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力振

 

(一)論首要原理

577 教會傳統的道理,才是該信的真理

  有許多人,想要感覺基督所感覺的情感,但他們中有的却感染到與先人不同的情調,其實,教會從宗徒一脈相傳下來的道理,到今還完整地保存在教會中,絲毫無損。這才是眾人該信仰的真理,完全與教會傳統道理,脗合無間!

578 宗徒們宣講令人必信的真理

  須知:聖宗徒們是基督信理的宣講人,當時他們所講的,不但是為眾人,必該信仰的真理,而且,對那些似乎懶於尋求屬神智慧的人們,也很顯著地,提供一些令人信服的理由,務使他們,藉天主聖神而獲得聖神的特恩,尤其是講道,智慧,知識等種種特恩。至於其他的事理,他們固然也講了一些,但這是怎麼樣,從何而來,他們都保持緘默,這樣,他們使後世的學者,愛慕智慧者,得以一顯身手,發揮自己的天才,這也就是為後世有資格領取智慧的人舖路。

579 傳統的道理(一)

  顯然由宗徒傳授的道理,是這樣的:第一,有一個天主,祂創造了萬有,製作了萬有;也就是說:萬有原是烏有,是祂創造了萬有。……
  這個天主,在最近時代,按祂藉先知們所預許的,派遺主耶穌基督來到世上……祂便是在萬物受造之前,由父所生的,祂既然在一切情況中,為父服務,萬物便藉祂而造成的(若1:1);祂在近世,貶抑了自己,而降生為人;既然祂是天主,祂降生成人後,還是天主;祂取了和我們相同的肉身;所不同的是:祂的肉身:因聖神而由童貞女所生。
  而且,這一位耶穌基督的出生和受難,完全是真真實實的事實,決不是由於幻像──捕風捉影──。祂真的死了,也真的從死者中復活起來了;祂復活後,曾與門徒們來往,然後被舉升天。最後,父與子,給了我們天主聖神,以分享子與父的榮耀與崇敬。但這位聖神,是受生的?還是不受生?祂是不是該視為天主之子?那就不清楚了。

(譯者按:尼西亞信經:聖神當然不可視為天主之子,也不可視為受生者。)

580 傳統的道理(二)

  第二:有一個靈魂。她有她的本性,她有她的生命。當她出離此世時,她按生前的功過,獲得應得的賞罰:她若有功,她就獲得常生,永享真福;她若有罪,她便被罰入永火,永遠受苦;可是將來有一天,死人還要復活:這個死去的肉身,如今「播種的,是可朽壞的,復活起來的,是不可朽壞的;播種的是可羞辱的,復活起來的,是光榮的。」(格前15:42)
  而且,這也是教會講道中所定斷的道理,那就是:(一)凡有理性的靈魂,都具有自由意志。(二)靈魂為了脫免罪惡的重擔,要與魔鬼,及其惡天使惡勢力戰鬥;我們若能正直地小心地生活,我們可以奮勉而不致失足犯罪。
  因此我們明白:我們行善或作惡.,完全自由,絕不是被迫的,因為如果我們願意,我們也許可以藉口修德而犯罪,也可以利用修德來救靈,但我們或善或惡,絲毫不受勉強,完全出於我們的自由意志……
  至於靈魂,是不是出自精子而插入一些理性的東西而成?還是由其他的根由?這個根由是受生的?還是不受生的?還是從外面放入肉身呢?這在教會的宣講中,並不足夠的清楚,無由而知。

581 世界有始有終

  此外,教會的道理,是這樣的:這個世界是受造的,有開始,也有其解體──毀滅的末日。可是在這世界受造之前,怎樣情形?或在世界毀滅之後,將又是怎樣情形?那就不清楚了,因為在傳統的道理中,並沒有明示過。

582 天使實有

  在教會的傳統道理中,還講:有天主的一種天使,有善德的天使;他們受命於天主,為人類的救援服務,可是天使們,何時被造?他們是怎樣的?具有什麼品性?那在傳統的道理中,也並沒有足夠地明示過。

583 聖人因聖神而成聖

  還有:許多聖人,分佔聖神;當然,這不是指聖神,能有什麼「形體」,好叫聖人們,各人分佔一部份,而是指天主聖神的德能,能使人成聖成賢,所謂眾(聖)人分佔聖神,那就是指他們,藉着聖神的恩寵而成聖。

584 天主是美妙無窮的

  我們按真理說:天主是無法予以瞭解的,也無法予以估價──估計的,如果我們對天主有所感覺,或有所瞭解,那我們一定該信:天主的美妙,遠超乎我們的感覺,我們瞭解之外。

585 人從萬物上,認識天主

  我們的理智本身,固不能透視──洞悉──天主的性體,但從祂工程的壯麗,萬物的美妙上,可明認萬有之原,我們不該認為:天主有什麼形體,或在什麼形體內:但該認為:天主是無形的,祂的性體是純一無雜的,無所謂大小,也無所謂上下;但該信:天主是整個不分的,猶如人的理智,水之泉源,渾一不分而成為一切理解之來源。

586 天主是無形的,誰也看不見祂的

  若望福音說:「從來沒有人見過天主」(若1:18)。這顯然向一切企圖明見天主的人宣告說:沒有一種性體──物──能見天主;這不是因為按本性而論,天主,本身是看得見的,但因我們是軟弱的受造物,所以我們的視線,無法得見天主,而是因為天主,按本性而論,誰也不能看到祂的。
  你如要問我:「你既然說,天主的性體,根本就是看不見的,那末,祂的獨子怎麼樣呢?難道祂也看不見天主麼?似乎你不會這麼傻,這麼失敬吧!」──這好像不相稱說:子能見父;同樣,也不該說:聖神能見子──。其實,「看見」是一回事,「認識」那又是一回事。看見或給人看見,那是指有形的物體;認識或被人認識,那是壓根兒(由本性而論)是指無形的──理智的──事。為此,凡屬於形體的事,我們都不該用之於天主父,也不該用之於天主子!

587 基督有天主性,亦有人性

  首先,我們該知道:在基督身上,一方面有祂的天主性,因為祂是天主父的獨生子,一方面有祂的人性,因為祂是在近世降生成人,為救贖普世。

588 天主是全能的

  沒有子,誰也不能是父:沒有家僕家產,誰也不能是家主;照樣,假若天主,沒有表現過祂的全能,誰也不能說:天主是全能的;如今天主,既然明顯祂是全能的,那一切便該隸屬於祂的權下,毫無疑義!……

589 人從有形之物上,認識天主父

  對於天主父,沒有人能相稱地多講一些;但盡我們理智之可能,從有形的受造之物上,……我們可以領悟一些的。

590 萬物都歸順於天主

  我們臨深履薄,小心翼翼地在研討道理,並不是在定斷道理,如上所述,顯然我們論天主聖三道理時,我想,我已竭力說明:什麼是該信的道理,不得置辯;至於其他不關定斷的信德道理,我們儘可予以研討辯論。
  為此,當每人因罪而受罰時,世界將會消滅;但在什麼時候,罪人惡貫滿盈,那只有天主知道。我們認為:萬物都歸於同一目標,那就是:天主的良善,藉着祂自己的基督,召叫萬物,連祂的仇敵在內,都要服從祂,事奉祂

591 惡人自由,尚可回頭改過

  如果在這「聖秩」階層中,有人在惡魔控制之下,任性作惡,將來也能有一日,棄惡從善,回頭歸正,因為他們還是具有自由意志;可是誰若多行不義,習惡成性也會回頭改過嗎?關於這一個問題,你要考慮:各方面的情形,不拘是世俗方面,或不是世俗方面而是關於永遠方面,是否適宜?也是否合乎最後的統一目標。可是在各方面情形考慮之下,有時候為了「聖秩」及其地位的尊嚴,為了其他理由,這一切的人,得予以寬免,務使他們,或早或晚,為了避免更大的刑罰,而悔過自新,將功贖罪,然後,一步步地潔身自好,勤修聖德而抵達成全之境,不亦善乎?!

592 天主的德能充滿天地

  除非天主以自己的德能,掌管一切,把握一切怎麼「我們生活,行動,存在,都在天主內呢?」(宗17:23)除非天主,以自己的德能,充滿天地,如古經所說的:「──上主的斷語──難道我不是充滿天地的天主嗎?──」(耶23:24)怎麼救世主說:天是天主的座位,地是天主的腳櫈呢?

593 責人不如責己

  我不知道:怎麼這些人士,竟會這樣想法,認為這個世界,不是由天主所造,而說是由於一種偶然的性能所湊成,而且我奇怪:他們怎麼可責怪那些否認天主為創造者,或否認天主為照管萬物者,同時還斥之為不敬神者。其實,他們自己,也犯上同樣的過錯,同為不敬神者,因為他們說:物質不是受造的,竟與自有的天主,同為永遠常存者!

594 耶穌有天主性,亦有人性

  再者,基督的靈魂,既然是具有理性的自立體──性體──,這自然也不相反祂的性體,那就是:她──靈魂──為天主所取,而且,誠如我們上面所說的,她這整個靈魂,完全在天主的聖言內,在天主的智慧內,在天主的真理內,因此,她整個在於天主子內,或她整個為天主子所取去,同時她也和她所取的肉身結合為一,所以她也理應被稱為天主子,被稱為天主之德能,被稱為基督,被稱為天主的智慧,同樣,耶穌基督,也理應被稱為人子,亦為天主子,蓋萬物是藉着祂而造成的。
  同樣,我們說:天主子死了,當然,這是指那可死亡的人性而言;我們說:耶穌基督是人子;祂曾預言:祂將與眾聖天使,在天主父的榮耀中,再來此世,為此緣故,聖經稱耶穌基督,既有天主性,又有人性。聖經說:「二人成為.一體,以致他們再不是兩個,而是一體了」(谷10:8),其實,這句話,若指耶穌的人性與天主性的結合而言,更為適合,因為天主之言與其靈肉合為一體,較諸夫妻之相合,更為密切。

595 基督的靈魂,不可能犯罪

  無疑的,基督的靈魂性質,和我們眾人所有的靈魂性質,完全相同;否則的話,那就不是真的靈魂,也就不可稱為靈魂了。可是,基督的靈魂,雖具有或善或惡的自由性能,但因祂──(靈魂)與天主無限的愛,不可能變移,也不可能分割,……因此我們該信:在基督內的……靈魂,是合乎理性的人靈,絕不受到罪惡的感覺,也絕無犯罪的可能性。這基督的靈魂,一如鐵之於火中,常在天主之「言」內,常在智慧內,常在天主之內;祂(靈魂)之所行所感所悟,無一不是天主的,因此,祂由於祂和天主之言之結合,如膠如漆,無間無休,永遠不能更變,所以我們可以說:基督的靈魂,是不可能改變的,也是不可能變動的。
  最後,對那些聖人們的靈魂,我們也該認為:她們會從天主聖言方面,獲得一些「熱量」;同時,我們相信:這屬神的神火,本質地安息於這些聖人們的靈魂上,務使這些「熱量」,也會從此而輸入他人之靈。

596 天主因自己的意願,創造了萬物

  如上所述我們從聖經上證明:萬物的造主,天主,是善良的,公義的,全能的。祂既然太初時,按祂自己的意願,創造了萬物,創造了有理性的性體,那末,祂除了祂自己,除了祂自己的善良外,便沒有其他創造萬物的理由了!

597 惡人死後將受自備之火煎熬

  我們在依撒意亞先知書中,獲知:各人受罰的火,各自不同。先知說:「凡你們點了火,燃了火把的,必要在你們所點的火焰裡,在你們所燃的火把中行走」(依50:11)從這幾句話裡,似乎可知:每人因自己所犯的罪,將要受到特備的火焰焚燒,所謂特備的火,就是為他本人特備的火,並不是其他燒過別個惡人的火;而且這特備火的燃料,就是我們從前所犯的罪惡,也就是聖保祿所說的「柴草」。
  況且,我認為:這好比肉身的食品,誰若過份貪吃,則他所患的胃病,熱病的性質,亦因其所貪食之食品性質,及其所食之份量不同而異。同樣,人的靈魂,生前作惡多端,迨惡貫滿盈,自當受罰,受永火燃燒,那時,她的理智,她的良心,因天主的能力,還會想到她生前犯罪的方式,醜陋,污穢,失敬,使其歷歷在目,記憶猶新;於是她的良心,便受到特別的難堪,難熬,自訟自承而自形慚愧,遺恨無窮!

