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昆仲會的巔峰

 

  聖父革爾曼,我們的思想為生活的昏暗所掌控,卻意想不到地獲得了光照。因此,我們將我們的希望寄於你在上帝前的代禱。

——向阿拉斯加的聖革爾曼的時課禮儀,小暮時課

 

  格列布寫道:「人怎會意想不到地與一位一百年前去世的聖人相遇,之後他進入了這位聖人的生命,這是件奧秘的事。他成了他生命的一部份;有時人甚至聽到並看到他,因為他活着。」

  格列布回憶起1961年那一命中注定的日子,在那一天,阿拉斯加的蒙福者革爾曼意想不到地給他開啟了許多新的可能性——將永遠改變他和尤金的生命的可能性。

  「時值早春時節,在大齋期內,臨近我神學院的最後一年末。主日,在事奉後,我有一些空閑的時間,我想我應利用這一長久期待的機會在聖三修道院周圍的田野與樹木裡散步,最後閱讀一下我在去年夏天的五旬慶節從一個俄國書販那裡買來的小冊子。這一陳舊的小冊子——《革爾曼神父——美洲的傳教士》——是革爾曼神父原始傳記,1894年,由瓦拉穆修道院出版。在那時,除了看過革爾曼神父的相片外,我對他一無所知。1961年,他在正教世界裡被大多數人遺忘了。教會沒有出版他的英文傳記,甚至在俄國人中,也沒有人談起他。只有阿拉斯加土著的阿留申人對他抱有親切的記憶,以他所說的話為寶,像聖人一樣地敬禮他。

  「那天,當我閱讀蒙福者革爾曼的傳記時,『我的思想意想不到地獲得了光照』,因為我第一次意識到,在這裡,在我所站立的這片土地上,在遙遠的阿拉斯加,埋葬着一個寶藏,神聖的俄羅斯的一份子,向美國人傳教的義德傳教士——革爾曼神父。

  「那是美好的一天。天上有一些雲,但我在其中漫步的田野與山谷卻充滿了春天的新生命。周圍一塊塊的積雪正在融化之中,水流在下面潺潺而過,番紅花盛開着。當大自然甦醒了過來,充滿生機的時候,我也是如此。我將要由這本冊子的書頁獲得新生。我的心充滿靈感,因為正受到為什麼我們要在美國的指示。就是汲取那泉水,那隱藏在阿拉斯加、被石頭所覆蓋的賦予生命的泉水。我所要做的一切就是搬開那些石頭挖掘;泉水會湧流出來,融化現代生活的冰雪。」

  在那一時刻,格列布萌發了這樣的一個想法:去斯普魯斯島朝聖,去發掘這「被埋的寶藏」,在蒙福者革爾曼的墳墓那裡祈禱,從他那裡領受自己生活道路的指示。我們已經敘述了革爾曼神父的昆仲會是如何在聖長老的墳墓裡孕育形成的,幾週後,格列布是如何在蒙福者革爾曼的帶領下與尤金相遇的。尤金也由蒙福者革爾曼「意想不到地獲得了光照」:格列布有關「在美國的聖地」的幻燈片——尤金由此第一次發現了這位阿拉斯加的長老——給了他一個啟示,有助於帶領他——一個美國人——加入正教會。

  這兩個年青人都通過蒙福者革爾曼獲得自己的生命呼召的啓示。他們的任務就是貫徹格列在蒙福者墳墓那裡所許的願:向世界揭示聖人的聖德,好讓他被列於聖人之列,成為正教美洲的力量之源。在《正教之言》的第一期,他們刊載了革爾曼神父的第一篇英文傳記——《革爾曼神父——阿拉斯加的聖人》。格列布在哈佛大學的圖書館意外的發現了這一傳記。這一稀有的傳記,是一位早期的西北太平洋歷史學家——戈爾德(F. A. Golder)所寫,他在1920年代少量出版了這本書,作為給他朋友的聖誕節小禮物。戈爾德1914年在俄國調研時,曾參訪過瓦拉穆修道院,並在他的筆記中寫下了修道院出版的革爾曼神父傳記。雖然他不是正教會的一員,但這位誠實的歷史學家顯然與長老意氣相投,寫下了此事,在革爾曼神父被宣聖之前很久,就稱他是一位聖人。

