來就存在著）。倘若罪人不知悔改，這一基督之光就會向父高呼：『阿爸，父啊！不要一直對這一不知悔改而發怒，直到（他生命的）盡頭。』之後，當這罪人回轉到悔改的道路上時，它會完全抹去過去所犯之罪的所有痕跡，給先前的罪人再次穿上由聖神的恩寵所織成的不朽長袍，論到這一獲得聖神的恩寵，它是基督徒生活的目標，對此我已對閣下說了很長的時間了。
「我還要告訴您其它一些事，好讓您更清楚地明白天主的恩寵是什麼意思，如何辨別出它，它的活動是如何彰顯出來的，尤其是在那些受它啟迪的人身上。聖神的恩寵就是啟迪人的光。整部聖經都在講論這一點。因此，天主的先祖達味說：『你的言語是我步履前的靈燈，是我路途上的光明。』（詠118:105）『我如果不喜愛你的法令，我早已在我的苦患中喪命。』（詠118:92）換句話說，在法律中，藉由天主誡命的話語所表達的聖神的恩寵，就是我的明燈與光明。如果聖神的這一恩寵──我小心而又熱切地盡力獲取它，以致每天我要七次默想祢正義的判斷──如果當我身處於與我的君王榮銜的崇高召叫不可分離的各種掛慮的黑暗之中時，它並沒有啟迪我，那麼，我要從哪裏獲取火花，在生活的道路上照亮道路呢？這道路已因我仇敵的惡意而成了幽暗的了。
「事實上，主常常在許多見證人的面前展示聖神的恩寵是如何在祂所聖化、且受祂的偉大靈感所啟迪的人身上行動的。你要記得，當梅瑟在西奈山上與天主談話之後，為一道非比尋常的光所照耀，以致民眾無法看他。他甚至被迫在民眾前用帕子遮住。你要記得，當主在大博爾山上顯聖容時，有一道大光環照著祂，『他的衣服發光，那樣潔白，比雪還要白。』（谷9:3）祂的門徒都因害怕而把臉伏於地上。但是，當梅瑟與厄里亞在那光中顯現給祂時，有一朵雲彩遮住他們，為遮蓋屬神恩寵的光明，免得門徒們不致什麼也看不到。因此，至聖天主的聖寵在無可言喻的光明中向所有天主向其啟示其行動的人顯明。
七、恩寵的平安與溫暖
我問塞拉芬神父：「但是，我怎麼知道我處身於聖神的恩寵之中呢？」
他回答說：「這很簡單，為此緣故，主說：『為尋求智識的人，一切事都是簡單的。』（箴8:9，七十賢士譯本）問題是我們並沒有尋求這一並不使人驕傲自大的屬神知識，因為它並不屬於這個世界。這一充滿了對天主及近人的愛的知識，為每個人的得救而建樹他。論到這一知識，主說：天主『願意所有的人都得救，並得以認識真理』（弟前2:4）。由於缺乏這一知識，祂對祂的宗徒說：『連你們也不明白嗎？』（瑪15:16）『你們沒有讀過嗎？』（瑪21:42）『你們不明白這個比喻？』（谷4:13）論到這一明白，在福音中，這樣論及宗徒說：『耶穌遂開啟他們的明悟。』（路24:45）宗徒們也察覺到天主聖神是否與他們同在；他們完全明白，並看到聖神與他們同在，明確宣告他們的工作是神聖的，是全然取悅於主天主的。這解釋了為何他們在他們的書信中寫道：『聖神和我們決定。』（宗15:28）只有在這樣的基礎之上，他們才為了所有信友的利益而寫下他們的書信，作為永恆不變的真理。因此，聖宗徒有意識地覺察到天主聖神就在他們內。因此，閣下，您看，這多麼簡單！」
我回答說：「儘管如此，我仍不明白我如何才能夠確定我在天主聖神內。我如何才能自己辨別祂真的在我身上彰顯了出來？」
塞拉芬神父回答說：「閣下，我已經告訴您了，這非常簡單，我已經詳細講述了人是如何進到天主聖神內的，以及我們是如何辨別出祂就在我們內的。所以，我親愛的，您還要了解些什麼呢？」