598 人須節制飲食

  如果我們為了飲食而犯罪,妨碍了身體的健康,那末,我們一定需要,有時候在飲食方面,予以較嚴格的節制,較有效的調整,甚至為了嚴重的罪過,還需要嚴予制裁,直至貪慾完全熄滅為止,該想:天主是我們的醫師;祂願意我們,滌除靈魂的愆尤;如果我們不這樣做,靈魂的健康,必受損害而遭受永火之罰。這樣一想,我們能不節制飲食嗎?
  如果誰,利用空暇時間,查閱聖經所記載的各種肉身的疾病,他就會發覺:這一切肉身的疾病,無非是象徵靈魂的各種愆尤;人若不及早改過,必將遭受永罰!

599 人欲得救,需要天主的助佑

  為達到人生目的,光是人的意志,是不夠的;光是人的奔跑,像賽跑選手般的奔跑,「為爭取天主在基督耶穌內召(人)向上爭奪的獎品」,也是不夠的;人還需要天主的合作,才能達到人生目的……幾時五穀豐登,我們不要失敬地說:這是歸功於農夫們的辛勤,或歸功於灌溉的人,但該歸功於天主。照樣,我們在修德方面若有所成就,則不該完全歸功於自己,也不該完全不關乎自己,但該多多歸功於天主的佑助──(合作)才對!

600 罪因即寓人身

  我們從我們所取用的本性事物中,就感到罪的起因;這好比是罪的種籽,伺機而生;幾時我們放肆過份,未能予以初步的節制,那時我們就開始犯罪,相反美德而處心積慮,設法擴大罪惡。固然,這在我們身上,具有罪的機會與罪的起因,而由我們的仇魔,使這個罪因,儘可能地加以發揚滋長,大有一發不收拾之勢。因此,一個人,起初只是有些貪慾滋長增強,終至陷於吝嗇的惡習,不易自拔。從此他,利令智昏,滿心貪吝,再加以仇魔的從中唆使,推波助瀾,那就貪財成性,變本加厲;終致愛財如命,挺而走險去搶刼財物,甚至謀財害命,亦所不惜!的確,我們深信:這樣人的瀰天大罪,慾壑難填,一定來自魔鬼;這樣的人與身附魔鬼無異:他的情慾,他沒有控制;他的忿怒,他亦沒有節制;他的憂慮,更是無邊無岸,根本沒有調節的餘地,可憐孰甚!

601 四種思想的泉源

  思想是由我們的內心發出,或是由我們的記憶,由我們對事物的觀察而產生的;但我們發覺:這些思想,有時是從我們本身發生,有時却是從某種德表中激引出來,或是從天主或是從祂的天使們打發來的;這不是我憑空臆測的,而是有聖經為佐證。達味在聖詠中,曾證明:有的思想,是由我們本身發出,他說:「人的思想──(狂怒)──成全你的光榮,幸免憤怒的人──思想──,向你祝頌。」(詠75:11)撒落滿在訓道篇上說明:有的思想,由於他人缺德而產生的;他說:「若當權者,向你生氣,你不可離棄崗位,因為心平氣和,能避免大錯。」(訓10:4)對此,聖保祿宗徒亦有同樣證明;他說:「我們作戰的武器,不是屬於血肉的,而是憑天主有力的武器,足於……攻破人的思想──詭辯,以及一切為反對天主的智識所樹立的高寨……」(格後10:4),但達味在聖詠裡,論及出於天主的思想說:「上主,居住在你的殿宇,常讚美你的,真是有福。」(詠84:5)保祿宗徒則說:「感謝天主,把我對你所有的同樣熱情,賜在弟鐸的心裡。」(格前8:16)
  有的思想,由於天使或惡魔的建議,而在我們心中發出來的;例如:多俾亞,或其他先知由天使陪同,說:「上主就用鼓舞慰藉的話,答應了那與我談話的使者,那與我談話的使者便對我說……」(匝1:13-14)
  對此,在何而馬牧者書中,亦有同樣的證明,說:人各有二天使陪伴,一善一惡;善者──護守天使──給我們好的思想;惡者──惡魔──却給我們惡的思想。巴爾納伯的書信中宣稱人生有二路的時候,亦有同感,他說:光明之路,由善的天使領導;黑暗之路,由惡的天使──惡魔──領導。
  可是,這些思想,只是一種向善或向惡的一種建議,本身亦無所謂善惡:我們若堅心抗拒,則雖有最惡最壞的思想,亦不能使我們污穢而犯罪;同樣,我們若妄用自由,不願隨從聖善的思想,修德行善,則雖有最聖善的思想,亦不能使我們成聖成賢,獲得神益。

602 人如何分佔神性

  聖潔的靈魂,白璧無瑕,既已全心獻主,脫離一切惡魔的勾當,潔身自制,虔誠修德,便因此而分佔天主的「神性」,贏得預言以及其他天主的神恩。

603 「神」的行動

  人靈在人體的時候,能接受善惡兩種不同的「神力」,而惡的「神力」,又可分為兩種方式:一種「神力」是完全佔據人靈,使她完全失去思想與感官的自由;這就是聖經上所記載的,為救主所治癒的附魔者,外表看來,這與瘋癲者,患神經病者無異。還有一種惡的「神能」,是使人靈敗壞,充滿着各種惡毒的陰謀,自暴自棄;這好比聖經所說的叛徒猶達斯:「正吃晚餐的時候──魔鬼已使依斯加略人西滿的兒子猶達斯,決意出賣耶穌。」(若13:2)
  善的「神能」,使人靈接受之後,趨向於善,而仰慕天上事理;例如:天主或祂的天使,施其「神能」予以先知或其他人聖人,使他們說先知的話,或使之做其他善工;可是,這種「神力」,仍保留人靈的自由;換句話說:人靈在這種神力之下,是否願意隨從,還是由她自己決定。
  因此,人靈在這種「神力」的推動之下,完全自由:或充耳不聞,予以抗拒,或洗耳恭聽,予以順從;例如聖經上所記載的先知們,或宗徒們,他們對天主的呼召,完全自由地予以順應,毫無疑義!

604 人靈的善惡問題

  我想:這也是需要追問的,那就是:人的靈魂,為了什麼原因,有時候,固為善的因素所推動,但有時候,也為惡的因素所激動呢?……
  依我看來,為解答這個問題,首先要顧到天主的上智安排,絕對公正,決無偏差之罪嫌;因此,除非人靈在受生於人體之前,早已處於種種情況中,感染到先天的,情感方面的缺失,因而理宜受到天主上智的公正裁判,那我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其實,人靈不拘在肉身內,或在肉身外,常具有自由意志。

(譯者註:這裡奧氏主張:靈魂在人體受孕前,早已受造,也早已具有自由意志,能善能惡,這一靈魂先存的觀點被普世大公會議判為異端。)

605 靈魂的向下性,來自肉身

  我想還要追問:如果我們眾人,都由靈魂,肉身以及某種生活要組成,那末,在我們內,也一定有一種剌激,專門刺激我們為非作歹,換言之:我們是不是該說:我們體內,好像有兩個靈魂:一個是屬神的,向上的,一個是向下的?還是因為我們有了肉身,自然就會受到牽引,去作那中意肉身的惡事呢?

606 成全

  為此,一切有理智的性體(人)所企求的至善,就是普通哲學家所說的「終向」,因為這既是至善,就是使人儘可能的善,肖似天主,可是我想:在聖經裡,找不到這樣的說法;因為梅瑟在講述人類原祖受造時說:「天主說:讓我們照我們的肖像,按我們的模樣造人。」(創1:26)接下去說:「天主於是照自己的肖像造了人,就照天主的肖像造了人:造了一男一女。天主祝福他們。」(創1:27)基此,這裡聖經說:「照天主的肖像了人」,而對天主的「模樣」,保持緘默;這無非是暗示:人在受造之初,接受了天主肖像的尊貴性;而對天主的模樣,待人修成全德後,才得在自身上完成;換言之:人須自己努力,藉着自己初步的天主肖像地位,儘可能地修成全德,然後人在自身上由於自身的善工,才完全帶着天主的模樣。

607 肉身復活後的境地

  幾時萬物統歸一真,天主在萬有中,統率萬有,那時,我們這個物質的形體,該被引入這個榮耀的境地中了。但我們不該認為:這樣的境地,發生於倉促之際,一蹴即成,但需積年累月,不知經過多少世紀,先由各人,改惡遷善,補過立功;有的固能及早修成,臻於全德之境;有的却需要長期修練,方克有成;這樣,各式各樣的人,進展不同,形成數不勝數的等級,逐級歸主,直至全部的仇敵,完全歸順於主為止。幾時,最後的仇敵,那就是所謂的「死亡」,也遭受摧毀,那時,天下昇平,再也沒有仇敵了。幾時,所有具有理性的靈魂,皆抵達了這種成全境地,那時,我們肉體的性體,也被引入屬神肉體的榮耀之中。如今我們看到:有些有理性的性體(人們),竟在罪惡中度生,有的却修德立功,得遲享永福,有的起初犯罪作惡,後即燔然悔改,與天主重修舊好,而獲享永福;同樣,我們對肉身的性體,也該這樣想法:那時,我們的肉體,不像如今那個卑鄙的、可朽的、脆弱的肉體,而是一個不會腐朽,充滿德能、充滿榮耀的肉體。可是,這個肉體,除了一切弱點之外,和如今的肉體完全相同;如今這個肉體,是一個不光彩的器皿,那時,它却變成榮耀的屬神的光榮器皿,也是永享真福的寓所。我們該信:肉身在這種境地,由於造物主的旨意,永遠不要,萬古常新,對於這個信仰,聖保祿宗徒,說得很清楚,他說:「如果我們這地上帳棚式的寓所拆毀了,我們必由天主獲得一所房舍,一所非人手所造,而永遠在天上的寓所」(格後5:1)

608 靈魂進修的三種步驟

  為此,凡暸解聖經的人,對靈魂的瞭解,該有三種情形,那就是靈魂修成聖德的三種步驟:第一步,靈魂該認識天主,達到普通所說的覺悟的境地;幾時靈魂開始有所進展,那時就達到第二步建設境地;幾時人們抵於成全地步,那時他們就像保祿所說的:「我們在成全的人中,也講智慧,不過不是今世的智慧,也不是今世將要消滅的有權勢者的智慧;我們所講的,乃是那隱藏的,天主奧秘的智慧,這智慧是天主在萬世之前,為使我們獲得光榮所預定的……」(格前2:6-7)

609 聖父聖子聖神,永遠常存

  我們不像異端人士所想的,說:天主性體的某一部份,在於天主之子,或說:天主子,由天主父所生,絕不用任何性體。這就是說:父在自已的性體之外,生聖子,使子由不存在而存在。
  可是我們說:天主聖言,絕不從任何形體的物質,而是從無形無像的天主所生的智慧,猶如思想之出自理智,絕無有形的感受……
  我們還說:這位天主之言,既是永遠常存,就不可說:「祂起初不存在,後來才存在」,因為這些字句是有時間性的,而天主之言,是超越時間之外,是與天主父及天主聖神,水遠常存,這便是絕無僅有的聖三,不但超越時間性的理智,而且超越一切永遠的想法。除了聖三之外,至於其他的事理,則該用永遠用現世來衡量及之才對!

(二)論祈禱

610 祈禱的性質

  我們不但需要祈禱,而且還需要「恰如所宜」的祈禱,以祈求該求的恩寵;因為縱使我們能了解:我們該祈禱,但若我們未能「恰如所宜」地祈禱,那還是不夠本分的,可是我們,如果不知求些什麼,那「恰如所宜」的祈禱,亦何益之有?
  實際上,那恰如所宜的祈禱,就是祈禱詞;那「祈求該求的恩賜」,就是那祈禱人的本身所求的對象。例如:「你們先該尋求天主的國和它的義德,這──其餘──一切自會加給你們。」(瑪6:33)「你們……當為迫害你們的人祈禱。」(瑪5:44)「你們應當求莊稼的主人,派遣工人,來收他的莊稼。」(瑪9:38)「你們應當祈禱,免得陷於誘惑。」(路22:40)「你們應當祈禱,不要叫你們的遁逃遇到冬天或安息日。」(瑪24:20)「你們祈禱時,不要嘮嘮叨叨,如同外邦人一樣」(瑪6:7)……
  但我們該怎樣祈禱呢?聖經上也有例子:「我願意男从們,在各地舉起聖潔的手祈禱,不應發怒和爭呼;又願意女人們服裝端正,以廉恥和莊重,裝飾自己,不要用鬈髪和金飾,或珍珠和極奢華的服裝,而要以善行,裝飾自己,這才合乎稱為虔敬的女人。」(弟前2:8-10)
  此外,聖經還教訓我們說:「……你們若在祭臺前要獻你的禮物時,在那裡想起你的弟兄有什麼怨你的事就把你的禮物,留在那裡,留在祭臺前,先去與你的弟兄和好,然後再來獻你的禮物。」(瑪5:23-24)

611 該怎樣祈禱

  所以在祈禱時,我們不該多言,但不該「少求」;我們既不該求地上的事物,也不該帶着憤憤不平的怒氣去祈禱;我們但該以純潔寬恕的心神去祈禱;其實,我們的心神,若不真誠寬恕獲罪我們的弟兄,我們怎能去祈禱?怎能求天主寬恕我們的罪呢?
  此外,關於人該怎樣祈禱與吾人該怎樣協助人祈禱,我想還有許多方法:首該注意的,且為眾人都有益的是:人去祈禱時,要聚精會神,設身處地,存想:天主鑒臨,人要當着祂的聖面,面對面,口對口,和祂說話……這樣設身處地,當着天主面祈禱,我們設想,如果無益的話,那至少可得不少的碩果:這樣的人,若這樣的勤行祈禱,習以為常,則經驗告訴我們:他可避免不少的罪過,而能修成不少的聖德!如果我們心裡,存想名人的嘉言懿行,能引起我們的敬仰,遠離我們的罪過,那麼我們如果設想天主的鑒臨,面對面的和祂晤談,這更該如何有效地協助我們斂神祈禱汲取神益呢?!