  當兩位弟兄將戈爾德所寫的聖革爾曼的英文傳記刊載在《正教之言》上時,對它做了一些修正和註釋,又加上了他們所編輯的蒙福者革爾曼所行的奇跡記述。這些奇跡中有一個是格列布在他從阿拉斯加前往加里弗尼亞的路上,就是在他第一次遇見尤金之前記錄下來的。在斯普魯斯島上,格拉西姆神父告訴他,有一個名叫亞歷山得拉•奇奇奈娃的阿留申婦女,她在1907年,在蒙福者革爾曼的墳前,治好了所患的痛苦重病(髖關節結核病)。後來,她將她的拐杖送到斯普魯斯島的小聖堂,作為這一奇跡的見證。由於格拉西姆神父說她現在就住在西雅圖,格列布找遍那一城市,想要找到她的住處。經過艱難的尋找,(由於她嫁了人並改了姓名),格列布最終在一個深夜來到她的寓所。「我進了她的居所,」他回憶道,「立即就意識到蒙福者革爾曼的臨在。她有一半血統是阿留申人,大約六十歲,非常虛弱。說話很有感情。她告訴我,她怕所發生的這一奇跡永遠不會出版,因為所有人都把蒙福者革爾曼給遺忘了。她含淚給我詳細地講述了她的溫柔故事……在我面前,坐着一個奇妙的基督徒的篤信靈魂。她快樂地哭泣着,因為有人非常關心蒙福者革爾曼,竟不嫌麻煩地來找她,她說自己是不配的,心存感恩。她也告訴我,幾年前格拉西姆神父從斯普魯斯島給她送來一些枯乾了的花,這些花偶爾會發出香味,特別是在她生命中的重要事件前,彷彿蒙福者革爾曼是在給她一個他就在近旁的標記。她也給我看了她的那條腿,由於她孩童時代所患的病,它比另一條腿短了一些。

  「回到家後,我寫下了她的故事,並把它譯成俄語,我把英、俄兩種文稿送到她那裡,請她予以核實,如果一切都正確,請她簽上名字,她這樣做了。幾年後,她安息在主內。她的妹妹將她在此奇跡發生不多年後在斯普魯斯島所拍的照片給了我,說:『自從她在革爾曼神父的教堂裡得了醫治的那天以來,她從未再用過她的拐杖。她過着正常的生活,甚至還能跳舞。』」

  1968年,就在尤金和格列布搬到山裡不久之前,他們將戈爾德所寫的蒙福者革爾曼神父的傳記出版成書,並附帶了十六個奇跡記述。這是昆仲會出版的第一本書,也是用英文(或自從上一世紀以來用俄文)出版的第一本有關蒙福者革爾曼的書籍。尤金和格列布出版這本書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吸引人注意蒙福者革爾曼神父的聖德,因而為他被正式宣聖預備道路。他們在序言裡,為他的宣聖提出有力而充份的理由,指出在革命前的俄國,他被列於俄國大修行者及候補聖人的名單內。

※  ※  ※

  尤金和格列布完成了對他們主保的責任,他們仍有另一來自蒙福者革爾曼的使命,他們相信他在幾年前就賦予他們這一使命了。

  回溯到1963年的蒙福者革爾曼神父的紀念日,就在伊望總主教祝福昆仲會建立後幾個月,海倫•康采維奇給了格列布一份俄文手稿,請求昆仲會幫助她出版這一手稿。這是她已故的叔父謝爾蓋•尼盧斯(Sergei Nilus)的著作。由於尼盧斯在蘇聯不能把它出版,就讓她在西方的自由世界裡出版,她正式許願要這樣做。如今,由於這一手稿被教會出版機構退回,她沒有辦法自己把它出版,就把它交給革爾曼神父昆仲會,作為她最後的嘗試。

  海倫在蒙福者革爾曼的紀念日上把這本書給了格列布,格列布在這件事上看出了其屬靈的重要性。「她所擁有的這本書,」他立即寫信給尤金,「是記述了他[謝爾蓋•尼盧斯]對奧普提納修道院的靈修生活的最後印象,它是一本在1916年出版的書——《在上帝之河的岸邊》的第二卷,意即在奧普提納修道院所座落的那條河邊。將這本書盡快出版是至關重要的事!我以為這是革爾曼神父自己推動的事!!!為何她要向我說這些?她擔心她要死了,沒有人能看到它的出版。現在我們有了一件確定的工作要做了!」

  交給昆仲會的這本書對俄國和世界都有極大的重要意義;在這本書中,有先前被從「與莫托維洛夫的談話」中扣下而未被發表的薩羅夫的聖塞拉芬的預言。當謝爾蓋•尼盧斯在聖塞拉芬於1903年宣聖數年前發現了這一「談話」時,俄國教會的審查者略去了這些預言,認為發表它們可能會引起懷疑論者阻止聖人的宣聖。按照尼盧斯所發現的莫托維洛夫的筆記所記,聖塞拉芬曾說,在他離世後,他的遺髑不會留在薩羅夫,他死後,經過一段時期,他要復活,由薩羅夫修道院遷往他所創建的迪維耶沃修女院,有許多人會聚集在那裡,他要使人發現在迪維耶沃修女院的四具聖髑,在發現它們後,他自己也要躺臥在它們中間。

  就在聖塞拉芬在1903年被宣聖之後,迪維耶沃修女院的院長姆姆瑪利亞,向謝爾蓋•尼盧斯復述了聖人的預言:「就如同十字架由迪維耶沃巡遊前往薩羅夫那樣,它將由薩羅夫前往迪維耶沃:『將會有許多民眾,』就如上帝所喜悅的聖塞拉芬所說,『就如田裡有麥穗一樣。那將是諸奇跡中的奇跡,諸奇事中的奇事。』」