「我想要清楚地了解它，」我說。
於是，塞拉芬神父牢牢地抓住我的肩膀，說：「親愛的，我們倆現在都在聖神內。您為什麼不看我呢？」
我回答說：「神父，我無法觀看，因為從您的眼睛中發出閃耀的光芒。你的臉變得像太陽一樣明亮，而我的眼睛卻疼痛不已。」
塞拉芬神父說：「閣下，不要驚慌！現在，您自己也已變得和我一樣了。現在，您自己就已充滿了天主聖神，否則您是無法看到我的樣子的。」
於是他將他的頭向我俯下，在我的耳邊輕柔地說：「感謝主天主，因為祂賜予您不可言喻的仁慈！你看，我甚至都沒有在自己身上劃十字；我只是在心裏向主天主祈禱，在我心裏說：『主啊！請讓他用他的肉眼清楚地看到祢聖神的降臨，當祢樂於在祢輝煌榮耀的光明中顯現時，祢就將聖神賜予祢的僕人。』我親愛的，您看，主立即就應允了可憐的塞拉芬的謙卑祈禱。我們怎能不為了這一賜予我們倆的無可言喻的恩賜而感謝祂呢？我親愛的，即使是對最偉大的獨修士，主天主也沒有總是以這種方式來顯示祂的仁慈。因著天主之母親自的代禱，天主的這一恩寵就如同一位慈母，樂於安慰您痛悔的心。我親愛的，您為什麼不看我的眼睛呢？只要看，不要害怕！主與我們同在！」
聽了這些話之後，我看了神父的臉一眼，一股更強烈的恭敬之情湧上我的心頭。你可以想像，在太陽的中心，在正午刺眼的陽光下，有一個人的臉在和你說話。你看到他的嘴唇在動，他眼睛不斷變化著的表達，你聽到他的聲音，你感覺到有人正抓著你的肩膀，但是你卻看不見他的手，你甚至看不到你自己或是他的形象；只有在不遠處放射出一道令人炫目的光﹔這光以其耀眼的光芒照耀著森林中空地上的積雪，以及飄落在我和這位偉大長老身上的雪花。你可以想像我處於怎樣的狀態之中！
塞拉芬神父問我：「你現在感覺如何？」
我說：「感覺非常好。」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你到底感覺有多麼好呢？」
我回答說：「我感到在靈魂中充滿了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平安與祥和。」
塞拉芬神父說：「閣下，這種平安就是主對祂的門徒所說的：『我把平安留給你們，我將我的平安賜給你們；我所賜給你們的，不像世界所賜的一樣。』（若14:21）『若是你們屬於世界，世界必喜愛你們，有如屬於自己的人；但因你們不屬於世界，而是我從世界中揀選了你們，為此，世界才恨你們。』（若15:19）『然而你們放心，我已戰勝了世界。』（若16:33）。對那些被世界所恨、卻為主所揀選的人，主賜予他們您現在在您自身內所感覺到的平安，用宗徒的話說，這是『超乎各種意想的平安』（斐4:7）。宗徒這樣描述它，因為用言語是不可能表達屬靈的幸福，這種幸福是在那些充滿主天主的人的心中才會產生的，救主基督稱之為源於的慷慨而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平安，因為世上沒有任何一種暫時的繁榮可以帶給人這種感覺；它是從上由主天主親自賜下的，為此緣故，它被稱為天主的平安。你還有其它什麼感受？」塞拉芬神父問我。
「一種超乎尋常的甘飴感。」我回答說。
