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理講授》講授二
論悔改與罪赦，兼論敵人
「義人的正義歸於義人自己，惡人的邪惡也歸於惡人自己。若惡人悔改，遠離所犯的罪過，遵守我的法度，遵行我的法律和正義，必得生存，不至喪亡。」（則18:20-21）
一、罪惡是可怕的事，靈魂最嚴重的疾病是罪過，罪過暗中割斷靈魂的肌腱，還成為永火之因；罪是人自己選擇的惡，是意志的產物。對於我們犯罪是出於我們自己的自由意志，先知在某處明確地說：「我種植你時，原是精選的葡萄，純粹的真種子；你是怎麼竟給我變成了壞樹，成了野葡萄？」（耶2:21）所種植的是美好的，而出於私意的果實卻是邪惡的；因此，種植者是無可指責的，但是，為了善而種植的，卻由於私意而結出惡果，因此這葡萄樹要被焚毀。按訓道者所說：「天主造人原很正直，但人卻發明了許多詭計。」（訓7:29）宗徒說：「原來我們是祂的化工，是在基督耶穌內受造的，為行天主所預備的各種善工，叫我們在這些善工中度日。」（弗2:10）因此，由於造物主是善的，祂也是為善工而創造萬物的；但是，受造物卻因自己的自由意志而轉向邪惡。正如我們所說過的，罪是可怕的惡，但卻並非不能治癒的；對喜愛犯罪的人而言，它是可怕的，但對以悔改將它由自己身上除去的人而言，它就是容易治癒的。假設一個人手裡拿著火，只要他緊握著燃燒著的炭，就一定會被火焰灼燒，但如果他把炭扔掉，自然也會把火焰連同炭一起扔掉。然而，如果有人認為自己犯罪時沒有被燒傷，經上有話對他說：「人豈能懷中藏火，而不燒毀自己的衣服？」（箴6:27）因為罪燒傷了靈魂的肌腱，折斷了心靈的屬靈骨骼，使內心之光昏暗。
二、但是，有人會說：罪會是什麼？是生物？是天使？是魔鬼？這影嚮我們的是什麼？人啊，它不是由外面攻擊你的仇敵，而是由你自己身上發芽生出的邪惡。「你的眼睛應向前直視」（箴4:25），你就沒有邪惡的慾念。你要滿足於自己已有的，不要奪取他人的東西，搶劫就止息了。要記住審判，淫亂、姦淫、謀殺、和任何犯法的事就都不會勝過你了。幾時你忘記了天主，幾時你就開始圖謀作惡犯罪了。
三、然而，你並不是惡的唯一根源，還有另一位最邪惡的推動者，即魔鬼。他確實教唆人作惡，但並不以強力來掌控那些不同意的人。因此，訓道者說：「若當權者向你生氣，你不可離棄崗位。」（訓10:4）關上你的門，讓他遠離你，他就不會傷害你。如果你疏忽大意，接受慾念，它就会藉著它的教唆而在你內生根，它要俘獲你的心靈，把你拖入罪惡的深淵。
但你也許會說，我是信徒，即使我經常思想它，慾念也不会勝過我。難道你不知道，纏繞著石頭生長的根，甚至會使石頭碎裂嗎？不要接受罪惡的種子，因為它會使你的信心破裂，要在它開花之前，就把惡連根鏟除，免得你因開始時的疏忽大意，後來要使用斧子和火。當你的眼睛開始有病時，就要及时治好它，免得在你不能看見時，不得不去找醫生。
四、因此，魔鬼是罪惡的始作俑者，也是作惡者之父：這是主說的，不是我說的：「魔鬼從起初就犯罪。」（若一3:8；若8:44）在他之前沒有犯罪的。但是，他犯罪，并不是因為他按本性必然地獲得了犯罪的傾向，若是這樣，罪惡之因又可以追溯到創造他的那一位；他被創造為善，但他卻出於自己的自由意志而成了魔鬼，由他的所作所為而得到了那個名字。因為他本是總領天使，後來由於他的誹謗而被稱為魔鬼；他本是天主的好僕人，如今卻名正言順地成了撒殫；因為「撒殫」一詞翻譯出來，意為仇敵。