  尼盧斯沒有看到這些預言被出版發行、為人所知就去世了,他稱之為「迪維耶沃的偉大奧秘」。

  1969年,昆仲會最終以俄語第一次將尼盧斯的《在上帝之河的岸邊》(第二卷)出版了。雖然弟兄們只能印刷四百本,「芥菜籽」發芽了,這些預言的報告在某種程度開始傳遍俄羅斯。在俄羅斯由共產黨的暴政下解放出來二十三年後,聖塞拉芬的預言顯然到處為人所知了。

  1991年,聖人的聖髑被發現,被遊行迎至迪維耶沃,有超過一百萬的民眾聚集在一起。許多人相信這就是聖人向莫托維洛夫預言的「復活」。的確,聖人在其它地方所做的預言在某種程度上與神聖俄羅斯的復活聯繫在一起——就在聖人的聖髑巡遊到迪維耶沃後幾個月的時間內,俄國的無神論者的極權政權倒臺了。

  在隨後的歲月裡,三位迪維耶沃修女院創建者的聖髑——亞歷山得拉院長姆姆(Abbess Alexandra)、瑪爾塔天使修女(Schemanun Martha)及艾勒娜•曼圖諾娃修女(Nun Elena Manturova)——被發現了,它們被奉安於迪維耶沃的主降生堂裡,2000年12月9/22日,俄國正教會在迪維耶沃將這三位義德修女宣聖。因此,聖塞拉芬的另一預言部份應驗了。我們還不知道聖塞拉芬所說的將被發現的第四具聖髑是誰的。

  「迪維耶沃的偉大奧秘」——謝爾蓋•尼盧斯擔心它會被隱藏在斗底下——現在它在俄羅斯的教會出版了,有好幾百萬份被免費派發。但最大的奇事是,在差不多一百年前尼盧斯所發現的這一奧秘如今仍未實現。

※  ※  ※

  就在《在上帝之河的岸邊》(第二卷)出版後不久,弟兄們搬到曠野裡去了。幾個月後,1969年10月12日,主日,在尤金的要求下,他們去勘探新的地域,遠遠地下到他們所在山嶺的山峽裡。當天晚些時候,他們往回走,不料卻發現他們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他們嘗試着自己標定方向向上攀登,但是卻沒有用。天色越來越黑,越來越冷。他們知道,如果他們找不到路,肯定不會有人在這偏遠的地區發現他們。

  最終,尤金和格利布找到了通往山脊的泥濘小路。兩人精疲力竭地,身上滿是在荆棘中翻山越嶺時所留下的擦傷,沿着小路回到精舍。幾天後,他們得到消息:格拉西姆神父在阿拉斯加去世了。兩人意識到神父就是在他們迷失在峽谷裡的那天去世的。他們想,他們在那一時刻在崎嶇曠野的中心孤孤單單,略微嚐到格拉西姆神父三十五年來英勇地居住在曠野裡的滋味,這多麼恰當。但格列布感到,他們不能在格拉西姆神父尚在人世時讓他看到自己在斯普魯斯島創建修道院的夢想的實現,這是多麼令人難過啊!

※  ※  ※

  不到一年,格拉西姆神父長久以來一直期待並為之祈禱的另一夢想,終於實現了:蒙福者革爾曼被普世正教會宣聖。這一事件的來臨標誌着革爾曼神父昆仲會的工作達致巔峰,它存在的最初目標滿全了。

  為了聖革爾曼的宣聖而做的工作早在1939年就開始了,在美國,有一短暫的時期(1936-1946年),美國都主教區與俄國域外教會一起合作,以德奧斐盧斯•帕什科夫斯基都主教為主席。【德奧斐盧斯都主教在1934年當選美國都主教區的首席主教。在塞爾維亞宗主教瓦爾瓦納的邀請下,他在1935年去塞爾維亞與俄國域外教會的主教們會談,醫治在美國的兩個俄國教會之間的分離。這一會談的結果就是,兩個教會同意合一。1936年召開的北美主教公會議(包括美國都主教與俄國域外教會的主教)批準了雙方在塞爾維亞所達成的協議。1946年,雙方在克利夫蘭會議時再次分離。】德奧斐盧斯都主教委派了一個由三位主教所組成的委員會負責調察革爾曼神父的生平與奇跡,這三位主教是:舊金山的吉洪主教(域外教會),他被指定為該委員會的主席;阿留申人及阿拉斯加的阿列克謝主教(美國都主教區);及列昂季主教(未來美國都主教區的都主教)。這一努力為二次大戰所阻,之後美國的兩個俄國教會分裂了。

  後來,當伊望•瑪克西莫維奇總主教成為吉洪總主教在舊金山的主教座的繼任者时,他也積極關心革爾曼神父的宣聖。1963年8月,就在他祝福昆仲會的時候,他告訴尤金和格列布:「不久,我們就要將革爾曼神父宣聖。」第二年,就在準備喀琅施塔得的約安神父的宣聖時,他親自去見美國都主教區的一位年長的主教——約翰•沙霍夫斯科伊總主教【我們還記得尤金1957年在舊金山的美國都主教區的主教座堂參加復活節的禮儀時,約翰•沙霍夫斯科伊總主教(當時他還只是主教)令他大受感動。參閱本書第十一章。】,想要與他達成共識。他提議,俄國域外教會宣聖喀琅施塔得的約安神父,而美國都主教區則將革爾曼神父宣聖,因為阿拉斯加的俄國正教會屬美國教主教區的管轄。雙方都接受對方的宣聖,這樣,兩個教會就都以這兩位聖人為代禱者。當時,這一建議並未被通過,伊望•瑪克西莫維奇總主教生前並沒有看到蒙福者革爾曼的宣聖。