612 人由祈禱,分佔天主的智慧

  幾時神目向上舉起,事理超凡脫俗,凌駕乎一切之上,而視世如敝屣,一心專向天主;誠惶誠恐惟與天主晤談,似接「聲咳」;那麼,這樣的神目,能不大開眼界,大獲神益麼?!聖經不是這樣說的麼?「我們眾人以揭開的臉面,反映主的光榮面,漸漸地光榮上加光榮,都變成了與主同樣的肖像……」(格3:18)這樣,人的神目,便可分佔一些天主智慧的影響:聖詠對此,亦有證明:「上主,望你同我們顯你光輝的儀容。」(詠4:7)基此,人靈雖然上升,獲得聖神,而擺脫肉軀的牽累,却也不僅「獲得聖神」而已,還要在聖神內變化成聖──所以聖詠說:「上主,我向你把我的心舉起。」(詠24:1)這豈不是說:靈魂有了本性方面的準備,還該求主助佑,度着神修的生活嗎?

613 應不斷祈禱

  守誡命,修德行,既由於祈禱所致,人就該不斷地祈禱,加行善工,以符合祈禱的行動;這正是符合聖經「不斷祈禱」的教訓(得前5:17),亦所以使人能遵守主誡,修成全德。這也就是我們早已說過:聖人們的整個一生,無非是一個不斷祈禱的生活:他們一生,至少一日三次專誠地祈禱,以實踐不斷祈禱的教訓。

614 「在天我等父者」的意義

  我願意討論:「在天我等父者」(瑪6:9),來澄清我們對「天主在天上」的卑鄙想法,誰也不該妄想:天主在這裡,或在那裡,好像天主在一個有形的區域(若天主在一個有形的區域,則天主就成為一個有形的東西!),從此而發生一種失敬至極的錯誤道理,妄想天主是物質的,有形像的,可朽可腐的,因為一切有形的東西,都是有形像的,物質的,可朽可腐的。

615 主教之債

  教會所照顧的寡婦們負着一些債;同樣,六品修士,長老們,各負一些債務,最後,主教之債臺高築,處境艱困至極,無法償還整個教會的「慈善」債務,而遭受審判!

616 祈禱的姿態

  為此,我認為:要去祈禱的人,先該鎮靜片刻,定志好好用心地做完整個祈禱;若心有所焦慮纷擾,應立即勉勵,予以寬鬆放棄,竭力存想:天主的威嚴,如何尊高,若冒昧前往,漫不經心,那是何等失敬,何等無禮;若對人有所結怨,即宜真心予寬恕,然後方可開始祈禱。
  祈禱時,我可這樣說,你要把你的靈魂,抓在手裡,你要把你的眼睛向着天主;在你站立之前,你要虛懷若谷,面對着萬有真主;然後,你要放棄你心中一切對人抱怨的心情,一如你自己,切望天主,忘掉你的一切罪過……
  的確,我們身體的姿態,不可勝數,但毫無疑問的是:伸開雙手,舉目向上,宛如靈魂通過祈禱,而上達於主的姿態,這是再好也沒有的了。話雖如此,祈禱的姿態,可隨機應變,不必拘泥;例如你雙足有病,則不妨坐着祈禱;或你全身發燒,則不妨躺着祈禱;同樣,例如:我們梯山航海或重任在身,不克退行祈禱神工,則可隨遇而安,不拘時地……顯然,我們儘可在私邸中,找一比較清靜一些,聖潔一些的處所,作我們比較歛神一些熱心一些的祈禱。
  此外,我們尚須注意的是:我們祈禱前,先該查問一下:在那裡,有沒有發生過淫穢不潔,叛逆無理的罪行;因為在這種地方,不但使我們自己不利,抑且使天主厭惡,不肯垂聽我們的祈禱。

(三)殉道勸言

617 棄絕肉身

  我想全心全靈地愛慕天主的人,就是那些超凡脫俗,擺脫地上的肉身,以及肉身的一切牽戀,專心和天主契合的人。他們甘心情願,勉力奮鬥,放棄「卑賤的身體」(斐3:21),然後,待時候到了,甘願「死亡」,以脫離該死的肉身;誠如保祿宗所喟嘆的:「我這個人真不幸呀!誰能救我脫離這該死的肉身呢?」

618 棄絕肉身的需要性

  為此,我們先該棄絕我們自己,說:「我活,不是我活着。」(迦2:20)然後始可考查:我們是否背負我們的十字架,去跟隨耶穌。如果「是」的話,那才算做到:「基督在我們身上活着」,其實,如果我們願意救我們的靈魂,使她超凡入聖,則該挺身殉道,殺身成仁;因為我們若為了基督而捨生殉道,這也就是為了基督而捨棄我們生命,我們必獲真實而永生的救援無疑!

619 貧窮與殉道相比較

  如有人為天主奇妙的恩賜辯護,認為:那些將接受百倍子孫傳宗接代,百倍田地房屋的殉道烈士,真是富有的幸福之父,那麼試問:那些平生在精神方面富有的人,是否比那些貧窮的殉道烈士,更為偉大呢?
  對於這個問題,應這樣予以回答:如同那些忍受酷刑拷打的殉道烈士,比那些未曾受過這樣考驗的人們,當然更有顯著的聖德;同樣,那些除了愛肉身,愛生命之外,也曾受過縲絏之累,對天主表示過偉的愛,而且也真正地接受了天主的話,又確能有效地做到:「天主的話確實是生活的,是有效力的,比各種雙刃的劍還銳利,直穿入靈魂和神魂……」(希4:12)故此他們也因了他們所受的桎梏,所忍的苦刑,如同老鷹一樣,直飛冲天,返回自己君王──天主的宮殿。
  因此,這是公平的:那些未曾經過酷刑拷打考驗的人們,理應較次於那些赴湯蹈火,粉身碎骨的殉道烈士;照樣我們窮人,即使將成為烈士,但真理告訴我們,如今也較遜於那些為了愛天主愛基督的愛,視世榮世物如敝屣,自願捨棄一切財物的人們,那是理所當然的!

(四)創世紀註釋

620 天主對一切事因,瞭如指掌

  天主在創造世界之初意想到:對有東西,沒有其原因;祂縱觀將來的萬世千秋,歷歷在目,祂看到:造了這個,再造那個;若再造那個,則同時還造那個相配合;這樣,天主無限止地想到一切將來的事物,祂對將來的一切事物因由,莫不瞭如指掌,一清二楚!

(五)創世紀詮解

621 口禱與心禱之別

  創世紀說:「僕人在旁靜靜地注視她,急願知道,是否上主已使他此行成功。」(創24:21)從此可知:凡人祈禱,並不需要用那聽得見的口語,但須在心裡,祈求那位洞悉人心的天主。

(六)創世紀講道集

622 全德是精神方面的「割損」

  人如要在一切事上,完全成為天主的人,就該「割損」他的一切肢體,合他的雙手,不偷不盜不殺人,專門從事天主的工作;他的雙足,該受「割損」,不要趕去傾流他人的血,陷於惡人的毒計,但該為天主的誡命,奔走服務;他的雙目,該受割損,那就是「非禮勿視」,絕不要注視他人的妻女而戀愛她們;反之,人若好奇縱目,任性注視婦女,那就是他的雙目,未受割損所致耳。
  此外,誰若按保祿宗徒的教訓,為天主的光榮而飲食,那就是他的味覺受到「割損」;反之,誰若以口腹為天主,一味貪吃貪飲,那就是我所說的,他的味覺沒有受到割損;誰若具有基督的香氣,去幹溫柔慈悲的馨香善工,那就是他的嗅覺,受到割損;反之,誰若抹油塗膏,趾高氣揚,那我們該說:他的嗅覺,沒有受到割損;反之,誰若發奮勉勵,使所有的肢體,完全服從天主的誡命,那麼,我們也該說:他的一切肢體,都受到割損;反之,誰的肢體,若不安分守己,任性犯罪,那就算他的肢體,都沒有受到割損;這就是精神割損的道理。

(七)出谷紀講道集

623 修成全德的工作

  凡願做天主工作的人們,必會遭受許多考驗,許多障礙。最後就在你信仰上,也會發現許多艱難,許多疑問,許多異教人的責難,許多無信者的反對,因此,你該跟隨着天主,走你的德行道路;但在你的路上,也有你的「寶塔」,什麼是你的寶塔呢?這就是吾主在福音上所說的塔。祂說:「你們中間,誰願建造一座塔而不先坐下籌算費用,是否有力完成呢?」(路14:28)這就是諸德的寶塔,惟有勤勞者,方可建成。

624 教友基石堅固至極

  看!這教會的堅固無比的基石;基督就在這基石上,建立了祂的教會,以致主說:「小信德的人哪!你為什麼懷疑?」(瑪14:31)

625 不要過份誇大修德的難處

  可是出谷紀上說:「我們甘願服侍埃及人,服侍埃及人比死在曠野裡還好呀。」(出14:12)這就是人類的脆弱,不甘受考驗的人們所說的話;否則,他們不會說:「服侍埃及人比死在曠野裡還好。」蓋凡死在曠野裡的人,他本身就已離開了埃及,脫離了黑暗的控制範圍,以及邪魔的惡勢力而趨向於成全途徑,雖未成全,亦不為遠了;原來那死在修德途中的人,比較那些尚未開始追求全德的人,要遠勝一籌。由是觀之,誰若過份誇張修德的困難,堅苦,令人畏縮逡巡,不敢開始走德行的大道,那是錯誤的。

626 教會該如何熱心領主的聖體

  我願意把你們熱心的──虔誠的──榜樣,勸告你們。你們對屬神的奧蹟,既常關心注意,你們自會知道:當你們領了主的聖體之後,你們該如何必恭必敬,誠恐誠惶,以免失敬失職之罪,因為你們如果疏忽,對主的聖體有何失敬之處,則你們理應自知:你們難辭其咎,如果你們竭盡所能,小心翼翼地保存着主的整體,那是理所當然的事,你們要想想:對主的聖體疏忽失敬,和對天主聖言的褻聖罪孽,有何不同之處呢?