這不是我的教導，而是受默感的厄則克耳先知的教導：因為他哀歎魔鬼說：「你是完美的印記，美麗的冠冕，出生在天主的樂園之中。」稍後又說：「在你的時日裡，由你受造之日起，你生而無可指責，直到在你內發現了你的邪惡之時。」（參閱則28:12-17）他說的很對，「在你內發現」；因為它們並非從外面帶來的，而是你自己生出了惡。先知還隨即提到了原因。「你的心因美麗而高傲：因你的罪惡大多，你受了傷，我將你拋在地上。」與此相一致，主在福音中也說：「我看見撒殫如同閃電一般自天跌下。」（路10:18）你看，舊約與新約和諧一致。他被逐出之時，也吸引了許多人與他一起墮落。就是他將慾念放在他們內，姦淫、淫亂和各種惡都由他而來。我們的原祖亞當就是因他而背命，被逐出樂園，以荊棘地裡的出產取代無需耕種而自己結出的奇妙果實。
五、有人會說：「然後呢？我們已經受騙，已經迷失了。」因此，就沒有救恩了嗎？我們已經墮落了，難道就不能復起了嗎？我們已經失明了，難道我們就不能復明了嗎？我們已經癱瘓了，難道我們就永遠不能起來行走了嗎？簡言之，我們已經死了，難道我們就不能復活了嗎？人啊，復活了已死了四天、已發臭了的拉匝祿的那一位，使你這活著的人復活，豈不更容易嗎？那為我們傾流寶血者，必親自拯救我們脫離罪惡。弟兄們，我們不要對自己感到絕望，不要自暴自棄，陷於絕望的境地。因為不相信悔改的盼望，是一件可怕的事。因為不尋求救恩的人，不免惡上加惡；但為希望得到治癒的人，從今以後就很容易小心謹慎了。不尋求寬赦的强盜會變得絕望，但如果他盼望得到寬恕，就會常常悔改己罪。如果蛇蛻下舊皮，我們豈不是也要除去我們的罪嗎？如果好好地耕耘長滿荆棘的土地，它也會變得肥沃；那麼，對我們而言，救恩難道是不可恢復的嗎？絕不如此，我們的本性是可以得到救恩的，但也需要意志的參與。
六、天主是熱愛世人者，而且是無微不至的慈愛。不要說：我犯了淫亂和姦淫，我做了可怕的事，而且不只一次，而是常常做，祂會赦免嗎？祂會寬恕嗎？請聽聖詠作者所說的：「上主，祢的恩澤，是何等豐盛！」（詠31:20）你的累累過犯勝不過天主的慈悲無量，你的創傷勝不過良醫的醫術。你只要在信德內捨己，把你的病痛告訴醫生。你也要像達味那樣，說：「我說：我要向上主承認我的罪孽」，你也要做同樣的事，他接著說：「祢即刻便寬赦了我的罪債。」（詠32:5）
七、你這新近前來接受教理講授的人，你想要看到天主的仁愛慈悲嗎？你想要看到天主的仁愛慈悲，以及祂豐盛的含忍嗎？請聽亞當的故事吧。亞當，天主最初所造之人，他違背主命，天主豈不能立即就讓死亡臨到他嗎？但是，請看主以祂對人的大愛做了什麼。祂把他趕出樂園，因為他因著罪不配生活在那裡；但祂卻讓亞當就住在樂園的對面，讓他看到自己從什麼地方跌倒了，由什麼狀態墮落了，墮落到什麼狀態之中，以後就可以藉著悔改而得救。第一個藉由男女的結合而出生到世上的人──加音──成了殺死他弟弟的凶手、邪惡的始作俑者、第一個殺人者、第一個嫉妒的人。然而，在殺了他的兄弟之後，他被定了什麼罪呢？「你要在地上呻吟顫慄。」（創4:12，七十賢士譯本）罪惡雖大，所受的判決卻輕！
八、在那時，即便這是天主真正的仁愛慈悲，但與之後的事相比，這還是小事。請想想在諾厄的時日所發生的事。巨人犯了罪，當時，大量的邪惡傳遍大地，因此洪水要臨到他們身上：在第五百年，天主說出了祂所要施行的懲罰；但在第六百年，祂才讓洪水在地上泛濫。你看，天主的仁愛慈悲是何等寬廣，祂使洪水推遲了一百年！難道祂不能立即就做祂在一百年後才做的事嗎？祂有意推遲一段時間，是為給人悔改的機會。你看到天主的良善了嗎？如果當時的人悔改了，他們就不會錯過天主的仁愛慈悲了。