他繼續說道：「這就是聖經上所說的那種甘飴：『他們不但飽嘗你宮殿中的盛筵，你還賜他們暢飲你怡人的溪川。』（詠36:8，註：在斯拉夫文聖經中，此處的『怡人』一詞有『甘飴』之意）。現在，這種甘飴洋溢在我們的心中，一種難以形容的喜悅在我們的血管中流動。我們的心都因為這種甘飴而融化，我們兩個都被這種無法以唇舌加以形容的幸福所充滿。你還有其它什麼感受？」
「在我的心中有一種意想不到的喜樂。」
塞拉芬神父繼續說道：「當天主聖神降臨到人的身上，以祂完全的靈感覆蔽他，於是，人的靈魂洋溢出不可言喻的喜樂，因為天主聖神使凡祂所觸摸到的一切都充滿喜樂。這一喜樂就是主在福音中所說的：『婦女生產的時候，感到憂苦，因為她的時辰來到了；既生了孩子，因了喜樂再不記憶那苦楚了，因為一個人已生在世上了。如今，你們固然感到憂愁，但我們要再見到你們，那時，你們心裏要喜樂，並且你們的喜樂誰也不能從你們奪去。』（若16:21-22）。無論現在你心裏所感受到的這一喜樂讓你感到多麼舒適，與主藉著祂的宗徒之口所說的喜樂是無法相比的：『天主為愛祂的人所準備的，是眼所未見，耳所未聞，心所未想到的。』（格前2:9）我們現在已經預嚐到那一喜樂，如果我們的靈魂充滿了這樣的甘飴、幸福和快樂，那麼，我們要如談論那在天上為那些在世上哀哭的人所預備的喜樂呢？我親愛的，在你塵世的生活中，你已哀哭的夠多了；但是，你看，即使是在今生，主仍以怎樣的喜樂安慰你！我親愛的，現在就看我們要怎麼做了，我們要努力勞苦，為能『力上加力』（詠83:7），『達到基督圓滿年齡的程度』（弗4:13），好使主的話語能充滿我們：『然而仰望上主的，必獲得新力量，必能振翼高飛有如兀鷹，疾馳而不困乏，奔走而不疲倦。』（依40:31）『他們的體力越行越有，到熙雍覲見至高天主。』（詠83:7），這熙雍山就是領悟與屬天的默觀。只有這樣我們現今的喜樂（如今它只是少量而短暫的眷臨我們）才能顯示出其完滿；充滿我們，沒有人能夠將它從我們身上奪走，因為我們將充盈不可思議的屬天快樂。我親愛的，你還有其它什麼感受？」
我回答說：「我感到特別溫暖。」
「我親愛的，你怎麼會感覺溫暖呢？看，我們坐在森林裏，在室外現在是冬天，在地上有厚厚的積雪。我們身上有超過一吋的雪，雪花仍不斷飄落下來，怎麼會有溫暖呢？」
我回答說：「就好象在浴室裏，將水澆在石上，會有蒸氣升起一樣。」
「那麼，」神父問我：「這味道與在浴室裏的一樣嗎？」
「不一樣，」我回答說，「世上沒有這樣的香味。當我母親尚在人世的時候，我很喜歡跳舞，經常參加舞會和宴會，我母親會在我身上灑上她在喀山最時尚的店裏買來的香水，但是那些香水沒有發出如此的馨香。」
塞拉芬神父愉快地笑著說：「親愛的，我自己也像你一樣地知道這些，但是我故意問你，想知道你是否也以同樣的方式感覺到了。閣下，這絕對是真的！世上最甘飴的馨香也無法和我們現在所感受到的馨香相比，因為我們現在被天主聖神的馨香味包圍著。這世上有什麼能和它一樣呢？閣下，請注意，你告訴我，我們的週圍就像在浴室裏一樣溫暖。但是，你看，不論是你身上還是我身上的雪都沒有融化；我們腳上的雪也是一樣，因此，這種溫暖並非在空氣中，而是在我們內。論到這一溫暖，聖神在祈禱的話語中使我們向主高呼：『求祢以聖神的溫暖溫暖我吧！』男女獨修士都藉著它而保持溫暖，毫不懼怕冬天的嚴寒，他們都穿著由聖神所織的賦予恩寵的外衣，就如同穿著毛皮大衣那樣。