  伊望總主教的預言在1970年應驗了。不久之前更名為美國正教會的美國都主教區決定在7月27日/8月9日,將革爾曼神父宣聖;俄國域外教會在一項被尤金稱為「具有遠見」的決議中,同意通過在舊金山的主教座堂【主教座堂奉獻於「眾哀傷者的歡樂」聖母像。我們還記得,在昆仲會剛建立的時候,革拉西姆神父將一幅「眾哀傷者的歡樂」聖像送給了昆仲會,這幅聖像可能曾為蒙福者革爾曼所有。】同時舉行宣聖禮,藉以對此革爾曼神父的宣聖給予「阿們」(即表示贊同之意)。

  尤金和格列布兩位弟兄開始守齋祈禱,為能撰寫蒙福者革爾曼的禮儀,好在舊金山的宣聖禮上使用。格列布說:「非常有趣,就如同我出乎意料之外地在那個春天裡的一天發現了革爾曼神父的傳記,出乎意料之外地在哈佛大學的圖書館裡發現了他的第一個英文傳記,我們也出乎意料之外地寫出了禮儀經文。不知怎的,它很快就寫成了。我們一邊詠唱,一邊撰寫,因為禮儀經文的字句必須符合曲調旋律。我們撰寫了兩個版本,斯拉夫文版與英文版。尤金用英文編撰詩節,我把它們譯成斯拉夫文,反之亦然。」

  弟兄們將禮儀經文送交俄國域外教會的禮儀委員會,在那裡,讚美詩作者阿利皮主教【克利夫蘭主教阿利皮•加馬諾維奇(1926-),後來的芝加哥與底特律總主教。】對它做了編輯,並加上了他自己所做的一些詩節。斯拉夫文版的禮儀經文在約旦谷出版,英文版在普拉蒂納出版,先刊登在《正教之言》,後來出版了單行本。尤金指出:「這確實是第一個『美國』版的禮儀,我們試着使它在各方面都成為一個典範。」

  在宣聖禮不到一個月前——在蒙福者革爾曼的本名日,瓦拉穆修道院的聖塞爾吉和革爾曼的慶節(6月29日/7月11日)——涅克塔里主教在天剛亮時就來到普拉蒂納精舍,舉行事奉聖禮。尤金寫道:「這是日常為一位即將宣聖的聖人的去世而行的利提亞儀軌【利提亞儀軌(Litia),即懇禱禮,在此處是指為亡者舉行的小日課。】的開始。」涅克塔里主教聯繫即將發生的事,對弟兄們說了他的長老就有關聖人的代禱所給予他的教導:「當我在奧普提納修道院與涅克塔里長老在一起的時候,長老將『五百頌』祈禱文【這一在奧普提納修道院實行的祈禱儀軌,由三百遍耶穌禱文(即「主耶穌基督,上帝之子,可憐我罪人。」)、一百遍向上帝之母的禱文(即「至聖誕神女,拯救我們。」)、五十遍向護守天使的禱文(即「上主的聖天使,我的護衛者,請為我向上帝祈禱。」)和五十遍向諸聖的禱文(即「諸位聖人,請為我們向上帝祈禱。」)所組成。】給予我,作為我在修道小室裡的祈禱定課,他給了我一根祈禱繩,說:『你只要想,向聖人們祈禱是件多麼偉大的事啊!當祢只是祈禱說:「諸位聖人,請為我們向上帝祈禱。」在那一刻,在天國裡,在上帝寶座前的所有、所有、所有聖人都同時低低地俯伏在主前,一起高呼:「求主憐憫!」』」

  當涅克塔里主教對兩位弟兄說這話時,使他們理解了所發生每件與蒙福者革爾曼相關的、出乎意料之外的事,他們是如何突然而又輕易地編撰了他們最初的禮儀經文,他們是如何已經處在宣聖禮的前夕。

  尤金寫道:「在聖塞拉芬的慶節(7月19日/8月1日),[舊金山的]安東尼主教(與尼古拉輔祭)在天亮以後不久突然來訪,(尼古拉輔祭曾帶來為我們的印刷所造的美麗的小穹頂,)在我們的露天聖堂裡舉行第三次事奉,事奉禮儀後,為革爾曼神父及將要在我們新一期《正教之言》上所發表的菲拉列特都主教【菲拉列特•沃茲奈先斯基(1903-1985)是當時俄國域外教會的首席主教。】的教令的第一讀本。」