九、現在，請和我一起來看看另一類人，那些因悔改而得救的人。但是，在婦女中也許也有人會說：「我犯了通姦和淫亂之罪，我以種種越軌行為玷污了我的身體，我還能得救嗎？」女人啊，把你的眼睛轉到辣哈布身上，你也要尋找救恩；因為如果她這樣的一個公開在眾人面前做娼妓的人，因著悔改而得救，那麼，只是在接受恩寵之前，在某些場合犯了姦淫之罪的人，豈不也要因著悔改與守齋而得救嗎？你要探究她是如何得救的。她只是說：「因為上主你們的天主，就是上天下地的天主。」（蘇2:11）她說：「你們的天主」，因為她由於放蕩的生活而不敢說是她自己的天主。如果你們想要找到她已得救的聖經證據，你可以看到聖詠上寫著：「我要將辣哈布和巴比倫，列於認識我者的人群中。」（詠87:4）大哉，天主的仁愛慈悲，聖經中甚至提到了娼妓，經上不是簡單地說：「我要將辣哈布和巴比倫」，而是又加上：「列於認識我者的人群中」。無論男女，悔改都帶來救贖。
一〇、更有甚者，即便全體民眾都犯了罪，仍不能勝過天主的仁愛慈悲。以色列人造了牛犢，天主卻仍沒有停止祂的仁愛慈悲。即便人否認了天主，天主卻仍不會否認祂自己。他們說：「這就是你們的天主。」（參閱出32:4）然而，正如祂慣常所做的那樣，以色列的天主再次成了他們的救主。不但百姓犯了罪，連大司祭亞郎也犯了罪。因為梅瑟說：「上主對亞郎也大發忿怒，要消滅他；那時我也為亞郎祈求，天主就寬恕了他。」（申9:20）如果梅瑟為犯罪的大司祭祈禱，天主就寬恕了他，那麼，祂的獨生子耶穌為我們祈禱時，難道天主不會寬恕我們嗎？祂若不因亞郎所犯的罪而阻止他成為大司祭，祂又怎會阻止你這個由外邦人中出來的人獲得救恩呢？人啊，只要你也這樣悔改，你就不會不獲得恩寵。從今以後，要使你的生活方式不受指責；因為天主確實是熱愛世人的，即便用盡所有時間也不能相稱地講述祂的慈愛。即便所有人的唇舌都加在一起，也不能講述祂的慈愛之萬一。因為我們講述了經上所記載的有關祂對世人的仁愛慈悲的部份內容，但祂寬恕天使多少，我們就不知道了。因為祂也寬恕了他們，因為惟有一位是沒有罪的，就是洗淨我們罪惡的耶穌。有關他們，我們已說得夠多了。
一一、如果你想要看看有關我們世人的例子，那就看看真福達味吧，要以他作為悔改的榜樣。他雖然偉大，但卻跌倒了。他睡醒後，黃昏時分，在房頂上散步，他沒有謹守眼目，感受到了人的情慾。他雖然犯下了罪行，但他認罪的坦誠卻沒有隨之死去。納堂先知來了，他是立即就來指責達味的人，也是來醫治傷口的人。他說：「上主震怒，你犯了罪。」（撒下，第12章）為臣民的這樣對君王說。但是，達味王並沒有發怒，因為他所看的並不是說話的人，而是派遣他來的天主。他並不因有士兵列隊站在周圍而自以為是，因為他想到了主的天使軍旅，因看見了那看不見的一位而戰驚；他對傳信者說，或更好說是藉著他回答派遣他來的天主說：「我得罪了上主！」（撒下12:13）你看到君王的謙卑了嗎？你看到了他的懺悔了嗎？因為他曾被什麼人定了罪嗎？有許多人知道了這件隱秘的事嗎？此事很快就成就了，先知徑直以控告者的身份出現了，犯罪者承認了過錯。因為他坦然認罪，所以他得到了最迅速的醫治。因為說出指責的納堂先知立即就說：「上主已赦免了你的罪惡。」你看到了仁慈的天主迅速地寬恕。然而，他說：「但是你在這事上大大刺激了上主的仇敵。」由於你的正直，你有許多仇敵，儘管如此，你的自制力保護了你；但是，現在你既已交出了你最堅固的盔甲，你的仇敵就起來，隨時準備了對付你。