(八)肋未紀講道集

627 赦罪的方式

  請你聽聽:在福音上,有多種赦罪的方式:第一:我們在領洗時,獲得罪赦;第二:在殉道時殉道烈士,獲得罪赦;第三:賙濟貧弱者,獲得罪赦……第四:當我們寬恕弟兄時,我們亦獲得寬恕……第五:當誰引導人,棄邪歸正時,他的罪,即被赦去……第六:多行愛德工夫者,亦獲得罪赦……還有第七種:然是艱苦的,難堪的,但當罪人做補贖時,既以淚水,洗滌床褥,且日夜以淚水當做麵包充餓,並不怕羞恥,向主的司鐸,吐露罪過而求其診治,則他的罪過,必獲寬恕,聖詠說:『我終於向你承認我的罪過,絲毫也沒有隱瞞我的邪惡,我說:「我要向上主,承認我的罪孽」,你即刻寬赦了我的罪債』(詠31:5),聖雅各伯宗徒,說得更完整。他說:「你們中間,有患病的嗎?他該請教會的長老們──神父們──來,他們該為他祈禱,因主的名給他傅油:出於信德的祈禱,必救那病人;主必使他起來,並且如果他犯了罪,也必得蒙赦免。」(雅5:14)

628 自己認罪,才獲赦罪之恩請

  你聽聽:律法(的秩序,)命令什麼?古經說:「……幾時他發覺自己在上述某件事上有了罪,應該承認自己所犯的罪,為賠補所犯的罪。」(肋5:5),固然,這律法命人承認自己的罪,那真是可驚奇的秘密,因為這是要我們,公開承認我們所犯的一切罪過,假如我們私下做什麼事,或只在言語上,或只在思想上,犯了什麼罪,我們一定也該公開予以承認;其實,這公佈罪惡的人,就是控告罪的人,也就是煽動犯罪的人……為此,假如在生時,我們自己來到他(神父)臺前,自己控告自己的罪過,那末,我們便逃去了仇魔對我們罪惡的控告……請看!這樣我們一認罪(告明罪過),便贏獲了赦罪之恩;這樣我們一認罪,惡魔便受到阻止,不能再控告我們的罪過了;況且,假如我們自訟自承,我們便向救援大道邁進;反之,假如我們等待惡魔來控告我們,那末,他的控告,便使我們永遠受罰。

629 瑪利亞是貞女

  上主訓示梅瑟說:「你告訴以色列子民說,若一婦人受精,(註:思高本譯作「分娩」)生一男孩,七天之久,她是不潔的」(肋12:1-2)
  這裡在「生一男孩」之前,還加上一句「若一婦人受精」,看起來,似乎是多餘的,可是我認為:也許這裡所以要加上這一句話,是預示:瑪利亞,雖未曾受精,却也「生一男孩」。她生了救世主,却也被人視為不潔之婦。但因律法上,加上了這一句「若一婦人受精,………」,瑪利亞既沒有受精而生男孩,可能不被人視為不潔之婦。因為瑪利亞並不是普通婦人,却是貞女。
  所以律法,給婦人加上(取潔)重擔;貞女們,却不在此例。

630 教會習慣也為嬰孩付洗

  任何受生於肉身內的靈魂,都會染着不義的,罪惡的污穢……因此緣故,洗禮既為赦去人罪,教會便按慣例,也給嬰孩付洗:的確,假設嬰孩無罪可赦,則為嬰孩付洗,似乎是多餘的事了。

(註:嬰孩只有原罪而已)

631 齋戒之於節制

  我們有四旬嚴齋節:節中每七日之第四日與第五日我們嚴肅地守齋,的確,基督徒任何時日,都可自由守齋,但我們選了四旬節守齋,不是迷信,却是為了節制;因為誰若不緊緊地約束自己,那麼,他們的貞潔,怎會完整無損呢?他們怎會勤讀聖經?怎會研究學問,求獲明智呢?豈不是靠他們約束口腹,抑制貪饕所致麼?誰若不少進食物而守齋,他怎會為了天國而自閹呢?所以這一切便是基督徒守齋的理由;此外,還有宗教上的理由,曾為宗徒們所稱道。我們找到一本小册子,據說是由宗徒們寫的;書中有一段說:「凡為養活窮人而守齋的,真是有福。」的確,這樣的守齋,在天主前,非常受益,而且也確是相當可貴的!

632 貞潔的高貴性及其誓願

  誰若奉獻自己於天主,誰若擺脫一切俗事,為證明自己,務使天主中意,誰若離群獨居,與其餘肉慾的人們隔絕,不問世事,不求地上之物,但求天上事理,那理應稱為聖人。
  原來,人一日未能擺脫人群而與世沉浮,那就一日不能,專心事主,「超凡脫俗」而被稱為聖人……可是,如果我們祝聖自己,獻於天主,或把他人奉獻於天主,我們應慎防陷阱:惟恐我們奉獻於天主後,背信還俗,或行不顧言。
  話雖如此,各人仍可自獻於主,例如:過去的納匝肋人:他們每三年或四年或隨心所願,到聖殿去,自獻於天主……從此可知:我們每人,如願成為聖人,該自獻於天主,不該為任何世事世慮而操心忙碌。

633 心靈的清靜──守心

  可是你自己,跟隨基督,效法基督者,如要存留於主的言內,日夜默想主的規誡而身體力行,你就常與聖人們為伍,總不要離開吧。你也不該找什麼聖地,但該身體力行,度着倫理生活。誰若依照天主的意旨,遵守規誡,不管你在家裡,或在市鎮,甚至我可以說,即使在戲院裡,你也會遵守天主的聖言,你也會毫無疑問地,還是在聖人之中的;也許你沒有注意保祿宗徒吧!他曾進入戲院,進入阿勒約帕哥,向雅典人宣講基督,他不還是在聖人中嗎?(參閱宗17:18)

634 罪惡有輕重,不可一律而論

  對比較嚴重的罪惡,只准一次,予以補過贖罪:至於通常犯的罪過,常可予以補贖,無限止地予以赦罪。

(九)戶籍紀講道集

635 古時的洗禮,與瑪納,象徵着聖洗與聖體二件聖事

  古時的洗禮,帶着「寓言」色彩,在雲彩中,在大海中舉行;如今的洗禮,帶着「外表」意義,使人重生於水,及天主聖神。古時帶着寓言性質的食品,是瑪納(Manna),如今帶着「外形」的真食品,是天主聖言的肉體,誠如祂親口所說的:「我的肉,是真實的食品,我的血,是真實的飲料」(若6:56)。

636 基督是人靈之淨配

  普通所謂的「姦淫」,就是:當靈魂,既與天主的聖言契合,好像結成婚姻,而又求歡於外人,那是對自己的夫君──淨配──失信,而被姦污了,破壞了。因此,純潔無瑕的靈魂淨配,是天主的聖言,是吾主基督,一如聖保禄所寫:「……我已把你們許配給一個丈夫,把你們當作貞潔的童女,獻給了基督。但我很怕你們的心意,受到敗壞,失去那對基督所有的赤誠和貞潔……」(格後11:2)
  為此,幾時靈魂,依偎着自己的夫君──淨配,聽他的言語而予以接受,那就是接受了他的言語的種子;誠如依撒意亞先知所說的:「上主!……我們(因敬畏上主而)懷姙。」(依26:18)這就是說:上主,我因你的言語而懷姙生育,而在地上獲得你的精神的救援。所以靈魂,既然這樣由基督而懷姙,(自然)也為祂而生育了子女,而自獻予祂了;因為經上說:「她若持守信德,愛德,聖德和莊重,藉着生育,必能獲救。」(弟前2:25)即使先前像厄娃一樣,靈魂也許受過欺騙,也沒有關係,為此,凡靈魂與天主的聖言共寢,互相擁抱者,真是有福;從此生男育女,從此產生端莊,正義產生忍耐良善,產生貞潔,以及一切可敬的子女──那就是一切的聖德。

637 基督是天主之羔羊

  按你所讀的古經,你會知道:古時在逾越節,在各種牛羊中,僅挑選了一隻羔羊,(宰殺祭主)以滌除民眾罪污,這一隻從許多牛羊中被選出來,用來為灘除罪污的羔羊,就是(象徵)我們的救世主(基督)。從前若翰是先知中最大的先知;他曾這樣瞭解,並指着基督說「看,天主的羔羊,除免世罪者!」(若1:29)。其實,有罪就該有犧牲來贖罪。假設世人沒有罪,天主子,便不需要作天主的羔羊,祂也不需要降生為人;祂儘可如太初一樣,為天主為天主之|言而已……再者,在眾牛羊中,只挑選一隻羔羊作除免世罪的祭品,一個祭品,既已足以除免世罪,則其餘祭品──祭祀,自當停止。事實上,其他的祭品,所以能滌除罪污者,乃是賴眾人之祈禱?,唯有天主之羔羊,才具有赦罪的實權。

638 貞潔誓願

  凡度貞潔生活者,他的肉體,已奉獻於天主了,按聖經所說的:「沒有丈夫的婦女和童女,所掛慮的是主的事,一心使身心聖潔。」(格前7:34)因為這樣的婦女,也就因此而稱為聖者;原來所謂聖者,就是指那些奉獻於天主的人們……
  由此可知:什麼叫做奉獻自己於天主了。就如你奉獻自己予天主,你就好像一只小牛,不可再為人事而效勞,也不可再做那些有關於人,有關現世的事了。但該思考實行那有關靈魂,有關奉事天主的一切事情才是!

(十)若蘇厄書講道集

639 教會外,沒有救援

  如果誰願意,從這個民族中得救,他該來到此家,以獲救援;來到此基督用血來救贖的家……所以誰也不要妄想,誰也不要自欺:在此家之外,即在教會以外,還會有人得救,因為誰走出了教會,便咎由自取而至於死亡境地。

640 ──號角──

  瑪竇在自己所寫的福音上用司祭用的號筒,首先吹出了號聲;後來馬爾谷,路加與若望,也各以自己的司祭號筒,發出共鳴,伯多祿也用了二封書封,響起了號角之聲;雅各伯與猶達,亦莫不如此;可是若望還加用二封書信,與默示錄,路加還加上宗徒大事錄,敘述宗徒們的事蹟,而響起了號角。但至最後,他──保祿──來了,說:「我以為天主把我們作宗徒的列在最後的一等」(格前4:9);他以十四封「雷厲風行」的書信,吹倒了耶里哥的城牆(蘇6:5),吹倒了偶像的軀幹(藝術品),以及哲士們的「信條」,竟致一蹶不振,摧毀無遺!

641 基督徒的兩種戰鬥

  我們屢次說過:基督徒的戰鬥,共有兩種:一種是為那些成全的人們,也就是那些像保祿,以及厄弗所人所經過的一種戰鬥;聖保祿說:「……我們戰鬥,不是對抗血肉和肉,而是對抗率領者,對抗掌權者,對抗這黑暗世界的霸主,對抗天界裡邪惡的惡神。」(弗6:12)另一種戰鬥,是為那些卑污的,尚未成全的人們;他們還須要和血肉戰鬥,他們還須戰勝肉慾的脆弱,革除血肉的惡習。

642 好人有兩種

  在一總人(我說是得救的人中),毫無疑問極大部份的人是:純樸地信仰天主,敬畏天主,以他們的善工,以他們正經的倫理生活,還以他們的善行,中悅吾主耶穌。但其中也有少數人,而且是極少數的人,在研究學問追求明智;他們一方面,保守心靈的清潔,專務修德立功,以裝飾自己的靈魂,一方面,他們以(天主)恩賜的道理,光照那些純樸一些的人們,使他們亦步亦趨,走向救援途徑。

(十一)聖詠選註

643 聖經是聖神默示的

  天主聖神,焦心苦志,通過講道的人,務使聖經中,由於屬神智慧所默示的字義,明白曉暢,人人皆知,此外我們認為:聖經所記載的一切,都由於聖神的啟示;聖神按祂上智的安排,把救靈的大道理通過屬神的字句,傳授給人類;而且我可這樣說:聖經中的一字一句,盡其所能,無不印着智慧的痕跡。

644 古經廿二卷

  按希伯來人說:古經有廿二卷:(1)創世紀、(2)出谷紀、(3)肋味紀、(4)戶籍紀、(5)申命紀、(6)若蘇厄書、(7)『友弟德與盧德紀』、(8)『撒慕爾紀上,撒慕爾紀下』、(9)『列王紀上,列王紀下』、(10)編年紀、(11)厄斯德拉、(12)聖詠集、(13)箴言、(14)訓道篇、(15)雅歌、(16)依撒意亞、(17)耶肋米亞與哀歌及其書信、(18)達尼爾、(19)厄則克耳、(20)約伯傳、(21)艾斯德爾,還有一卷,就是瑪加伯書。

645 我們行善,需要天主的助佑

  如果我說:「莊稼好,結菓多」?,這有雙重原因,一是出自人的意志,那就是因為農夫的技藝高超;一是出自天意,曲於風調雨順,氣候適宜。
  同樣,一個有理性的受造之物,若再行善事,也由於雙重原因,一是由於他自己的善意,一個是由於天主的德能,暗中予以佑助,使之擇善而行之,所以我們若欲成為正人君子,除了具有我們的善意外,還需要天主的助佑,以匡不逮;我們若欲恒心為善,堅定於德,亦何嘗不是如此?!