因此，事實上必定如此，因為天主的恩寵必定居於我們內，因為主說：『天主的國就在你們中間。』（路17:21）主說天主的國，意思是聖神的恩寵。天主的國現在就在我們內，聖神的恩寵照耀在我們身上，也從外溫暖著我們。在週圍的空氣中充滿了馨香的氣味，以屬天的喜悅使我們的感官快樂起來，使我們的心裏洋溢著不可言傳的喜樂。我們現在所處的狀態就是宗徒所說的：『天主的國並不在於吃喝，而在於義德、平安以及在聖神內的喜樂。』（羅14:17）我們的信仰並不在屬世智慧的動聽言辭，而在於聖神和祂德能的表現（參閱格前2:4）。這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狀態。論到這一狀態，主說：『我實在告訴你們：站在這裏的人中，就有幾個在未嘗到死味以前，必要看見天主的國帶著威能降來。』（谷9:1）閣下，你看，主天主現在賜予我們的是何等不可言諭的喜悅啊！這即是在聖神內的圓滿的意思。論及此，埃及的聖瑪加略寫道：『我自己處於聖神的圓滿之內。』主現在使我們這些可憐的受造物充滿並洋溢出這一聖神的圓滿。因此，閣下，現在已經不需要問人是如何處於聖神的恩寵之中的。……你能記得現在就臨於我們身上的天主不可言喻的仁慈的彰顯嗎？」
我說：「神父，我不知道主是否會讓我一直記住天主的仁慈，就像我現在生動而又清楚地感受到它一樣。」
塞拉芬神父回答我：「我認為，主會幫助你，讓它保存在你的記憶中。否則祂的良善決不會立即就以這樣的方式俯允了我卑微的祈禱，並且這麼快就預見到了可憐的塞拉芬的懇求；並且，由於這一切並非只是給予你一個人來理解它，而是要藉著你給予整個世界的，為使你自己能確信天主的所作所為，並且能對其他人有所助益。我是一個修士，而你則是一個平信徒，這一事實完全無關緊要。天主所要求的是對祂自己及祂的獨生子的真正信仰。作為回報，祂從天上豐盛地賜下聖神的恩寵。主尋求一顆為對天主與近人的愛所充滿的心；這就是祂樂於坐在其上的寶座，祂在其上以其圓滿的屬天榮耀而顯示。祂說：『我兒，將你的心交給我，我會親自將其它一切都加給你。』（參閱箴23:26；瑪6:33）因為天主的國能持續存在於人的心裏。主命令門徒說：『你們先該尋求天主的國和它的義德，這一切自會加給你們。你們的天父原曉得你們需要這一切。』（瑪6:33,32）主並沒有斥責我們使用世俗的財物，因為祂自己說由於我們俗世生活的狀況，我們需要所有這些東西，亦即所有能使我們人類生活更平安、使我們更輕鬆容易的引領我們抵達天家。為此緣故，聖宗徒保祿說，按他的觀點，在世上沒有什麼事物比虔誠與知足更好。（參閱格後9:8；弟前6:6）聖教會祈禱天主將這賜予我們；雖然在此塵世上，困難、不幸與種種需求與我們的生活是不可分的，但是，主天主不曾願意，也不會願意我們除了困難與逆境外一無所有。因此，祂藉著宗徒命令我們：『你們應彼此協助背負重擔，這樣，你們就滿全了基督的法律。』（迦6:2）主耶穌基督親自給予我們彼此相愛的誡命，為能藉著彼此相愛而互相安慰，使我們減輕在通往天家的窄路上所遇到的憂傷。如果不是為了親自承擔我們的貧窮，以祂的良善和無比的慷慨使我們富有的話，祂為何要自天上降臨於我們呢？祂來並不是為受人服事的，而是要親自服事人，並且為了許多人的得救而獻出祂的生命。閣下，你已經看到天主的仁慈彰明地顯示給了你，你要將它告訴所有渴望救贖的人。主說：『莊稼多而工人少。』