一二、那時，先知就是這樣安慰他的，但是，真福達味，儘管他確切地聽到：「上主已赦免了你的罪惡。」儘管他身為君王，卻仍然沒有停止悔改，他穿上了苦衣，而非紫袍，他沒有坐在黃金寶座上，而是坐在地上的灰塵中，是的，不但坐在灰塵中，還以灰塵為食，就如他自己所說的：「我吃灰塵當食糧。」（詠102:10）他用眼淚化去他情慾的眼目，說：「每天夜裡，常以眼淚浸濕我的床鋪，常以鼻涕流透我的被褥。」（詠6:7）他的官員勸他吃些東西，他卻不聽。他把齋戒延長到整整七天。如果君王這樣懺悔，你、一個平民、豈不也應該懺悔嗎？同样，在阿貝沙隆叛亂之後，雖然他有許多道路可以逃跑，但他卻選擇前往橄欖山，彷彿他的先知精神在祈求在那裡升天的救主（參閱撒下16:10,11）。當史米辱罵他時，他說：「讓他罵吧！」因為他知道：凡寬恕人的，必得寬恕。
一三、你看，懺悔是美好的。你看，悔改的人是有救的。撒羅滿也跌倒過，但他說了什麼？「後來我悔改了。」（箴24:32，七十賢士譯本）撒瑪黎雅王阿哈布是最邪惡的拜偶像者，為人暴虐，殺害先知，是敬虔的敵人，貪圖他人田地和葡萄園之人。然而，當他以依則貝耳的方法殺死了納波特後，先知厄里亞前來，只是指責了他，他就撕裂衣服，穿上苦衣。慈悲的天主對厄里亞說了什麼呢？「阿哈布在我面前這樣自卑自賤，你看見了沒有？」（王上21:29）祂好像是要勸說內心火熱的先知，讓他遷就痛悔者。因為祂說：「在他有生之日，我不降此災禍。」即便天主寬恕了他，他肯定仍不會離開他的惡行，儘管如此，寬恕人的天主卻仍寬恕了他，不是因為祂不知道未來之事，而是要賜予與祂現在的悔改時節相應的寬恕。因為公義法官要對每一已經發生的案件做出判決。
一四、此外，雅洛貝罕站在偶像的祭壇上，他的手就枯萎了，因為他下令將責斥他的先知抓起來，但是，當他經驗到在他面前的這人所具有的能力時，就說：「請你為我祈禱，向上主你的天主求情。」（王上13:6）因這句話，他的手就复了原。如果先知治好了雅洛貝罕，難道基督就不能醫治你，救你脫離罪惡嗎？默納舍也是個徹頭徹尾的惡人，是他對依撒意亞施以鋸刑，被各種偶像崇拜所玷污，使耶路撒冷染滿無辜者的血；但是，在他被擄到巴比倫後，他的不幸遭遇使他接受了悔改的教訓，由此獲得了醫治，因為經上說：默納舍「在上主前，大發謙卑，哀懇上主，上主便俯允了他的祈求，使他回到自己的國家。」如果那對先知施以鋸刑的，因悔改而得救，那麼，你這沒有作出如此大惡的人，豈不也可以得救嗎？
一五、你要注意，以免你無緣無故地懷疑悔改的力量。你要知道悔改的力量是什麼嗎？你要了解這一救恩的有力武器，以及懺悔的力量嗎？希則克雅藉著懺悔，擊敗了十八萬五千敵軍。這確實是一件大事，但是，與接下來所要講的事相比，仍是小巫見大巫：同一位國王藉著懺悔，使天主收回了已經發出的神聖判決。因為當他病倒的時候，依撒意亞對他說：「快料理你的家務，因為你快要死，不能久活了。」（王下20:1）先知說，你快要死了，還有什麼期待，還有什麼康復的希望呢？然而希則克雅卻沒有停止悔改，而是想起了經上所載的：「當你回轉哀哭之時，就會得救。」（依30:15）於是他就轉身，面向牆壁，將他的思想由床上提升到天上（因為厚厚的牆壁並不妨礙人發出虔誠的祈禱），他說：「主啊，求祢記念我。」（參閱依38:2,3；王下20:2,3）「因為只要祢記念我，就足以醫治我。祢並不受制於時間，祢本身就是生命法律的賜予者。因為我們的生命並不像有些人閑談的那樣，取決於誕生日，或是星相，而是取決於生命及其長度。祢自己就是按祢的意志頒賜法律者。」由於先知的預言，已不再指望能活下去的他，又增加了十五年陽壽，作為征兆，太陽的運行軌跡倒退了。太陽為了希則克雅的緣故而倒退，但為了基督，太陽則黯然失光，它沒有倒退，而是黯然失光。（依38:8）因此，表明了兩者的不同之處，我的意思是希則克雅與耶穌之間的不同。如果希則克雅能使天主的決定被撤銷，難道耶穌不能赦免罪惡嗎？你要回轉哀哭自己，關上你的門，祈求得到寬恕，祈求祂從你身上除去燃燒的火焰。因為懺悔具有甚至能熄滅烈火、馴服獅子的能力。