646 登聖殿歌之詮解

  凡專務對越天主者,是在天主的宮殿裡;凡從事於服務──(祈禱)者,則是在我們天主宮殿的外廳裡。

647 似是而非的惡念

  況且惡魔,往往不以惡念,赤裸裸地投入我們,怕我們的理智,一見它的無理,立即予以拒絕;但牠在惡念中,摻入一些似是而非的思想,圖使那些不受肉情影響的成全人上當;蓋那些受肉情支配的不潔者,即使明明投以惡念,也無能加以拒絕。

(十二)雅歌講道集

648 循序漸進

  小引:為此,誰若以守規事主為當務之急,悉遵「箴言」所訓,便會發覺世俗之空虛,人事之易變,遂進而棄絕世俗,捨棄世上的一切,來瞻仰企求那不可見的永遠事理。可是我們若要達到這個境界,一定需要天主的憐憫;然後我們,也許會有鑒於天主聖言的美妙,而燃起愛火,熱情於祂,而祂亦樂於垂愛這一種的靈魂。

649 人靈需要自我認識

  我想:既不容易,又不簡單地,能夠闡明:靈魂怎樣認識自己?但我們不妨一試,儘可能地扼要予以說明。首先我認為:人靈該用兩種方式,認識自己,或者,靈魂本身,按她的動向,這就是說:靈魂要查考:她有什麼本質?她有什麼情感?例如:在理解方面:她所了解的情感,是好的?還是不好的?或是她所建議的,是正直的?還是不正直的?如果是正直的,那麼,她對一總的德行,不拘在理解方面,或是在實踐方面,是感到同樣的興趣?還是只對於緊要的德行感興趣,而準備予以實踐呢?進而再查考:她──靈魂──是竿頭日上,力求增加智識,在修德大道上邁進呢?還是她,安於小就,能前進而不想前進?她只想自己修德「獨善其身」呢?還是言教身教,以自己的德表,來「兼善天下」?
  假設靈魂認識──發覺──自己,所有的情感,並不良好,所提的建議,也並不正直,她就因此而該查考:這是相當惡劣地遠離德行道路呢?還是就在這裡,她已在修德的路上,努力邁進,顧前不顧後,一味前進,却尚未接近全德境界?或是她已接近了,但還沒有到達全德巓峰呢?
  可是,就在這種處境下,靈魂需要認識自己,查考:她所行的惡,是出於惡心惡意?還是出於某種的脆弱,無可奈何?誠如他──保祿所說的,好像她所不願的,却是做了;她所惱恨的,都亦同樣做了;還是她所認識為是好的,却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也無法予以實行呢?
  例如:靈魂對某甲,固然容忍,但對某乙動怒;那時該查考:這種心理狀態,常是這樣的呢?還是有時也有例外?同樣,對於憂慮方面,亦應查考是不是在某些事上,能自知控制,不作「杞人憂天」,而在某些事上,却完全接受憂慮呢?還是在任何事上,總不作「杞人憂人天」?此外,對於懼怕方面,以及其他相反德行的事上,亦該以類似的方式,去加以查考才是!
  再者:靈魂該認識自己,查考清楚:是否很愛虛榮?愛一點兒?還是一點兒也不愛虛榮呢?靈魂可因此而自知:是否喜歡人家的讚美?非常喜歡?一點兒?還是一點兒也不喜歡?在受人凌辱時,覺得相當難受嗎?一點兒難受?還是一點兒也不覺難受呢?
  可是,在授受「哀矜」時,亦會得到一些「自我認識」的記號:那就是在施捨時,是否樂意施捨,視眾人如弟兄?還是出於不得已,東問西問,要探悉接受施捨者是誰?他要接受什麼施捨?可是靈魂在接受施捨時,也可以因此而自我檢討:對所接受的施捨,並不貪戀?還是特別地喜歡?靈魂在聽道理的時候,亦應作這樣的自我檢討:是否對任何人的道理,都很容易地受到講道人方面的口才,溫柔的態度以及純潔的講詞所感動?還是很少感動甚至沒有感動過呢?說到這裡有,我想已有足夠的資料,供你自我檢討了。

650 有次有序的愛德

  「愛」有它的次序,有它的尺度。例如:愛天主的「愛」,是超越一切,沒有限度;你只要愛祂而且你要傾你所有的去愛祂;蓋你要在基督內,全心全靈全力去愛天主,毫無保留的餘地。
  可是,愛你近人的「愛」,是有限度的,聖經上,「你要愛你的近人,如同你自己。」(瑪19:19)為此,你如果對愛天主的「愛」,留些餘地,沒有盡你所能的去愛,或是你對你近人之間的愛,沒有保留某種限度,以區別於愛天主的愛,那麼那在你身上的「愛」,是沒有次序的,也是沒有規則的。

(十三)耶肋米亞書講道集

651 罪是毀滅之因

  人各因罪而摧毀世界,聖詠說:「凡跌倒的,上主必要扶持;凡被壓抑的,使他們起立。」(詠144:14)聖保祿說:「……在亞當內,眾人都死了」。為此,這敗壞的世界,需要復興,好使「眾人在基督內,都要復活」(格前15:22)。

652 人死後不能行善,亦不能作惡

  我們在生時,需要自我改造;因為我們是柔軟的陶土──我可這樣說──或善或惡,儘可隨意塑成各種不同的陶器。
  但我們儘可自我改造,粉碎我們的邪惡,成為「新的受造之物」;既成之後,還需要努力上進,保存在這陶器之內,可是,幾時我們了却此生而逝世,那時我們就要經過火燒:如杲我們在生時作惡犯罪,那時我們要受邪惡的火刑,永無盡止之日;如果我們行善,則將受到屬神的火鍊──。因為我們的天主,實是吞滅的烈火(希12:29;申4:24)──(永遠享見主天)──。總之,我可以說:人死後,或善或惡,或禍或福;永遠不會變更;為此,我們在生時,猶如陶器一般,即使從手中掉下而遭受損毀,也可予以整修,使之煥然一新!

653 苦修真諦

  你如果要更清楚地了解:什麼叫做「我……叫喊……暴虐……」(耶20:8)我愛闡述那苦修人所常做的事,原來往往有人,既具有結婚的身,却為了逃避那肉慾所引起的麻煩,就放棄了結婚的權利,用齋戒來馴服肉身,控制肉身;用少吃少喝的方法,來迫使肉身作奴隸;用各種精神方面的節制,來置肉情於死地。這樣的人,雖然當初縱情恣慾,不受(苦身克己)「暴虐」,如今他豈不是(自願)(苦身克己)叫喊「暴虐」嗎?

654 先知預言,由於聖神的默感

  凡先知們所說的一切預言,不拘在先知上,或在律法書上,也不管在福音上,或在宗徒身上──(嘴裡)──,無一不是由於聖神的默感,亦無一不出自上天的充沛啟示。

(十四)瑪竇福音註釋

655 真正福音,只有四部

  天下整個大公教會,按傳統,毫無疑問地承認:只有四部福音:第一部是瑪竇所寫的福音,他起初是一名稅吏,後來才做耶穌基督的宗徒;他用希伯來語寫的,好使猶太人,回頭信主。第二部是馬爾谷所寫的福音;他按伯多祿所給他講的,記錄成書……。第三部是路加所傳的福音;他受保祿的吩咐,為外邪人,撰寫福音,最後一部是若望所寫的福音。

656 試探──誘惑──考驗

  要是我們遭受陷於誘惑的危險,我們就要想到:是耶穌在迫我們下船,願我們航行,到那更遠一些的海岸登陸。祂不可能叫那誘惑的驚風駭浪,淹沒我們,使我們不能抵達彼岸的;後來,當我們看到我們的困難重重,我們就得勉力克服,想到我們,正漂浮在大海裡;那時候,我們會覺得:我們為大浪所顚簸,在信德,或其他的德行上,大有覆舟滅頂之虞。可是,在我們看清了惡劣的環境之後,我們的心靈,就該湧出一股抗拒的情緒。因此,我們就有三次念夜課經的必要,這是一種黑暗的勢力;我們在考驗中,應竭力奮鬥,英勇地予以抗拒,以免在信德或在其他德行上,遭到覆舟滅頂之禍!……同時,我們該深信:天主子,至四更時,即黑夜將過去,白天快要來時,要由水面步行,來給我們平風息浪,解除困難哩。

657 天主聖言,使人成聖

  天主所造的樣樣都好……因為樣樣都是藉天主的話和祈禱祝聖了的」(弟前4:5)。其實,萬物之所以使用物者成聖,並非由於萬物的本身價值,因為,若果如此,則那些不相稱地領受主的餅──聖體──的人,也會成聖了,那真豈有此理!而且,保祿所講的:「在你們中有許多有病和軟弱的人,死的也不少」(格前11:30)。這些人,所以成為有病者軟弱者,甚至喪失生命,也不是為了這個食品──聖餅──本身的緣故。故此,誰若意向純正,良心潔白,而去分餐聖餅──善領聖體──,那末,他就在主的餅內──聖體內──獲得益昏……
  還有吾主所說的:「凡入於口的,先到肚腹內,然後排拽到厠所裡去……」(瑪15:17)。其實,這個藉天主之言所祝聖的食品──聖餅──聖體──,按它本身的物質而論,也是「先到肚腹內,然後排洩到厠所裡去」的;但它被祝聖的經文(聖言)──成聖體經──而言,它就依照信德的衡量,裨益人靈,使人心地光明,力圖上進。所以,這聖餅之所以協助善領聖餅者的原因,不是在於它本身的物質,而是在於祝聖它的聖言,使它成為那聖言所表明的聖體──主的身體──。

658 天作之合

  是天主使夫妻二人合為一體──「天作之合」──使妻子合於丈夫,不再是二人了。既然,天主使夫妻合為一體,天主必以內在的聖寵,賜予那因天主而合成一體的夫妻。對於這端道理,聖保祿知道得很清楚;他宣稱:因天主之言所結合的婚姻,是一個恩賜,猶如貞潔的人,是獨身的恩賜一般。(參閱:弗5:32)

659 夫妻是被束縛的

  某些教會的管理人,違反了聖經的律法,准許那丈夫還沒有死去的婦人,再和他人結婚,聖經豈不是說:「丈夫活着的時候,妻子是被束縳的」(格前7:39);「當丈夫活着的時候,她若依附別的男人,便稱為淫婦」(羅7:3)嗎?當然,這不是完全沒有理由;這固然是相反了當初所定定的律法,但為了避免更惡的惡,為了別人的自由着想,他們竟允准了這樣通融的辦法。

660 夫妻一方未死而另娶另嫁都是犯姦淫的罪

  還有那不與妻子同睡者,往往犯姦淫的罪;即使他的聖德高超,儀表端肅,也因肉慾猖獗而犯罪。也許有人,毫無理由地犯邪淫的罪,較諸肉慾猖獗,無法控制而犯姦的人,更為可惡。但有的為丈夫者,為了妻子的風流失足或其他更嚴重的罪孽,而遺棄妻子,可是如果一個婦人,丈夫還活着,而另嫁他人,則在表面上,她似結婚之婦,但實際上,她是一個淫婦。同樣,如果一個男人,娶被休之婦為妻,則在表面上,他似她的丈夫,但事實上,按救主的訓示,他是犯姦淫者。

661 求者獲賜潔德

  為此,守獨身,保貞潔,完全白璧無瑕,那是天主的特別恩惠;唯有全心信賴,不斷祈禱的人,天主才賜予貞潔哩。

662 克己

  可是,「天主的話確實是生活有效的,比各種雙刃的劍還銳利。」(希4:12)如有人接受之後,便用這種精神利刃一截兩段,斬絕自己肉身的肉感,完全為了天國,藉着天主的聖言,專心把靈魂導向天國,那就算是真正為了潔德而克己的人了;也只有這種人,才算真正符合聖經所說的:「有些閹人,却是為了天國而自閹的。」(瑪19:12)

663 捨財濟貧者怎能算成全人呢?

  但可能有人要問:那變賣自己一切的財產,而給予窮人的人,怎能成為成全人呢?因為唯有那些具備一切德行,不再犯罪作惡的人,才算是成全人。看,某甲固已捨財濟貧,但他先前沒有忍耐的修養,如今「怒機」來到怎能立即一點也不發怒呢?同樣,他如今可能遇到物質上的困難,怎能一點兒也不心煩意亂呢?諸如痛苦,災難,死亡等,不管是成全人或尚未成全的人,都可能遭到的,他怎能不怕懼呢?難道誰變賣了財產,賙濟了窮人,他就沒有任何慾望嗎?原來,可能有人,捨棄了所有財物之後,因為受不了人世的貧窮,便後悔以前的「壯舉」,而再貪戀他人的財物。
  再者,人心倨傲成性,普通稱為「自大狂」。那麼,誰若棄財濟貧了,怎能同時就會從無理的驕傲中完全解放出來呢?
  對於這個問題,可這樣解釋:誰若捨財濟了貧,他必已獲取天上的明智,使他能夠了解有關信德,與有關信德的道理;即使聖經上暗昧不明之處,一經研究,他也會了如指掌,可是你要注意:這種艱難問題,是不容易獲得解答的,因為我們就在說某人是成全的時候,雖然我們所說的,並不能令人接受,但我們已犯上(愚蠢)──矛盾的毛病說:某人是成全的,同時說,他亦是置身於罪惡中的,因為凡是好忿的,為世慮而憂愁者,怕受苦受死者,貪他所沒有的,好高自大者,都算是置身於罪中的人。或有人,同時變賣了財產,也分給了窮人;我們就說這個人,宛為天主所默牖而接受了一切的美德,剷除了一切的罪孽;我不知道:這樣說法是否真實?我們若這樣的解答所提的問題,那些聽到我們的人,也許會譏笑我們的神經,好像有些不正常似的!