（路10:2）主天主讓我們出去工作，並將祂的恩寵賜予我們，為使我們能夠收穫我們同胞的救恩的稻穗，並且儘可能多地引領人們進入天主的國，由此給祂結出果實來──有三十倍的，有六十倍的，也有一百倍的。閣下，讓我們警醒，為使我們不致像那個將自己所領的那個塔冷通埋在地裏的邪惡而又懶惰的僕人那樣被定罪；讓我們試著效法那善良而忠誠的僕人，那領了二個塔冷通的還給主人四個，領了五個塔冷通的還給主人十個（參閱瑪25:14-30）
「主的仁慈是不容置疑的。閣下，你已親眼看到，主藉著先知所說的話是如何成就在我們身上的：『我並非在遠處的天主，而是近在咫尺。』（參閱耶23:23）『你的救恩就在你的嘴上。』（參閱申30:12-14；羅10:8-13）。即便我沒有時間劃十字，而只是在我心中希望主賜予你完全地看到祂的美善，祂就樂於迅速實現我的願望。當我這麼說的時候，我並不是在誇耀，不是要向你炫耀我有多麼重要而讓你忌妒，也不是要讓你以為我是修士，而你只是個平信徒。不，閣下，決不。『上主接近一切呼號他的人，就是一切誠心呼號他的人。』（詠144:18）『祂是不看情面的。』（弗6:9）因為父愛子，將一切都交在祂手裏（參閱若3:35）。只要我們以真正孝愛之情愛祂，我們的天父！主會同樣聆聽修士或是普通基督徒的心聲，只要他們都是正教徒，都從內心深處熱愛天主並且都信仰祂，哪怕只有芥菜籽那麼大的信德；他們都能移山。『一人能追擊一千，兩人能打跑一萬。』（參閱申32:30）。主親口說：『為信的人，一切都是可能的！』（谷9:23）聖宗徒保祿大聲宣告：『我賴加強我力量的那位，能應付一切。』（斐4:13）論到那信主的人，主耶穌基督豈不是用一種更神奇的方式說：『凡信我的，不但我所做的事業，他也要做，並且還要做比這還大的事業，因為我往父那裏去。我也要求父，好使你們的喜樂得以圓滿。直到現在，你們沒有因我的名求什麼；但現在，你們求罷！你們必會得到。』（若14:12,16；16:24）。
「因此，閣下，無論你祈求主天主什麼，只要它是為了天主的光榮或是為了你的近人的利益，你都會獲得，因為凡我們為我們近人的益處而做的，祂都會歸為祂自己的光榮。因此，祂說：『凡你們對這些最小兄弟中的一個所做的，就是對我做的。』（參閱瑪25:40）。因此，你不要懷疑主天主會滿全我們的祈求，只要它們是為了天主的光榮或是你的同胞的利益教誨他們。但是，即便某些事對你自己的需求、使用或利益是必須的，主天主仍會樂於迅速而慷慨地賜予你的，只要你極端需求，必須獲得它，因為主愛那些愛祂的人。主對所有人都是良善的；祂豐盛地賜予呼求祂聖名的人，祂的慷慨存在於祂的所有工程中。祂會成就敬畏祂的人的意願，祂會俯聽他們的祈禱，滿全他們的所有計劃。主會滿全你的所有祈求（參閱詠144:19；19:4-5）。閣下，只是你要注意，不要為了某些並非迫切需要的事祈求主。主甚至不會拒絕為了你對救主基督的正教信仰而賞報你這些，因為主不會將義人的杖棄之於罪人的家當（詠124:3），祂要迅速成就祂的僕人達味的意願；但是，為了他們沒有特別的需要而煩擾祂，為了某些即使沒有天主的幫助他們自己也可以容易地做到的事而祈求祂，祂將要為此而要他們加以說明。
「因此，閣下，現在我已經將所有主和天主之母樂於藉著我，可憐的塞拉芬，告訴並顯示給你的事告訴了你，並且做了示範。現在平安去吧。主和天主之母會一直與你同在，從現在直到永遠，及世之世。阿們。平安去吧。」