  「第二週,我們期待着格列布以前在神學字時的導師勞魯斯主教【約旦谷的勞魯斯•斯庫爾拉主教(1928-2008)1967年在曼哈頓被祝聖為主教。1976年,他繼阿韋爾基總主教成為錫拉丘茲主教及約旦谷的聖三修道院的院長,2001年,他當選為俄國域外教會的首席主教。】的來訪,我們匆忙地建成我們幾個月前開始建造的修道小室——挨着我們起居的小木屋而建、長寬各八英尺的小屋。他在星期三抵達,但只待了幾個小時就回去了。星期四下午,我們起程前往舊金山,星期五(7月25日/8月7日)晚上,開始舉行主教禮儀。但是,我們先受了安東尼主教的恰當責斥(這對修謙卑之德有益!),因為我們預告有「十八位主教」參禮【見《正教之言》,第三十一期(1970),第108頁。】——我們也將這一預告刊登在俄文報道裡。唉,我們的信息並不太可靠,確實有人預料大約有不超過十二位的主教會來參禮,它們中的幾個由於在最後的一刻有病、事務繁忙或諸如此類的原因而不能前來,最後只有五位主教出席禮儀,使得慶典不太盛大,但慶典卻一點也不顯得不隆重。後來,安東尼主教認為他對我們稍嫌嚴勵,為了安慰我們他,他令人感動地對我們說,加上提弘宗主教、英諾肯提都主教、【莫斯科及全俄羅斯宗主教提弘(1865-1925),曾經是俄國教會在美國的首席主教,駐錫於舊金山;莫斯科的英諾肯提都主教(1797-1879)是阿拉斯加的偉大使徒,曾造訪過舊金山。他們兩人後來都被正教會宣聖。】以及已故的舊金山與阿拉斯加的諸位主教,因此,確實至少有十八位主教以屬靈的方式出席慶典!

  「的確,因為所有這些主教,以及其他每個與革爾曼神父有關係的人,都在星期五晚上和星期六早上的追思禮中予以紀念。我們特別高興地聽到每次在名單的最後都提到斯普魯斯島的格拉西姆修士大司祭(安東尼主教在星期六上午的講道中也提到了他),因為他在世時,由阿拉斯加當地的神職人員,遭受了極大的痛苦,另一方面,主教公會的人士也指責他,因為他們認為他在1946年後沒有明確的立場。【1956年的克里夫蘭會議上,美國的俄國教會再次陷於分裂時,革拉西姆神父並沒有支持某一方。1965年,他在一封信中寫道:「我紀念所有人。我們都是同一位慈母正教會的兒女。我們都是同一位母親——神聖的俄羅斯——的兒女。但是,教會內的這一分裂多麼令人難過啊。」】但是,現在,當整個教會聚集在一起,宣聖他所愛的革爾曼神父時,革拉西姆神父也在他所屬的地方。波士頓的潘捷列伊蒙神父前來參加星期五晚上的禮儀,他帶來了幾位聖人的聖髑,這些聖髑被供奉出來,供教友敬禮。……下午,約旦谷的弗拉基米爾神父來了,他帶來了聖革爾曼的聖髑(聖人的一顆牙齒,是幾年前格拉西姆神父給他的),它和聖人的另一聖髑(格拉西姆神父給予新迪維耶沃修女院安德魯主教【安德魯主教就是先前的阿德里安神父,他是格列布在紐約時的神師。】的一小塊革爾曼神父的靈柩)被放在由西普里安神父【約旦谷的西普里安•佩若夫修士大司祭,是一位著名的聖像畫師,於2001年去世。】所繪製的聖像內。」

※  ※  ※

  在圍繞著宣聖所舉行的禮儀中,有一不可思議的恩寵傾注。這一場合實在喜氣洋洋——第一次宣聖一位美洲的正教聖人,實際上也是整個西半球的第一次——可以與六十七年前在俄國宣聖聖塞拉芬時的令人敬畏的慶典相比。在《正教之言》宣聖革爾曼的特刊中,格列布與尤金寫道:

  「偉大的葩斯哈節聖人——薩羅夫的塞拉芬——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以復活節的問候語——『基督復活了!』——問候每個人,在他於隆冬去世的那個夜晚詠唱葩斯哈讚歌,預言了他自己被宣聖的榮耀慶節,說:『我的喜樂,當他們在炎夏詠唱葩斯哈讚歌時,有多麼喜樂啊!』1903年7月19日/8月1日,成千上萬的信徒出席了他的宣聖禮,自沙皇尼古拉二世以下,都見證了在這炎夏的節日所舉行的非同尋常的舉揚葩斯哈。聖塞拉芬更預言說:這一喜樂的慶節後不久,要有一段困難的時間,那時,整個俄羅斯將鮮血橫流,俄羅斯人要經歷極可怕的苦難,許多俄國人將分散到大地的各處。……現在,在這被預言了的困難與放逐的時候,俄國的正教信徒,……在於舊金山所舉行的與聖塞拉芬同時代的聖阿拉斯加的聖革爾曼的宣聖禮上,再次認識了這樣的一個『炎夏中的葩斯哈』。沒有一個信友來時做好準備,要經歷像這樣的一個神跡事件。但是,在星期六夜間的禮儀之後,那些出席禮儀的人就已經只能用一種方式來描述他們所感受到的:『就好像又過了一次葩斯哈節!』主日禮儀之後更肯定是這樣了。」