664 再解釋瑪竇福音十九章二十一節

  為此,對於以上的這個問題,最好要明智一些,按聖經的字意,不要過份去多想,但要按你的判斷,實事求是,去審斷才是!因此我們可以說:誰分施財產於窮人,並用祈禱來栛助窮人,他一定會取得精神的、屬於救靈方面的豐富恩賜;如保祿向格林多教友所說的:「你們的富裕,彌補了他們的缺乏,好使他們的富裕,也彌補你們的缺乏,這樣的就有了均匀。」(格前8:14)由是觀之,人以物質的援助,救濟窮人,而窮人却以祈禱來還報他們(也許宗徒也就是其中之一);這就是說:以物質的財產,換取精神的恩賜,豈不是更好更大更豐富的報酬嗎?
  基此,誰若注意耶穌的話,他就會看到耶穌的意思:人捨財濟貧,變成了物質上的窮人,使自己修成全德之人;他就因此而獲得助佑,無異是當時基督的宗徒們,就在基督內,成為明智勇敢,機警而脫離一切俗情的人。
  可是,對這一種的解釋,贊成者,也絕不一定要說:若在那一天變賣了財產,分施給窮人,那我們就在心裡設想,他也就在那一天,立即變成精神的富有者;但他也許就在這一天開始專務天主的事,而以脫離世物,修德立功為自幸;然後像從前依撒格一樣,日增月異,並藉着天主因基督而賜予他的助佑,長大起來,一直到完全剷除惡習,修成全德,而成為非常非常的偉人為止,但就是傳授這種解釋的人,也並不強調:人一離開罪惡,立即變為成全的人。

665 耶穌為了眾人付自己的生命,作贖罪犧牲

  基督曾在人類中生活,為人類服務,並為了我們的救援,為了許多信仰祂的人們,貢獻自己的生命為贖罪犧牲。我們設想:假如眾人,都信仰基督,祂就為眾人,獻上自己的生命,為贖罪代價。可是,我們試問:祂把自己的生命交給誰呢?(向誰付出贖罪的代價?)不是交給天主;那麼,祂把生命交給惡神嗎?是的,我們常為惡神──魔鬼──所統治,一直到耶穌把自己的生命,交付給這個騙子──惡魔,作為贖罪代價為止。

666 成聖體成聖血的奧秘

  這個天主聖言所承認為自己身體的餅,是滋補人靈的「言」,是由天主聖言所發出的「言」,是上天之糧的「餅」;這也就是聖經所說的,擺設在筵席上的餅。聖經說:「在我對頭──(仇敵)──面前,你為我擺設了筵席」。(詠22:5)
  還有這個天主聖言所承認為己血的「飲料」,是暢飲酣醉善心人的「言」;這也就是聖經所說的「杯爵」。聖經說:「在我的頭上傅油,使我的杯爵滿溢」(詠22:5)而且,這個飲料,就是真葡萄汁。耶穌說我:「是真葡萄樹」(若15:1)。這是基督的血,是榨床所壓榨出來葡萄──耶穌──的血。同樣,這個餅,成為基督之「言」,是由那埋在土中結出多粒的麥子所製成,因為天主聖言──耶穌──不是說:這個在祂手中,看得見的餅,是祂的身體,而是那個餅所以在罪的奧秘中,應當被捭開的「言」──(成聖體經)──。同樣,天主聖言,也不是說:這個看得見的飲料是祂的血,而是那個飲料──耶穌聖血──,所以在祂的奧秘中,應當為人傾流的言──成聖血經──。因為天主聖言的聖體,或是祂的聖血,不就是那滋養人心,暢快人心的「言」嗎?

(十五)路加福音講道集

667 福音只有四部,其他都是偽經

  教會有四部福音書:異教人,却有多部,其中有的是埃及福音書,有的是十二宗徒福音書,巴西里德(Basilides)竟敢擅寫福音書,而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福音書,還有許多人,企圖寫福音書,也有許多人,設法整理福音書,其實,真正的福音,只有四部;我們的救主就通過這四部福音,傳播了他的道理。
  我知道有幾部福音書,其中有的被稱為多默福音書,有的被稱為瑪弟亞福音書,五花八門,不一而足,我都誦讀過,但是,除了我們教會所承認的四部福音書外,沒有一部不是偽造的。

668 二個天使,一善一惡

  每人身旁,都有兩個天使:一個是正義的天使,一個是罪惡的天使,如果我們心中,起了善良的思想,渴求正義,那末,無疑的,天主的天使,一定在給我們說話。反之,如果我們居心不良,則魔鬼的天使,必在我們的心中唆使」而且我認為:每人各有善惡兩個天使,同樣,每個地區(省份)也都有兩個天使,一善一惡,兩個兩個地在伺候着。

669 主之母,是貞女

  你說,任何男性,都由母胎流出來的;可是主耶穌,並沒有敞開母親的胎,因為一切婦女的胎,並不是因着生產而敞開,而是在與男子性交時,早已敞開了。但主的母胎,在生產時才被敞開,因為主的母胎,可敬可頌;在產子之前,從來沒有被男子接觸過。

670 若我們認罪,主必寬恕我們

  如果我們犯了罪,我們該說:我終於向你承認我的罪過,絲毫也沒有隱瞞我的邪惡,我說:「我要向上主,承認我的罪孽」,(詠32:5)因為如果我們這樣做,這樣吐露我們的罪過,不但在天主臺前,抑且在一切能醫治我們罪的創傷的人們前,也真心認罪,則我們的罪惡,必為天主所寬恕,蕩滌無遺,主說:我消除了你的罪過,有如煙消;我消除了你的愆尤,有如雲散」(依44:22)

(十六)若望福音註釋

671 善路的開始,便是行正義之事

  善路是非常長遠的;故「行走善路」該算是哲學的,有關於行事的一個首要部份;這可一言以蔽之曰:行正義耳。其餘行程,我想,是捨棄世物,以抵達善路終點;這也以「行義」為動力,同時,還有人稱為「恢復正義」,決不留下任何仇敵;因為經上說:「……基督必須為王,直到把一切仇敵,屈服在祂的腳下;最後,被毀滅的仇敵,便是死亡。」(格前15:25)那時候,將只有一個認識天主的行動:那就是由於在天主懷裡的「聖言」做嚮導,抵達天主臺前;這樣,一總認識父的人們,都正確地形成「子」,宛如當初「只有子認識父」一般。

672 天主從無中生有

  他們(異教徒)妄想:天主用某種不受造的物質,當作材料──原則──來創造萬物;但我們深信:天主創造萬物,不用任何東西;這在瑪加伯母子七人的殉道錄中,(加下7:28)以及在何而馬牧者書中,均可證明無疑。

673 天主有三位:父子及聖神

  我們相信:天主有三位:父、子、及聖神;而且我們承認:除父不受生以外,沒有不受生的東西;並按我們更進一步的虔誠信念。我們相信:萬物既由聖言所生,則萬物中最尊貴者,莫如聖神;聖神居於一切由父藉子所生的萬物之首位。

674 四聖史用字,兼顧神形雙方面的意義

  我並不責怪四經史,為着奧秘的利益起見,把一些歷史性的史實,帶着另一種意義,指此言彼,相映成訓,因為他們所講的話,儘可兼顧神形雙方面的用意,如果神形不能兼顧的話,則需顧及精神方面的用意,但該寓真理於史實,切不可編造謊言,貽人口實。

675 善與惡,勢不兩立

  這是不可能的:對於世俗的愛,和對天主的愛,同時並存;這好比光與黑暗,基督和貝里雅耳亦同樣是勢不兩立,不共戴天(參閱格後6:15);這又好比天主的聖殿,絕不可能同時做為偶像的神廟。

676 沒有善工的信德,是死的信德

  誰死在罪中,雖說:我信仰基督,但事實上,他並沒有信仰基督,因為這樣沒有善工的信德,名曰信德,實為雅各伯書信所說的,是一種死的信德,於救靈無益。因此,誰是信仰者呢?唯有不犯罪的人,才是真正信仰者,因為罪是──死亡的禍根;誰若按理智生活,維護真理,誰還能犯罪呢?

677 耶穌是人,所以能為人而死

  耶穌是人,所以祂死了。祂親口說過:「如今,你們竟然圖謀殺害我──這個給你們說出從天主那裡所聽到的真理的人──」(若8:40)。而且,祂死了,因為祂是人,不是因為祂是真理、智慧、和平、公義,如聖經所說的:「祂是天主之言,是天主。」(若1:1)。既然「祂是不可見的天主肖像,是一切受造物的首生者」(哥1:15),祂自然是不可能死亡的;所以祂死了,不是說:天主聖言,真理、智慧、公義死了,可是祂是人,祂為民眾而死;祂是人中最純潔者,却肩負了我們的軟弱,為我們的罪過而死了;祂既然「從未行週強暴,祂口中也從未出過謊言」(依53:9,伯前2:22)祂也不知犯罪為何事,所以祂具有赦免、消除、消除摧毀普世一切罪惡的能力。

(十七)羅馬書註釋

678 兩種成熟的意義

  「凡是成熟的,都應懷有這種心情。」(斐3:15)由此可知:成熟──(全德)有兩種:一種是在於勤修德行,也就是說:人尚成熟;另一種是:人已修養有素,不能失足後退,(而真已成熟了)。

679 耶穌竟為眾人,作贖罪犧牲

  保祿在上面說過,基督交付自己為救贖整個人類,使凡為罪惡所俘擄者,都得以救贖出來。(參閱羅3:24;弟前2:6)。「這原是出於天主的恩寵,使祂為每個人,嘗到死味」(希2:9)。如今他再加上一些更奧妙的道理,說:「這耶穌即是天主公開立定,使祂以自己的血,為信仰她的人作贖罪祭的。」(羅3:25)。這就是說:耶穌為了人類,把自己的身體,獻於天主,作為贖罪之祭;同時,因着贖罪的這樣代價,竟致天主受盡劇苦,而天主的公義,遂得以彰顯無遺。

680 人靈之王有二:基督,或魔鬼

  人靈不能永久沒有王;但該奉基督為王;因為祂的「軛是柔和的,(祂)的擔子是輕鬆的。」(瑪11:30)而不該以魔鬼為王;因為牠的王國是粗暴的,在那裡,只有罪惡,坐在铅的元寶上(即匝加里亞先知在神視中所見的「厄法」)。可是基督在那裡為王,那裡就有豐富的恩寵與正義,直至永生,萬世無疆!

681 受洗的意義

  雖然按,教會的傳統方式:我們眾人,都用這看得見的水,與這看得見的聖油來受洗,可是,誰苦死於罪惡,真正地在基督的死亡內受洗,且因洗禮而死亡,與基督一同被埋葬,那末,他是真正地在聖神內,在水裡,從天上高處受洗了。

682 人該因聖三之名受洗

  也許你要問:吾主既親口對祂的門徒們說:寓民都該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而受洗,(瑪28:19),為什麼這一位(保祿)宗徒,只因基督之名,為人付洗呢?因為他說:「難道你們不知道:我們受過洗歸於基督耶穌的人,就是受洗歸於祂的死亡嗎?」(羅6:3)。是的,誰若不因聖三之名而受階,則他的洗禮,不得視為合法的。

683 教會按宗徒傳統,為嬰孩付洗

  教會按宗徒們傳下來的道理,也給嬰孩付洗。因為他們(宗徒)是天主奧妙的托管人;他們知道:人人都染罪污,所以人人都該藉聖神與水來受洗。

684 靈魂的處境易變

  人的自由意志,將永留於合理的人性;當初,路濟弗爾──魔王──朝為自己的榮耀而自誇自己的智慧,夕為自己的惡意而由光明變成黑暗;牠當初一出生──一受造──就是無玷的,而與革路賓上品天使在一起,後來却一變而為惡魔,處身於石(烈)火之中;牠當初擁有諸德的一切美麗,稱雄於天主的樂園裡,誰也不能和牠相比;後來牠却犯了瀰天大惡,自天而被摔於地(獄)。同樣,一個靈魂,不拘她處於什麼地位,或修成何種全德,因為德性變化無定,她總是可能失足犯罪。其實,人靈既可由犯罪而變為修德行善者,自也容易由修德行善,而變為犯罪作惡者。

685 十字架的神力

  為此,我們怎能使罪惡不在我們肉軀內作主呢?如果我們按保祿宗所說的:「……致死屬於地上的肢體。」(哥3:5)而「……身上時常帶着耶穌的死狀。」(格前4:10)那就可能了,因為在我們身上,若常帶着基督的死亡,那麼罪惡,一定不能為王了。原來,基督十字架的能力,是非常大的:要是我們常把它放在我們的眼前,心裡常默念不忘,務使我們的神目,常注視耶穌的死亡,那麼,肉慾呀,偏情呀,忿怒呀,都不能得勝我們,況且,我們若常想天主鑒臨,自會逃避罪惡,不敢順從肉情;而罪的本身,亦因斷絕了惡行醜習的立足餘地,也就銷聲匿跡了。
  為此,在我們身上,一方面具有罪的貪慾而以肉身為王,一方面擁有精神的慾望,而以心靈為王;一如以上我們說過的……這「……因為本性的私慾,相反聖神的引導,聖神的引導,相反本性的私慾。」(迦5:17)故此,當我們貪戀那不能或不宜或無益貪戀的事物,那就是叫做肉身的貪慾。但當貪戀時,若靈魂因見天主的救恩,立即予以撤銷,那就變成精神的慾望了。