一六、如果你不相信，就想想阿納尼雅和他同伴的遭遇吧。他們傾流出什麼樣的水？要有多少量的水才能澆滅四十九肘高的火焰呢？無論火焰上升到多高，信德都會在那裡如同河流一樣傾流而下，他們在那裡唸出對付一切疾病的符咒：「上主，祢對我們所行的一切是公義的，我們犯罪作惡，違背了祢的法律。」（達3:27,29）他們的悔改熄滅了火焰。如果你不相信悔改能熄滅地嶽烈火，就由阿納尼雅所遭遇的事上學習吧。但有些敏銳的聽眾會說：「在那種情形下，天主理當拯救他們。因為他們拒不拜偶像，天主就賜予他們這種能力。」既然已經有人有了這種想法，接下來，我要來談一個不同的痛悔的例子。
一七、你對拿布高有什麼看法？难道你沒有聽到聖經上說他嗜血而又凶猛，性情像獅子嗎？你沒聽說過他把諸王的骨骸從墳墓中挖出，放在光天化日之下嗎？（耶8:1；巴2:25）你沒有聽說過他將民眾擄走嗎？你沒有聽說過他讓君王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殺，之後又挖掉了他的眼睛嗎？（王下25:7）你沒有聽說過他粉碎了革魯賓嗎？我不是指不可見的受造物，人啊，不要有這樣的想法，我指的是雕像和施恩座，天主就在其中發聲說話。聖所的帳幔被他踐踏在腳下，香壇被他拿去，搬到偶像廟裡，他除去了所有的祭獻，將聖殿由根基上燒毀。他殺死諸王，放火焚燒聖所，將百姓擄走，把聖器擺放在偶像的殿裡，他要為此受多大的懲罰呢？難道他不該死上一萬次嗎？
一八、你看到了他的惡行之大，現在，請看天主的仁愛慈悲。他變成了野獸，住在荒野，他受到鞭打，為能使他得救。他的爪子，如同獅子一樣；因為他是蹂躪聖所的人。他有獅子的鬃毛，因為他是狂暴咆哮的獅子。他像牛一樣吃草，因為他的所作所為如同野獸一樣，不認識給予他王國的那位。他的肉體被露水打濕了，因為他看到火被甘露所滅，卻仍不信。後來如何呢？他說：「我，拿步高，舉目向天，我要稱頌至高者，我要讚美、光榮永生的天主。」（達4:34）因此，他認識到至高者，向天主發出這些感恩的話語，悔改自己所做的事，認識到了他自己的軟弱，那時，天主就又給他恢復了君王的尊榮。
一九、然後呢？儘管拿步高做了這樣的事，在他懺悔後，天主寬恕了他，並將國度賜予了他。若你悔改已罪，度相稱的生活，祂又豈會不賜予你罪過的赦免與天國呢？主是熱愛世人的，敏於寬恕，緩於懲罰。因此，但願不要有人對自己的得救感到絕望。宗徒之長伯多祿在一個使女面前三次不認主，但他卻自己悔改哀哭。哀哭表明了他內心的悔改，因此，他不但得到了對他不認主的寬恕，也保住了他的宗徒尊嚴不受損害。
二〇、因此，弟兄們，你們既然有許多這樣的榜樣，他們犯了罪後悔改而得救，就當發自內心地向主懺悔，好使你們先前所犯之罪得到赦免，堪當獲得上天的恩賜，與諸聖一起在基督耶穌內繼承天國；願光榮歸於祂，直到永遠。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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