  尤金和格列布帶來了滿滿一箱宣聖禮書,在宣聖禮期間分發。昆仲會的聖革爾曼的聖像在舉行所有禮儀時被供奉在伊望總主教的靈柩之上:這位聖善主教曾在這幅聖像前預先為這個日子祈禱。

  在星期六晚上的宣聖禮的守夜典禮時,有大約一千五百人參加。尤金和格列布站在經臺那裡詠唱他們所撰寫的詩節。在下午六點為革爾曼神父舉行最後一次追思禮後,尤金寫道:「期待已久的向我們新被宣聖的聖人的禮儀開始了。唱詩班詠唱了三遍復活讚詞之後,在經臺這邊的由神學生和神職人員所組成的唱詩班開始——響亮而清晰地——詠唱向聖革爾曼的讚詞:『瓦拉穆之水,你們歡躍吧。』直到最後一分鐘,安東尼主教都沒有決定要用英文詠唱多少讚詞,最後,他決定籲主聖詠的最後兩段讚詞開始。但是,我們並沒有像他所想的,只有三四個衰弱的聲音詠唱英文讚詞,而是十足有一大群熱心的年青英文歌唱者,他還祝福我們用英文加唱『榮耀歸於父……』,我們緩慢而隆重地這樣做了。在此,就如整臺禮儀中那樣,所有讚詞——無論是斯拉夫文的還是英文的——都嚴格按『隆重調式』詠唱。

  「在舉行利提亞儀軌【在這裡,利提亞儀軌是指虔誠地懇禱,伴有遊行禮,在特別慶節的暮時課結束的時候舉行。】時,要在外面環繞主教座堂巡遊,先紀念『阿拉斯加的顯靈跡者聖革爾曼』。在誦唸多慈聖詠之前,安東尼主教發表極富靈感的講道,給整個慶典定下了基調:

  「『就如同聖塞拉芬的每一特徵——他以葩斯哈的問候詞向每個人問安——同樣,聖革爾曼在各方面,特別是在去世時,都彰顯出某種葩斯哈節的特徵。

  「『你們全都知道,在復活之夜的晨時課前,要如何誦唸使徒行實,每個人如何點燃蠟燭,開始遊行……革爾曼長老,感到死亡來臨了,便命人點燃蠟燭,誦唸使徒行實,但是,當他奧秘地被人告知後,便命人熄滅蠟燭。一週後,革爾曼再次命人點燃蠟燭,命他的門徒誦讀使徒行實,長老在聖德的馨香內去世了。

  「『現在,我們來到了被長時間推遲的時刻,但是,現在,聖人宣聖的時刻已臨於我們。在這時候,有一扇進入天國的新窗戶給我們開啓了,藉着它我們呼吸到永恆的氣息。』」

  尤金記道,在這一刻,總主教做了一個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舉動,增加了宣聖禮的葩斯哈氣氛:「安東尼主教——先前,似乎是出於一些隱秘的原因,要所有神職人員在宣聖禮時攜帶白色的葩斯哈祭衣——現在,他命所有在主教座堂裡的人,都手持點燃的蠟燭,像在葩斯哈節的禮儀上那樣地向新被宣聖的聖人問安。」

  現在,眾多信友手持點燃的蠟燭出現了。君王門打開了,燭光照亮了主教座堂。約旦谷的西普里安修士大司祭後來這樣描述這一高潮的時刻:「[菲拉列特都主教]和與他共同主持禮儀的主教從祭臺那裡出來,隨着他們的是首座司祭【首座司祭(Protopresbyter):是已婚司祭的最高品級(其字面意思是:「第一」或「領導」司祭)。】、修士大司祭、修道院長、司祭、輔祭、副輔祭及各年齡段的侍役。在他們週圍的是,手持點燃的蠟燭的信友,遍滿教堂兩側。在教堂正中,在一個飾以鮮花、在許多蠟燭中間的供桌上供奉着聖革爾曼的聖像,聖像裡帶有他的聖髑及一小塊靈柩,有一塊白布蓋着聖像,束有絲帶,眾人的注意力都指向這幅聖像。唱完多慈聖詠的最終一段阿肋路亞,都主教從主教座下來,在自己身上劃了大大的一個十字聖號,他解開絲帶,除去蓋着聖像的白布。就在這一時刻,神職人員發出雷鳴般的歌聲,教堂裡回蕩着的這一歌聲:『我們歸榮耀於你,我們的聖父革爾曼……』重復詠唱的謝主頌回響在教堂上面,彷彿是從蒼穹發出,在那裡,萬軍的上主天主被描繪為坐於赫儒文與塞拉芬之上。之後,從經臺那裡以英文發出「我們歸榮耀於你……」聲音。當這一頌詞此起彼伏的回蕩時,四位輔祭向聖人的聖像獻香,教堂裡充滿乳香的香氣。」

  在禮儀的這一凱旋部份,格列布短暫地進到祭臺那裡,與聖革爾曼單獨在一起。他回憶道:「我打開祭臺左側的門,瞻仰着牆上的聖革爾曼的壁畫,這壁畫是應我們的請求而畫的。正當我開始祈禱時,突然之間,我感到我的『爸爸』就在這裡,我是一個孤兒,聖革爾曼將要照顧我,就如同他在斯普魯斯島上照顧貧窮的阿留申孤兒那樣。