在整個談話期間，從塞拉芬神父的臉變得光耀之時起，這一光耀就一直持續著，從最開始他向我敘述直到現在，他都一直保持著相同的姿勢。我親眼看見了他所放射出來的無可言喻的光芒。我已準備好發誓為此作證。
附註
莫托維洛夫的手稿至此結束。這一正教凱旋的文獻的深刻意義無法以我的筆加以解釋或理解。其本身不需要見證，因為它自己就以無可辯駁的力量作證。它的意義不可能因此世的膚淺話語而有所削弱。
但是，只要人能明瞭莫托維洛夫的這些文稿是在什麼情形下傳到我手中，這位神聖長老悅樂天主的這一生活見證竟然是在無關緊要的雜物中間被保存下來的！滿是灰塵、鴿子羽毛、鳥糞，令人厭倦的賬單碎片，帶有收據的農業租約複本，以及寫給其他人的信件──所有這些都縱橫交錯地堆成一個小堆，重量有一百磅之多。所有的紙張都很古舊，上面的字跡潦草，難以辨認，以致我不知所措：我要如何才能明白它的意思呢？
在清理這堆雜物時，我遭遇了各種可能的障礙，特別是他的潦草字跡，這對我而言是一絆腳石，我記得自己幾乎陷於沮喪之中。在所有這些令人費解的話語中，就如同從黑暗中爆出的火星，我無數次費勁地看到這樣的一句晦澀的話：「塞拉芬神父對我說……」他說了什麼呢？在這些沒有解答的話語中隱藏了些什麼呢？我變得萬分沮喪。
我記得黃昏的時候，經過了一整天堅持不懈而又徒勞無功的工作，我終於忍耐不住，跑出房外，祈求說：「塞拉芬神父，為什麼你給予我機會，使我能收到在像迪維耶沃那樣遠的地方的你的『僕人』的手稿？如果它無法被辨認出來，它就要再次被人遺忘。」我的呼聲必定是出自我們的靈魂。早晨，當我拿起紙來查看時，我立即就找到了這一手稿，並獲得了能分辨清楚莫托維洛夫的字跡的能力。不難想像我的喜樂，這些手稿上的話語對我是如何的意義重大：「塞拉芬神父回答我：『我認為，主會幫助你，讓它保存在你的記憶中。否則祂的良善決不會立即就以這樣的方式俯允了我卑微的祈禱，並且這麼快就預見到了可憐的塞拉芬的懇求；並且，由於這一切並非只是給予你一個人來理解它，而是要藉著你給予整個世界的……』」
這一寶藏被放在櫊樓的一個容器下面七十年之久，就在許多被人遺忘了的廢棄物裏面。經過了多長時間它才被印刷了出來？就在他的神聖聖髑被宣聖之前，如今正教會開始祈求：「神聖的教父塞拉芬，請為我們祈求天主。」
謝•阿•尼祿
1903年5月19日
後記
我給尼•阿•莫托維洛夫的手稿定名為「在薩羅夫的塞拉芬神父與辛比爾斯克的地主及法庭顧問尼各老•阿列山德羅維奇•莫托維洛夫論基督徒生活的目標的談話中，聖神清楚地安息於他身上」，第一次將它印刷出版，令我感到極為憂傷的是，出現了許多令人困惑的註釋，與此同時，它也揭露了「時代精神」。這些註釋甚至是出現在這樣的一種社會環境中，似乎藉著宣講的恩寵，它必定站在神聖正教的熾熱火炭的頭上。按照種種跡象所表明的，為虛榮所戰勝的人心無法在其自身內為那一圓滿的啓示找到位置，這啟示就包含在與聖塞拉芬分享奧秘者的見證手稿的無價話語中，它拒絕接受並相信以凡夫俗子所見證的聖神降臨行動的全部圓滿的彰顯。
「你，與莫托維洛夫一起，以宗派主義者拉布金的方式宣講，眾所週知，他在亞歷山大一世在位時期興起，那時，人們想要看到聖神恩寵只以其可見的方式彰顯：以溫暖、光明與馨香的形式彰顯。這與『靈性欺詐』已不遠了！」在莫托維洛夫的手稿出版之後不久，我就聽到了這樣的論斷。