686 積習難返

  剛回頭改過的人們中,常有柔弱無力者;他們急願奉行一切的善事,却未能立即如願以償;因為他們一方面,固有善心立志,例如以後不再發怒,但另一方面,他們因為積習難返,發怒成性,一時難按所定之善志,控制怒氣之囂張。

687 克己的效用

  是的,精神的忍耐,平息肉體的不忍耐;善意抑制惡意;柔和以克粗暴;節制以克放肆;貞潔以克淫惡;這樣依次類推,誰若以精神來致肉情於死地那就由精神而生活了……但是,我們應知道:這種致肉情於死地的行動,需要長期的忍耐,決不能一蹴就成。起初修德的人,先該削弱惡習,迨後,前進心切,神火炎炎,於是肉情疲弱,開始無力;進而人已趨於成全之境;那時候,他在思言行為中,一發覺罪的影子,立即致之於地死地,於是精神的全面勝利,毫無疑問。

688 成全者與基督相似

  因此,我想那保祿在別處所說的話,真是不錯,他說:「我的孩子們!我願為你們再受産痛,直到基督在你們內,形成為止。」(迦4:19)這就是說:基督,按聖言──物爾朋──而論,在那些趨向全德的人身上,被形成人,使天主聖言的聖潔真誠,在他們身上實現,在他們身上實現;同時,基督,按真理而論,在那些趨向全德的人身上,被形成人,使天主聖言的聖潔真誠,在他們身實現;同時,基督,按真理在他們身上,毫無欺詐的成份,完全得到立足的餘地;基督,按智慧而言,使天主的智慧,亦在他們身上,毫無錯誤的煙幕,單純地保存無遺。這也就是保祿所說的,在成全人中的智慧(參閱格前2:6)
  這樣,基督,按祂的一切,諸如正義,聖潔以及其他諸德,如果能徹底在他們身上形成──流露出來,天主的肖像,便在他們身上形成,而他們便成為天主的肖像了……凡人按我們以上所說的,去修成自己,固然成為天主的肖像──也就是天主子的肖像,可是,當他們在自身上完整地形成了特別的,原來的肖像時,他們的靈魂,該被稱為耶穌的靈魂,於是他們便用盡一切,和天主的聖言及其智慧,配合在一起,竟致在他們身上,絕無不相像耶穌之處;故此任何專務修成全德,追求真福的靈魂,一定勉勵自己,超凡入聖,和天主的聖子相似,而成為天主子的肖像無疑!

689 肉慾與愛德

  幾時我們專心於愛天主的愛情裡,就不受到痛苦的感覺,這種我們對天主的愛,奪去了我們的感覺,使我們不覺得磨難肉體的痛苦,所以保祿說:「靠着那愛我們的主,我們在這一切事上,大獲全勝。」(羅8:37)在雅歌上,新娘向新郎(物爾朋,Verbum)也說這樣的話:「因為我因愛成疾。」(歌2:5)
  為此,我們的靈魂,就用這種方式,從基督處,接受愛情的創傷(迷醉),即使身受刀劍的刴割,也因了愛主的愛情創傷(迷醉),而覺得肉身的創痛了。

690 天主聖三,具有同一天主性體

  凡這樣想法的人們,沒有注意到:誰若說主耶穌基督,不是主,則天主父,亦不該被稱為主;同樣誰若說天主父,不是天主,則天主子也不該被信為天主。其實,真的聖經這樣說:「你們應該明認:雅威──主──就是天主」(詠99:3)。可是父子二者都是天主,因為父與子,具有同一的天主性體;而子就是以唯一之父為根由,誠如智慧經所說的:子「是全能者榮耀的真誠流露」。(智7:25)……可是,誰超越一切的,就沒有什麼在他之上。因為子並不是在父之後,而且從父所生的。
  至於天主聖神,也就是天主的智慧,其中所含的道理,也是相同,智慧經說:「上主的神,充滿了世界,包羅萬象,通嘵一切語言。」(智1:7)。為此,如果天主子,被稱為超越一切的天主,天主聖神,被稱為「包羅萬象」,而父主父,被稱為萬有之所由造生者(格前8:6),那末,從此顯然顯示了:天主聖三,具有同一的,超越一切的天主性體。

691 貞身是活的祭品

  為此,你要看到:聖潔和悅樂天主的活祭品,主要的就是貞潔無瑕的肉體(參閱羅12:1)。可是,我們看到:聖人中,就是宗徒中,也有不少有過配偶者,因此,迄今為止,我們雖不能視貞身為唯一的生活祭品,但這是主要的活祭品,那是毫無疑問的,譬如在古教裡,按律法:有的是司祭的祭品,有的是司祭長的祭品,有的是會堂的祭品,此外還有一種心靈的祭品,如今在(新)教會裡,雖然,在宗徒之後,第一是殉道烈士的祭品,第二是貞身的祭品,第三是節制的祭品,例如結婚者,雙方同意,專務祈禱,暫時分房而睡,好像擺脫婚姻束縛的納匝肋的聖家,以及其他聖潔的教友;他們節制自己的肉體,使成為聖潔和中悅天主的生活祭品。
  可是,那些守貞或節制肉體者,若為驕傲所玷污,或貪財物,或說人家壞話,或說虛話而自凟,亦不能算為聖潔和中悅天主的活祭品。

692 命令與勸諭不同

  命令下來,我們就有服從的責任,救世主在福音上說:「你們……既做完吩咐你們的一切,仍然要說:我們是無用的僕人,我們不過做了我們應做的事。」(路10:7),此外,我們若做那些沒有命令我們做的事,那我們所做的,不是由於命令。例如:守貞並不是命令,也不是由命令而發出的事:可是,在命令之外,人自願奉獻了自己守貞。

693 祈禱的困難

  果然,聖保祿在祈禱的奮鬥中,相信:他可為羅馬居民,獲得助佑,所以表示:就是在祈禱的事上,他的奮鬥,也不是最小的,原來魔鬼,真正阻擾他祈禱,使他不要苦苦哀禱而為這樣的人:「……舉起聖潔的手祈禱,不應發怒和爭吵。」(弟前2:8)
  是的,人可通過祈禱而不發忿怒,但在祈禱中,人如要機警,不胡思亂想,分心走意,那是很難的,原來你在祈禱時,要免除一切分心走意的事,要專心向着天主,絲毫不分心,那真是難能可貴!所以,祈禱的困擾,是大的,你要竭力抗拒仇魔,收斂心神;你要舉目向上注視天主,總不要分心。這樣,你才不愧同保祿一起說:「這場好仗,我已打完,這場賽跑,我已跑到終點。」(弟後4:7)

(十八)駁塞爾修斯

694 希臘文化與基督真理

  假如一個熟悉希臘道德而能身體力行之士,來我們這裡──(來信我們的宗教)──他必認為:我們所信的道理,不但都是真是無妄,抑且可以希臘學士們,通常所用的各種證理,來補證我們基督徒的真理。可是我要在基督徒的道理上,還有一種原有的證理,那就是屬神的理由;這決不是希臘人論理學所能望其項背的啊!

695 基督徒受迫害

  至於迫害基督徒的人中,有羅馬的元老,歷代君王,兵士,平民,還有那些基督信徒的父母,也附和他們的陰謀,難為基督徒,竟使基督徒,四面楚歌,困難重重,若無天主的助佑──(德能)──使他們履險如夷,化殃為吉,則他們決不會戰勝全世界的……

696 天主的律法刻在人心裡

  凡希望天主公義地審判自己的人們,如果不是一總人,也至少按普通的意義,按那有關倫理方面的健全主張,可避免罪惡的懲罰。為此,這也不足為奇:天主親自把先知們與救世主所講的一切,完全灌注入一切人的心裡,使他們眾人的內心,都刻上了律法的精華(參閱羅2:15),無法推辭天主的審判。

697 基督徒,在於信仰,在於行善避惡,重新做人

  塞爾修斯說:有的基督徒,對他們所依附的道理,既不願追究,亦不願接受,但這是他們的信條:「你儘管信吧!最好你不要追問理由」;而「你的信德,將會救你。」
  他又把這些話,也加在他們身上:「世界的明智,是惡的,而世界的愚呆,却是善的。」
  對於這一點,我認為:要是可能的話,人類擺脫了此生的一切俗務,專心研究哲理──哲學。的確,這是理想的途徑:實際上,在基督主義裡,就可找到這樣理想的途徑;我也不想更放膽地說什麼了;因為不管是那些信道者的求道熱誠,或是那些講解先知預言者,與那些詮解福音的比喻,以及六百個有關基督所言所行的種種象徵意義的教會學人,莫不捐棄塵世一切,專心置身於研究工作。
  可是如果世人,或因塵世生活之需求,或因人體之軟弱,不能大家都專心於研究工作,那末,只有極少數人,能悉心研究,運用人類的高深理智,來闡明耶穌的道理,使那些無法專心研究道理的極大多數人類,更容易更清楚地瞭解耶穌的道理,那不是一件壯舉嗎?
  其實,我們如果向那些從前犯罪的信眾,探詢一下:他們更好,毫無考慮地信仰一切,信仰有罪者受罰,有功者受賞,因而棄邪歸正,重新做人呢?還是不信仰,不改過,而先去做一番高深的研究工夫昵?
  顯然的,除了極少數人外,餘皆隨從他人所信的道理;否則的話,他們必將成為無信者,終身在墮落中生活,不知將伊於胡底?!

698 信賴天主

  既然,一切人事,都仰賴於信心,那末,信賴天主,怎麼不是一件更合理的事呢?其實,誰航海,誰娶妻,誰培植子女,誰播種於地,而不抱着信心,希望將來的光明前途呢?明知前途茫茫,吉凶未卜,却誰肯放棄信心呢?

699 從天地萬物,敬拜惟一真主

  一個人,從世界有形的事物,確信世界之秩序,進而信仰天地萬物,統歸一尊,絕不能由多神所造;於是敬拜惟一無二的天地造主,那是最有效,最妥善的途徑,決不錯誤!

700 任何惡勢力,都無法阻止聖道的傳播

  這幾年來,耶穌願意廣播自己的道理,無遠勿屆,以裨益人靈,竟使各地許多的希臘人,野蠻人,許多明人學士,也有許多無知平民,都來信仰祂的道理,甚至有的人──這是在其他宗教中,從來沒有聽到過的事實──,還甘願為了基督的道理,不惜一死!這不是來自天主的證據麼?這些事實誰若明智地加以考慮沉思,必會深信人的一切善工,莫不來自天主,因而加倍熱誠,信賴耶穌,偕同其他一切信賴基督的人們,一起革面洗心,度着一個新的生活。看!多少人,先前是奸淫者,不義者,貪婪無饜者,騙人者,誠如塞爾修斯所說的。諸如此類的罪人,如今却信仰了基督的道理,信仰了那教……人所誤認危害人生的道理,變成了「孺子可教」者,心平氣和者,莊重者,懷心者,甚至有的,還熱愛潔德,甘心拋棄一切合理的夫妻歡樂,「冰清玉潔」地來事奉天主,那真是難能可貴!須知:這一切的事,一方面,固然出於人的努力奮鬥,但大部份,該歸功於耶穌的助佑,因為教會在起初時,就遭到歷代君王,總督,將領,以及有權勢人,兵士,平民……等竭力迫害,阻擾她的傳道工作,可是教會,也就是天主的道理,一.一把他們征服;可見,人的任何力量,都無法阻止天主的道理,傳遍普世。

701 塞爾修斯信口雌黃,真是騙子!