  「我回想起我第一次看到剃度修士出家,那是我1954年在約旦谷看到的。新修士以共同創建舊瓦拉穆修道院者的名字,取名為革爾曼。那時,我想:『這就是我想要的。』現在,當我站在聖革爾曼前時,我祈求他:『求你使之成就。求你接納我做一位修士。這是你的日子,你的時候。』

  「尤金靜靜地和我一起走進聖所。我低聲說:『我已決定了,我要請求成為一名修士。但這是我的決定——我不想逼你做任何事。』

  「『我也想成為一名修士。』尤金說。

  「我們走出祭臺,回到經臺那裡,開始誦唸向聖人的聖頌典。我用斯拉夫文誦唸詩節,尤金則以英文誦唸交替的詩節。涅克塔里主教過來,站在我們後面,將手放在我們肩上。我轉身看到他的頭上沒有戴主教冠,涙流滿面。快結束時,他低聲對我們說:『多好的時刻啊!這在你們的生命中是多麼奇妙、多麼有福的時刻啊!這是巔峰,是你們昆仲會的巔峰。通過你們的手,你們為此努力工作。你們給了你們的革爾曼神父榮耀,上帝給他加冕。你們撰寫了他的禮儀經文,現在你們甚至在他的宣聖禮上誦唸這一經文。當你們祈禱『諸位聖人,請為我向上帝祈禱』的時候,他加入聖人的歌侶,在上帝的寶座前俯伏,就如奈克塔里長老所說的那樣。他為你們祈禱,上帝俯聽他的祈禱。」

※  ※  ※

  第二天早上,舉行了兩臺事奉聖禮。第一臺由尼古拉・東布羅夫斯基大司祭主祭,在這臺事奉中,尤金和格列布在經臺那裡唱經;第二臺是主教大禮,由菲拉列特都主教與五位輔祭、三十二位司祭及四位主教一起主持。信友的數目比前一天晚上的更多,寬敞的主教座堂裡滿是教友。尤金寫道:「事奉聖禮緩慢而又莊嚴地進行著。在小聖入禮時,帶有聖髑的聖像被舉着環繞祭臺一週——起初並不是由兩位最為年長的司祭舉着,而是由潘泰雷蒙和西普里安兩位修士大司祭,在這一修道慶典中代表修道神職人員舉着聖像。安東尼主教堅持這一對慶典的理解,自始自終都堅持要求這麼做。在領聖餐前——似乎全堂人都領受了聖餐——神學生們以斯拉夫文和英文詠唱領主頌的讚詞。」

在聖革爾曼神父的宣聖禮上,尤金帶領遊行隊列經過主教座堂的前門。

  事奉聖禮後,舉行了向聖革爾曼的祈請禮,祈請禮以環繞主教座堂的遊行開始。尤金穿着襄禮人員穿的白色長袍,舉着一個大大的、閃耀光芒的十字聖架,帶領遊行隊列經過前門,進入充滿陽光的夏季空氣內。其他人等跟隨着他,舉着教堂橫幅和聖像;之後是由十位最為年長的司祭所抬的、放在特別的架子上的聖人的聖像與聖髑。主教、侍役跟在聖像後面,再後面則是修士、修女和其他教友。輔祭甩動着香爐,民眾詠唱着聖詩,遊行的行列立即就吸引了走在繁忙的吉爾里大街上的人的注意。為了環繞主教座堂一週,民眾在中點經過伊望總主教陵墓和昆仲會的聖像。在主教座堂的四邊,輔祭領唸連禱文,並向四週灑聖水。

在環繞主教座堂遊行時的尤金。

  遊行之後,為聚集一處的主教與信友詠唱的「永蒙紀念」讚美詩;因為當天是波士頓的主顯聖容修道院的潘泰雷蒙修士大司祭,以及約旦谷的聖三修道院的潘泰雷蒙修士大司祭的本名日;對昆仲會而言,現在是聖革爾曼的慶節。這時,菲拉列特都主教授予昆仲會被稱為「Gramota」的奬狀,這一奬狀在主教座堂裡被高聲誦唸出來。在這一文件中,教會正式向昆仲會表示感謝,【宣聖禮過去數月後,美國都主教區(如今的美國正教會)也表達了她的謝意。美國正教會的阿拉斯加主教德奧西烏(後來的美國正教會都主教),派遣了他的一位司祭,帶給弟兄們一塊聖革爾曼的聖髑(他左側的一小塊肋骨),以感謝他們為了傳揚聖革爾曼為人所知而做的工作,以及為了聖人的宣聖而做的準備工作。】並指明它的未來道路。正如弟兄們所期待的,它指出林居修行能與傳教工作肩並肩地一起存在,就如聖革爾曼本人在他在斯普魯斯島的生活中所證明的。尤金特別高興,因為這奬狀證明昆仲會在曠野裡的存在是正確的。其部份內容如下:

在遊行時,主教們跟隨在聖革爾曼的放有聖體的聖像之後。下部:勞魯斯主教和涅克塔里主教;中部:加拿大的維塔利總主教,舊金山的安東尼總主教(手持十字架者);上部:菲拉列特都主教及幾位襄禮者;上右:格列布•波德莫申斯基。