我請求所有正教基督徒的寬恕，因著作家的小小工作，他們就會陷於試探的困擾之中，我的罪責只是在於我沒有以足夠的力度強調居住在聖塞拉芬身上的聖神恩寵的可感彰顯，只是因著這位長老的祈禱才被賜予莫托維洛夫看到的，因著同一位神聖長老的祈禱，這一神視，以及這一受天主默感的談話，「不只是為了他，也是藉著他為了整個世界」，而被保存在莫托維洛夫的記憶之中的。在自我宣揚的宗派主義者拉布金與莫托維洛夫之間沒有，也不可能有任何相似之處。莫托維洛夫終其一生都與長老們保持聯繫，也處於他們的指導之下，他們中的一位已被聖教會宣聖為天主所悅樂的聖人，而另一位（沃羅涅什的安當）也相似地受到全體正教信徒由衷的敬禮。而宗派主義與「欺詐」的首要且基本的標記，我們則可以說，是奇思怪想；在莫托維洛夫的個案中，確實不具備這樣的特徵。
在這一點上，讓我們還是轉向教會藉她真正的聖人所做的見證。聖德奧格諾斯托是這樣寫的：「藉著不斷處於純禱的狀態之中，這純禱以非物質的方式使非物質的理智與天主結合在一起，你就會獲賜看到在今生結束之時等待著你的真福狀態，猶如在鏡子中看到一樣，你獲賜看到這些，就如同接受了聖神的婚約，如同以最清晰的方式，藉著你靈魂的淨化，在你自身內獲得了天國一樣；但是，在沒有預知你的死期將至之時，你不要想與肉身分離。你要不斷為此祈禱，熱切希望在你大限到來之時，你能領受這一訊息，如果這為你有益。」（第七十五章）
按照聖德奧格諾斯托的這些話，依納爵•布里恰尼諾主教在他的「論死亡的講道」中，這樣推論說：
「聖德奧格諾斯托所說的屬靈知覺，在教父著作中，因它被決定性的予以證實的特徵，而被恰當地稱作『啟示』。它傳授了屬神恩寵的光照，將悔改者與混亂的罪人擁入慈父的屬靈懷抱之中。它出乎意料地出現在靈魂內，就如同人直到那時仍絲毫不知的新生命一樣。它使靈魂免於邪神與情慾的攻擊；在那一天主聖神由人內呼喚天主的神奇時刻，它轉變了整個人。那人的全部骨骼都要以不可言喻的感恩讚頌高呼：『上主！誰能和你相比？是你拯救弱小於強權，挽救貧困於盜匪。』（詠34:11-12）這樣的人的靈魂『要欣悅於上主，要因獲得上主的救助而歡舞。』（詠34:10）屬靈的知覺如此強大，充滿人內，從他身內除去了對所有其它事務的同情；簡要的說，它使天主的國居於他的靈魂之內。獲得了這一覺知，他就『不再為自己生活』（格後5:15），而是為天主生活。自欺與魔鬼欺詐所導致的知覺由於所結出的相反的果實，與充滿恩寵的知覺截然不同。」
因此，讓我們不要再在心裏感到困擾；但願我們藉著我們的諸長老、神師的指導，因著他們的祈禱，以只有聖神知道的方式獲得聖神的恩寵，祂樂於在這恩寵內屈尊俯就我們罪人。我們必須記住，塞拉芬神父所談論、由祂的偉大弟子尼•阿•莫托維洛夫所詳述的聖神光照的方式，按照聖人自己所說的，「按主的仁慈，甚至也並不總是賜予偉大的獨修士」。啊，我們的信仰獲得了何等的勝利啊！但是，當時間與世代達致圓滿之時，還會有什麼等待著她啊！……
的確，主耶穌，求祢來吧！
謝•阿•尼祿
19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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