  塞爾修斯發覺:耶穌所行的奇蹟,(我們也可以略舉一二奇蹟),因而他假裝相信:聖經所記載的奇蹟,如:病者獲癒,死者復活,少量的餅,飽飫無數群眾而有餘……以及其他一切奇異事蹟,雖是真實的,却都為宗徒所宣染,過份誇大,於是他說:「請看!我們給你所行的一切事實。」可是他好像埃及商人一般,立即說得天花亂墜,信口雌黃,真是像那些騙子一樣,聳人視聽;而令人相信自己的道理……但是如今,這些騙子中,沒有一個,還激勵別人,改善自己的行為,或訓導他人,敬畏天主,或勸導他人,專務善生,毫不懈怠,好像快要去和天主算賬一樣。

702 天主子──聖言──,與耶穌之靈肉,合而為一位

  為此,我們要談談猶太人的罪孽:他們不相信,那位由先知所預言,擁有大能的耶穌,是天主,是與聖父,同一性體,而為一個真天主。蓋我們肯定:父……曾對祂說:「讓我們照我們的肖像,按我們的模樣造人」(創1:26)。但天主「聖言」是奉命,創造了父所命的一切事物。
  如今,這位在耶穌內所說:「我是道路,真理,生命。」按福音各處的記載顯示:說這話的這位「聖言」,並不是如同常人一般,除了肉身與靈魂之外,就不存在了。為此,我們不可以說:我們把天主之子,與耶穌分開,因為天主的聖言,和耶穌的肉身與靈魂,尤其在分施──受難──之後,完全合成一位。

703 福音聖史,是忠實的

  塞爾修斯認為:寫福音的歷史,向壁虛構,其實,聖史若不忠實的話,他們決不提起,伯多祿的背逆,以及其他門徒驚惶失措的事蹟,因為他們如果不提起這些事,即使實有其事,旁人也無法予以證實。如今他們所以認為:這些事,不該遺漏的緣故,是因為他們願意教訓後世,讀福音的人,為證明自己的信德,雖赴湯蹈火,亦所不辭!

704 耶穌真的死去,然後祂才真的復活

  事關重大:我們決不可說:基督只在外形上受難受死,以危害祂復活的真實性。因為除非祂真的死去,祂才是真的復活;反之,假設祂不是真的死去,則祂的復活,也不是真的事實!

705 ──預言的性質

  塞爾修斯認為:預言事蹟之所以成為應驗預言的事蹟,是由於預言的緣故,但我們却不以為然;我們主張:預言者,不是將來事蹟所以發生之原因,因為他所預言的,是將來的事蹟;這將來的事蹟,即使沒有人預言,將來還是要發生的;預言的本身絕不提供預言者所以要這樣預言的原因。況且「預言」,全在於預示將來可能發生,也可能不發生的真正事蹟,毫無猶豫,而且我們不主張:這可能發生:可能不發生的將來事蹟,因了預言而決定了將來真正的結果;這好比說:這人將來要如此,於是他就不能不如此,因而失去了他的自由──那是不對的!

706 奇蹟助人,行善避惡

  基督的,以及祂的門徒們的一切奇蹟效果,不是欺騙,而是為救眾人的靈魂。因為人既見奇蹟而改善生活,一天天地減少罪行而(漸進於德),那末,誰能說:這是欺騙呢?

707 塞爾修斯的荒謬,白日做夢

  塞爾修斯……願意人,白日做夢,幻想,供應他們心神的需求,固然,這是夢想,誰也不會這樣傻,去相信他的;至於腦子清醒的人們,只要客觀地檢討一下,動動腦筋,好好加以研究的,也同樣不會相信他的。

708 塞爾修斯的武斷

  你自立為論亞里斯(Aristea)著作,與論耶穌著作的中間人──評判人──;看!這二方面的著作,都引人改惡遷善,虔敬至尊天主;難道從此就該這樣下一個判斷:凡論耶穌的歷史所發生的一切效果,非由於天主不可;至於論亞里斯的歷史,所發生的效果,却並不如此嗎?

709 教友遠勝於外教人

  天主的教會,師承基督的教訓,若與信友集合在一起的時候,就可如聖經所說的:「在世人中,……放光明,有如宇宙間的明星」(斐2:15)蓋誰不承認:那些在教會中較差的人,且與好人比起來,還是敗壞的人,但若與其他團體的民眾比較一下,那就不知要勝過他們多少倍哩?

710 犯罪的教友,不得參與集會

  這是合理的做法:基督徒,如果犯罪,尤其是放肆作惡者,該受到禁止,不准參加基督徒的集會……其實,那些放浪形骸,任意作惡者,教會便為之哭泣,而視他們為死於天主者,喪亡者。一旦他們,幡然侮改,棄邪歸正,教會便視他們,好像從死者中復活起來;可是他們,不像從前那樣地受到歡迎;而且,那些信了教後,再失足犯罪者,在天主的教會中,不准擔任任何顯要的職位!

711 除耶穌外,人皆有罪

  所以天主聖言,被遣至罪人中間,宛如醫師……。塞爾修斯問道:『祂為什麼不被遣至無罪者的中間呢?什麼?「不犯罪」是壞事麼?』
  對於這個問題,我們可以這樣說:如果「所謂無罪」,意指「不再犯罪者」,則我們的救世主,亦曾被遣到他們中間去,但並不像醫師一般,(為救治他們);如果「所謂無罪者」,意指「那些從來沒有犯過罪的人們」,那末,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為人類中,除了耶穌沒有犯罪(伯前2:22)外,沒有一個人,從來沒有犯過罪的。

712 肉身復活的真意義

  誰也不要猜疑我們,說:在我們被稱為基督徒的人中,竟有人擯棄聖經所記載的復活事蹟……
  事實上,我們沒有說:腐朽的肉軀,恢復原狀,一如我們不說:腐朽了的「麥粒」(若12:24),再成為一粒原來的麥粒。我們却說:正如由種在土中的麥粒,結出新的麥穗,同樣,在肉體內,蘊藏着某種不腐朽的東西;而肉身就從這不腐朽的東西,復活起來,成為不腐朽者。(格前15:42)

713 超性境界

  如果你們要迫我們,該說幾句話,那末,我們要說:一般普通所說的性體,意指:一種超本性的性體;蓋天主曾把人提拔到超本性的境界,使他享受更美好更神聖的(天主)性體;而且人一日願意藉自己的行為,表示留在這超性界裡,天主就一日保存他在超性界裡。

714 基督徒守齋的性質

  「不是入於口的,使人污穢,而是出於口的,才使人污穢。」──(瑪15:11)
  果然,入於口的,不使人污穢;但食物本身也並不使我們中悅天主;所以我們不要以節食為光榮,也不要因貪饕而進食,畢達哥拉斯學派的人,固亦節制,不食動物之肉;但你可看到:他們的不食動物之肉,與我們因苦修理由而守齋──也不食動物之肉──何等的不同!他們之不食動物之肉,是因為他們迷信「輪廻」謬說……而我們則不然:我們有時守齋,目的是:要約束肉身,使它成為(靈魂的)僕役。這就是說:我們願意「……致死屬於地上的肢體,致死淫亂,不潔,邪情,惡慾,和無異於偶像崇拜的貪婪。」(哥3:5)一言以蔽之:我們守齋,是為致肉慾於死地。

715 預言的主因,是天主聖神

  真正的預言,是在於預言一件將來的事;而這將來的事,所以能預言的原因,完全超乎人的能力;而且,從這預言的本身,就可以斷定;這預言的主因,是天主聖神。

716 天主子耶穌,只有一位

  假設歷史記載:有許多位像耶穌一樣的來到世界,都(自稱為)天主的兒子,都為自己,招集門徒,使世人無法辨認:誰是真的天主之子,究竟該信那一位?那時,各人將自已尋找信仰的對象,也許大家會這樣說:「這一位是真的;但有的說:那一位是真的;你若願意得救,該信這一位吧!或信那一位吧!」那時,人言人殊,真令人樸朔迷離,莫衷一是!
  可是如今,在整個地球上,只宣講一位耶穌,一位天主之子,來到此世。(那還有什麼疑問呢?)

717 天主超越一切

  塞爾修斯說:「我們所知的一切,沒有一樣,在於天主的……」
  這樣泛泛地說:「我們所知的一切,究竟有什麼意義?我們所知的,在天主內的很多,例如:在天主內的有天主的德能,有真福,有神性等是,誰若更深一層去了解「我們所知的一切」,那是指我們所知的一切,都在天主以下的;但若我們說:在天主內,沒有我們所知的一切,那也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因為在天主內的一切,都遠超乎我們所知的一切;原來我們所知的,只是人性的事理,而天主則遠出乎人性之上,卓越無比!

718 耶穌具有天主性與人性

  在耶穌身上,若論及祂的天主性(所成的一切),則一切都是聖的,和祂的天主性,絲毫沒有矛盾之處。若論祂的人性,則祂是人,超越眾人,擁有天主聖言的一切優良,一切智慧;祂受苦受難,正如一個明智者成全者,為了人類,為了一切有理性的恩寵,做了一切,竟不惜一死!祂既是人,死了,也沒有什麼不合理;相反而祂的死亡,不但為孝愛天主者的模範,抑且成為開始並繼續不斷地摧毀罪惡,摧毀覇佔世界惡魔的整個原因。

719 人該由有形之物開始,去認識無形之天主

  凡已知道:天主是無形的,還有一些受造之物,如理解能力等,也是無形的,他就不會為強辯復活的道理,說:「沒有感覺者──無形者──,怎樣認識天主呢?」或是說:「沒有知覺者,能知道什麼?」
  「其實,自從天主創世以來,祂那看不見的美善,即祂永遠的大能,和祂為神的本性,都可憑祂所造的萬物,辨認洞察出來」(羅1:20),這不是只為少數好奇的人,都為一般人所共知的奧秘,從此可知,人生此世,都由認識有形的事物開始,但該由此而逐漸上升至認識無形的,有理性的性體境界,絕不該故步自封,只認識有形事物而已!

720 人對天主之認識,無可推諉

  「自從天主創世以來」,天主的「看不見的美善」,那就是指天主的一切可以了瞭的一切,藉祂所造的萬物,得以了解,而為人的理智所發見;而且,人的理智,不該以此為滿足,還該從天主所造的世界萬物,再上升到天主臺前,去認識天主無形的一切;這樣,人們才能一步一步地認識天主,了解天主,上升至天主永遠的全能;一言以蔽之:人可因此而上升至天主的神性,了解天主對人類的愛情;祂才是真理;祂不但為相信祂的人們所發見,完全辨認清楚,而且,就是外教人,只要心地真誠崇拜宗教者,也會發見天主的存在。
  可是在那些從天主的照顧而認識天主的人中,有的竟不按他們所認識的,去事奉天主,那真是不孝之子!「他們將虛妄,變作天主的真理」,而「充滿着各種不義」……他們既然認識了天主,而不去事奉祂,那真是咎由自取,無可推諉了!

721 貞潔

  可是,普通人所認為愚呆微不足道的人,却遵守了耶穌的教訓,完全獻身於天主擺脫了一切淫穢,猥褻,肉慾的快感,好像純全司鐸的生活,戒絕任何性交,甚至還有多人,守身如玉,與任何女人,都沒有來往,那真是難能可貴!……在基督徒中,有許多正人君子;他們沒有家室之累,專心為天主服務;他們以天主聖言為淨配,從心底裡逐出一切肉慾,用祈禱來追求天主的神性──,在他們(異教人)中,固亦有少數貞女,被稱為「神仙姑」;她們……為了服事(邪)神,守貞如玉,度着「白璧無瑕」的生活;但在基督徒中的貞女們守貞,並不為了人間榮耀,或金錢的報酬,更不是為了自誇自大,却為天主所保留,繊塵不染,一如她們以行動來證明天主的實有一樣,她們奉行她們所當行的一切,充滿着正義與良善,真是可貴!

722 父子一體

  所以我們恭敬真理的父與子──真理。祂們是兩個位,都是一個心意,一個願望,一個意志,誰見到子──祂是「天主光榮的反映,是天主本體的真像」(希1:3),他也就在祂身上,見到天主的肖像,也就見到天主。

723 魔鬼無能加害基督徒

  可是,基督徒,我說,真正的基督徒,隸屬於唯一的天主,服膺於惟一的聖言,……絕不能為魔鬼所磨難,為此聖詠說:在那敬畏上主的人四週,有上主的天使,紮營護守。」(詠33:8)而且他的天使,常常看到天父的面容──(瑪18:10)他的祈禱,通過惟一的大司祭──耶穌,日夜不斷地奉獻於萬有的天主,而且他常和他所投靠的人──耶穌,一起祈禱。

(十九)殘篇

724 子受生於父,猶似光耀之出於光源

  「永光」無非是指天主父;祂永遠常存;一有光,祂豈有「無光耀」之理?因為有光,就不能沒有光耀,同樣,在過去從來沒有時間,沒有「子」存在着;但在將來,正如我們所說的「永光」,祂不是不受生的,──我們無意引出兩個光源來──而像光的光耀,受生於光以光,為起源,猶似水之於泉;祂是受生於永光──父,都是永遠常存──從來沒有不存在的時候。

725 父子是同一性體

  同樣,「智慧」也是出於天主,受生於天主的性體。可是同樣,按有形的氣息來比擬,「智慧」是「天主威能的氣息,是全能者榮耀的真誠流露」(智7:25)。這二種比擬很顯著地顯示:子與父,具有共同的性體;蓋「氣息」一語,按希臘字原意,含有與原體,共同性質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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