現在,在我們神聖而心懷上帝的教父阿拉斯加的革爾曼的宣聖禮結束時——這一事件是純樸的阿留申人長久以來所渴望的,修士的熱愛者長久以來所期待的,修行者傳記的編撰者所預備的,主教現在宣告了它——但願你們的美善的昆仲會在純潔與謙卑內歡躍,在主內喜樂。

  你們熱忱地將這位以自己的辛勞工作——首先在瓦拉穆島、其次在科迪亞克島,特別是在斯普魯斯島,在那裡,他一直為他在美國所看護,像父親一樣照顧的人祈禱,直到他生命的末刻——聖化了這塊土地的長老——聖革爾曼——的肖像告知你們刊物的讀者。

  在同一北美西部,在嚴苛的狀況下,生活着聖人的同時代的人與同胞,你們創建了虔誠修行辛勞工作的一角。

  你們已與渴望受教的美國有了生活的接觸,我們希望,你們會成為一個傳教昆仲會。虔誠地希望昆仲會的成長,結出不斷增加的豐碩果實,因此,主教公會呼求上帝祝福你們……

 

主教公會主席,菲拉列特都主教

  授予奬狀後,大家都走下臺階進入餐廳,在那裡,大家在靜默之中一起共進修道式的午餐,安東尼總主教高聲誦唸聖革爾曼的生平。格列布回憶道:「弗拉基米爾神父召喚我,因為尤金與我應該和他一起坐在角落裡。之後,突然之間,我的朋友潘泰雷蒙神父將一張紙塞到我手裡,對我說:『當我走下臺階時,看到了這張紙在地上。我撿起它來,看了,知道它是給你的信息。』我坐了下來。弗拉基米爾神父意味深長地看着我,心裡知道這一時刻的意義。這張紙是從一本1936年的俄國雜誌上撕下來的一頁,上面畫着聖革爾曼獨自坐在他的一半由泥土所築成的居所及大十字架近旁的樹林裡。【弟兄們推測,這份雜誌中的這一頁是格拉西姆神父給予他的朋友吉洪總主教的,它由這位主教的在早晨的禮儀中所使用的禮儀書中掉落了下來。兩位弟兄們把這頁紙上的聖革爾曼的像作為下一期《正教之言》(總第32期,1970年)的封面。】在這頁紙的背面,是格拉西姆神父寫的一封信,他在信中描述了他計劃重建聖革爾曼在斯普魯島的修道精舍,他是如何修在曾是聖革爾曼修建他小小居所的地方(聖人就死於此處)修建小木屋與聖堂的。令人極為揪心的是,處於赤貧狀況中的格拉西姆神父,是如何在貧窮的阿留申漁夫的幫助下修建這一小室的。在他的信中,我是第一次讀到它,他說:

在革爾曼神父去世的地方所修建的聖堂尚未完工。它長十四英尺,寬十二英尺。它是用木材修建的,裡面覆以膠合板。有兩扇窗。一切都很簡樸,就像革爾曼神父卑微的小室那樣。我要把它改成希臘的「Paraklis」,即沒有聖像屏、只有門簾的小聖堂。我要看看能做些什麼。但我卻感到無限快樂,我的希望即將成真,聖堂已在一明亮的蠟燭燃燒了整整四十年之久的地方建起來了,那裡生活着一位為有罪的世界祈禱的偉大義人——革爾曼神父。我極其想要使這個對我如此親愛而又緊密的地方復活起來,這是神聖的地方,就在這裡,我們的土地上,就在我的祖國一切都被摧毀了的時候。有一個人極其希望看到這一親愛的精舍,一個在這位神聖長老的墳墓附近、將要為祈禱所充滿的精舍。精舍……主啊,求祢助佑!

  「讀完後,我看着尤金。對我而言,這是顯而易見的,在這聖革爾曼神父宣聖的日子裡,我們剛完全了我們最初的目的,聖人又親自賦予我們另一使命:有一天,要在斯普魯斯島建立一座精舍。」

※  ※  ※

  涅克塔里主教所說的昆仲會的「巔峰」為它的另一階段開路。聖革爾曼帶領尤金和格列布來到一起,在他自己所過的曠野傳教的生活中建立了他們,現在,他回應了他們的祈禱,使他們成為像他自己一樣的修士。這並不像奬狀那樣,它並非對他們勞苦工作的奬賞,而是一個要以對上帝的感恩之心背負的十字架。作為生活在新大陸北方曠野裡的一位瓦拉穆修道院的修士,聖革爾曼知道將有許多試煉與苦難。如果弟兄們真地跟隨他的修道腳蹤的話,他們也會分享他的修道奮鬥,就如同他在斯普魯斯島的繼承者——修士大司祭格拉西姆所分享的一樣。

  尤金注意到奬狀中說到在普拉蒂納的「創建虔誠修行辛勞工作的一角」,在宣聖禮後不久的一封信中,他寫道:「的確……如果上帝願意,我們兩人將在這裡剃度出家,成為修士,之後我們的真正生活的辛勞工作將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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